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泪珠从眼角往下流逝,滴落在耳廓上,湿润冰凉。开口,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阻止这一场闹剧吧,太郎。”
第十七章 白露
似乎是她没有哭过,榊也没有听到她的发泄。她的笑容依旧完美,站在一班的教坛上面,介绍着自己。
“哀弥晓,主修经济系辅修音乐系,今后请多指教。”瞄到最后面的那两个耀眼生物,晓自觉的选择了回避他们的视线。
“哀同学,你就坐在白露同学的隔壁吧,你们都是中国人。”班导友好的指了指白露隔壁空出的位置。
晓顺着手势方向看过去,是一个戴着厚重黑色框架反光的眼镜女孩。下意识的,想到同人文中的女猪们,这个反光眼镜的背后,隐藏着怎么样的风华,她很期待!
走到位置上坐下,笑着主动和白露打招呼。“你好,我是哀弥晓,你可以叫我晓。”标准的普通话。
“白露雯姬,雯姬。”
“雯姬你是不是中英混血的啊?”晓好奇问道,白露的鼻子很挺,肤色也非常的白,近乎透明的肤色。
“你怎么知道的?”白露转头看向晓,大大的反光眼镜遮挡住了白露的大半个巴掌小的脸蛋。
“猜得。”
“你也不是。”刚刚她在台上说的日文,白露可以认定晓是个中日混血。
“呵呵,对。”点点头,笑容尽显苍白无力。
“你很奇怪。”白露评价道,晓是第一个怎么和她说话的人。
“你很特别。”晓也评价道,顺手指了指白露戴着的眼镜,真好奇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非,她也是穿越过来的?
“我是穿过来的。”莫名其妙的就那么的穿了,然后就像上一世一样被抛弃被利用,只是这一世她没有选择堕落罢了。
原来她是穿越过来的,那么,也算是找到了同盟了吧?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太特殊了。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可是让人们恐惧的吸血鬼。
晓是人族,而她是血族,不是对立的两个个体,但却是无法契合的存在。晓百年后便会归于尘土,而她则可以拥有永恒的生命。
这就是她和晓的区别,她已经两百多岁了。一百年,足以让她对过去的一切有所淡忘,可是现在都快三百年了,她还是忘不了上一世的恩恩怨怨。
“如果我说,我是吸血鬼,你会信吗?你会怕吗?”声音轻微的问了一句,近乎是低喃。
白露是血族?晓怔怔的看着白露发呆,怪不得她的皮肤可以这样苍白毫无血色了。伸手握住白露的手,确实就如冰窖中的冰块一样冰冷刺骨,冷血动物么?不过,她不怕。
她连人都杀过了,何况是和吸血鬼做朋友?“你觉得呢?”调笑着反问道,言下之意,不用言明。
“你就不怕死?”白露有点恼,这哀弥晓是胆子太大,还是脑子有问题?一般人听到她的话,不是吓到了,就是慌忙的说着她是在说笑。
“人一出生,就意味着死亡。”生与死,爱与恨,也只不过是一线之间。
“月之寮,随时欢迎你。”白露友好的伸出手,等了三百多年,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不怕死的家伙了。或许,以后的生活,会很有趣也说不定。
头一次,白露发自内心的微笑,那笑容,风华绝代,天辰无双。是怎样的人,让一直沉默是金的白露同学笑得如此灿烂,而那微笑,又是这样的真实。
迹部望着座位上的两位人,他头一次发现,原来白露可以笑得这样美丽,恍如往日的阴霾全部被晓所驱散一般,一时之间,阳光明媚,艳如骄阳。
忍足则慵散地托着下巴看着晓和白露,今后的校园生活,不用愁无聊了。只是,好像要变天了。
第十八章 玫瑰
如果要说天有不测这风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话,晓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比电视剧上演的还要精彩万分。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无趣的课程,回到家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做着让她非常讨厌的事情,她居然睡在榊的大腿上。榊则一面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不悦的表情,就任由着女人睡在上面看书。画面看上去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恩爱,谁可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把包包递给管家,随便扔上一抹微笑,开口便直奔主题:“管家爷爷,那个女人是谁?”
“哀小姐,还是你自己问比较好,我先去工作了。”管家冲冲地逃离晓的身边。
溜的还真快!只是怎么神秘,吞吞吐吐的样子,莫非这个女人真的和榊有什么吗?榊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榊伯伯也没有再娶妻。那么,是她的前度还是情妇?
很想知道她是谁,可是出于礼仪她不能贸贸然的走过去问。看着榊一动不动,安如泰山的模样,晓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别特的憋屈!
上午才说什么喜欢她的,下午就突然带一个女人回家。这算什么?泄气的不再去看他们,径直走上楼梯,连招呼也没有打便冲到自己的房间。
重重的关上房门,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对付蔷薇幽兰!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失去理智呢?
