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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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欲-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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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冷静。
  “他们是为了图,你呢?”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刚刚把玻璃块插进别人颈项的人。
  滕厉沉默了半晌,答道:“我不知道你身上有图。”
  “哦,那我算是幸运的,只是你老婆的替身。”她点点头,小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他……死了吗?”
  “没有。”
  “在医院?”死了的话,那她也是杀了人,也该偿命……到时她死了的话,那爸妈和青河该怎么办?只怪她当时没有多想……
  “在隔壁,他不会死。”像是知道单瑾舒的不安,滕厉补充道。
  单瑾舒听到这句话时抬起眼看着他:“为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滕厉不想说。
  “告诉我。”
  “你不会信。”
  “告诉我,不然你就滚出这栋房子!”
  冷眸闪了闪,滕厉望着她:“他是吸血鬼,吸血一族的人。”
  单瑾舒愣住了:“吸血鬼……?”
  “流血会让他手上,喝足了血他又能继续像常人一样活动。你那一扎,只是让他提早喝血罢了。”
  “你怎么知道?”起伏着呼吸,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信的话跟我来。”滕厉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隔壁房间。里头正在给聂峙卓喂血的瞿仲亨看到她时有些惊讶。床上像是躺在血泊里的聂峙卓见到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愣住时,凤眼里有着惊讶过后的绝望。
  单瑾舒倒抽了一口气,亲眼看着聂峙卓抓住了瞿仲亨的手吸吮着,他那已经不像常人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窒,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你把她带过来做什么?”见到她刷白的小脸,瞿仲亨有些不悦。
  “她早晚会知道。”滕厉冷淡地说道。
  “你们……你们……你们都好可怕!”单瑾舒后退了两步,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事实,踉跄着转身离开,却撞上了外头正要进来的弗农。
  “瑾舒,怎么了?”弗农扶住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一脸的惊惧。
  “别碰我!”单瑾舒神经质地抽回手,她身边还有什么是假的?还是根本就没有真的?
  弗农看到了里头的情景,没再拦住单瑾舒。
  这混乱的一晚,只有楼下不时在厨房和自己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的单母是平静的,而卧榻一年多的单父,今夜似乎特别多病……
  经过了一晚的奋斗,加上滕厉弄来的血包,弗农把另外两人的伤势处理好后,补充了大量血液的聂峙卓渐渐地也有了血色。
  休息了一晚,早上起来时,弗农敲了敲门后,便开了门进去。房里的聂峙卓不只是一夜未眠还是起得早,已经着装整齐地站在了窗户旁。
  “阿峙,怎么搞成这样?”
  “她知道我是什么了……”聂峙卓望着窗外,凤眼里有了打算。
  “你想跟她在一起,迟早她都得知道。”弗农走过去,有多少年没有见过阿峙这样的神情了……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怀孕了,天知道我多希望孩子是我的,但是我却也在祈祷着孩子不要是我的。”想起她看怪物一样看他的神情,他的胸口一阵发疼。在来这接她之前,他原本对让她接受他的身份的事情胸有成竹,但是这自信却被她那狠厉的一扎给扎没了。那一刻她真的想让他死,只是他连她这个愿望都没办法帮她搭乘。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是他一出世就注定的悲哀,背负着命运的十字架,他的呼吸对这世界而言是一种威胁。
  “只要你下得了手,她可以是你的同类。”
  “同类?”他自嘲地笑了两声:“弗农,一年多前我们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其实活着不比死了好。”
  弗农沉默了一阵,翠绿的眸子里有着同样的忧愁:“宝藏里有解决的办法,是吗?”
  “你舍得?”
  “就像你说的,当年我们……犯了个错误。”是他的错,那就让他来弥补吧……
  “一直想问你,弗恩是不是双胞胎?”
  弗农摇摇头:“不是。”
  “弗农,弗恩就是恺撒,是吗?”聂峙卓问出心中的猜测。那时他打电话给新任意大利教父时,那人有着与弗恩相似的声线,后来见到资料照片时,模样也与弗恩无异,而且那件事恰好也是在一年多前,与恺撒出事的是在同一个时间……
  “恺撒的瞳色是什么颜色?”弗农不答反问。
  原本心里有底的聂峙卓被弗农一提醒,仔细回忆了下后,沉声道:“蓝色。”
  64
  今天的早餐桌上,又多了两个男人,餐桌更挤了,单母却还是乐呵呵的。
  “瑾舒这丫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下来,你们坐一下,我上去把她叫起来。”嘴上这么说,单母却有些担心从来没有这么晚还没起床的女儿,刚上了楼梯,她就听到了一阵呕吐声。她心里有些狐疑,走快了两步,就要到女儿房间时,她听到楼下似乎有什么瓷碗碎裂的声音,这让她转移了方向,下了楼。
  “怎么了,仲亨?”单母回到了厨房,见到瞿仲亨正在捡着地上的瓷碎片。
  “抱歉啊,伯母,我手滑了下,就把碗摔破了。”瞿仲亨‘愧疚’地笑着,电眼不知不觉地就对单母发射了百万电伏,害得单母几乎没拿多几个碗让他摔几个。
  “没事,我待会来扫就好。咦?仲亨,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单母瞟到了瞿仲亨手腕上的绷带,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会儿就受伤了?正说着,她看到了那边滕厉正拉着衣袖,正狐疑,身后响起了女儿的声音。
  “妈,你刚刚找我?”
