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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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婚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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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老板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来办公室。”陈丽丽看着面前的男人,客气的陈述着事实。
  倪群不相信,可是又做不出来直闯里间那么无礼的举动,于是就那么站在前台,一时僵持住了。
  还是戴玲玲出来为客人换热水洗脸的时候,无意一扭头看到了熟人:“倪主任?”
  倪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叫自己,愣愣的看着戴口罩的女孩端着一个脸盆走过来。
  “不认识了?”戴玲玲笑嘻嘻的,把水盆摆到台子上,伸手解下口罩:“咱俩是老乡,一块儿吃过饭的,忘了?”
  “哦,你啊。”倪群压根就忘了人家女孩的名字,只好笑着做出恍然的样子打马虎眼:“怎么会忘呢,我记得。”
  戴玲玲心无芥蒂的:“有事吗?还是来检查工作?”傻姑娘慢半拍的想到现在店里跟检察院打交道可是坏事一件,神色忐忑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店长:“那个……当我没说哈……”
  “这会儿几点了,不是公事。”倪群没多想,轻咳两声:“我来找你们殷总。”
  “殷总不在,好几天没来了,”美容室内传来客人不满的招呼声,戴玲玲吐吐舌头:“哎呀光顾着跟你说话,我都忘了客人了。”
  倪群一急,张嘴就想挽留:“你什么时候结束?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
  “嗯,好,知道了。”殷虹挂了电话,怔怔的盯着脚尖,好半天没出声。
  今天是三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了,他找去店里一点都不奇怪。
  “姐你别生我气了,咱俩好好谈谈不行吗?”那个臭小子这辈子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女人吧,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
  “不管怎么样,见个面行吗?这样隔着电话,说不清楚。”
  可是她不能见他,哪怕被嘲笑是缩头乌龟,她认了。
  只是他今天约了戴玲玲——
  “也罢,那丫头单纯可爱,要是能想通,配他倒是一对好姻缘。”殷虹自言自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酸。
  就是想不到,他竟然没有到苍园湖这里找上门来,多少有些奇怪……
  不想了,不想了。
  殷虹摇摇头站起身,泡个澡做个面膜,好好睡一晚上,明天,明天……
  想到明天,怎么都觉得气苦,哪怕一切看似都在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从明天以后,她和倪群终将陌路而行。
  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拖累。
  殷虹前脚才进卫生间,她的手机就不停的疯狂震动起来。
  明亮的屏幕上跃动着戴玲玲的号码,一闪一闪的满是急躁。
  电话一直持续到将近一分钟,这才自动转成了无人接听。
  然后过了没一会儿,屏幕再度亮了起来。
  泡在浴缸里的女人差点睡着,朦朦胧胧中,那个男人让人哭笑不得的傻样跃然眼前。
  我没受啥伤,也不是跟他赌命玩悬的。咱一个身手了得的特种兵,跟顾峥那老小子过两招还不是玩儿似的?要不是提前做好准备,我哪敢让他绑我?行了,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坐你面前嘛……
  姐。
  她那次耍酒疯说过,要他发誓一辈子对她好,只叫她一个人姐的。
  没想到先举手投降退出这场欢宴的人是她自己。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心肠已经够硬了,她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到足够自私了。却还是遇到了那个让她还原成一个小女孩的家伙,怯懦畏惧患得患失,在感情里只想着他能更好,别被自己毁了……
  水泡凉了,手指上皮肤微微起了皱,殷虹裹了粉色的浴袍出门。
  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这样接近夜里十点钟的时间,毫无心理准备的动静吓了她一跳,吹风机差点掉到盥洗台上。
  心脏狂跳,口干舌燥。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可视对讲里并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
  糟糕了,他就在门外!
  一时间,殷虹给吓得魂飞魄散,双腿抖得几乎站立不住。
  “嘿嘿,你问我怎么进来单元门的?跟着别的住户进来的?不是!姐我告诉你,咱们特种兵上的一种课叫城市反恐,其中很小的一个分支就是快速开锁,喏,一小根铁丝,玩儿似的……”这是上次他送披萨来,很自豪坦白的一句话。
  现下想来,如果他想进来眼前这扇门——
  殷虹嘴唇发白,第一时间拧死了防盗门的反锁。
  她曾经给他一把钥匙的,只是他没要。
  两人一块进门次数多了,连门口的保安都跟他成了朋友,慨然放行。那个男人,是极其招人讨喜的性子……
  仿佛是种心有灵犀,倪群的声音隔着铁门传了进来:“姐你开门,我有话问你!你不用那么防备我反锁了门,你不开,我不会强行打开这道门。”
  殷虹咬着牙不吭声,脑子里快速的过着应急策略,半晌才发觉,没有一条适用眼下现状的。
  “姐。”是身体重重撞到门上然后又滑坐到地的闷响。倪群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劲:“你开个门跟我面对面的说话行吗?我知道你在。我就那么招你厌烦,连多看一眼都膈应的不行不行的?那你借我个口罩纱巾什么的,我把这张脸蒙上再跟你说话行吗?”
