弟弟的关系吧,如果说和贺卓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读书天才的话,他弟弟就是那种和书本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家里似乎是乖乖儿子,在外面却是不停地打架,喝酒。而那个‘信宜仔’当地的黑社会头目,也是弟弟贺卓豪介绍的。
第一次见‘信宜仔’的时候贺卓铭觉得很有趣,看着那帮成天说打喊杀却充满意气的男人,贺卓铭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所谓的黑社会并不是那么讨厌。从此以后,贺卓铭就一直和那个看起来蛮野蛮,实际上是用野蛮暴力来掩饰自己的‘信宜仔’成为了一对忘年之交。
不规则的夜生活让贺卓铭知道了很多原本在小说里的事情,也试过了很多第一次。例如知道在当地某些发廊里10块钱一小时松骨按摩,只要有胆量的,也许按摩员和顾客的身份似乎可以对调。而这种似乎并不合法的店子老板一般都是我们敬爱的警察叔叔。知道很多大投资项目都落实到‘信宜仔’的个人公司里。知道每次晚上他们的聚会和酒会中都有几个不大不少的人民警察一起尽兴。知道了自己开车是不用驾驶执照的。也试过了第一次所谓的一夜情。在溜冰场里充当猎人,等待落单的美女。。。。。。
但是,贺卓铭知道得更多的是‘信宜仔’有个手下叫‘烧鹅’,‘烧鹅’是‘信宜仔’最看重的兄弟,‘信宜仔’曾经在一次斗殴中救了‘烧鹅’一命,‘烧鹅’却是第一个背叛‘信宜仔’的人。贺卓铭知道珠海的80年代的黑社会有‘牛鬼蛇神’四大巨头。情如手足的兄弟最终只剩下‘蛇灿’一人,因为其他四个都死在他刀下!不应该是枪下。他知道人的劣根性,他知道他见到的所谓黑暗也许比白天更白。
贺卓铭定定地看着夜空,眼神锁定在无限的星空里,瞳孔不断闪烁,‘还是不行!’贺卓铭甩了甩头。今天他和往常一样,没有睡,一个人跑到后山天文台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后山竟然成为了这高三学生的卧室。每当有烦恼的时候他总会呆呆地坐在山峰上,伴随着尼古丁的香,思考。也许只有这种环境才可以让他静下心来思考着身边发生的一切。而风和月总会让他更清醒。可是今天的贺卓铭不想清醒。脑里清晰地记得父母看这娱乐新闻那厌恶的眼神。和父亲那不咸不淡的一句:要是我自己的儿子从事这行业,我真的没脸见人了。还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贺卓铭很想冲出去对这父母大喊,演员有什么不好?演艺事业有什么不好?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而且他很想告诉父母,他的第一志愿是中央戏剧学院。但是他不敢,事实是很讽刺的,贺卓铭似乎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记得有一次:那是一个不错的下午,身为校足球队的贺卓铭和一帮高三生到达了草地足球场。正准备开始的时候那帮不知死活的高二校队过来凑热闹。高三和高二的足球分歧似乎不是一天两日的事,追求团队合作的高三个人技术方便似乎显得不足,而追求个人发挥的高二在虽然平均技术比较出色,但在对决上却从来只有输的份。代表学校和澳门中学对决的都是高三生。高二不服,他们当然不服。因为他们技术比较好。对于高二这种来踩场的行为高三生置之不理。但退让有时候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即使是贺卓铭也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双方突然出现了冲突。而且显得相当激烈。高三人多,当势力不均行的时候永远是最男发生战争的时候,高二显然懂得见机行事。一场预料中的打斗竟然有有法者退让来结束。随着一个相当嚣张的高二学生那句:让你们高三踢又怎样不就是垃圾,怎么踢也一样。牛什么,等着吧!冲突真的结束了吗?当晚贺卓铭就一个人找了那留下伟大名言的家伙谈心。那家伙似乎相当嚣张。浪费贺卓铭一番苦心后,竟然去找他那个认为相当有势力的师兄。但是之后发生的事很容易想像。那个看似很有势力的师兄真的很有势力,但和贺卓铭谈心之后这种势力似乎改变了针对的方向。高二的学生闻到了,那空中血腥的味道。他最后选择的不是认错,而是一个真正男人不应该有的行为。他选择了校方。于是级长和班主任毫不犹豫地请贺卓铭喝茶。那是一次相当有趣的聊天。
级长:听说最近你心情不是很好?
贺卓铭: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心情了,很荣幸可以和级长你聊天!
级长(面目有点狰狞):是恐吓人后的快感吗?
贺卓铭:(诚恳地)级长说的是我吗?
级长:前一阵有个高二的同学说你用带有威胁性的语句来和他聊天,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贺卓铭:竟然是聊天?怎么级长你说我恐吓呢?我觉得那更象是一次谈心。
级长:(火爆)谈心?你把恐吓说成谈心?你们这些兔崽子!
贺卓铭:(异常诚恳)但是我实在没有威胁他阿!
级长:那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好好的高三你不准备学习找别人谈什么心?
