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残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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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残肢令-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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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屹立洞口一看,一片晶幕,虚悬洞口,原来是一条飞瀑,正好拦住洞口,下望数十丈之地,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深潭,喷珠溅玉,那轰轰雷鸣之声,正是瀑布下泻时所发。
  杨志宗略一审度现场之后,强提——口丹田之气,如脱弯之箭般穿瀑而出,凌空两折,妙曼划了半道圆弧,轻著羽毛般的飘落潭边地上。
  身形再起,越涧过峰,一路向山外飞驰。
  “玉面阎罗婆”临死前所吐的“笔管”两个字,仍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突然——
  他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是了,这女魔说的笔管,可能指的月是那‘笔管峰’自己数月之前追踪两个丑女,无意之中,在‘笔管峰’前得遇‘五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飞雷手伍雍’,他不是说增经发现‘玉面阎罗婆’在该处现踪!如此看来,这‘笔管峰’必在隐藏着另一个秘密,女魔临死吐露,不知什么用意,也罢,且去.探个水落石出!”
  于是——
  杨志宗取道南昌,径朝“笔管峰”方向驰去。
  “飞雷手伍雍”株守在“笔管峰”前的目的,是要探访拜弟“玉面剑客范天华”的生死,他认定‘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居在“笔管峰”上,他曾与杨志宗互约一年之期共探“笔管峰”在这一年之内,各自分头探查上“笔管峰”的秘道。
  现在,“五面阎罗婆”已经忧尸“残肢令”下,而这一码子事杨志宗在武林双奇赴约华山望月坪之时,已经与“玉面剑客范天
  华”当面谈及,范无华声言自己去见“飞雷手伍雍”,由此看来,“飞雷手”既然已得悉范天华下落,已无再赴“笔管峰”的必要,杨志宗虽然提早来到笔管峰,可能已不克和“飞雷手”晤面了。
  果然事实正如预期的一样,当杨志宗旧地重临,“飞雷手伍雍”
  原先所住的石穴,已是人去洞空。
  杨志宗面对那无法飞渡的绝谷深渊,遥望半隐十云雾中的笔管峰,踌躇木已。
  他当然不能像“飞雷手伍雍”一样守株待兔。
  “玉面阎罗婆”已死,偏又在死时说出“笔管”两个字。而证造上次他追踪那两个奇丑少女,又矢口否认峰止住的是“玉面阎罗婆”,乃是另有其人,这就使人煞费思量了,连推想都无从推想起,杨志宗沿着环绕“笔管峰”的绝谷边缘,缓缓驰行,希望能发现些端倪,或是距离稍近到他的功力可以飞越的地点。
  他绕了近一个时辰,最窄的地方也在五十丈开外,不由心冷了一半。
  这时,他正停身在绝谷边缘的一块突岩之上,下望云锁雾封的无底绝谷,怔怔的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他顺手从突岩之上,抓取一块块的岩石,向那绝谷之中投去。一个一个又一个,连回声都没有,使得他休目惊心不已。
  看来如果探不出秘道,就休想过峰,而据“飞雷手伍雍”说,峰上的人离峰外出,一年中难得有一二次,难怪“飞雷手”一守十年,毫无所获。
  他仍然下意识的以不同的角度方位,投着石块。