  连呼吸都放到最小,殷虹蹲在门口,手指无意识的抚在冰凉的门上,仿佛那是他的脸。多情而受伤的脸。
  “你都有我孩子了,怎么还干这种傻事儿?你老说我幼稚,咱俩谁更幼稚,嗯?”男人的声音闷闷的,像是用手捂住了脸。
  殷虹大惊,脑筋都不好使了。
  有孩子了,谁说的?!
  慢半拍的想到一种可能,殷虹站起身,连拖鞋都不敢穿,就那么赤着脚跑进房间拿起手机。
  五个未接来电,一条长语音微信。
  三个电话是戴玲玲打的,两个电话和微信是罗森的。
  殷虹不敢打电话过去问,将声音调小,贴在耳朵上听那条微信。
  “殷老板我算是栽你手上了!”罗森的声音带着要气炸肺的咆哮:“老子他妈的跟女人逛街,碰到你那个二百五的男人,上来二话不说就动粗!我门牙都给他打活动了啊啊!这是他妈的什么野人!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理!”
  罗森喘的跟负伤的野兽似的,停了半晌才低了声音换上无可奈何的语调:“算了,我一文明人不跟傻子一般计较。殷虹,你的忙我帮不了,你也别怪我不仗义,大街上闹的那么难看,我得先保自己。我跟他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我根本就是配合你演戏的,你是不想拖累他。”
  殷虹听的心惊肉跳,抿着唇手脚冰凉。
  完了,他全知道了!
  强迫自己冷静,殷虹走到窗边拨出了戴玲玲的号码。
  “殷总你可来电话了!谢天谢地!”电话那边,小姑娘夸张的长舒口气:“出事儿了。倪主任他在大街上打人了。”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儿?”殷虹压低声音,唯恐惊动了门外那位,半掩着嘴巴问。
  “我也不知道啊,”戴玲玲很无辜的:“下午五点半他去店里找你,后来说请我吃饭。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后来吃完饭出来,就那么寸劲儿,刚好碰到罗老板,他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女人,可亲密了。倪主任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上去就动了手,我当时都懵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殷虹觉得脸上发烧,只想着快点结束这通电话。
  “我也没说啥……”戴玲玲吞吞吐吐的:“咱们店不是转给罗老板了嘛,其实就说了这个……殷总,倪主任是个怪人,说是请我吃饭,结果小气吧啦的去的饺子馆。更怪的是,就着几个破饺子喝了大半斤白酒,那表情老吓人了……其实我打电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我怕他去找你麻烦……”
  无力的挂了电话,跌坐在地板上,殷虹觉得自己连发火的力气都没了。
  瞧瞧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两个的不省心,兜点事儿都兜不住……
  这还叫没说啥?
  戴玲玲和罗森两个加起来,已经把她卖的一干二净了……
  大门口的砸门声更响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姐你开门,我今天不见着你绝对不走!”
  躲也躲不开,骗又骗不了。
  殷虹咬了牙,豁出去的几步过去,伸手拉开了大门,冷着一张俏脸:“倪群你还有完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老是忘了倪群只有一只手……
  捉了半天的虫,才发现前面还有类似于双手扶膝这样低级弱智的错误……

  ☆、第 25 章

  倪群站在门外,声控灯无声的熄灭,高大魁梧的身形半隐在黑暗里,像是一个缺失一半的圆。
  殷虹抬头挺胸的先声夺人:“我不管你想说什么,今天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请回吧,一切都等明天——”
  浓郁的酒气迫近,殷虹随着他跨过来的步子慌乱的退后,那点开门时候的勇气不翼而飞:“倪群,你喝了酒,我不想跟你讲话。”
  “姐。”倪群酝酿了半天,那些愤怒的委屈的狂喜的各种话,你挨着我我挤着你,都想出来却是一句都出不来,最后统统化成了这样一个略带亲昵独属于她的称谓:“姐……”
  “你别这么叫我,我当不起。”殷虹别开脸,略带赌气硬邦邦的撂出一句。
  她不敢哭。她本来就没了任何的筹码,稍微的软弱都会让这孩子瞧出端倪得寸进尺。
  谁说他傻的?这根本就是个心里明镜儿似的家伙,扮猪吃老虎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是我姐,唯一的。”倪群又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关了门,幽黑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倪群你傻不傻啊!给你个漂亮的台阶你顺势下去不就完了吗?你非这么拧的盯着我干吗?!是,那些你已经知道的所谓真像确实都是我安排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只是不想太伤你自尊,这才费心思安排的闹剧。”殷虹退后,靠在门厅的鞋柜上几乎失控:“我太累了行吗?我不想再坚持了行吗?是,你不在乎,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哪怕他们毁了你。可是我在乎!我一个俗人害怕那些嚼舌头的东西,也不想一辈子背负着骂名——瞧啊,这个女人毁了她男人的前途,多自私!还有,还有我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殷虹哽了一下,眼泪刺的眼眶发热:“顾峥也好,还是王艳也罢,我跟你不一样,我在这社会上裹了太多负面的东西。我的家庭我的那些有关联的亲戚我选择不了,我只能去顺从,这是命运的安排。你以为你摆平了顾峥就完了?哈,说你傻你还真傻,顾峥顾嵘只是我前夫的子女,只是我身后很小的一部分,还有我妈,和她执意要改嫁的王家。今天郭的倒台牵连到我,明天还会有那么多你根本不知道的……”
  殷虹捂着嘴,拼命压着喉咙里滚动的酸疼。
  “姐你别哭。”倪群讷讷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拖累我。我也不说我不怕那些混蛋话气你。可是过日子本来就一大堆问题嘛,你瞧,我妈不是还反对咱俩的关系吗?”