摸着突然变空的心脏位置,看到他们如此登对的那一霎那,她真有甩瓶子的冲动。只是,她还是可以忍的,或许榊晚上就会和她解释的。
拉开落地窗,走出阳台。隔壁是迹部家的白金汉宫,迹部宅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永远给她的感觉总是那么的辉煌。像是永恒的太阳,永远不会失去阳光,充满着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那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热情奔放,真不愧是迹部最喜欢的玫瑰花。本来大红色是晓认为最俗气的颜色,可是用在玫瑰花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矜贵。可能是这玫瑰被迹部添富上了什么魅力,充满了贵族独有的气息。
那高贵,那优雅,是刻进骨子之中的。就像玫瑰上的那些花刺,只要你不小心,你的甜美血液,就会被它吞噬。
“唧唧,哀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仆人在门外恭敬的说着。
“哦,我这就来。”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向房门,准备下楼吃饭。
而另一边,迹部穿着浴袍,看着对面的别墅入神。她刚刚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家的别墅,她的房间正对着他的房间,但她并没有看他,反而只是看着那一群玫瑰花海。
迹部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他居然被一只女猫给忽视掉了。只是,刚刚女孩用口型说的那句话,迹部超群的视力看得一清二楚:“’è。”
“没有不带刺的玫瑰。”翻译出来,勉强算是华丽的句子,只是她的寓意是什么?她刚刚哀伤的表情又是为了什么?他明明记得,她是不会意大利文的,怎么又突然冒出一句意大利的话?
迹部家的资料是不可能出错的,这哀弥晓,有问题。
第十九章 女人
下楼,原本该是她做的位置,变成了那个女人的位置。心里,好像是被什么揪着。那女人的表情,得意洋洋。那笑容,是在炫耀还是在宣誓着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原本晓还会以为这个上了一定年纪的女人脑袋是聪明一点,没想到她的脑袋居然都是一堆杂草,她是不是该发发慈悲,替她去去草呢?
淑女的坐下,完美的笑容,晓眯着眼礼貌的向女人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哀弥晓,今年刚满18岁。”在“18岁”上加重了声音。
女人瞬间脸色铁青,晓看到女人的眼睛变得通红,似乎是恼怒了啊!忍着笑意,继续礼貌的说着:“阿姨,您的孩子多大了?一定很可爱对不对?”
晓看到女人努力隐忍的表情,真是无趣,只不过是几句话就怎么沉不住气,还以为她会反击来着,没想到是个弱受。收起脸上的微笑,转头望向榊,没有指责的眼神,那么是默许她的行为?算了,不理他了,吃饭。
拾起桌上的筷子,调皮的转头对着女人说:“阿姨,吃饭吧!我们家的大厨的厨艺很好来着,这中国菜做的特别好。”
夹起酸菜鱼上面的红色辣椒,直往女人的碗上搬,一会儿就变成一座辣椒小山。“这道菜榊叔叔很喜欢吃的,阿姨你也多吃点,我也觉得很好吃,你看!”夹起辣椒就往嘴里扔,那句“榊叔叔”透着几分苦涩。
辣,真心的辣,这可是紫天椒,出了名的辣。但是她很喜欢辣,除了能刺激她的味蕾,刺激她的胃,还能时刻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装出很好吃的样子,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其实胃早已在翻腾,喉咙也像是被火烧一般,很不舒服。拼命的把米饭挖进口里面,食不知味的咽下去,直到撑得嘴巴满满的。
女人看见晓吃得很欢快的样子,便开始拿起筷子半带犹豫的夹起一只红通通的辣椒往嘴里搬。轻轻的小咬一口,辣椒的汁便滚烫的流进口腔,烫的她哇哇直叫。
又热又辣,哪里好吃了?这分明就是在骗她,女人委屈的看着榊,嘟着红唇,表达着她现在的不满。
“管家,给惠里子一杯冰水。”榊不紧不慢的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餐巾优雅的擦拭着嘴角。
“我饱了。”扔掉手中的筷子,她还有整整大半碗饭没有吃,而且怎么多菜,她只吃了一只辣椒。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起身走人,她知道榊不会拉住她的。
转身,背对着餐桌上的两个人。榊太郎啊榊太郎,你这样的不闻不问政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这样的吗?刚刚只是那个女人嘟了一下唇,他立马就唤管家拿冰水。她甚至看到了榊眼里的宠溺,虽是淡淡的,但是却真真切切的宠溺之色。
这个惠里子,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有多少分量,她不敢想下去了。上午的甜蜜,是不是只是一场美梦而已?玻璃梦,一摔便碎,摸着翻腾的胃部,哀弥晓你这个笨蛋!你学什么逞强,暗骂着自己的愚笨,唇边却扯出一抹苦笑。
他只是自己她喜欢吃辣,但却不知道她有严重的胃病,轻微的辣还可以,但是辣椒是不能吃的。是她今天晚上伪装的太好了么?他,竟一点也看不出,她的不适。
说不失望是假的,说不上伤心是假的,说不生气是假的。她想等他的解释,慢慢的爬上楼梯,一阶一阶往上爬,第一次爬楼梯会如此大汗淋漓。
汗珠滚滚的滚落,湿透了她的衣衫,拧开门锁,却发现连开门的力气也快要失去。瞄到身后经过的仆人,不能被他们看到,颤抖着双手拧开把手,抬步,无力的关门。
整个人依靠着门的背面,她幸好在衣兜里面放了药,幸好只是疼,幸好不会死。拿出衣兜的小药盒,拿出两颗药丢进口,没有水,只能强行吞下。
还真是苦涩的药,医生说如果不好好治疗,很容易胃穿孔的,她还是好好爱惜生命比较好。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他爱爱谁就爱谁去吧,一切随缘便好。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没用。
慢悠悠从衣柜拿出睡衣,该是去洗洗了。榊他,应该晚一点就会上来找她的
第二十章 转变
擦拭着还滴着水的长发,已经10点了么?早知道就不泡澡了,不知道榊有没有找过她呢?她在浴室,耳边充斥着水的洒洒声,全然听不到敲门声音。
瞄着窗外漆黑的夜,还是她去找他吧,她今天晚上太过分了。随便有毛巾扔到一边,穿上拖鞋离开了房间,向榊的房间走去。
这些仆人在偷听什么?晓还没有走到榊的房间便看有几个零散的女仆人在榊的房门外偷听,她们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八卦的说。
急忙走到她们的身边,降低音量小声问着:“你们在听什么?”