  当一个人在有事最疑不决,或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常常会有这一类毫无意识,也无目的的小动作,杨志宗正是这种情形。
  但,天下事常常会碰上一个“巧”字,而于不意之中有惊人的发展。
  喜然——
  杨志宗投在右前方约二十余文处的一块石子,居然“铬广的发出一声脆响。
  不由容极欲狂,既有回响,就证实有落脚之处,已过绝谷的一半,看来飞渡决不成问题。
  他立刻沿边缘向右移身到那发生回响的地方,然后再以不同距离的方位,继续投石。
  半晌之后,他判断三十丈之下,可能有一段石梁向绝谷之内延伸出去将及绝谷宽度的一半,因为再超过去,就没有回响传来,同时这段石梁可能不太宽,根据授下石于的部位判断,左右如偏劳五尺,一样没有回响。
  但这段石梁,仅是从投石测出,因为它隐在浓密的雾气之中,运足自力,仍然无法看得到,如果杨志宗要下落的话,只能照判断中的方位盲目下落这需要极大的勇气,一个不巧,万元生理,必粉身碎骨无疑。
  杨志宗无比坚毅的立站起来,又连续投下了数粒石子,认准了方位,猛提一口真气,足尖微点谷缘,向那蒸腾的雾气之中投么。
  杨志宗尽量提气轻身,减轻下落的速度,估计已下落了三十丈之多,但两足仍未踏实,不禁寒气顿冒,如果判断错误,立时就得葬身绝谷。
  摹见身前现出一段黑忽忽的东西,杨志宗连想都不想,伸手便搭过去,一下措实,身躯却已虚悬空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他手搭的,果然是一条宽只三尺不到的石梁,直向前沿伸出去。
  一翻身上了石梁,凭他如电的神目,在浓雾之中,可看出十文远近,只见这石梁宽不及三尺,像鸡冠似的壁立在绝谷之中,两侧平滑如削,杨志宗若不是方才电疾的伸手搭上石梁,此刻怕不早已直坠谷底了。
  他定了一回神之后,沿这道窄窄的石梁向前探进,转眼之间,已到尽头,约莫走了三十丈不到,向前望去,漾漾之中,现出一片黑影,他知道,那就是笔管峰了。
  以眼前的距离推测,从这石梁断口到达对峰,约二十丈左右。
  二十的距离,在杨志宗来说,可并不是件难事。
  双足猛点石梁,身形疾逾飞矢的斜斜射起,到十丈高下之时。弓腰蜡腿,只一弹,安安稳稳的落到了峰壁之上。
  峰壁虽然陡峭,但杂树丛生,岩石磷峋,不愁没有借力落脚之处,杨志宗大喜过望,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清啸。
  摹在此刻—一
  两道强劲的掌风,突然临头罩下。
  杨志宗闻风知警,冷笑一声,身形向外暴弹而出,虚空划了一个弧形,世无其匹,堪堪让过那两道劲风。
  身形一站岩壁,又复电射而起,向上飞升,连连纵跃腾飞,捷逾滚探飞鸟。
  后面传来两声惊“阴!”之声,杨志宗故作不闻,一味的朝峰上射去,烽上却不比绝谷,虽然一样雾气,但却很稀薄,以杨志宗的功力修为而言,不妨碍视力。
  哪消半个时辰,杨志宗已登上峰顶。
  只见峰顶苍松如幕,一块数亩大的乎阳,长满了古松,松林之中,隐隐露出一椽茅屋。
  回首下望,两点黑影如星九跳掷般,朝峰顶驰来,杨志宗知道那准是刚才对自己发掌做袭的人无疑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稍一顾盼之后,举步入林,向那间小屋走去!
  “何人大胆,擅闯笔管峰!”
  、声音娇服欲滴,悦耳之至,随着喝声,屋内射出两条人影,“唆!”的落在杨志宗的身前,接着是两声惊“啊!”
  杨志宗一看,这两人赫然就是自己上次追踪的那两个奇三女子,微微一笑道:“两位别来无恙,在下说过我会自己寻来,不错吧?”
  两个丑女惊愕得半响不能出声,久久之后,其中一个才道:“阁下到此意欲问为?”
  “拜访你们的主人!”
  “家师从来不见外人,请自便吧!”
  杨志宗嘿嘿一笑道:“你们要我下山?”
  ‘不错!”
  “哈哈,在下既然千辛万苦到达此峰,焉有连主人之面都见不到就下峰之理,两位是为我通名求见,还是让我自闯?”
  “哼!笔管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龙潭虎穴在下也不当回事,何况区区笔管峰”
  “你要我们出手驱逐,你才肯回头吗?”
