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之姿 作者:贡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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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之姿 作者:贡茶[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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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说,林小姐肯吗?”周斯笑嘻嘻问周明扬。
  周明扬托着下巴,笑吟吟答道:“自然不肯,咱们且看好戏罢!”
  “我不肯!”果然,林媚挺直身子,仰头道:“除非表小姐肯做妾,我才会考虑。”
  “林媚,你别得寸进尺。”苏仲星皱起眉头,他好容易劝得罗明秀答应让林媚进门当平妻,没料到林媚却一口拒绝了,岂有此理?若不是想着她一退婚没了去处,她要退婚就退婚,何须自己再多事?
  我得寸进尺了?林媚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仲星。
  “这里好生热闹!”随着话声,柳永走了进来,一眼见得林媚和苏仲星等人皆在,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朝永平侯夫人道:“不知道夫人请我过来,有何要事?”
  “这丫头说你动了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永平侯夫人指指跪在地下的白桃,喝道:“起来说话!”
  白桃听得柳永的声音,其实已是偷偷抬眼瞧过了,心头暗喜,柳状元果然破了嘴唇,若他要否认,也是不可能了。
  柳永见白桃站了起来,含羞带怯瞟他几眼,略略诧异,咦,我虽然砸昏了这丫头,可没动她,她这是?
  待白桃说到她咬伤了对方的嘴唇,且大胆又热辣的朝他唇上一瞅时,柳永抬手摸摸自己的嘴唇,皱眉道:“我嘴唇虽然破皮了,却是自己不小心咬伤的,你这丫头……”柳永嘴里说着话,眼角扫过厅内诸人,在林媚脸上多停留了一会,略有些心不在焉。
  白桃见柳永似乎不打算承认,不由急了,一时瞥见柳永一抬手,手腕处分明露出半边牙印,再也顾不得了,嚷道:“看,手腕上也有牙齿印,我可没说谎。”
  第二十一章 峰回路转
  白桃的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向柳永的手腕,表情各异。
  周明扬适才在香花林听到林媚痛骂苏仲星和罗明秀的话,对茅草屋事件,倒是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这会歪着头,嘴角含笑,嘿嘿,敢情柳永在茅草屋中了媚药,又不想背负勾引别人未婚妻的罪名,居然忍着没有动林媚,而是走到香花林中砸昏白桃,准备下手哪!当时恰好自己进香花林,惊走了他,后来自己一走,他又再次上了?现下因怕惹怒自己妹妹,想赖了这件事?只是慢着,柳永既然上了,凭他的为人,自当有一番应对之策才是,为何连掩饰之词,也苍白无力,令人难以相信?
  林媚听得白挑的指证,一抬头,见柳永双眼扫过来,一颗心“嘭嘭”直跳,啊,柳永不会把她招出来吧?镇定镇定,不要先乱了阵脚。柳永招她出来,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只会使事情更糟而已,他应该不会这样做的。
  永平侯夫人略知女儿周敏敏对柳永的心思,只想着柳永毕竟有才干,女儿将来许了他,也不算吃亏,没想到柳永会在侯府做出这等事,不由生气,语气不咸不淡,“柳状元还有何话说?”
  柳永被白桃一指责,先是一愣,接着淡淡一笑,挽起袖子露出整个牙印,伸手腕放到嘴边道:“其实这个牙印……”他说着,似笑非笑扫了一眼林媚。
  林媚捏着香包,双腿却软了,倒退两步坐在软塌上,咬唇看着柳永,就怕柳永嘴里会嘣出她的名字。
  柳永双唇印在自己手腕牙印处,张嘴作个轻轻啮咬的动作,这才松开手腕,似笑非笑道:“其实这个牙印,是我自己咬的。”
  谁个会没事咬自己一口?说谎连个技巧也不要了?众人皆鄙视柳永,都这样了,还不愿意承认?
