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程飞扬爽快的跟着霍俊泽往男生宿舍里走，这是第一次进男生宿舍，宿舍的管理员看到她虽然诧异了下，但也没有拦，老师进宿舍的事并不罕见，也就不算奇怪。
电梯里，程飞扬假装不经意的问：“霍俊泽，李楠家是干什么的？”
“经商。”和她调查的资料一样。
“那何星宇到底和李楠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表亲，李楠很少提，大家也不在意，能玩在一起就行。”
进了霍俊泽的宿舍，里面有两个人，李楠和邱立成，看来他们三个住在一起。
李楠和邱立成看到程飞扬进了宿舍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
霍俊泽看他们两眼，放下纸箱说：“程老师说也想跟我们一起给星宇烧点纸钱，一起悼念下。”
李楠哦了一声，不太敢相信的样子，“程老师请坐。”态度倒是挺恭敬。
程飞扬不客气的过去坐下，说：“不好意思突然加入你们，但是身为老师给学生做点事，算是力所能及的事吧。”
霍俊泽坐到自己的书桌前，看着电脑，似乎不想跟他们说话。
邱立成说：“程老师，你是星宇的英语老师吗？”
程飞扬笑了笑，“不是，不过学校里的学生我都一视同仁，谁出事心里都很难过，听霍俊泽说你们要悼念他，我就想来参加了。”
李楠情绪有些低落，说了句：“谢谢老师。”
程飞扬看李楠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原本认为李楠跟这件事有关系的假设，似乎又要斟酌了。
他们将香蜡纸钱整理了一番，上了宿舍的楼顶，李楠点好蜡烛，放好香，和霍俊泽，邱立成还有程飞扬围在一起烧纸钱，四个人难得的和谐。
一时无话，纸钱很快烧得差不多了，程飞扬问道：“李楠，何星宇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是我表哥。”
“哎……节哀顺变。”程飞扬安慰了句。
李楠摇摇头，眼泪就要出来了，“他人很老实，从不惹事，怎么会被人给杀了呢！”
邱立成拍拍李楠的肩，安慰着他。
程飞扬心里咯噔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杀的？”
“难道还用问吗？自杀会跑到那儿去？今天下午我爸给我打了电话，说警察已经通知了，他是被人给勒死的，脖子上的伤痕有手指这么粗，真是狠。”
“是警察说的？”程飞扬确认道。
“当然，估计凶手就是学校里的人。”李楠狠狠地说，看得出来十分的愤慨。
霍俊泽忽然说：“也有可能是外面的，反正警察会去查，你不要想太多。”
纸钱燃尽，四个人从楼顶下来，程飞扬说：“我先回去了，李楠，不要太伤心，凶手一定会抓出来的。”
李楠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程飞扬抿抿嘴，出了男生宿舍，毕竟这些还是未出社会的学生，都是真性情，李楠的样子的确很伤心，不会是装的。
这样事情就陷入了谜团，何星宇是因为手臂上的胎记而死，这点没有异议，他是个替死鬼，也没有异议，但是他是为谁打的掩护，就太重要了。
会选择何星宇，主要是因为他是有胎记的，要嘛他就是为自己的亲人牺牲，比如李楠，要嘛就是单纯人家选择了他，而这两个，首先要做的，就是排除李楠是目标的可能性。
刚才观察李楠的表情，不是装的，证明他不会料到何星宇会死亡，应该可以排除他自己知道什么事的可能，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李楠的家人，为了保护他而牺牲了何星宇。
选择亲人来牺牲，是最好控制后续发展的办法，按照目标家族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为奇，同时也有真正混淆视听的作用，因为一般人不会想到拿亲人的牺牲来掩人耳目。
但她程飞扬就不会受这些摆布，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她也不会放过，任何怀疑都要去亲自证实才行。
回到教师公寓，程飞扬向接线人汇报了自己的猜测，接线人不置可否，只是提醒她要小心，她的身份已经不够秘密，万一被上次围攻她的那帮人传出去，她要面临的，可能是无数仇家的报复。
杀手就是这样，命始终在刀尖上悬着。
第二天，警察给了学校一份关于何星宇死亡的声明，和李楠说的一样，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头天晚上的4点左右，初步认为是熟人所为，因为何星宇没有任何受到强迫的痕迹。
学校通报了所有的教师，让教师留着神，有什么疑惑地事要立即向上面汇报，保护其他学生的安全。
现在死了学生，加上不久前男生更衣室发现的针孔摄像头，让整个学校笼罩在了迷雾中，各种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鬼神之论，让人哭笑不得。
当天傍晚时分，程飞扬特意约了尹鹏一起去游泳，尹鹏特别兴奋，准时屁颠屁颠的跟着程飞扬进到游泳馆，游泳馆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尹鹏在程飞扬耳边轻声说：“miss，要不然咱们去别的地儿吧？我有VIP，保证只有咱们好好地享受。”他俨然把这个当成是二人的约会。
程飞扬浴巾一甩，“那有什么意思？”说着滋溜一下钻进了水里，速度之快，尹鹏嗔目结舌，瞬间觉得不要下水比较好，只有丢人现眼的份儿。