  “哈哈哈哈!凭你两个还谈不上逐我下山!”
  两个丑女,齐齐怒哼一声,各自攻出一掌。
  杨志宗暗自凝聚“两极真元”罩住全身,面上笑容依旧,不闪不避,视二丑女拍出的掌风如无睹。
  两个丑女见对方托大之容,恨得一咬牙,功力又加了两成。
  岂料掌风触及对方身形,竟然如泥牛入海,被消卸得无影无踪,方目惊得一愣,一股绝大的潜力焕然反震回来。
  两个五女不由亡魂皆冒,电疾向左右闪避,饶她俩闲得快,仍然被边风扫中,胸头一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好哇,你竟敢上门欺人!”
  两声娇喝传自身后,两道劲风也同时涌来!
  杨志宗一口真气仍然聚而未散,故作不知,又是两声闷哼,回首望处,两文之外,又是两个奇丑女子,正以骇然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在心里暗笑道:“怎的笔管峰上,尽是奇丑女子,真是奇怪透顶!”
  后来的两个丑女,正是在峰下发掌袭击杨志宗的人,刚刚上峰,就值另两个同门被对方的奇功震退,双双发话出掌,想不到伤不了对方,反而被一股反弹劲道震得血翻气涌闷哼出声。
  四个丑女,又纷朝杨志宗的面前落回,一字式排定,其中一个又发话道:“阁下闯我笔管峰,到底有什么意图?”
  “只想见见你们主人而已!”
  “告诉你我们师父隐居在此荒山绝地,目的就是避免见任何人!”
  “但在下却是非要见不可!”
  “阁下未免太过蛮横在理,简直是欺人太甚!”
  杨志宗此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玉面阎罗婆”临死吐露的“笔管”两个字引起了他的疑窦,所以立意要来查个水落石出,丑女口中的师父是谁,他根本不知道,要问他的来意,当然更说不出所以然的了。
  在无可奈何之下,俊面一变,冷冷的道:“你们当真要阻路?”
  丑女之一道:“你如不说出来意,就休想再进一步!”
  “你们是否要迫我出手?”
  四个丑女同感心中一震,以方才的情形看来,即使他们四人联手,也万万阻不住对方,同时更使她们胆寒的就是对方如何飞渡这峡谷。
  当头的丑女道:“阁下大名?”
  “残肢令主杨志宗!”
  四个丑女眼中顿现骇然之色,齐向后退了三步,异口同声的呼道:“残肢令主!”
  杨志宗冷漠至极的一笑道:“不错,晓事的快给我通报进去!”
  四丑女一个个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
  杨志宗如电棱芒,扫了四人一眼,身形如鬼魁般的一闪而没,四个丑女又是一阵惊呼,转身望去,这自称“残肢令主”的俊美少年,已停身在小屋门前,忙不迭的纵身赶过去,一看之下,也不由呆住了。
  只见小屋进门的一张竹床上,半坐着一个美艳如仙的少妇,与门外的“残肢令主”互相对现,双方面上均是一付惊诧骇怪的神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杨志宗以“移形换影”身法,一闪欺到了小屋门前,迎门一张竹榻,上面丰坐着一个美艳如仙的少妇,杨志宗这一震非同小可,几乎脱口而呼!
  那竹榻上的少妇,赫然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
  难道人死了还能复活?
  但“玉面阎罗婆”分明已被卸去两臂,被“残肢令”穿胸而亡,被埋葬在“阴魔教”总坛所在地的“云雾谷”中!
