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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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婚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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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殷虹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几点了?今天约了什么人谈事?
  手指摸索着从床头柜到枕边。
  手机没摸着,划过床沿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一个毛茸茸有点刺手的球状物体。
  殷虹一下被吓醒了。堪堪憋住要出口的尖叫,慌乱的爬坐了起来。
  什么东西?!
  “姐你醒了?”睡眼惺忪的倪群抬起头,浑然无防的样子可爱到爆。
  殷虹眨眨眼又眨眨眼,完全没法消化这么惊悚的场面。
  为毛倪群趴在她床边睡了一晚上?!
  “头疼吗?我摸摸发不发烧。”倪群自己还没醒透,却执意伸手要探向她的额头:“昨晚睡前有点热。”
  记忆一点点回笼,殷虹磕磕巴巴的,耳朵染了绯色:“你怎么,怎么……趴在这儿睡觉啊?隔壁就是客房。”
  “我没事,当兵的时候比这苦多了。”倪群抹了把脸,再抬头又是精神抖擞的神气活现样:“怕你夜里醒了……昨晚醉酒了嘴干,喝水吗?我帮你倒水。”
  “谢谢,不用。”殷虹不敢看他眼睛,昨天晚上自己任性妄为做的那些出格的事儿说的那些出格的话……天哪,降下一道天雷劈死她吧。
  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其实某些时候,换成敌敌畏也是通用的~
  “哎你不是在琢磨什么醉酒忘事一推三六五的借口呢吧。”倪群说的话封死了她的路,恨得人牙痒痒却无话可说。
  “哦,”殷虹趁势揉揉太阳穴,表情难受:“确实喝多了……我是不是乱讲话的?”
  “嗯。”倪群一本正经的点头,单手撑在膝盖上跟她对视着,黝黑的瞳仁仿佛神秘的黑洞:“酒后吐真言。你说你喜欢我,要做我女朋友。”
  脸上肌肉都僵了,殷虹假笑,不去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装死:“不可能吧,酒后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还有。”倪群继续:“你扑到我怀里的,你还要我亲你的——”
  “胡扯!”脑门的青筋直跳,情急之下,殷虹扯了枕头去砸他:“你胡说八道,我哪有要你亲……”
  “这不是都记得嘛。”倪群哈哈大笑,伸手抓住枕头放下,就势握住她的手:“不行反悔了啊,殷虹。”
  又羞又气,还有点心虚气短。殷虹抿着嘴巴不吭气。
  “我这熬了一晚上,连句好听的贴心话都不说一句吗?”倪群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招惹她:“又要把我剁了剔骨烤馅饼的,又是扑过来连捶带打的。幸好早两年给袁队他们操练的够皮实,不然还真经不住你的一通飞火流星拳。”
  “你不后悔?”既然避不开,殷虹索性坦然的问:“和我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难听的质疑和流言,甚至影响你的工作。倪群,我不是危言耸听。”
  “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不对,”倪群吸吸鼻子:“就是你后悔我也不后悔。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我又不能少块肉。至于工作,你正经做生意,为什么会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我们检察院是干嘛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触犯了律法,我也会申请回避,让别人去秉公处理。”
  “傻子。”殷虹觉得眼眶潮潮的,抽…出手胡噜了下他的发根,想想又觉得不过瘾,索性两只手扯住他的耳朵晃:“真是个傻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什么事这么乐呵?殷总看起来气色好的要命嘛。”罗蓉打了一张二万:“是不是桃花开了?”
  “哎哎,二万我要,碰!”王梅伸手碰牌,扔出一张六条:“可不是,你瞧今天殷总一直含着笑,嘴就没合拢过。”
  “是那个做药材生意的王总吗?”另外一个四十出头的唐丽是做皮具代理的,在几个商场都有店面铺货:“人不错,就是长的磕碜了点。”
  “别闹了,哪有的事儿。你们给我介绍啊。”殷虹笑着摸牌打牌,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这不是过年嘛,难不成让我哭丧个脸?”
