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漾--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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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漾--借来的幸福-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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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书,在派出所工作时也一直用不上,就没太在意。
  “对,一定是,一定是在那里。我真是太迷糊了。”
  严怡然赶忙起身换下家居服,换上休闲服,随手拿起一根发圈吧头发随意的一盘,拿上她大大的挎包,装好手机、钥匙和钱包,套上夹脚拖鞋,“嘭”的一声关上大门,赶去廖晓斌家里。他这会儿应该不在家,不过不要紧,她有钥匙。
  一出楼道,刚才风和日丽的天气开始下起雨来。
  “嗬,这场雨还下得真及时啊,本姑娘不出门你都不下。”
  不过不要紧,她身上那个大包包,堪称应有尽有,又怎么能少了最重要的雨伞呢?
  廖晓斌家住A城的荔园小区,是今年初刚买的一套130平米三房两厅的套房。严怡然一直不是很习惯同居,她向来都不是黏糊的女人,况且荔园小区离严怡然家也并不远,坐公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乘着电梯,严怡然一路上到12楼,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打开了。她吓了一大跳,这时候家里有人?还是有贼?
  门完全打开后,之间门前站有张跟她一样惊恐的脸。是一个上了年纪却还很漂亮的女人。
  严怡然钥匙呆呆的站着,门里的女人也呆呆的站着,两人就这么大眼大眼的瞪着。严怡然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门里的女人先开口,严怡然同时也恢复神智,想起了她是谁。哦,想起来了。她是廖晓斌的妈妈。只是,他妈妈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她完全没听晓斌提起过?
  “阿姨,您好,我在晓斌的相片里见过您的。”
  “哦……你是然然,听晓斌提起过。”
  严怡然脸微红的颔首。
  廖妈妈虽然认出是她,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并不算热络。听廖晓斌说起过她妈妈的故事,也曾是大家闺秀,家境优渥,却因为那场令人痛恨的运动改变了她的一生,随后便一直郁郁寡欢。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是个清冷的人。
  “嗯,是的,我全名叫严怡然,然然是我小名。”
  “你在门口跟谁说话呢?”
  这时,屋里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严怡然肯定不是廖晓斌的。
  “哦,晓斌他朋友来找他。”廖妈妈一个侧身,让出位置,“进来吧!”
  屋里果然有一个陌生的上了年纪的男人,那男人样貌很普通。严怡然认出他就是廖晓斌的爸爸,虽然眉宇间有些相似,但廖晓斌更像他妈妈。看得出来,他爸爸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居家男人。
  “叔叔好。”
  “你好,你好,你是然然吧,总听晓斌提起你呢!”
  廖爸爸倒是非常热情,令人感觉亲切,而不似廖妈妈那般生疏。
  “是吗?叔叔阿姨,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没听晓斌提起过呢?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来,这不两手空空的就过来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该死的廖晓斌,居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说,害她与他父母的第一次见面就这般出丑,还不知道长辈们怎么看她呢?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一个不知礼数的女孩子呢?
  “啊?怎么会?你不是过来接我们去吃饭的么?”
  廖爸爸一脸疑惑的看着严怡然,倒是廖妈妈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用手不露痕迹的撞了撞他的手。
  吃饭?严怡然虽然小事上总是糊糊涂涂,丢三落四的,但在大事上也不是个懵懂的人。
  她隐约感觉到廖晓斌瞒着她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当这屋子里的人开始为隐约发生的那件事感到尴尬的时候,大门再次打开了。这回,门口站着的是事件男主角,廖晓斌。
  看见严怡然和自己父母一起坐在沙发上,廖晓斌手握着钥匙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怔怔的发白。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廖爸爸虽然知道刚才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率先打破了僵局,
  “晓斌啊,然然……”
  廖晓斌打住了父亲的。
  “爸妈,出租车在楼下等着,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廖妈妈听完儿子的话,推着丈二和尚的廖爸爸出门。
  “嘭”的一声,门关上,留下一室沉寂。
  严怡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廖晓斌,若说刚才她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闪躲的眼神竟不敢看她,那是一双曾经如此深情注视过她的目光。
  廖晓斌的确不敢看她,她那疑惑中透着绝望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直视着他,叫他畏惧。
  聪明如她,他又如何能再瞒得了她。
  “廖晓斌,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然然,我……”
  他的欲言又止,让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关上眼门,为了不让泪水流下来。若说刚才她还对他尚存一丝希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敏感,希望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误会,而现在,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绝望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依然沉默。
  既然他不愿说,那她也不问了。何苦逼他?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了,那要他来何用?
  她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她的大包包朝大门走去。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然然,对不起。”
  她没有挣扎,或者是无力挣扎,任由他拉着。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难道就不能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然然,我是爱你的。”
  “所以,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然然,你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
  “那你说,我看你这样脚踏两只船到底有多苦?”