尹鹏拿起程飞扬的浴巾，找了个躺椅坐下，眼睛观察着程飞扬的英姿，啧啧赞叹，程飞扬给他的感觉，真的是无所不能，所谓农民的孩子早当家，这村里进城的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咳咳。”旁边传来一声提示的咳嗽，尹鹏转过头，看到霍俊泽等三人，他不屑的瞟了眼，继续稳如泰山的坐着。
邱立成啧了一声，觉得尹鹏一点儿也不识趣，正想上去交涉却被霍俊泽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三个人便退到离尹鹏不远处的躺椅上。
尹鹏坐着的正是邱立成平时老坐的位子，基本上没有人敢跟邱立成争，这尹鹏显然是没给他面子。
霍俊泽捣鼓一下自己的手臂，觉得好得差不多了，便说：“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游泳了。”
李楠说：“你悠着点儿啊，没好全呢，没几天咱们就要比赛了，别给整坏了。”
“好吧，今天我还是看你们游，去吧。”篮球比赛在霍俊泽的心里，还是第一位。
游泳是他们三个人很大的爱好，基本上每天都会这个点儿来这游，程飞扬也是因为这样才故意这个时候来。
邱立成眼睛一直瞪着尹鹏，火星子就快从眼睛里喷出来了，李楠见他如此，劝道：“算了，不就一张椅子吗？犯不着跟他动气。”
邱立成狠狠地说：“不只是椅子，原来他是和程飞扬一起来的。”
李楠和霍俊泽同时转过头去看，正看到程飞扬从水里上来，直接走到了尹鹏身边，尹鹏殷勤的递上浴巾，程飞扬也还以温柔的一笑，一般人看去是十分的暧昧。
邱立成接着说：“程飞扬是我哥的女人，尹鹏这小子，不想活了！”
“你确定程飞扬是你哥的女人？”李楠好奇地问。
“还用问吗，如果她不是，我哥会那么上心的把她拉到我们面前来和好？我的哥哥我还不了解吗？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出了端倪，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看一个女人。”邱立成笃定的说。
李楠再次看了眼尹鹏那边，说：“尹鹏喜欢程飞扬大家都知道，会这样不足为奇，程飞扬喜不喜欢他，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李楠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霍俊泽，霍俊泽还在看着尹鹏和程飞扬两个人。
邱立成啐一声，“如果他敢撬我哥的墙角，我可不会再给他面子。”说完跳进了水里。
李楠无奈的笑笑，“真是个好弟弟呀！”也跟着跳了下去。
霍俊泽端起桌上的汽水喝了口，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眼睛不时的往尹鹏那儿看，越看越讨厌！
尹鹏这个时候也是单独一人，他得意的瞅一眼霍俊泽，不屑一顾。原本要下去游泳，可实在不想在程飞扬面前丢脸，就说什么都不下水了。始终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还是想要逞一下强。
霍俊泽目光转向水池，见李楠和邱立成在远处比拼着速度，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是程飞扬，讽刺的是，明明程飞扬从很远的地方游过去，竟然很快的就超越了李楠和邱立成，超越他们的时候还故意轻蔑的抬头笑了笑，挑衅意味十足，一起烧纸钱的那点和谐已经荡然无存。
李楠和邱立成不服输，立刻拼尽全力的追赶，不出意外，轻松地被程飞扬狠狠的甩在了身后。
霍俊泽摇摇头，感叹他们的没用。
就在这时，霍俊泽忽然一口将喝进嘴里的汽水喷了出来，全场也开始沸腾起来，口哨声，笑声，此起彼伏……上岸的李楠不明所以，在邱立成忍不住笑意的目光下才发现自己的泳裤竟然不翼而飞，他就这么春光乍泄的走上岸，却浑然不知……
第三十三章 夜探
李楠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惊慌失措的一下用手捂住下面，躲到了邱立成身后，他转过头对着躺椅上的霍俊泽动着嘴唇说：“还不把浴巾拿过来？”
霍俊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连爬带滚的将浴巾拿过去给李楠围上，李楠才松了口气。
“喂，你那裤子还在水里漂着呢，要嘛？”霍俊泽故意好笑的一问，李楠转头看了眼泳池里，果然漂在那里，一浪一浪的，就像在嘲笑他似的，他气急败坏地啪啪往更衣室里跑，就差刨个洞直接钻下去了。
霍俊泽和邱立成到达更衣室里时，李楠已经穿好了衣裤，脸还有点微微发红，要知道刚才游泳馆里那么多人，一半以上还是女生，就连村姑程飞扬都在，他可不把脸给丢到老家去了。
他率先对霍俊泽和邱立成说道：“你俩别笑了啊，是兄弟的就适可而止了。”
邱立成努力憋了憋，举起双手说：“我可是笑得最少的。”接着还是忍不住又噗了出来，“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我旁边吗，怎么裤子飞了都不知道，不会是看到泳池里的哪个妹妹漂亮，忘乎所以了吧？哈哈……”
霍俊泽接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周围离得最近的女人可是程飞扬哦！”示意他看到了程飞扬变得忘乎所以。
李楠没好气的撇嘴，“我会那么无聊吗？那水可是冰的，这样都有感觉那我真是佩服我自己了，我又不是种马！”
霍俊泽终于收敛了些笑容，说：“行了，女士们都害羞，没怎么看你，你也不算丢脸，反正小时候光屁股的日子也不少，你就当，返老还童一回嘛。”
