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将头枕在手肘上,叹说:“上次的饺子可真贵,其实在外面花八百元钱,一个班的人也能吃顿好的。”袁涛和冯甘便骂:“那狗日的,还真没人性。”张阿福抹两把稀稀疏疏的已白了三分之一的头发,说:“他的账都还没算呢,人就没了。”楚水说:“账是有,在桑葚那儿。”居士说:“这人很精明,准会狠刮地皮。”冯甘因有人叫接电话,忙去接。杨华说:“是别人,我还怀疑。”袁涛将一条腿伸直了压在另一条腿上,问:“他这么喜欢做事,怎么不当班长?”杨华觉下跨也应该清理一回,边脱衣服边说:“班长有个鸟用,他当体育委员时,什么事不是他说了算?”居士向外侧躺着,问:“有这么厉害吗?”楚水坐起来说:“当然,上次包饺子就是他出的主意,却并不是他经办的而已,但是也没有他老婆厉害,可谓三绝。”袁涛将一只脚踏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笑问:“是哪三绝呢?”张阿福瞟袁涛一眼,又继续看书:“是灭绝师太的三绝。”楚水责说:“你就知道金庸的那个老女人,人家可是姿色妙,学习好,手段高。”
杨华已脱得赤条条了。他盘腿而坐,拔**往床下扔之际,单书进门来,楚水问单书下午忙什么去了。单书像没有听见。他看了看张阿福与居士手中的书,笑说:“你们的生活过得有滋味呀,都在欣赏爱的艺术。”才看着正抹头的袁涛,“你这鸟毛也在这儿。”然后在楚水的床上坐下,问:“才聊什么?那么热闹。”袁涛住了手,说:“在谈桑葚的女人。”单书拍楚水的大腿,说:“这个女人不简单,记得五月份的时候,你请他们吃饭,本来是----”杨华没停手中的活,不满的阻止说:“唉,别说了,太让人伤心了,居然不去喝我的酒。”袁涛又抹头发,也说:“他妈的,我给他说了数次,也是没去。”冯甘又进门来,坐上张阿福的床,说:“从这点来说,他做人有点差强人意。”楚水说:“这点不能怪他,要陪好多人,他那天还说,自己班上,有的是机会,是不差一次的。”单书跷起二郎腿叹说:“还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人,尤其是他老婆,在轻言细语间,能消将萌之患于无形。”其他人多意兴盎然的问:“怎么回事?”楚水说:“那天准备将他们一军的,全落空了。”单书又拍楚水的大腿,说:“想起来都觉丢人。”袁涛催说:“快说,少说废话。”楚水娓娓道来:“开始是想让他老婆喝酒的,让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单书接口说:“后来想,他老婆不行本人应该行吧,谁知刚喝了两杯就装醉,我的天,太像了,与真的无异。”楚水拍手叹说:“令人叫绝的是另外部分。”
杨华觉**再不能拨下一根了,拍几下手,去Ru房上搓泥圬,搓一点扔一点。袁涛再忍不住了,起身来仰着头往天花板瞧,刚好瞟见杨华正往床外扔,破口大骂:“你妈的**,全扔到老子头上了,还以为是上面掉灰,原来是你狗日的在扔,扔你妈**扔。”杨华依旧不停的搓,笑问:“前面的**全扔到你头上去了吗?”袁涛怒不可遏,狠揍杨华一拳,又骂:“我日你妈,你妈**真恶心。”楚水和单书明白怎么回事了,几乎同时拍手,跺脚,躬腰指着杨华大笑:“哈哈哈,他妈的,亏你想得出。”袁涛脸色更红了,气不过,又揍杨华一拳,方低头又抹头发。而冯甘差点又笑破肚皮,打趣说:“噫,别动,多好的假发。”袁涛又想揍杨华,杨华挨了第二揍后忙起身紧贴着墙壁,够不着,才在笑得背过气去的皇甫荪屁股上重重捶了一拳,边脱衣服下来抖,边出去,不理皇甫荪的责问。