  “刚毕业进律师楼的时候,我的日子过得很苦。没有师傅愿意带我,我被像皮球一样推来推去。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半年里考取律师执照,但又怎样?我接不到一个官司。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不够努力,只是因为我只是个没有关系,从边防小镇来的小人物,痴心妄想想在法律界创出一片天。我带着G大一级荣誉毕业又怎样?我带着蔡教授的推荐信进入律师楼又怎样?这个社会的人看重的哪是这些虚物?他们看重的都是关系、后台、背景,这些一切的一切才是人成功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我一样都没有。”
  他说到这,眼眶开始泛红,哽咽的停住。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完美、自信、淡定、从容不迫的。她问自己有没有心软?说不上来,此时心里除了痛,找不出别的任何感觉。痛,为她,为他,也为他们即将失去的爱情。
  “然然,我不是你,我没有父母替我我铺好一条阳光大道;我更不是沈嘉昊,与生俱来就有唾手可得的权势。我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我肩上扛着的不止是自己的前途,还有外公逝去的荣耀和母亲一生的愿望。”
  她呆呆的不知道望向哪里,话从嘴里慢慢的吐出来。是质问?又或者是下结论?
  “所以,你选择牺牲我,牺牲我们的爱情。”
  “然然,你牺牲的又何尝只有那些?还有我自己的爱情。”
  在一起需要两个人做决定,分手只需要一个人的决定。
  “廖晓斌,我们结束了。”
  一切真相大白,严怡然已经没有再逗留的必要。她背着包包恍恍惚惚地走出那所房子。廖晓斌没再拦她,是啊,事已至此,他还如何能拦她?
  她撑着伞走在雨里,她居然还记得撑伞?为什么不?她不是苦情戏的女主角,她不需要冒雨哭戏的烂戏码,既然连曾经深爱她的人都可以放弃她,那她自己更要对自己好点,不然还能指望谁?
  她没有坐公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回家的方向。
  最后,走累了,雨却没有停,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她随便找了个屋檐,躲进去,收了伞静静的站着,仰望着天空。
  是谁说过,想哭的时候望着天空,眼泪不会流下来。骗人,眼泪是会从眼角顺着脸庞流下来的。
  老天爷对她是不错的吧!她一直很喜欢下雨天,凉快,清爽,在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老天爷下了这场雨来陪她,顶好的。
  在那段逝去的爱情里,严怡然开始模糊,她分不清楚错的到底是谁?是廖晓斌的负心薄情?是他追名逐利的野心?是他肩上沉重的担子?又或者是她对他的信任放纵了他?
  还是因为这个丑陋的社会?将一个曾经满腔热血、一身傲骨的优秀的年轻人变成一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无心人。

  无可避免的伤痛

  严怡然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不知名的屋檐下站了多久,从天亮站到了天黑,直到路边昏黄的路灯亮起,她依旧保持仰望的姿势,呆呆的望着天空。白日里,那里虽无颜色,但至少有光,到了夜晚,那里就连光也没有了,徒剩一片漆黑。
  这雨连绵不断的下了整整半天,明明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怎知一转眼便是倾盆大雨。沈嘉昊的车驰骋,飞起一片水花。他讨厌下雨,湿湿腻腻的很烦人。他的车在街道上飞驰而过,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比往日少,开起车来是少有的畅通无阻。车子驶过的时候,恍惚中他看到路边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他并不确定,毕竟这样的夜色,还飘着大雨,街景都是模糊的,何况是路边的人。
  车驶出很远的地方,沈嘉昊还是心存怀疑,在前面的那个路口,方向盘一打,掉头驶回来。看清楚,还真得是严怡然。他以为她是因为没带挡雨工具,所以被困路边。但她手里握着的不是伞,又是什么?
  这女人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人走近竟全然不知。沈嘉昊本来想走过去吓吓她,但想想难得大发慈悲的没这么做。
  “madam,这是在冒充文艺女青年么?”
  严怡然知道有人走过来,她也能认出来人的声音,就是认出来才一动不动的懒得理他。她其实并不是在发呆,不过是放空,脑子里空白一片,连发呆都省了。
  “你这女人不但笨,还很没礼貌。”
  她还是不搭理他。
  眼见她还是不搭理他,他渐渐发觉事情不太对。虽然他并不了解她,但在他印象中,她应该算是一个言辞犀利的泼辣女人,像这样多愁善感还是第一次见。
  但是,女人性情大变只会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男人或者爱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只是单纯的跟她站着。沉默的过了很久。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嗯。”
  之前提醒她的时候,他只是怀疑,之后真正确定以后,他倒没打算跟她说。其实说又如何?如现在这样不说又如何?结局只会是一样的,痛并不会少一点。
  失恋,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情,痛也要自己学会去忍受。他又何尝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一直不说?”