  “别说,我还真有个合适的。”唐丽摸着张好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务实建材城的金总,五十一,他老婆刚刚去世,胰腺癌。金总是个文化人,跟你指定谈得来,他家里挂的都是名人字画,值老鼻子钱了。”
  殷虹没接话,王梅瞄了她一眼,很快若无其事的岔开了话头:“这四圈摸完,咱去哪儿搓一顿?还没出十五,年还没过完,这还是咱姐妹四个新年第一次聚会呢。”
  “不去了,我一会儿回家。”殷虹碰了张九万,听牌了。
  “别扫兴。”罗蓉摸了张幺鸡,胡了:“家里又没人等着,回去冷锅冷灶的干嘛。难不成真让我们猜着了,家里藏了个小相好的?”
  “就是就是,不喜欢这家会所的饭菜咱就去小香江,”王梅极其会看人眼色:“闲着也是闲着,吃完再回去。”
  “真不吃了。”殷虹笑笑:“我这不是减肥么,过年几天大鱼大肉的,眼瞅着该上班了,也得清清肠了。你们去吃,别管我。”
  车子停在上河区检察院大门右侧不起眼的巷子里,殷虹看了眼时间又探头去看大门口,确定还没到下班时间这才放了心。
  她今天特意没开那辆惹眼的大红跑车,黑色的奥迪低调本分,很容易就淹没在车海。
  “倪群,快下班了吧。”殷虹压低了声音,带着甜甜的暖意:“说话方便吗?”
  “没事,今天不忙。”倪群说话时候笑呵呵的样子几乎跃然眼前,那么真实:“你下班了?”
  “傻瓜,我们店里休到十五,十六才开门,你忘了?”
  “可不是,真忘了。”倪群恍然:“你还能歇好几天呢……下班了。”
  “今晚什么安排?”殷虹没说来接他,故意逗他:“去你嫂子家蹭饭带孩子还是去战友川菜馆当义工?”
  “都不是。”倪群出了门,兴高采烈的跟同事一一告别,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昂首阔步的往前走:“去你那儿蹭饭欢迎吗?当然,我可以洗碗,要不拖地也行,不白吃。”
  殷虹忍住笑,发动车子跟上去:“可是我这会儿跟朋友打麻将才结束……”
  “啊,”倪群的声音带着失望,从背影都能看出来他的泄气:“不回家吗?那就算了。”
  “合计我那儿就是一免费食堂?没得吃就连面都懒得照了?”殷虹夸张的叹气:“我做人可真失败。”
  “你又欺负我嘴巴笨是吧。”倪群突兀的回了下头又转回去,脸上有着急急辩解的表情:“我又不是饭桶,去哪儿吃不了饭?其实,其实是想见你嘛……”
  “真的吗?”殷虹闷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这种感觉新鲜又微妙,发酵着幸福的味道:“那你今晚陪我一块儿饿肚子减肥好不好?”
  “减什么肥减?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抱着都硌手。”倪群正气凛然的拒绝这种坏提议,坚决不妥协自己的福利。
  “你嫌弃我了?”殷虹就这么慢慢跟着他,乱七八糟的说着胡话,心情好的要命:“你抱过我吗?我哪儿硌着你手了?”
  被她调戏的招架不住,即使看不到表情,可是声音泄了底:“你等着啊,我十分钟就赶去你那儿。”
  看着他活动了下身体准备开跑的样子,殷虹赶在他挂电话之前连忙喊住了他:“行了不跟你闹了,上车吧。”
  倪群直到上了车都还郁闷的不行:“我就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这才转到地方几个月,警惕性怎么差成这样?”
  心情极度愉快,殷虹开着车跟他臭贫:“还是我段位更高呗,盯梢盯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就吹吧你,”倪群挑了挑眉:“咦?这好像不是回你那儿的路?”