其他人多好不容易才止了笑,然而想及袁涛的表情,又都想笑。冯甘又笑出了声而牵动肚子,疼痛难忍,忙问:“另又怎样?”单书怕口水又笑流出来了,擦了嘴后哎呀一声,说:“先是他讲了些让人不开心的话,然后他老婆引诱我们吐心中苦水,而我们说上那些烦心事,心情更郁闷了,不知不觉间喝完了六瓶白酒。”居士忍不住又呵呵笑了一声,感叹说:“有美人佐酒,是齐人之福。”杨华说:“前两天与你们喝后,我知道,六瓶酒对你们而言,小菜一碟。”楚水嚷说:“但是那几天,我们是一天数场的喝,肯定希望有缓一缓的时间,不然吃不消。”冯甘说:“不然会害酒病。”单书用手指在手心无意识的划圈:“那天可真要了命,与他们分手时是没事,可后来闻到酒味就干哕,近一个月方觉好些。”张阿福与居士抛换书看,说:“这也不能怪人家。”楚水说:“是他老婆待他太好,让人心生不如。”而后笑拍单书的肩膀,“这鸟人想勾引人家老婆。”多笑问:“是真的吗?用些心,看能不能从他手中抢过来。”单书起身伸了个懒腰,又坐下:“他在放屁,然而有一点是真,我得感谢她,是她那天的那番话把我从梦中点醒的。”
桑葚回来,刚好听见单书说的话,笑问:“要感谢谁?”单书说:“一个月也没见你早归过。”桑葚将书包挂在床头,说:“有事忙,没办法。”杨华笑说:“忙着陪老婆是真。”桑葚凉了杯开水在书桌上,说:“今天晚上理孟翔交给我的账,太繁杂,一个晚上才理清,在明天的班会上,是可以对你们有所交待了。”张阿福问:“听说今年不去拾棉花了,是吗?”桑葚去坐在张阿福的床上,觉曾闻到的味道更浓了,皱着眉头边换鞋边说:“有人这么说,不知是真是假。”单书咬了一口指甲,笑问:“什么时候去你的皇宫瞧瞧?”指甲还没有咬下,又继续咬。桑葚说:“租屋就租屋,竟给安那么个名字,而我其实也希望你们去坐坐,两位老人不允许,没办法。”冯甘将手放在桑葚肩上,说:“到现在还有人感叹,说竟租到那地方去了。”楚水又说:“他那房子,比我那破烂地方的房租、水费、电费所花,一月要少用近百元呢。”居士叹说:“是什么好事都给他摊上了。”桑葚笑了笑,去水房。
同系的宿舍,没几间的人是齐的,有的还正传出热烈的交谈声,熄灯后也好半天才安静下来,桑葚已不觉奇怪。而一阵叹息声后,大部分宿舍均点上了蜡烛,水房边的灯下亦聚了几个看书者。桑葚回到宿舍时,宿舍里早有了一股浓浓的油烟味,就算楼管来检查,也是查过后没几分钟,又灯火通明了。桑葚喝了水才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的,除听见沙沙的翻书声,还不时的听到开门声和交换书看的唧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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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1…5…6 13:33:18 字数:3381
这是武自理上台以来的第二次班会,同第一次一样,仍是用有武自理特色的抑扬顿挫的浑音讲话。他的声音,不论是抑声还是扬声,均有半截含而不吐,无几人能听明白,但是开场白仍是官‘肠’中人一贯的官腔:我很忙。然而他的忙,是忙着去闻上司放屁。他的上司多是积年的胃气胀患者,在他面前时尤为严重,于是在闻屁时,长时间的吸气而忽略出气,也渐渐染上放屁毛病。而这种放屁毛病是无药可治的绝症,只有放屁才稍有减缓,让所带学生闻屁。虽是表面的,比没有要好。他没有放多久,忙让刚上任不久的秦二仁和连任的吴吟发言。一是毛病较轻;二是急着去闻屁,此是主因,然而让他所料不及的,在秦二仁和吴吟说完后,让桑葚说时,响起一阵比他放屁时还要热烈而持久的掌声,异常诧异,忍不住向身后热情高涨的学生看几眼。他本来想走的,不知为何,竟抱着双手倚着靠背。
