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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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档案-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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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援军。”贺胡子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接着脸上也转为狰狞,呛的一声拨出自己的佩刀,对身后仅余的十几名亲兵道:“弟兄们,已经没有援军了,若让鞑子冲进来,全城都死无葬身之地,是汉子的跟在我身后把鞑子赶出去,杀呀!”

“杀!”十余名亲兵跟在贺胡子的身后,齐声发出呐喊,投入到战圈,见到主帅亲自上阵,缺口处正在步步后退的明军也爆发起来:“杀!”

向前反冲过去,膨胀的口袋开始紧缩,正在前进的清军顿觉压力大增,不过,清军爆出凶悍的血性,一步也不肯后退,双方死伤越来越重,尸体层层叠了起来,最后双方都不得不站在尸体上战斗。

多铎站在高台上,打量着远处正在进行激烈战斗的淮安城,看到清军突上去,又被赶了下去,多铎不由眉头紧皱,城头的明军如此坚韧,大出多铎意料之外。

在济南城久攻不下时,多铎一时以为明军都转了性,只是攻下济南后,整个山东几乎不战而降,多铎马上明白,明军依然是那支软弱无力的明军,黄得功部虽然难缠,只是独木难支,果然,在徐州碰到黄得功后,清军依然啃不动,多铎才下定决心,绕过黄得功,直接进攻明军后方。

在多铎看来,淮安不足畏,说不定直接可以逼其投降,一点一点的增中兵力正好摧毁城头守军的信心,即使明军坚持不降,只要大炮运到,攻下淮安也不是难事,他更关注的是徐州的明军会不会尾随出来,到时他可以反戈一击,只要击溃了徐州这支明军,他灭明的任务就完成了大半。

只是眼前这支明军就象是打不死的小强,竟然一次次将攻到城墙的清军赶了出来,大出多铎原先的预料,好在淮安明军不多,多铎才不着急,就算明军能守住第一天,能守住第二天吗,二天结束战斗,这还在多铎容忍范围内。

天空阴沉起来,风刮的越来越大,夹杂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生疼,这给攻城的清军带来很大的不便,雪花落在云梯上混合着血水结成冰溜子,让整个云梯滑溜的厉害,稍不小心,从云梯上往上爬的清军自己就会掉下来,这让守城的明军压力减了许多。

西城,得到城头更多下来明军支援的贺胡子终于将清军赶了出去,双方倒下来的尸体不一会就变得硬邦邦的,刚好将缺口挡住,面对这段尸墙,清军只好无奈的换了一个方向进攻。

“传令收兵吧。”眼看着风雪愈来愈大,多锋无奈的下达了收兵命令,这点寒冷对于生活在北方的满人来说不算什么,只是风雪却阻住了攻城士兵的视线,弓手也越来越难以瞄准,射一支箭要花费以前数倍的力气,城头明军完全可以直着身子向下面砸滚木擂石,这种情况下攻城,伤亡会大增。

撤军的鸣声响起,尽管许多清军满心不愿,还是依然退了下去,看着退下去的清军,城头明军甚至没有力气欢呼,一些新兵一屁服坐在冰冷的城墙上,不过,马上被老兵一脚踢起,这样的天气若是受了风寒,恐怕小命就要丢了。

“林大哥、吴大哥,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叶羽还有力气,他兴奋的跳了起来,只是发现身边的林建一动不动,叶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用手推了推,林建的身体应声而倒,他的前胸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长箭,鲜血化成黑色的血块凝结,整个身体已经冰冷。

叶羽呆呆的看着林建的尸体,想起自己道谢时林建说的那句话:谢这么早干吗,等打完仗还有命再来谢吧。没起到还没有打完仗,先死的却是林建,叶羽的眼泪吧答吧答流了下来。

“别伤心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等你见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吴志明在叶羽身上拍了一下,安慰道。