贺卓铭:是这样的,那天。。。所以我觉得也许我们高三和高二之间出现了小小摩擦,虽然我们是即将离开这里的人,但是我们不想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一起带走,所以我必须要解决这事,那师弟是对我们意见最大的一位,所以我只好找他聊聊,毕竟我们都是校足球队的,矛盾出现了,我觉得我身为足球队的名誉队长有责任去处理这些事情。但是我一上去说不到两句他就不理我,还误解我是来恐吓的。也许我用错了方法,但是我的出发点有错吗?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面目狰狞阿。我认为自己当时的语气是相当诚恳的,比相在更诚恳,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我错了,但我没有恐吓。在场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班的。如果我有说过一句带恐吓性的语言,我今天就离开这个学校。。。。。。
声色具备,级长无奈地摇摇头。在贺卓铭那种若有若无的恐吓下,高二生很识趣地改了自己的口供,虽然依旧避免不了以后被人毒打的噩运,但是没有立刻睡医院已经相当便宜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贺卓铭是天生的演员。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想法。即使对着自己的父母,贺卓铭从来都是尽力地掩饰自己的感情。对于这点,苦思了几年的贺卓铭始终找不到答案。
贺卓铭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更确切地说,他有点麻木。有点淡然。这种性格在他以后的大学生涯中更加表露无为。似乎关于身边的一切贺卓铭都不关心。当然也绝对不在乎。也许这正是一切不怕的源头吧!可是父母是例外,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什么事情在贺卓铭心中都相当轻,父母的话却是唯一的例外。从某中角度来说,贺卓铭非常害怕父母伤心,即使他一直都做着另父母伤心的事。他不希望父母失望,却每天都暗地里做着父母失望的事。在他看来只要父母不知道就好。这也许相当矛盾。在理智和情感上的选择。贺卓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却在家里扮演着父母心目中的理想角色。
对于高考,这些可以继续吗?想起舞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在高中这种很少存在社团的地方。话剧只能在节日晚会里上演。而三年来,贺卓铭的剧本,贺卓铭的演出,早就奠定了他一中话剧第一人的地位。贺卓铭喜欢话剧,是那种单纯而没有理由的喜欢。喜欢写剧,喜欢指导,喜欢演绎,喜欢话剧的一切。那种面对面和观众最真切的心理接触。
对话剧那种莫明的兴奋让贺卓铭不只一次兴起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念头。想,真的很想!可是父母呢?贺卓铭摸了摸旁边的酒瓶,“没了吗?也许只能是一个梦!”
岁月轻轻掠过,化作丝丝细纹,生命似在无声中流逝,迷失的也不过是曾经的颓废。拼命,疯狂,抑或超自然冥想。。。。。没有灵魂的灵魂总无法思索。生命不是痛苦,也不存在快乐,只剩下颓废的颓废,孤寞的孤寞
轻轻地吟唱自己写下的句子,颓废的文人紧紧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神旨之涙!悲哀的尽头是无尽的苍桑,还是心酸背后的一线曙光?还是细心聆听那悲怨的乐曲!
第五章 《一小时网络情人》
有一件事情是连文清明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就是他在写剧本的时候所感染到风寒一事会闹得满部——自然是演艺部——风雨。在林郦采绘声绘色,赚人热泪的描述之下,文清明的“病中执笔”竟然成为了这个部门中被大肆炒作的新闻。
原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被经过以讹传讹,大加渲染之后,文清明病中执笔便成为了这个社团中的一个所谓“佳话”,并且成为林郦采日后经常用来教育一些部门中人,希望他们有捐躯之心的题材。
有时候,有些事情的确是很奇怪。一些看起来似乎没有关联的前因会莫名其妙地和一些原本你认为风马牛不相及的后果相互联系起来,并且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种所谓的“蝴蝶效应”文清明在后来也再体会了一次,不过那已经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了。
在确定了剧本之后,下一步就是选择适当的演员为上台演出准备了。由于剩余的时间有限,林郦采在周六紧急召集了演艺部一众人等,演艺部第一次煞有其事的选角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次在会议中坐前排的文清明终于可以仔细地用挑剔的眼光来审察部门中的所有人。打量了几个有意出演剧中人物的部门中人,文清明眉头微锁。老实说,这些人与文清明心中所想实在还有一段不小的差异,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毕竟这不是专业的演艺学生,仅仅是一帮有‘兴趣’的人士而已。就仿如莎士比亚所说的“只能在一筐子烂苹果中选择稍微好一些的”那样。
而最后,文清明只能处于人性的自然反应,选了几个看上去卖相还算可以的“苹果”。
被选为首任男主角的是上学期“中流砥柱”中硕果仅存的几人之一,他的名字叫做汪冬,是一个高高瘦瘦,长得相当秀气的一个男生;女主角则是与文清明有过数面之缘的一个相当高挑的女生,文清明依稀还记得这个女生的名字是郦颖依。第一男配角的担任者——其实也就是唯一的配角——则是文清明意料中人原晋夺得。其实他当时在构思该剧本这个角色的时候,本来就有参考了原晋的性格,所以即使原晋不报名,文清明也不会放过他;同样有且只有唯一一名的女配角是由张丽担纲——文清明之所以会记得她的名字,全因为张丽的一头长及腰间以下的秀发实在给部门中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而同时,由于文清明终究也是半道出家,林郦采担心其经验不足,所以还特地在部中挑选了一人来协助他,而此人也与汪冬一样同属残余的“中流砥柱”,其名祁君。
不过,令众人微言的则是排练的地点。由于是非法组织,不能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去申请学校的地方来排练——或者说是没有资格去申请正式的地方去排练,结果经过商议选择,众人只能到主教学楼的楼底将就。而文清明也自然不会料到,这个地方在以后的几年大学生涯中将会变成除了宿舍之外他最经常出没的地点之一。
尽管一切都是匆匆上马,不过,令文清明稍微觉得有些安慰的,就是这个有生以来由自己亲手负责的第一个舞台剧终于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停!你刚才手的动作不对!”气急败坏,接近崩溃的文清明用尽全力地将手上圈成筒状的剧本向郦颖依挥动,好像恨不得将她一下子砸扁似的。“我说了多少次了,你的动作要更加细腻,更加女性化!”文清明恼,真的很恼,他就不明白郦颖依这种极其女性化的外貌怎么就找不到女性的特有感觉。
郦颖依一脸委屈道:“可是我本身就是女人啊!”
