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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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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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样子像是深闺怨妇一样哀怨地控诉着他,让滕厉觉得好笑:“要是明天你表现得好,我让你回家一趟,怎样?”
  “真的?!”她的第一个反映无疑是惊喜的,而惊喜过后她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眯着眼看他,他会这么好心?她才不信:“你想怎么样你直说吧,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没想怎么样,只是让你跟我去见我养父一面,我让你回家见你妈,怎样?”
  她细想了下,反正她现在怎么着都是落在他手里,跟他出去至少她还能呼吸一下自然空气:“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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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社会大哥的养父?
  单瑾舒头一个念头便是全身刺满刺青、满身肥油的龌龊老男人,但是眼前这个病倒在床,躺在医院里的老人却让单瑾舒把他跟黑社会老大的养父这个名词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闵叔,我带我老婆来看你了”滕厉亲自搀起了老人,垫了枕头在老人后背让老人坐得舒服些。
  昨晚已经跟滕厉套好话的单瑾舒听到他这么介绍自己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婆?她才没那命当他老婆,但是老人听了滕厉的介绍后,似乎有些激动又好像松了口气地向单瑾舒伸出瘦弱枯枝的手。
  单瑾舒走上前拉住老人的手,瞪了滕厉一眼后还是很识相地就着他的话说道:“闵叔好,我和阿厉想来看你好久了,就是阿厉一直在忙,所以才拖到现在”她没忘了他那天晚上说的交换条件,所以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只知道他叫什么厉,却不知道到底是叫什么厉的男人为什么要欺骗眼前这个老人她是他的新婚妻子,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扮演着他新婚妻子这个角色。
  只是老人听了她的话后,反倒是僵住了几秒地看了她半响,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老人抓着她的手劲轻了,凹陷进去的眼眶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濡湿了。
  “老婆,出去给闵叔打点热水来”滕厉似乎瞧出了闵叔的异样,便将热水瓶递给了单瑾舒。
  “那里不就有。。”电热壶吗?她说道一半,他不容违抗的眼神望了过来,她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乖乖地接过热水瓶走出了这个配备齐全的豪华病房。
  支走了单瑾舒,滕厉坐到了闵叔的病床边:“闵叔,近来身体觉得如何?”
  老人闭上眼,摇摇头,身上的病痛远远不及心痛:“阿厉啊。。是闵叔对不起你”老人说着已经热泪盈眶,虽然他人老了,可是心却看得更清,刚刚那个女人,虽然特意穿了跟过去养子结婚前带来的那个女人一样风格的衣衫,样貌也很是神似,但是性子是装不了的,养子要结婚的女人分明是个性感而性格火爆的女人,怎么可能过了几个月就变得婉约而温驯?所以养子不说,他也知道自己那个叛逆的女儿竟然真的嫉妒成性把养子的妻子给杀了。养子却还带了个差不多模样的女人来让他宽心,这番良苦用心,让他实在是没脸见他。
  滕厉沉默了会:“闵叔,你不用多想,到时找到了闵云,人如果真是她杀的,我会留她一口气”这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即使他的让步会让新婚不久就惨死的妻子迟慕屏讨不回公道,但是当年没有闵叔的抚养,也就没有今日的他。
  “阿厉。。谢谢你卖我这张老脸”他欠女儿的太多,现在能保她不死,他别无所求了。
  另一边,单瑾舒拿了热水瓶走到了护理站,让护理站的护士给她装点水,护士见她是从那间有‘门神’看护的病房里出来的,也没有多话地接了她的热水瓶,拿去办公室装水。
  等待得有些无聊的单瑾舒打量了下四周,见枱上放着报纸,单瑾舒没多想便拿了过来,在那个被他禁锢的酒店房间里,报纸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此刻看到报纸她竟觉得有些兴奋,但是这兴奋在她看到头版新闻的时候瞬间冰冷:“瞿氏与李氏正式联姻——瞿氏总裁瞿仲亨与李氏独女李木玲于八日结百年之好”
  他,还是结婚了。。。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是为什么此刻她看到这头条新闻时,心依旧像是被人剜出来了一样。。
  “小姐,热水装好了,这是你的热水瓶,小姐?小姐?”刚刚去给单瑾舒装热水的护士拿着装好水的热水瓶走出来,看到单瑾舒看着报纸发呆,护士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竟把单瑾舒的眼泪晃了出来,吓得护士急忙缩了手。
  “女人,发什么呆?”滕厉从闵叔的病房里出来,找到了倒热水倒到不见踪影的单瑾舒,只见护士在她眼前晃了两下就缩回了手,他狐疑地走过去拉过她,一看,她竟神情呆滞地掉眼泪,他瞪着护士:“你弄哭的?”