  周明扬瞥瞥柳永,正待说什么,却听得丫头在外头禀报道:“王大夫到。”他一听,忙令快请,见王大夫进来,笑指林媚道:“适才却是她晕倒了,这才着人请了您老人家过来的。”
  王大夫没好气,“又不是什么致命的病,随便请个大夫进府就是,却令人到我医馆门前敲的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人命了。”他抱怨归抱怨,还是过去给林媚把了把脉。
  林媚有些窘,低声道:“王大夫,适才在香花林,因人多,手脚发软,却是晕倒了。这会闻了一闻薄荷叶的味道,却好了许多,想必没大碍了。”
  王大夫下午帮林媚诊过,自然认出她来,听得她的话,明白过来,适才却不是晕倒,而是闻到年轻男子的味道,软倒了。因点点头,接过林媚手里的香包闻了闻道:“这薄荷叶有驱虫作用,也能醒神,但味道总归太浓烈些,常嗅的话,恐毁了嗅觉。若没必要,还是少去嗅它。”说着把香包归还林媚,这才对步近前来的苏夫人道:“小姑娘不过受了惊吓,也没大碍的。若不放心,服些安神的药便罢!”
  苏夫人听得无碍,也放下心来,向王大夫道了谢。
  王大夫摆摆手,收起药箱就要告辞。柳永却过来拉住王大夫,笑道:“我因喝多几杯酒,自己咬破了嘴唇,又不慎咬了自己手腕。还请王大夫瞧瞧,开些外敷的伤药。”他说着,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略略走神,一弯身,也坐到软塌上。
  林媚见得柳永坐到旁边,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捏着香包挪到一边去。
  王大夫已是扳起柳永下巴,对着光线瞧了瞧,笑道:“嘴唇破皮么,也不用什么药,只用花生油涂涂就行了。就是不涂,明儿后儿也自行愈合了。”说着又瞧柳永手腕处,摇头道:“你喝醉了,想必当自己手臂是鸡腿,这才会咬这么狠的。这伤处呀,就算涂了药膏,一样会留下伤疤。”
  “唉,会留下伤疤啊?”柳永语气怅然,“不知道将来娶了老婆,老婆会不会嫌弃我?王大夫,你妙手仁心,就不能给开个不留伤疤的药膏么?”
  先时柳永的奶娘生病,也是请了王大夫去诊脉的,王大夫跟柳永也算熟人,听得他假模假样的感叹,哼一声道:“瞧着呢,不像是自己咬的,倒像是姑娘家咬的。”
  林媚在旁边听着,吓的不敢作声,就怕柳永会说,是啊,就是一个名叫林媚的姑娘家咬的。
  “夫人!”白桃见柳永若无其事请王大夫看伤口,似乎不把她这桩事放在心上,一时满腔委屈,喊了永平侯夫人一声。
  永平侯夫人也恼怒,好你个柳永,在我侯府欺负了丫头,还如没事人一般,当我们侯府是什么地方了?
  “柳状元!”永平侯夫人怒喊了一声,“白桃之事,你待如何?”
  柳永这才抬眼看白桃,轻笑道:“白桃,据你说,你当时被压在地下,动弹不得,还是趁着对方稍稍松手,这才抓住对方的手,朝手腕处狠狠一咬,是也不是?”
  白桃羞红着脸,再三回顾当时发生的细节,确信自己没有记错,斩钉截铁道:“是!”
  “这样啊?”柳永点点头,突然一跃而起,猛的拉过苏仲星,用脚一勾,把苏仲星勾倒在地下,众目睽睽之下,已是骑坐到苏仲星身上,双腿压制着苏仲星的双腿,双手压制住苏仲星的手臂,俯□去。
  “柳永,你干什么?”苏仲星冷不妨被柳永袭击,手脚俱被制住,动弹不得,羞怒交加,扭头奋力挣扎,趁着柳永双臂一松,反手猛的抓住柳永的手,想也不想,一口就咬向柳永的手腕处。
  “停!”柳永双手又一紧,压制住苏仲星双手,同时避开他的嘴巴,喊道:“别紧张啊,我这是示范给大家瞧瞧,白桃是怎么咬到对方的。”他说着,见苏仲星一愣,这才抬头问白桃道:“白桃,你当时咬对方时,姿势是不是这样的?”
  白桃虽疑惑柳永如此做的原因,还是坚定的点头,“是!”