“现在的你只是在生理上是一个女人!”文清明否认道,“在心理上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阿。这句话不但令一旁正在背台词的众演员喷饭,甚至连情急之下说出这句话的文清明也不禁莞尔。看着哭笑不得的郦颖依,文清明只好把话说得稍微婉转一些,“我的意思是,作为一个女人而言,你的动作还是太男性化了。你先看看剧本,剧本中要求的是一个温柔、细腻的角色。你再看看你自己刚才的动作,你的动作……”文清明指着男主角汪冬无奈地道“……比他还有男人味!我现在不是要你反串啊!”
郦颖依无可奈何地望着文清明,“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啊?文导?”
“你上台的时候,步子稍微走得慢一些,”文清明只好拉着郦颖依起来随着自己一起走动了几步,“你看看,至少要有这种感觉。”文清明走了几步,“至少要这样才算得上达到我剧本里面的要求。你走一次给我看看。”
“是这样吗?”郦颖依满头大汗地走过了这几步。
“暂时先不学走路了,”文清明也是满头大汗地看郦颖依走完这几步路,“我们先从更简单的地方入手,让你好接受一些。譬如说……”文清明挠挠头,“……一些细节的动作。象你可以适当地加入一些小动作,好让舞台上看起来不至于太闷。”
“小动作?”这回轮到郦颖依挠头了,“什么小动作?”
文清明这个时候已经连生气的心情都已经没有了,“象是这样用手指拨弄一下你自己的发鬓,”在示范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女性化的动作之后,文清明说道,“诸如此类的一些你的日常小动作。”
“可是我平时从来不做这种动作的,”郦颖依也有些累了,“我和周围的人平时都是这样……”郦颖依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抓了几下头发,“……就算了,哪有你这个样子的。”
面对着一脸无辜的郦颖依,文清明几乎就要失去理智,冲对方大喊“现在究竟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这种愚蠢的话了。所幸的是最后文清明这个名字不是白起的,总算他在最后能够保持一丝灵台清明,才不至于说出这种贻笑大方的话来,否则演艺部流传后世的佳话又要多出一个了。
“总之你现在就不能够是平时的你,”文清明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来抹煞郦颖依的自我,“你现在必须忘记你是自己,你是这个剧本里面所写的人!”
郦颖依无可奈何道:“我尽量试试吧。”
文清明盯着郦颖依,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时间也剩下不多了,总之这一个礼拜之内,我要把你训练成一个女人!”顿了顿,声音降了8调“至少看上去是女人。”
在教训得郦颖依神志不清之后,文清明狰狞的目光又对准了一旁瑟瑟发抖的汪冬,“你背完台词了没有?过来。”
之后一连几天,剧组众人被文清明折磨得不复人形。倒不是文清明在肉体上给予他们什么致命的打击,但是对于这种精神蹂躏,有时候比肉体承受的痛苦更可怕。这群人中,尤其以两大主角下场最为悲惨。女主角自然是不消说,每天被文清明强迫做小儿女之态,由开始时候的不习惯逐渐恶化到每次见到文清明就觉得自己不是女人,并且伴有恶心反胃等严重的并发症;而男主角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生性活泼好动的汪冬被文清明要求演绎成一个深沉忧郁的成熟老男人。如此一来,汪冬自然也是苦海深陷,终日被要求愁眉紧缩,令不知情者以为他患了绝症。没办法,谁叫文清明发明的那句:要正真演艺好自己的角色,就必须在日常生活中融入角色中。
相较之下,两位配角则是轻松得多了。原晋不必说,因为他所扮演的角色与他的性格大同小异,由他演绎绝对是入木三分,故此他可以说是全剧中最轻松自在者;张丽虽然比原晋辛苦一些,不过程度也仅仅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加上据张丽本人承认其以前曾有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