  护士被滕厉寒冽的眼神吓得只差没两脚都举起来否认:“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怎么了”
  滕厉瞥到了护理站枱上翻开的报纸,上头刊出了穿着一身礼服挽着穿着婚纱的女人手步出礼堂的男人似乎在哪见过。。
  标题上的文字让滕厉忆起了照片里优雅笑容的男人,他目光一凛,抓住单瑾舒的手连拖带拉地将她拉离了护理站,进了电梯直下停车场便将她塞进了后座里,对着前头的司机说道:“开车”
  “好的,厉哥”司机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地开了车。
  车里头气氛安静得诡异,单瑾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着头无声地舔舐自己的伤口,这回真的结束了,五年的付出,她的初恋,都碎了。她做了个五年的梦,梦醒了,她掉到了悬崖底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正自哀自弃着,突然被人粗鲁地扯进了一个怀抱:“女人,要哭就哭大声点,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了都烦”
  “嫌烦你可以不看”此刻她真的没心情跟他斗嘴。
  “嘴硬的女人”他调侃道,怀里的她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却是哭得身子都颤了起来,真是麻烦的女人。
  感觉到他拍着她的后背,虽然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几乎称得上是粗暴,但他好像是想安慰她吧?算了,借个肩膀掉下眼泪,哭过一顿,一觉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
  松懈了戒备,她趴在他肩头上发泄地放声大哭,而一直到单瑾舒哭得没气地慢慢啜泣,滕厉始终脸色凝重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几年前遇到迟慕屏的那一天,当时的她似乎也是在哭,而刚刚连他自己也把这女人看成她了,如果单瑾舒就是迟慕屏,那该多好。。。
  To be continued
  11
  单家
  今天一早买菜回来的单母看到半年多没有见到女儿的家门口等候,高兴得几乎连菜都几乎掉到地上,吃过了午饭后,母女两温馨地在厨房里洗着碗筷。
  “女儿啊,妈知道你忙着工作报答你老板,但是至少一个月也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吧”单母话里虽半含抱怨,但是心里也心疼女儿为了这个险些就散了的家拼命挣钱。
  “呵呵。。知道了”今天滕厉守信让她回家一趟,但是还是吩咐了手下在下午三点的时候要把她带回酒店,所以她能停留的时间不多,但是看到了父母过得平安她觉得再难她都会忍,只是弟弟回学校冲刺高考去了,她难得获准回来却见不到弟弟的面难免有些失落:“妈,青河有想好要考哪间学校吗?”
  “唉。。自从那件事后,你弟就变得比较寡言,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在房里弹的曲子让人听起来都觉得心酸,都不知道到时候高考有哪个学校肯录他”提起了寄托了这个家全部的希望的儿子,单母不禁又偷偷抹泪。
  “没事的妈,青河过去喜欢的就是些安静点的音乐,大概是为到时候考试准备曲子吧”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母亲,但单瑾舒心里却是担心的,青河自小对音乐特别有天赋,所以爸就把她买了没多久的单车还有祖先留下的古董花瓶给卖了,买了架二手钢琴给青河,记得当时青河高兴得连吃饭都要坐在那张钢琴椅上,而青河也没负全家人的希望,从学琴到现在拿的奖座几乎都能把他的房间堆满,这回青河要考音乐学院,这本该是没多大问题的事情,却没想到可能就因为那件事给毁了前途。
  “真是这样就好,妈多怕他突然跟我说他不考了,那要是让你爸知道了你爸这回可真不行了,唉。。不说了,你难得回家一趟,妈应该让你高高兴兴的”单母抹干了泪,就拉着女儿出了厨房想着跟女儿说些贴己的话。
  单瑾舒看了看客厅里的时钟,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如果她赶一赶时间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跟青河说几句话:“妈,我去学校看一下青河,下回我再回来看你和爸”她说得紧急,拿起藤椅上的包包就冲了出去。
  “瑾舒,记得一定要打电话——”女儿这一走,不知又是什么时候才回来,单母抹着泪交代着已经拿着包包带上铁门出去的女儿。
  单瑾舒一出单家门口,滕厉叫来看着她的两个小弟就上前拦住她:“单小姐,车停在巷口,请跟我们过去”
  “现在还不没到三点不是吗?我想去我弟弟的学校见一面他,请两位大哥帮帮忙”
  “这。。”两个小弟面面相觑,还是摇了摇头:“厉哥只交代让你回家,没答应让你去其他地方,所以要么单小姐回屋里去,要么现在就跟我们回去”
  两个小弟态度坚决,任单瑾舒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单瑾舒索性把心一横,看到巷口正好有辆的士在下客人,她对着前头小弟的头就是一袋子砸过去,而后就逃难似地奔出了巷口抢上了的士:“司机快开车!”