“可他救过我,他救过我,他救过我……”叶羽重复着这一句,泪水流的更多。

几名民夫走了过来,要将林建尸体抬走,叶羽却死死抱着不肯放手,吴志明啪的一声打了叶羽一下:“救过你又怎样,我们是袍泽,本来就该互相救援,现在他死了,要的不是看你哭哭啼啼,鞑子明天还会攻城,你要想为他报仇,明天就多杀几个鞑子,现在我们要的是抓紧时间,吃饱饭后去休息,明天才能有精力杀鞑子,让他们把林建抬下去,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袍泽?”叶羽这才松了手,让民夫将林建的尸体抬走,轻轻的哼起了刚学的军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吴志明也哼起了起来。

渐渐城头还活着的明军都哼了起来,整个城中全是一片悲怆的歌声,清军实际上只有半天左右的攻城,九千守军已经伤亡了三四成,其中四千新兵更是伤亡了大半,若是在正面战场,这支军队早已经崩溃,即使是守城,若非这支军队中辽人占有大半,对鞑子有刻骨的仇狠,肯定也已崩溃。

歌声传到城外,多铎隐约感到一丝不舒服,他虽然听不懂明军唱的是什么,但也感觉到歌中悲怆之气,向左右问道:“他们在唱什么?”

清军大小将领顿时齐瞪眼,他们最多熟悉三国演义,哪里知道歌声的来历,鳌拜大叫道:“管他们唱什么,反正明天就要攻下城,本将一定要将城中的男子斩尽杀绝。”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10章 巡营

“哼,就是进城也轮不到两黄旗先进城。”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冒了出来。

鳌拜睁大着眼睛看去,怒道:“勒克德浑,你这是什么意思?”

勒克德浑是大贝勒代善的孙子,其父亲萨合璘文武双全,通晓满汉文字,是代善子女当中最出色之人,可惜死的早,在勒克德浑十七岁时即得病去世,如今勒克德浑已经二十五岁,逐渐开始接管两红旗。

看到鳌拜发怒,勒克德浑毫不在意:“没什么意思,济南正黄旗倒是先进去了,可是连固山额真都失去了,这次若是两黄旗再先入城可没有固定额真丢。”

图赖死在济南是正黄旗上下的伤疤,尤其还有传言,图赖是在率八百正黄旗精锐攻击明军千人左右的火枪兵全军覆没身亡的,这更加难以置信,若明军有这样的战力,那大清如何能攻战北京,当初逃出来的数十名游骑全部被暴怒的正黄旗高层处死,不过,正黄旗高层从谭泰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有八成可能是真的,镇惊之余,正黄旗都严禁讨论图赖身亡之事,没想到勒克德浑又当众提出来。

鳌拜气得怒发皆张:“勒克德浑,你敢辱我,可敢和我决斗。”

“鳌拜,别以为你有几斤蛮力就要什么了不起,斗就斗,我怕你不成?”勒克德浑挽起了袖子,眼看双人就要在帅帐里演个全武行。

正红旗与正黄旗不和,这是多铎乐意见到的,只是两人真要比武,多铎还是不得不制止:“干什么,你们都是大清的勇士,有力气不如使到明狗身上,自己人相斗,没得闹笑话,都给我下去。”

“哼!”两人互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不得不卖多铎的面子,退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风雪让淮安赢得了一息喘气之机,只是风雪也严重影响到了羽林卫的行军速度,从扬州城行进三十里,王福就不得不下令全军安营扎寨。若是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至少需要十天才可以到达淮安。

从淮安出现鞑子的日子算起,现在已经过去六天时间,虽然扬州曾派出援军,可是五千援军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何刚已传来消息,他无法突进城中,只能在外围作出一些骚扰,淮安城等于还是只能靠原先的五千老兵和城中组织的青壮来防守,眼下淮安城的消息还可以陆续传出来。只是能守住六天就算奇迹了,哪还能再守十天。

不过,无论淮安是否失守,王福增援淮安的决心却没有变,哪怕淮安被夺走,大不了再拿回来就是,淮安的丢失不足虑,最主要的还是徐州,若是能与徐州明军形成合力,或许这次鞑子的轻敌冒进就要吃一个大亏。