桑葚几大步跨至前面,笑说:“我现在有了官瘾,当了一年的体育委员后不足,死乞白赖的向秦大班长要了个管账的官,却没有赶时髦,送他些钱财和礼物,而我也相信,他是个正常的人,也会鄙视跟风者。”就响起一阵叫好声。武自理又不禁向后看了看。桑葚略顿后笑问:“请你们帮个忙行吗?”有很多人笑说可以,佯装不悦的说:“你们答应得太爽快了,让人不知道你们的诚意中含有多少水分,我要找你们算账。”又响起一阵笑声。他将手内的两张卷成筒状的纸展开,又笑说:“昨晚,黄锋和我将上学期的班费开支核算了一下,发现钱的去处没有不同,每处所费均相同,一个人说就可以了,我是巴不得有事做的,就将他赶到一边歇息去。”有一部分人已将事先让带的纸笔准备好了,他先将收支和余额念了,才一一念去处,并解释用于何种用途。一阵后结果出来,没有差误,也说,倘有某项觉不妥的,可以找他和黄锋查查,才又笑说:“上学期的余额,教师节买礼物及买了些运动器材下来,所剩无几,请各位财主每人先出五十元作为我和黄锋为官一年的经费。这,肯定是多退少补。其中,一班女生请张丽娜代收,男生则直接给我;二班女生则是桑慧收取,男生当然交给你们的管家,希望各位财主在下周五前缴齐。啊,谢谢你们了,浪费了你们的时间。”而后散会,开门,笑让武自理先出。杨华笑说:“你的话让人听后心潮澎湃,比那个上台就说‘官人我要’,精彩何止十倍。”桑葚没有吭声。单书等人笑问:“那不是正合了你的口味吗?”冯甘笑说:“可是听后,让人觉难受。”耶余责说:“你们也太那个了吧。”都嘿嘿的笑。
出楼来,霍德碰了碰桑葚,提醒说:“你老婆来接你了。”桑葚才看见欧阳兰兰与薛云在乒乓球台边说话,忙跑到跟前去。秦山等男生也瞧见了欧阳兰兰,都笑嚷说:“稀客,稀客。”他们本是想立即回宿舍的,也多笑围拢去,好半天才三步一回首的离开。随后与张丽娜出来的桑慧望见欧阳兰兰,急急的跑到面前去拉着手嘟哝。米娜也紧忙走上前去,笑说:“不容易,玉趾终于降临到此处了。”欧阳兰兰笑说:“说笑了,我可是常来,只是不凑巧,没有碰见你们而已。”武自理已出楼来了,有些奇怪路上竟围了这么多学生,也凑近去看。楚水偏偏指着欧阳兰兰向武自理介绍一回。欧阳兰兰笑问了声‘武老师好’,才笑叹说:“终于见到我们院人心中的偶像了,他们可都说,上次的排球赛,武老师扣得最棒了。”武自理的眼睛更亮了,谦虚一阵,说:“那是球迷们抬爱,实在不当此语。”又说:“为对你们院人的关注表感谢,下次会尽量做得更好,不使你们失望。”而后一副官态,点点头后离去。
曹慧敏看着背手离去的武自理,皱眉说:“若陈老师还带我们就好了。”才又看欧阳兰兰两眼。其实,她虽然相貌平平,应当说是有点肥胖,以她目中无人的性格,不会特意的看欧阳兰兰,然而欧阳兰兰在一二班的名气实在太响亮,早已是两个班男生眼中之仙女,才挪动一回高贵的短且粗壮的双腿,用上海特产眼观察。她打量一回,认为欧阳兰兰并非如传闻中所说那样,美艳大方,甚至似乎还自觉与欧阳兰兰比,也差不到哪儿去,悄声离去。