李楠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骂道：“这是他妈的什么名牌货，我非得拆了那家店不可，我去……”他直接将仇恨转嫁到了卖泳裤的店铺上。
霍俊泽和邱立成还是忍不住，一想到刚才李楠的窘态，笑趴在了柜子上。
程飞扬从水里出来，尹鹏正一脸满足的微笑看她，惬意的很。
“miss，刚才真是太精彩了，你看到了吧，李楠脸都绿了，哈哈……”
程飞扬抿抿嘴，“不是红了吗？”
“对啊，太好笑了，裤子掉了都没发觉，你说他怎么能傻成这样，真是让我舒坦啊！”尹鹏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程飞扬擦了擦头，没有搭理这个话题，道：“走吧，换好衣服我直接回去了，你自己回去。”
尹鹏笑着的脸一僵，唉了一声，“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吧，旋转餐厅有新菜式推出，去尝尝啊。”
“不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下次吧。”
尹鹏一听还有下次心里好受了点，“那好吧，身体要紧，好好休息，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买药。”
程飞扬点点头，径直进了更衣室。
换好衣服后，她没有回教师公寓，而是拿着手电到了发现何星宇尸体的地方。
刚才在泳池里，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李楠的身上，没有她要找的胎记。这个，她还真是有点对不起李楠，可没办法，为了验证他是不是目标，这是最直观最不受怀疑的方法。
泳池里，她超越李楠和邱立成时，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块刀片，趁人不备地扔过去将李楠的泳裤给割掉了。组织里她最擅长的暗器就是飞镖，所以割掉李楠的泳裤，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精准的没有一点儿难度。
但看到李楠没有胎记，她不知道是该松气还是该皱眉，说白了，她并不讨厌李楠这个人。
根据下午总部侵入到警察系统给出的资料，说半夜三点多有人联系何星宇，何星宇便出了宿舍，宿舍管理员还做了登记，不假，但是联系何星宇的手机被证实是个陌生号码，无法追踪是何人。
何星宇会出来，表明是他认识的人找他，加上学校严密的保安措施，以及所谓的没有打斗过，联系时间加上死亡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学校里死的，活人进出学校很容易，带着尸体就有些困难，这所学校随处的监控，多如牛毛，监控也是被24小时盯着，没有被黑被遮挡，一切正常，证明凶手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学校的人。
而学校唯一的死角就是抛尸的小操场，所以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程飞扬走了两圈，发现除了尸体原本的位置，隔着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些混乱的脚印，这个地方平时基本没人活动，昨天警察的走位也不涉及这里，难道这里就是凶手和何星宇所站的位置？这些脚印，最为可疑。
程飞扬小心翼翼的看了会儿，掏出手机全方位的照了几张相片，发回了总部。
很快，刚回到公寓里总部便发来了邮件，总部已经将她的照片经过处理，提取出了清晰的鞋印，根据力度，运动轨迹，排除了只是不相关的鞋印，最后剩下了两种，程飞扬估计，这就是凶手和何星宇的鞋印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证实其中一个是何星宇的，然后另一个，一定就是凶手的。
程飞扬将鞋印模板打印出来，根据她在现场勘量的长度，纸上的鞋印已经和实际鞋子的大小误差不超过0。001％，也就是说，只要拿着鞋印对着实际的鞋，吻合的肯定性能达到99。99％。
这个技术性的工作，程飞扬十分的信任总部的实力，按理说组织里不需要这样先进的破案方法，可是经常遇到各种谜题，不得不去一一证实。
即使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尺码，也很难做到相差不到0。001％，所以对于这个方法，程飞扬非常的有信心。
要验证是否其中一个是何星宇的鞋，只有夜探警察局了。
程飞扬将所有的工具打包好，早早的开着车出了学校，在市区盘旋了一段时间，直到深夜，汽车慢慢的停在和警察局隔了几条马路的街道上。
提着打包，程飞扬朝着警察局出发，从正门而入是不可能的，她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方法，直接攀爬警察大楼。
将装备穿戴好，沿着大楼背面慢慢而上，直接找到了停尸间，撬开玻璃窗，进去到里面，一切轻松自如，也幸好来之前已经收到警察局的格局，可以直达目标。
地方上的警察局要进来对于程飞扬来说太容易了，比起爬上百层的楼就是小菜一碟。
何星宇的尸体已经没有可疑之处，出于谨慎起见她还是查看了一番，确实是被勒死的，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从后面被突袭，脚后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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