近卫军这次出兵,虽然有点略显仓促,可是京城物资丰富,又有船队可随行,各种物资都带得充足,不长时间,营帐就扎了起来。

站在宽大豪华到极点的营帐,王福擦了擦已经快要冻僵了的手,自己有船不坐,坚持骑马简直是自讨苦吃,连忙指挥几名内侍将炭火生起来,白色的木炭很快熊熊燃起,让大帐内变得温暧如春。

半响,王福才终于感觉到全身暧洋洋起来,这时帐门一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阎应元带着数十名将领一起进来,顿时将大半个营帐挤满,各人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好了,都免礼吧,大家烤烤火。”

“是,末将等遵旨。”

说是烤火,可是谁也不可能挤到火盆边与皇帝坐在一起,只是略为迈步向前一点。各个将领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雪花,被火一烤,反而化成了雪水,让人感觉到特别不舒服。

“阎爱卿,将士都可都已扎好营帐?”

“回皇上,除了值守人员,大家都已进入营帐,绝不会有受冻之人。”阎应元回道,他知道皇帝关心什么。

王福点了点头:“那就好,派出的斥候可有消息?”

“回皇上,斥候已经派出五十里范围,目前一切正常。”

又与众将聊了几句,王福已经开始赶人:“诸位爱卿辛苦了,如果没事就都下去休息吧。”

“是。”众人轰然应到,见没有什么大事,众人也不多耽搁皇帝的功夫,掀起大帐一个个鱼贯而出,又是一股冷风吹来,让王福的脖子都缩了一下。

等众将出去,又暧和了一下,王福才吩咐田成将自己的大衣拿来,田成一边拿大衣一边不解的问道:“皇上,外面寒冷,若是要见人,吩咐一声,奴婢马上将人叫来就是。”

王福笑道:“朕要巡营,你怎么叫?”

“啊。”田成大惊:“皇上,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将士们在外面辛苦守哨,朕只不过巡一场营,又会如何?”

在半年前,王福只是一名普通人,只不过命运突然给他开了一个玩笑,竟然成为了皇帝,在外人面前,王福努力做着符合皇帝身份之事,只是他自己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多么高贵,如果将他头上这个皇帝的光环拿去,他并不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眼下就要与鞑子交战,能否取得胜机全靠这些士兵拼死苦战,王福碍于身份,无法做到与羽林卫“推食食之,解衣衣之。”不过,能拉近羽林卫之事,更好的为自己卖命,再难也要做到,不然,有舒服的船不坐,为何硬要骑马。

“可是皇上,你还没有用饭,不如用过饭再去。”田成建议道。

“不用了,眼下各营的将士也没有吃饭,朕巡完营回来再吃饭也不迟。”王福说完,将大衣披起,走出营帐,从刚充满炉火的营帐出来,尽管披上了大衣,王福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几名侍卫连忙围成一圈,替皇上挡住风雪,王福却不领情,将前面的侍卫拨开:“朕要走在前面。”

“是,皇上。”侍卫悄声向后,看着皇帝在风雪中的身影,眼角不觉湿润起来,跟着如此主君,虽死无憾。

营内才刚刚建好营寨,所有将士都没有用过晚饭,空地上到处都有架起来的大锅,大锅下面炊烟袅袅,喷香的米饭味道从锅内飘了出来,尽管有营帐可以歇息,大部分士兵还是围在火锅旁,等待着饭菜熟的一刻。

王福并没有打搅这些等着用餐的士兵,只是从旁边经过,一些人眼尖,认出皇帝的身影,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大山哥,你眼睛瞪这么大干吗?”一名羽林卫推了一下杜大山。

杜大山已经从孙克咸的亲兵成为了一名管着五十名士兵的队正了,羽林卫扩召,军官奇缺,王福不愿意从其他部队抽调军官带坏羽林卫的风气,所有军官都是根据训练成绩从基础提拨上来,杜大山身体壮实,又有一手好箭法,被提为队正也不稀奇。