欧阳兰兰拉着张丽娜的手笑问:“听说你们在实验站考种时煮玉米吃,是不是呢?那准比买的好吃。”孟露有些觉遗憾的说:“可惜你没有去,那是我们自己种的,是真好吃。”桑葚和楚水笑说:“当然,等我们准备去掰时,只剩空壳了。”紫荷笑问:“谁让你们挣大钱去了?”桑葚说:“那可不叫挣大钱,只搬了两个星期就没搬了,太累。”林雨和单春惊问:“这可不得了,准比吴清仁多挣了好几百元钱。”桑慧挽着欧阳兰兰的手笑说:“他可是挣了一千三百五十元钱,是我一个暑假在实验站挣的二倍多,若加上去超市做一个月临时工所挣,我都不敢想了。”牟琥也将头一歪,白眼一翻,皱着眉头叫:“天啦,挣这么多,而我们辛苦了一回,一天才仅有十五元。”桑葚只是笑,楚水则叫说:“你们那叫辛苦才是笑话,石磊他们碰见我就说,一天到黑在实验站走上几圈,吃几回水果,钱就到手了,过的是神仙日子。”张丽娜呵呵笑说:“也要把任务完成才有,也不轻松。”楚水早把手摊开,边指边问:“看见没有?这上面还有茧呢,而且危险,谢耀因而闪了腰了,近两个星期才好。”之后又说了会话才散去。
楚水与桑葚和欧阳兰兰说笑着上了天桥,笑问欧阳兰兰:“你知道吗?你老公先可把武自理给气坏了。”欧阳兰兰大怒,冷眼看着楚水。楚水立觉脑门直冒虚汗,忙拿起薛云的手,结巴说:“我说是----是她的老公。”薛云立红了脸,顿足责说:“楚水,你该死。”欧阳兰兰白桑葚一眼,转身就走。桑葚把两手向楚水一摊,慌忙追上去,急问:“小白兔,真生气了吗?”欧阳兰兰皱眉说:“你同学太浑。”桑葚说:“他是有这毛病。”欧阳兰兰盯着桑葚问:“你在你同学面前以我老公自居的吗?”桑葚心虚,双手急挥:“没有,绝对没有。”欧阳兰兰不悦,才轻声笑说:“有时想,就是不敢说。”欧阳兰兰笑责桑葚说讨厌,才挽着桑葚。
他们情意绵绵的走了一阵子,欧阳兰兰柔声问:“我们去上会儿网行吗?”桑葚心里大喜,笑问:“不做饭了吗?”欧阳兰兰说:“我的大德,你的朋友叔叔想和你聊天呢。”桑葚愈高兴了。他与大德网聊后,将所得与从柳三尧处听来的农牧团场发展史及去参观屯垦博物馆所感混一处想,少了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沉着,心内对喧嚣的城市和冷寂的基层,已无像是与生俱来的区别对待的有色眼光,反而觉基层与城市相比,更亲切而宁美,于是无比敬仰大德,然而让他烦的是,大德对他的每个方面均盘根究底的问,像审问犯人一样,若不是欧阳兰兰叮嘱,对大德的问题要像与她说话时一样,一切老实交待,才不会把老底都翻出来,因而也想,大德的性格与欧阳兰兰颇有些相似,大德与‘dad’音相近,怀疑大德是欧阳兰兰的父亲。桑葚从心里害怕与欧阳兰兰的家人聊天,怕把欧阳兰兰的亲人给得罪了,给欧阳兰兰说了疑问,欧阳兰兰反而说他想与其家人聊天想疯了,而他又与大德聊时,大德竟称他为小兄弟,忙说不敢与大德称兄道弟,却也没有再怀疑大德是欧阳兰兰的爸爸了。此刻,欧阳兰兰这么说,桑葚笑问:“大德真的急着找我吗?”欧阳兰兰不满的甩开桑葚的手,说:“若没有我的允许,禁止你再这样叫我的大德。”桑葚忙道歉说:“我一时忘了,对不起呀。”欧阳兰兰皱眉说:“那你下次可得注意。”桑葚笑说:“一定不会再干禁令。”欧阳兰兰才又笑挽着桑葚的手。
科技楼的网吧已满员,走道内也有很多人四顾,欧阳兰兰让姚瑶帮忙占了两台计算机,无等候之忧。
姚瑶瞟见桑葚和欧阳兰兰来了,伸了回懒腰,说:“姐姐,你们才来,我可早不想上了。”对面的萧珂说:“她吵着要走,已好几次了,仍要等着你们来。”欧阳兰兰说:“是好久了,若在平时,无必要,她可是连半个小时都坐不住。”桑葚一面看新闻一面说:“你们宿舍的人全来了,很难得的一次。”明敏直盯着电脑说:“是你们难得来,我们其他四人可是常客。”伊芳华偏着头问:“玩CS吗?分拔玩,可有意思了。”姚瑶代回说:“与我一样,不感兴趣。”桑葚又回了一个信息,说:“朋友叔叔问如何过十一长假。”欧阳兰兰将折叠后的广告纸从衣兜里掏出来递给桑葚:“若不去拾花,就去旅游。”桑葚展开来看了,笑问:“去卑湖吗?”姚瑶说:“听说那儿不错,去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