  “对,”殷虹很严肃的点头:“先去把你卖个好价钱,然后再回家。”
  殷虹的办公室就设在河西和城中交界处的金川旗舰店。
  那是她白手起家的第一个店面,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哪怕比起后开的几家连锁店,金川店无论在装修上还是空间的大小上,都弱了不止一个档次,可是她就喜欢那里,年纪长了,恋旧,何况待的久了,对那里感情深厚,也割舍不下。
  倪群这辈子没进过美容院,看什么都新鲜。
  跟在殷虹身后,一间间美容室走过去,一直到最里间的办公室。
  “姐你这儿可真大。”倪群目不暇接满眼好奇:“那是什么仪器?”
  “打蒸汽的,给客人敷脸。”殷虹耐心的解释着:“那个灰色的是经络减肥的仪器。”
  殷虹的办公室不大,三四十平方。清一水的清式紫檀家具。专门请老师傅打的,没有很多男人用的套式那么霸气宽大,不花哨不抢眼,简简单单的自有一番简约宁静的气质。靠墙根半掩在屏风后的是张美人榻,铺了茶棕色的垫子,殷虹午休就靠它。
  开了房间的柜机,很快就驱走了寒气。
  “晚上陪姐吃火锅?”殷虹看着他眼睛一亮,自己也跟着喜悦起来:“看来我是误打误撞正中红心了?”
  倪群嘿嘿的笑:“我当兵就在四川那边,吃辣椒花椒习惯了,好久没碰还真有点馋得慌。”
  殷虹笑着拿起座机,打了海底捞的订餐电话。
  “火锅也能送上门吃?”倪群毫不掩饰自己的土包子:“忒夸张了。”
  “你是什么兵种?步兵?炮兵?”殷虹拉着他坐到茶桌旁,倒了纯净水烧水泡茶:“先喝点茶,一会儿就送来。”
  “不是。”倪群眯了一只眼,做了个很专业的瞄准动作:“我在特种大队做狙击手。”
  “哦?不是吧,失敬。”殷虹吃惊不小,扬起秀气的眉毛重新打量他:“你这么活泼的性子,能当狙击手?”
  “那是。”倪群也不伤心,笑眯眯的:“姐你说话真婉转,像我们队长就直不笼统的说我二。他说我啊,”倪群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学袁杨说话的调调:“倪群这小子,你看他平时二的要命,出任务的时候就比死人多口气。”
  殷虹给他逗得笑弯了腰,一字领的黑色薄绒衫向前弯出弧度,若隐若现的露出胸口雪白的丰盈。
  倪群突然哑巴了,埋着头猛喝茶。
  “哎小心烫。”殷虹出声提醒他,还是迟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心急,滚开的水,嘴巴烫破了吧。”
  “没事没事。”倪群捂着嘴巴接过她递过来的凉水,咕咚咚灌了下去:“妥了。”
  鼻间有若有若无的香味,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
  倪群几乎是被迷惑住了,身不由己。
  这不同于他用了八年习惯却已失去的金属枪械味道,冷硬强大,带着杀气。
  那像是他的手,搂在怀里就有踏实的感觉。
  他曾经以为他的一辈子不是握着心爱的狙击步枪死在伏击的战场上,就是瞄到再也跑不动,在部队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做名射击教员也好。
  他热爱那个地方,无比,迫切,忠诚。
  “怎么了?”殷虹细心的发现了他的变化,哪怕那点变化并不明显:“很疼吗?”