  司机一见那头两个黑色西装男正追出了巷口,心一急,一油门下去,把后头追来的小弟抛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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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
  学校的琴房里,一曲压抑的曲子随着手的主人在黑白键上的游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故事。
  一曲终了,单瑾舒鼓着掌走进了琴房:“青河”
  “姐!?”见到姐姐,单青河两眼顿时放光,脸上的郁色也一扫而光。
  “青河,弹得不错,是到时考试的曲子吗?”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了,她能跟弟弟说话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单瑾舒直接便进入主题。
  “姐,你去哪了?你还走吗?别走了好不好?至少等到我考完试你再走,好吗?”单青河像孩子一样地拉着姐姐的手几近乞求地要求着。
  “青河,姐要去工作啊,你忘啦?姐的老板借给姐那么多钱,姐不好好工作回报公司怎么行?”为了让弟弟安心,单瑾舒说着善意的谎言。
  “姐,要不我不考了,我去打工帮家里——”
  啪!一个巴掌让两人同时沉默。
  单瑾舒站着搂过弟弟的头:“青河!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妈和爸的一生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打了他,她比他更疼。
  “姐太辛苦了,而且如果我考上了,那到时学费又是一大笔开支,姐怎么负担得过来”坐在钢琴椅上的单青河头靠在了姐姐的小腹上,像孩子一样地抱紧了姐姐,清澈的眼睛却闪烁着不属于弟弟对姐姐应有的情感。
  “你只管考就好”至于学费。。是啊。。现在她被软禁起来了,要去哪赚钱供弟弟念大学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到时真的不行,大不了她再跟滕厉借高利贷,反正如果那四千六百万元还不了他,她剩下的四十六年就要待在那间房间里,又何妨多待几年而换回弟弟的前途?
  “姐。。。放心吧,我会争取拿到保送资格”如果姐真的要他上大学,那他会拼命争取回来给她看。
  “姐的好青河”听到弟弟又有了骨气,单瑾舒欣慰地抚着弟弟的头。
  叩、叩
  门口传来的两声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温馨,滕厉倚在门边,点上烟,抽了口,一双如寒星般的眼睛望向看到他时显然被吓了一跳单瑾舒:“女人,时间到”
  “知道了”怕待久了会让青河看出什么,单瑾舒拉开了弟弟:“青河,答应姐到时你一定要好好地考,别再说什么不考了的丧气话,知道吗?”
  见单青河额首答应,单瑾舒这才放心了地走向滕厉,单青河却突然拉住她:“姐,他是谁?”虽然西装笔挺,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形中有股霸气,眉宇间的坚毅似乎听不得别人的违抗,这样的男人姐怎么会认识的,而姐又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单青河的防备问话让滕厉低沉地笑了,将烟捻熄,走过去,轻易地将单青河抓住单瑾舒的手拨开,搂住单瑾舒的腰,将她带进怀里:“我是她的谁,你现在明白了吗?”
  “姐!?他是你男朋友?!”单青河脸上尽是不敢相信。
  “不是的,青河,他就是借钱给姐的那个公司老板,他平时就爱开玩笑,你不用理他,那青河,你好好学习,姐回去上班了”窘迫的单瑾舒怕弟弟又胡思乱想地连忙撇清自己和滕厉的关系,掰开滕厉搂着她腰的手便半推着他出了琴房。
  一出琴房,走没两步,单瑾舒被滕厉压到了楼梯口的墙壁上:“哼,说我爱开玩笑的,你倒是头一个”
  “拜托你,有事回酒店说好吗?”这里是学校的楼梯口,虽然还没到上学时间,但是要是青河追了出来看到他们现在暧昧的动作,到时候真的有口说不清了。
  “拜托我?是谁说只要回家看一眼就行,但是又打人逃跑的?”她越怕,就越让他越坏心眼地想看她心惊胆颤的样子,甚至有些变态地想逼到她睁着眼睛掉泪就像掉进陷阱的小动物一样无措的样子,那个样子的她更像迟慕屏。
  “我认错,你想算账什么的都回酒店再说好吗?”她边说边看着走廊,就怕下一刻会在那里见到青河追出来。
  “勇于认错是件好事”滕厉捏住单瑾舒的下颚,让她不再三心二意地只看着他,看着她微张的菱唇,他低下头作势要吻她,单瑾舒反映极大地往后一缩,叩的一下,她的后脑勺直直撞上后墙,她直捂着后脑勺喊疼,清秀的五官几乎都快皱在一起,惹得滕厉笑了起来。
  “还笑”他真是可恶透了,单瑾舒一手捂头一手对滕厉捶了过去。
  滕厉抓住她的拳头,粗鲁地揉了两下她的后脑:“走吧,就听你的,我们回酒店好好‘算算账’”
  他暧昧的语气让单瑾舒不安了起来,他终于想起要使用他的‘权利’了吗?原本对他昨日安慰她的行为才建立的稍稍好一点的印象在此刻消失殆尽。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后,楼梯口处拐脚的角落里,单青河拳头紧握地看着楼梯口,久久地没有离开。
  To be continued
  12
  劳斯莱斯后座里,单瑾舒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滕厉,见他没理会她,她便放心地打量起他来。
  相处近半年,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每次总是他把她当展览品一样的直看,她都没好好地看过他,现在一看,倒是对自己的发现觉得惊奇,冷硬的轮廓,刚毅的五官,黑社会都长得这么好看么?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就立刻被单瑾舒否决了,别的不说,就她见过的他的手下,不是面目狰狞就是一脸的小弟型,虽然也有例外——像那个财务公司的那个叫宇哥的男人,但是那男人俊秀来得又阴险,所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好看的未必就是好人。
  该来的始终会来,回到了酒店,这回她估计没上回那么幸运了,看着外头已经驶进了临海的公路,单瑾舒心里祈祷着司机不要那么快开到酒店。
  不知是单瑾舒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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