  “我提醒过你。”
  想起沈嘉昊曾经不止一次提醒过自己,是自己后知后觉。想到这,严怡然嘴边扯起一丝苦笑,扯动的嘴角牵着心上伤,撕裂的痛。
  “是啊,你提醒过我的,是我自己傻。自以为我们之间有足够的信任,殊不知信任才是那把伤人的利剑。”
  何飞倩知道严怡然失恋的事情的时候,她担心的以为严怡然会崩溃的大哭一场,或者不吃不喝的混沌一番。这不是失恋女子惯有的症状么?以前肖琳琳就是这样的,如天崩地裂一般的绝望。只是她的这好姐妹却很平静,不哭不闹,每日里除了喜欢自己呆着,喜欢安静,喜欢睡觉,并没有其他不正常的症状。这样的平静,应该更令人担心,都说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最宁静的时候。
  “亲爱的,然然这样会不会出事啊?这也太平静了。”
  “老婆,我看到未必,严怡然向来是个理智的女孩子,只要她能吃能睡,一切就是正常的。”
  “话虽不错,但还是很令人担心啊!”
  “你要真不放心啊,就多点约她出门。”
  “嗯,只能如此了。不然我还真不放心。”
  周末,自从严怡然调回机关工作后,只要没有大的行动或者大的安保,双休和节假日向来是保有的。不过他们警察的双休日和节假日也一样规定多多,手机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人不可离开A市,有事必须随传随到。当别人都用节假日去长短途旅行的时候,就是严怡然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又是一个寒冬里的周末,严怡然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蒙头大睡。从小到大,睡觉是她第一爱好,其次才是看书。她睡觉的最高境界是,倒在床上不出十秒便可呼呼睡去,而且能做到雷打不醒。她的至理名言:没有比睡觉更美好的事情了,尤其是在寒冷的周末,不睡觉真是浪费到了顶点。她的概念里,冬天就是给人睡觉的,所以她不止一次希望自己是冬眠类动物,可以不用吃不用工作的睡上一个冬季。打小瞿辉就常笑话她没出息,人生就这么点追求。
  瞿辉不知道,能睡上一个美美的好觉是多少人的梦想。
  床头的手机翻滚的响着,震耳欲聋的铃声要比天上的响雷还要响,这是严怡然为自己睡觉时专设的铃声,自从当了警察,担着那样的条例,这个铃声就成了她睡觉时必备工具。她不情愿的伸手取下手机,嘴里不停的诅咒着:最好是单位有事,若是以个人名义扰她清梦者,杀无赦。
  挣扎着抬眼一看手机屏幕上闪耀的名字,天杀的,居然是何飞倩。
  “何大律师,你不知道我的规矩么?”
  “严警官,你又知不知道约人不可迟到的规矩呢?”何飞倩知道会招到严怡然的抗议的,早有准备,心平气和之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咆哮,“你—记—不—记—得—今—天—约—了—我—?”
  嚯,这一声“巨响”比任何铃声、任何响雷都要醒神,严怡然一个激灵坐起来,一看表,原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约了他们中午吃饭的,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这下什么瞌睡虫全跑了。
  “抱歉,抱歉。但这也不能全怪我,我说了约晚上的,你们非要说中午。”
  迟到固然是她的不对,但也不能全怪她,她本就不愿去的,他们死活要叫上她,去就去吧,还挑了个中午,就不能改晚上么?
  “敢情,你迟到倒是我们的不对了?我们一大群人等着你一个,你也好意思?”
  “本来就是。我也没让你们等我嘛!”
  大周末被扰了清梦的严怡然本来就有起床气,嘴里嘟嘟囔囔的埋怨着,没敢太大声,何大律师的脾气可不太好。
  “嘟囔什么?我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我在你楼下接你。”
  严怡然搭着何飞倩的专车来到上次那个私房菜馆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就被忽悠了。她人才刚从何飞倩的车上下来,一辆黑色SUV车唰的一下稳稳的停在旁边的车位上,吓得她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没等她开口骂人,沈嘉昊嚣张的从驾驶座上下来,旁边走下一个周亮。这两个人明明就跟她一样刚刚才到。
  何飞倩实在太了解她嗜睡的个性,约了她是中午十二点,约了其他人是一点。她转头瞪着何飞倩,何飞倩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知你者,我何飞倩也。”
  严怡然不愿答应出来吃饭的原因,嗜睡是其中一项,还有就是不想给这两个人当电灯泡。她何尝不知道何飞倩这段时间总找借口陪她的原因和苦心,但无论她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她可以走出失恋的阴霾。她这几日对着镜子总在问,自己怎么看也不像这么脆弱的人啊!
  而且,她不但能睡,还能吃,面对满桌的精美佳肴,她毫不客气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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