  “那就是了,我手腕上的牙印,绝对不可能是你咬的。”柳永朗声道:“大家也知道,我早年学过功夫,虽不甚高深,也能打得过两三个大汉。若想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断不会让她咬中手腕,留下印记。再有,大家且看,这个姿势的话,就算能咬中我手腕,位置也不可能在这边,牙印的形状,也不该是这样的。”
  周明扬和周斯上前察看,都有些诧异,确实啊,柳永手腕上的牙印,是在左手的手背偏内侧处,以苏仲星现下这个姿势,除非有力气反扑倒柳永,偏过头,才能咬到这个位置。躺着抓住他的手来咬的话,只能是咬在手腕外侧处。
  王大夫也证实,说道这个姿势很难咬到柳永手腕内侧,除非当时能仰起身子,或是有力气扳了对方的手,牢牢按在嘴边,才能咬到。若不然,只能咬到手腕外侧处。
  “好了,事实证明,白桃咬的人,并不是我。”柳永松开苏仲星,一跃而起,躬身赔礼道:“仲星,事急从权,还请原谅方才的无礼。”得了,你为了退婚,硬是使出手段陷害自己未婚妻,又扯上我。这事儿,你自己心知肚明。我是不好明着打你一顿,把你摔在地下压一压,已经是便宜你了。你自己好之为之。
  苏仲星气的脸色变幻了几次,待要发作,见罗明秀直朝他使眼色,没奈何,只得压下怒火。是的,是表妹使手段陷害了他,他要是当众爆出来,表妹就休想进苏家门了。他这一摔,也是出了这口气而已。且先忍一忍,异日再跟他算账。
  那边厢,白桃见柳永不承认那件事,两位少爷也同意柳永说的话,只觉一腔辛酸:丫头就不是人了?丫头被强了就不能讨说法了?丫头就不能使手段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反正都这样了,就破罐子破摔了。她一抹泪,从怀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捏住手帕角一抖,哽着声音道:“那强了我的人,当时还塞了这条帕子进我嘴里。我虽是丫头,却也识货,这条帕子,可不是普通人能得的。之前就听小姐说过,这种素罗鲛丝帕,是上贡之物。今年上贡时,皇上赏了下去,侯府里就两位少爷和小姐各得了一条,余者,听说就赏过柳状元并宰相千金。这么难得的帕子,不是柳状元的,却是谁的?”
  “啧啧,你也说,这帕子不止我一个人有,怎么就断定是我的呢?”柳永抬头见那帕子中间一块暗红的血迹,有点不忍卒睹,忙忙移开眼,摆摆手道:“上贡的帕子共有十二条,依十二个月份不同,在边角各绣了不同的花。我得的帕子,虽没有自己用着,却也记得,是绣了四朵小梅花的,……”
  白桃一愣,检看帕子,这才发现边角处绣的是水仙花。这帕子,这帕子……
  “这不是大哥的手帕子么?”周斯已是“咦”一声道:“大哥,是你?”
  周明扬探头一瞧,也吓了一跳,自己的帕子怎么到白桃手上了?难道当时俯身去瞧白桃,掉了帕子而不自知?
  第二十二章 水落石出
  是大少爷?白桃先是一喜,马上又一惊,大少爷嘴唇和手腕好好的,不可能是他。只是,手里这帕子是怎么回事?一转念间已是吓的不轻,她这里指证柳永,手里捏的物证,却是大少爷的,凭是谁,都会认为她想栽赃插祸什么的。
  柳永这会一副看吧,你们就冤枉我了吧的神情,笑吟吟道:“明扬,你帕子都落下了,总不能再把事情赖到我身上吧?”
  “帕子么,又不是缝实在身上的,经过园子,掉落了也是有的。”周明扬厌恶的看一眼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帕子,转头回应柳永道:“说起来,我嘴唇和手腕可没伤痕,比柳状元的嫌疑还要少些。”
  周斯瞧瞧周明扬,再瞧瞧柳永,心里勾勒出一副非常邪恶的画面:柳永路遇白桃,当场砸昏她。香花林中,白桃衣裳撩开,玉腿横陈,柳永解了白桃的衣带,蒙住她双眼,按住手脚,正要有所动作,忽听脚步声,忙避到一边。这会儿,熬了两年的周明扬出现了,一瞥之下,来了兴趣,他掏出手帕子塞进白桃嘴里,正要动作,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他兴致被扫,抬脚就走。于是,第三个男人华丽丽出场,占了白桃的便宜,完事后趁着星光,悄悄溜了。
  如果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白桃认定是柳永干的,而嘴里塞的,又偏偏是周明扬的帕子。但是,这个第三者,是谁呢?