  “那你就更该放弃。”真丝的睡裙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女人玲珑有致的曲线。殷虹压根没想到自己这样的穿着有多么的不妥,又有多么的危险:“你妈说的是对的。”
  “我不跟你扯那些没用的,”倪群咽了下口水,艰难的别开眼睛,盯着柜子转角圆润的弧度:“我笨,说不过你。可是你怀了我的孩子,还要一个人生养,我不信你说的不喜欢了……”
  “那都是骗人的。”殷虹淡淡的接话:“就像你拿这个骗你妈一样,我是受你启发,顺手借来骗罗森的。有一点没骗你,罗森确实对我有意思,我不能求他帮忙演个戏再把自己搭进去。”
  “骗人的?”倪群瞪圆眼睛,像只懵懂的小豹子:“我不信,不可能……”
  “骗你干嘛,”殷虹笑了:“真的,倪群,你放手吧。不管有没有新的恋情,我都不想再跟你继续了。正好,今天是你说的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天,我也算言而有信,跟你说的清楚明白,从明天开始,咱们两个各自过吧,不管怎样,我很认真的祝福你——”
  “真没怀孕?”倪群好像魔怔了,低喃着又迫近一点。
  “没有。”殷虹斩钉截铁的。
  高大的男人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按在鞋柜上,一只手把她圈在危险的范围内,呼吸间都是那股阳刚的气息,带着兜头盖脸的霸道:“没有我的孩子?”
  “没有,倪群你别这样——”殷虹伸手试图推他,心里陡然拉起预警的信号:“干嘛?倪群你放我下来!你疯了!”
  那个男人竟然屈膝俯身,大手一抓一捞,天旋地转间,娇小的女人已经被他扛在了肩上,跟着大脑眩晕的还有一颗心,疯子样的狂跳,几乎跃出口腔。
  倪群一言不发,任由她手脚并用的在胸口和后背不疼不痒的打着,毫不迟疑的大步往卧室走去。
  “倪群你别这样,放我下来好好说话。”察觉到他的意图,女人的声音发了颤:“倪群……”
  即使只有一只手,倪群还是半揽着卸了大半的冲力,将她丢在床上。
  房间只开着台灯,橘黄的光芒带着温暖的气息,家的气息。
  “倪群你干嘛?!”看着男人一颗颗开始解衬衫扣子,殷虹一骨碌爬坐起来,扭身就想从大床的另一侧逃命。
  扣子也不解了,倪群伸手拉住她纤细的脚踝,倾身压了上来,粗声噶气的:“没有就重新种一个。”
  大脑当机的某女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只想着赶紧把人推开才是正道:“什么?种什么?”
  “种个孩子,我的。”倪群低头,咬牙切齿的:“让你再也跑不掉,没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倪群你疯了!”殷虹被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头脑轰鸣神思混乱,手脚软趴趴的推搡着,只可惜这回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了:“你这个神经病,我不要……唔……”
  倪群难得在这种事情上逼她,可是奇异的,这种节骨眼上,竟是比什么说辞都见效。那种野蛮的,不可抗拒的,带着汗津津原始气息的,令人目眩神迷。
  他的裤子还挂在脚踝处,她的睡裙被撩起,直接层叠的堆在胸口。
  粗重的喘息渐渐代替了所有的话。
  那些可笑的坚持粉碎成齑,什么东西被释放出来,是想要大哭大笑疯婆子样的情绪失控。
  没有焦点的吻胡乱的落在她的脸上,有微微的胡茬刺的她皮肤疼,偏又混着一种奇异的受虐的快感。
  “还分吗,姐?……”
  “唔……你给我……滚……分……”
  “姐你舍得吗?”那些胡话恣意张狂,只属于最甜蜜的情人之间,怎么腻都不够:“我今天非要让你怀上不可,一次不行就两次……要不……三次四次……”
  浑身发麻,殷虹要哭了,漂亮的唇瓣向下弯出可怜兮兮的弧度:“别,倪群……”
  他熟知她每一处的敏感,舌尖打着卷滑过她的耳后,激的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毛孔缩到最小,随后又舒展到最大。
  “姐,姐……我爱你……”男人俯下身体,怜惜的吻去那些被摇落出来的泪珠:“虽然我只有一只手,不能给你完整的拥抱,可是我对你的爱,一分一毫都不会因为右臂的缺席而少上半点。别推开我,让我和你在一起……”
  哽咽着伸手,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环成一个环,像是某种终于圆满的终点:“你这个傻瓜笨蛋……”
  傻瓜笨蛋听出了弦外之音,绷不住的大喜过望,乐出两排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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