  难道说自己碰见了鬼,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怪何敢现形。
  杨志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用手揉一揉眼睛,不错,真的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不由毛发俱竖,浑身起栗,任他功力超凡,碰到这种怪事,也只有骨软筋快的份儿。
  他用力牵扯自己的头发,痛!这证明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而那竹榻上的美艳少妇,乍见杨志宗现身,也惊愕得莫明所以。
  双方就这样愕然对视,良久无语。
  杨志宗身后跟踪而到的四个丑女,呆立了一刻之后,纷纷抢进屋中,分立在木榻的两侧,同样的默不作声。
  静——
  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呼吸,静得使人感到窒息。
  久久之后,杨志宗心神略定,详细的辨察对方,居然被他发现了些不尽相同之处。
  竹榻上的美艳少妇,秀眉深锁,散发出一种幽怨凄凉的气息,眼神虽然幽凄,但仍可看出清彻如一汉秋水,决不类“玉面阎罗婆”那荡意撩人的限风。:
  除此些微的相异之外,活脱脱的就是“玉面阎罗婆”的化身,惟妙惟肖。
  突然——
  那美艳少妇的眼中,竟然滚落了两滴泪珠。
  杨志宗更加的迷悯了。
  他简直无从去想象这奇绝也骇人至极的怪事,世间哪有如此相似的人,而且“玉面阎罗婆”在临死之际,何以要说出“笔管”二字?这不是分明指着“笔管峰”而言吗?还有“飞雷手伍雍”也曾认定峰上匿居的是“五面阎罗婆潘七站”
  怪!
  谜!
  幻!
  竹榻上的美艳少妇,这时,打破了死寂的空气,朱唇轻启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中充满了慈祥和蔼,使人听了如沐春风。
  杨志宗惊怔的退了一步,忖道:“奇怪,看她年纪分明只在二一十左右,充其量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竟然称自己作孩子!”心里想,口里却答道:“我叫杨志宗!”
  “杨志宗?”
  “不错!”
  “你来此何为?”
  杨志宗顿时被问住了,是呀,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从前他要探笔管峰,为的是要查觅“玉面阎罗婆”的行踪,然而“玉面阎罗婆”已经伏诛,现在他来此,是因了“玉面阎罗婆”临死所吐露的“笔管”两个字,又焉知那女魔所指的“笔管”是代表什么?
  当下烧面一红,调油不能出声!
  那美艳少妇又道:“是否你无意中来到此间?”
  杨志宗无可奈何点点头!
  “孩子,你既然是无心闯来,你就从原路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把今日所见,公诸江湖?”
  杨志宗又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似乎觉得这美艳少妇,毫不可怕,反而使他心中升起一丝亲切之感,为什么?为了她太美,为了她言语慈皑?不是,他说不出来。
  “孩子,我叫人给你一点吃的,你就离开吧!”
  杨志宗不由脱口道:“不!”
  美艳少妇讶然道:“如此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了?”
  “可以这么说!”
  “那你就说出来吧!”
  杨志宗略一踌躇之后,道:“首先我要请问芳名?”
  美艳少妇先是一阵惊愕,然而无限凄凉的一笑道:“我没有名字,即使有,也早已随着过去的岁月一起埋葬了!”
  杨志宗不由剑眉一紧,忖道:“玉面阎罗婆”临死所说的‘笔管’二字,决非无困,而且双方又相像得宛若一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我何不用言语来试探一下?”心念动处,不由脱口道:“你是否知道‘玉面阎罗婆播七姑’其人?”
  美艳少妇,登时花容惨变,娇躯籁籁而抖,所卧的竹榻,发出一阵“吱吱!”之声,显然她激动到了极点。
  杨志宗见状,料知其中必有原故,再加问一句道:“你不会否认我的问话吧?”
  美艳少妇激动了一会之后,又平复下来,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残肢令主杨志宗,甘露帮主的传人!”
  “你问这干什么?”
  “因为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你见过‘玉面阎罗婆潘七参’吗?”
  “岂止见过,而且……”
  “而且怎样?”
  “她已死在我的‘残肢令’下!”屋内五人,同时感到心里一震。
  杨志宗预料这句话出口,对方必然有什么强烈的反应,但却没有,只见美艳少妇在面色微变之后,抬头望着屋外的苍穹,哺吨语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说完之后,又把目光移问杨志宗的脸上。
  对方冷漠无动于衷的反应,使杨志宗惑然不已,付道:“难道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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