  “有点。”倪群含糊的点头。从一切成了定局,他就不愿意想那些过去,因为那种一刀扎到心口的滋味太不好受,他怕自己发了狂,不管不顾的泪流满面。
  “我瞧瞧?”殷虹不明白他的烦恼所在,担忧的起身绕了过来,弯了身子扳起他的脸:“张嘴我看看,要不去门口的药房买点云南白药什么的。”
  离得近了,她身上的味道更浓,浓到让他起了悲伤。
  那悲伤如此强大,差一点就要完整的击垮他,碎成粉齑,一地烟尘。
  “殷虹。”倪群伸出唯一的手臂,牢牢的揽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腹,不想这种软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什么都没有了。”
  殷虹愣了一下,很快意会了他的话。有点心酸又有点感动,放软身体由着他抱着,哪怕这个拥抱带着疼痛的力度:“别怕,还有我呢。”
  别怕,还有我呢。
  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是犹如一粒子弹直接打进了倪群的心脏。
  这不是他的妈妈,也不是他的队长或是战友,这是一个前半辈子他们陌路而行,却在茫茫人海中相逢的奇妙的人儿,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想要和她重叠下半辈子的所有时光,那种愿望那么迫切,压倒所有的念头。
  “姐。”他知道不该再这么叫,可是这种称呼本身就带着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亲密,是莫名的心动和分享:“姐,我想……”
  桌上的电话响了,来送餐的小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房间里被烟火气息的火锅味道所填满,热气腾腾,麻辣鲜香。
  殷虹吃辣不算太在行,可是她看着对面的男人吃的满头大汗,惬意无比的样子,竟也被勾出了少有的馋虫。
  办公室没有酒,茶水又热烫的不解渴,两个人索性就把五升的纯净水拎上桌,一碗一碗的倒着喝。
  清澈无色的液体荡漾着,看过去也有着几分三碗不过岗的豪气,颇有一番奇趣的意味在其间。
  倪群饭量大,殷虹特意多点了几份牛羊肉,生怕他吃不饱。
  不大的房间里暖意融融,气氛无比融洽。
  “你自己吃吧,我撑着了。”殷虹笑着侧过头让开他夹过来的羊肉卷:“不行了,再吃肚子就要爆了。”
  “才吃几筷子就饱了,喂猫呢?”倪群的语气难得带了点哄人的味道:“再吃点,我不嫌你胖,就算长到两百斤我也喜欢。”
  “你在部队是养猪的吧。”说着不吃,还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就着他的筷子吃了羊肉:“还两百斤,多长二十斤肉我就不活了,跳长江去。”
  “至于吗?”倪群不信,在桌沿往上蹭了蹭袖子:“瞧瞧你的小体格,一百斤都没有吧。”
  “我身高才一米六一,九十二斤刚好。”殷虹帮他倒水:“对了,你有多重啊?看身高,你得高出我二十厘米。”
  “一米八一,七十五。”倪群咽下一大块黑毛肚,斜着眼睛鄙视她:“九十二斤?小样,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不行,给你提个要求,一百斤。跟你说你可别不信,我们队医专业计算过体重的指标,像你这样的,低于一百斤就是亚健康。”
  “鬼扯吧你就。”殷虹根本就不信的表情:“我又不想练肌肉,那太恐怖了。”
  “谁让你练肌肉了。”倪群饶有兴致的放下筷子,盯着她上下打量:“你别说,我倒是可以帮你设计一个锻炼的菜单,既能增强体质,又能匀称的长点肉。这个我在行。”
  “不长,不长,一两都不要。”殷虹胡乱的摆手,小女孩样的跟他瞎胡闹:“嫌我瘦你去找个胖的去,哎我店里有来减肥的客人,就前面拉面馆的老板娘,一百九十六,符合你要求。”
  倪群冷不丁将了她一军:“你舍得啊。”
  殷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不说话,那欲语还休的风情把愣头青小倪同志瞅的眼睛都直了。头一遭觉得,好像比起吃东西,还有别的什么更能吸引他……
  这顿火锅吃的倪群心满意足大呼过瘾。海底捞的员工来收拾完现场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半了。
  殷虹有点被腻住了。往日她吃的清淡,今天一时高兴,跟着倪群吃了不少的牛羊肉,加上麻辣锅底的红油,连着喝了两杯清茶还是肚子胀的不得劲。
  “撑着了,不开车了,你陪我走回去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倪群乖宝宝样的点头:“我是无所谓,你要是走累了言语一声,再打车也行。”
  “可是挺远呢。”殷虹逗他:“从这儿走回去苍园湖,五六公里的路。”
  “小瞧我不是?”倪群失笑,那么纯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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