  周斯想的入神,嘴角就带出坏笑来。周明扬疑惑的瞥他一眼,要不是知道他当时和苏仲星在一处,凭他这表情,几乎就要认定事情其实是他干的。
  眼见事情一团乱,白桃抖着嘴唇待要分辩什么,罗明秀怕她狗急跳墙,把下媚药的事也当众说出来,因上前朝永平侯夫人道:“今儿是夫人的寿辰,这些烦心事不若且搁着,明儿再处理罢!”
  永平侯夫人见事情还扯到周明扬身上了,也皱了眉,听见罗明秀这样说,自然点头,正待吩咐婆子来领白桃先下去。却听见周明扬道:“娘,您只管往前头去。白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不过才发生的事,白桃又咬了对方的嘴唇和手腕,有印记在,很快就能查出来的。”
  “对,趁着宾客未散,正好查出是谁干的。”柳永也老实不客气领下事情道:“因我恰巧自己咬破了嘴唇和手腕,为着要洗脱自己的嫌疑,也尽一份力罢!”
  永平侯夫人素知,自己大儿子是能干的,而柳永,是状元之才,也是出了名的能干,他们两个领下事情,自有法子很快查出真相来,当下点点头,只让余下的人随她往前头去。罗明秀只怕白桃会说出不利于她的话来,便留下了。林媚也怕事情再有变化,扯出她来,也说自己还腿软,且在这儿再歇歇脚。
  苏夫人见另有事情打断林媚退婚之说,也想缓一缓再解决这件事,因随在永平侯夫人身边,顺道送了王大夫出去。
  见两位夫人和王大夫出去了,周明扬端坐到正面的椅子上,喊丫头倒茶进来,待丫头退下后,他一边喝茶一边道:“嗯,且让人往前头帮宾客斟酒,借斟酒之机,察看对方嘴唇和手腕外侧是否有伤痕。”
  “对方既然能按住白桃,不让她动弹,自然是年轻力壮的,那起老弱病残的,就不用察看了,省得浪费时间。”柳永补充一句。
  “对方进得香花林,还能全身而退不惊动人,想必,也是熟悉侯府的人,那起第一次来侯府,连园子方向也不知道的,也不必察看。”周明扬放下茶杯,另想起一事来,要说最熟悉侯府园子的,莫过于侯府里的人了。莫非?
  柳永也眼睛一亮,“说起来,会不会是你们侯府小厮干的?”
  柳永话音一落,周斯已是上前道:“大哥,我出去让人把府里的小厮全集中到前头,亲自察看一番。”
  林媚见周明扬和柳永三言两语,就确定了可能犯事的人,有些心惊。暗暗决定,以后要离他们远一点。被他们这般的人惦记上或是算计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白桃呆呆听着,心里反复念叨,怎么会是小厮?怎么会是小厮?难道自己就是配小厮的命?到了这会,她隐隐的觉得,就算她攀上柳永和周明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但闹到这个地步,还是要配一个小厮的话,她不如死了好过。
  很快的,周斯就拎着锄药的耳朵进来了。
  众人眼见锄药嘴唇破了皮,手腕外侧处有牙印,和白桃描述的很一致,都松了一口气,好了,罪犯捉到了!
  锄药一眼见到白桃红肿了双眼,捏着帕子站在屋角,心头已是“咯”的一响,再一见周明扬沉着脸看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不敢彻词狡辩,直接跪下承认了此事。又颤着声音道:“白桃当时躺在地下,衣裳半褪,春色无限,除非是泥土人或是神仙才能忍得住。小的不过凡夫俗子,一时之间就顾不得了。”
  白桃当时躺在地下的姿势,饶是自己,也差点……,何况锄药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周明扬想及此处,脸色稍稍和缓,沉声道:“既然这样,你为何拿我的帕子塞在白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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