“皇上,刚才皇上就在旁边经过,他还对我笑。”杜大山激动的道。

“皇上,怎么可能?”其他人连忙朝王福的方向看去,只是风雪已经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白影。

杜大山曾数次从皇帝手上接过赏银,这也是杜大山为之自豪之事,整队人马都知道队正的光荣事迹,要说杜大山认错人根本不可能,杜大山又素不善撒谎,那么刚才杜大山说的话无疑是真的。

“什么人 ?'…'”离寨门越近,岗哨越多起来,王福一行人不停的被查问,当得知是皇帝亲自过来查哨时,不少哨兵都大为惶恐,王福一一拍着哨兵的肩膀进行鼓励,刚刚才惶恐的哨兵马上就变得激动起来,满脸喜色,就算是皇帝要他们现在跳入冰冷的水中,恐怕也会毫不犹豫。

王福大为感慨,若是后世,自己这样做只会让人感觉到做秀,非但起不到作用,还会引起人的反感,可是现在,自己确实是在作秀,却可以赢得这些人的真心,是古人太傻,还是现在人太精明?

阎应远的岗哨布置的非常周密,整个营帐内外都分成了明暗哨,王福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巡完,等到再返回时,军士们都已经用完了晚饭,整个大营安静下来。

钻进大帐,久违的温暖才重新回到王福身上,田成等人已经将饭菜摆放在桌上,每个菜碗下面都放着一个大盆,里面盛满了热水,防止饭菜变凉,只是到底是放久了的菜,虽然热气还在却失去原先的滋味了。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风雪已经停了下来,羽林卫的行军速度陡然加快,赶了五十里地后才安营扎寨,到了晚上,王福又一次巡营,这次各个岗哨都有了准备,见到皇帝时不再惶恐,只是依然激动难言。

连续三天之后,差不多整个军中都知道皇帝竟然每晚亲自巡营之事,许多人都大为感动,原先最为艰苦的岗哨工作一下子成了香饽饽,能得道皇帝亲口鼓励和称赞,哪怕冻个半死也愿意。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11章 淮安攻防(三)

一杆明黄色的旗帜飘扬在淮安城头,旗帜上面布满了尘土,中间还有一个破洞,只是这杆旗帜却清楚的表明,淮安城还在明军手中。

这座满人本来以为至多两天就能拿下的城池,现在已经坚守了四天,每次在城池快要破时,城中的军民马上又会爆发出最大的力量,将进入城内的清人赶了出来,攻城的清军甚至感觉到城池越来越难攻入,哪怕是被大炮轰击的缺口,明军也象钉子一样钉在上面,让攻城的清军寸步难行。

看着每天的伤亡,多铎、舒克萨哈、谭泰、勒克德浑等满清贵族心都要出血,大部分收编的汉军都在徐州城下防备着明军,来到淮安城下都是满人的中坚力量,汉八旗、蒙八旗固然伤亡惨重,光是满八旗丢弃在城下的尸体就有二千多具。

多铎早已下达了屠城的命令,他要以淮安全城人的鲜血来杀鸡骇猴,汉人在南方至少还有数百个城池,只要其中有十分之一能象淮安一样坚守,就可以将大清的血流干,只有将汉人都杀怕了,大清才可以一统天下,至于汉人投降官员那一套少杀,多收拢人心的话,早让多铎丢到脑后。

可是这个屠城令一下,攻打城池的清军固然士气大振,淮安府上下也自知没有了活路,原先城中的一些殷实人家还打着投降的主意,这一会儿也大有破家抵抗的架势,不但拿出大量钱粮供军用,自己的护院子弟也派了上去守城,淮安府十数万人齐心协力,竟然将城池守得更加稳固。

短短四天城头的拼杀,叶羽已经成了一个老兵了,他身边正跟着四名刚刚加入军队四名青壮,说是青壮,其实只有一人算得上,其余三人,一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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