“当然是听榊少爷有没有和惠里子小姐复合成功啊!喂喂!我听到有声音,榊少爷还真是猛啊!”
复合?这两个字重重的砸在晓的头顶上,旷如晴天霹雳,被雷电狠狠电击了一下。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转身,不用她去偷听,她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些什么。
那热烈的娇喘声,还有男人愉悦的声音,这墙的隔音效果怎么那么差?闭着眼,摸着墙找到自己的房间,伸手摸到心脏的位置,幸好还会跳动。
只不过是不小心的动了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自我安慰着,可是为什么这么疼?她没有爱过他啊,她只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着他而已,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还真是残忍呢!今天上午他们坦诚相见,今天晚上他的身边却睡着别的女人。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吗?她,这样算不算看透了什么?还是参透了什么?
划出了一抹冷笑,榊太郎,你知道什么人是她哀弥晓最讨厌的吗?就是习惯背叛的人。而你,是不是早已习惯了说一些甜言蜜语哄骗你身边的女人,然后借此和她们发生关系呢?
你要的,是真实的感情,真心的心脏跳动,还是肉体上的满足,心理上的单纯愉悦?“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恨么?不是恨只是心疼。
在这个世界,唯独可以相信的人,果然只有自己。榊太郎,今晚的激情过后,你会不会后悔没有控制好欲望呢?
一个计划,浮现在晓的脑海之中。榊太郎,这就是你三心二意的代价,现在不是古代,你不可以三妻二妾。从衣柜换回一条纯白色的雪纺长裙,一对黑色的帆布鞋,胡乱的理了理黑色瀑布长发,从窗口一个翻身跳到下面的花园。
幸好,她练过中国武术,二楼还不算很高。转身回望这间豪华的别墅,住在别墅里面的人,就像住在一个金色的鸟笼一样,怎么样都飞不出狭小的空间。没有自由,翅膀被折断,早已忘记了飞翔。
不带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开,花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那角落里的蔷薇花长得尤为刺眼。书上曾经说过,在黑夜绽放的蔷薇花,美得让人眩目,可此刻她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蔷薇花,蔷薇家,蔷薇幽兰。一片墙上布满了蔷薇花,一朵两朵密密麻麻。她终于有点懂,为何西方人总是忌讳蔷薇好了。
蔷薇花,有名“白残花”。这种花总是喜欢长在阴暗的地方,是恐惧阳光还是太过于向往黑暗?尤其是在黑夜之时,满枝灿烂,可是这花又是为谁绽放?
她已经记不清蔷薇花的花语是什么了,她只知道蔷薇花曾给予过她对爱的憧憬,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也可以说,看到蔷薇花,她会开始思念一个人。
蔷薇花有很多种,每一种的颜色形状都不同,连花语也不一样。就例如黑色的蔷薇花,那表达着绝望的爱,憎恨和诅咒。蔷薇幽兰,那黑色请柬上印着的蔷薇花图案,是不是也是表示着你也在恨着我呢?
摘下一朵蓝色的蔷薇花别在耳后,她最记得蓝色蔷薇花的花语绝望。而且,她喜欢蓝色,淡淡的忧伤,却又表达着轻快愉悦,严重的矛盾体。如她一般,在爱与恨之间徘徊,最终一直在折磨着她自己。
爬上榊家的围墙,一个家修建围墙,为的不是保卫自己的家,而是在防着别人。一堵墙,你可以轻易的进去,但不一定可以随意的走出来。往下面的一跳,她的身后只有围墙,她已经看不见榊家的城堡了。
不想回头望,她怕眼泪会出来。悔恨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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