  “是啊,正想找你,你是不是不舒服?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吐?”单母招呼着其他人都坐下。
  餐桌上的四个男人都望了过去,脸色有些苍白的单瑾舒只是摇了摇头,给母亲添了粥:“没事,喉咙有些不舒服,待会儿吃点药就行。”
  “伯母不用担心,我待会替瑾舒看一下。”弗农的插话让单母没了疑问。
  吃过了早餐,单瑾舒到了工作室里穿戴着工作围裙,聂峙卓走了进来,她当做没看见地绕过他,他一手挡在了门边。
  “好狗不挡道。”
  “谈谈。”
  “你不怕我再杀你一次吗?哦,我忘了,我根本杀不死你。”冷笑了下,她正眼也没看他。
  “如果给我选,我宁愿会伤会死。”
  “不关我的事。”这不是问题所在,她只是被他伤够了心,建立了坚强的盾牌来保护自己。
  “要怎么样你才肯消气?”当初他没想到过她的个性居然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他以为再回来,解释过后就能得到她的谅解,他说过了一定会来接她,这是他头一次对女人许下承诺,意味着她已经悄然进入他心,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单瑾舒深呼吸了口气:“你知道吗?阿峙,从你跟仲亨交易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她绕过他走出了工作室,聂峙卓大步追上前抱住了他想念了两个月的人儿:“那时我不答应,我们两个今天就不能够站在这里说话!”聂效天已经打算要抓她走,忍痛把她推进瞿仲亨怀里却能保住她的命,他错了吗?!
  “你可以告诉我,你可以把一切的无奈都告诉我,我说过只要你不骗我,我就永远不离开你。其实你并不信我,你信我的话,你该知道为了你,我也可以牺牲,也可以为你屈承人下,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只是同享福,而不能共患难,是你低估了我,还是我高估了你?”
  留下话,单瑾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聂峙卓搂着她的手走向了温室,感情路上诸多波折,她恨不得有个深坑,就此跳下去把自己掩埋。
  “只想让你无忧无虑地待在我身边,是我错了吗?”他只是用了过激的手法,难道就这样抹杀掉他的努力?
  瞿仲亨跟滕厉在一旁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单瑾舒对聂峙卓的决绝让两个人都心惊了下,庆幸着站在那被她拒绝的人不是自己。
  “她以前就这样吗?”滕厉问道,似乎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她性子都挺温顺,这样的她倒是强硬得让他不禁替自己的下场也担心起来。
  “绵羊被激怒了,也会变成狼。”瞿仲亨别有深意地说道。他曾经细想过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孩让他这个花花公子流连忘返了五年的原因,却没个结果。刚刚她跟聂峙卓说的那番话倒是替他解决了这个心结——没有杂质的爱,这是他可以安枕无忧地搂她入睡的原因。
  只是后来她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无保留地奉献她的爱,这让当时的他感觉到了不安,所以他在这份爱没有掺入杂质之前,就将它割断,他宁愿保留那份感觉留待回忆,也不愿意看到她变心离开。
  而原因他一直不肯深究,现在他明白了。
  “弗恩。”出了屋,单瑾舒见到成了一地玻璃碎的温室旁,弗恩正在那里挑着什么东西。
  “有玻璃,别过来。”弗恩在玻璃堆里抢救出了花卉种子,见到单瑾舒就要踩到玻璃上,连忙制止了她。
  “你才是别管那些东西了,快点过来。”这傻乎乎的男人,叫她别过来,自己却往玻璃堆里扎。
  蹑手蹑脚地踩着玻璃走了过去,弗恩见她过来走快了两步想拉她,却没想她脚下的被她踩裂,她几乎不稳地往前扑了过去,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玻璃尖块眼看就要插入她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弗恩大步跨过去把她的身子一捞,这才免去了一场劫难。只是脚下却踩到那块直立的玻璃尖块,锐利的玻璃穿过了鞋底,扎穿了他的脚掌,他闷哼了声,脸色一下发青。
  “弗恩?”正想道谢的单瑾舒发觉到弗恩的异样,低头一看,见到了那让她心悸的一幕:“怎么会这样?!弗农医生!弗农医生快来啊!”她一边搀着弗恩走下玻璃堆,一边喊着弗农,没想到自己反而拖累了他。
  到了医院处理好了伤口后回到了农场,单瑾舒始终紧张地握着弗恩的手,相比之下,时不时地就低声安慰一下单瑾舒的弗恩,看起来像是那个陪着来看医生的。
  搀着弗恩走进客厅,客厅里的四个男人正在谈话,弗农看了眼弟弟,便把位子让了出来给他坐:“瑾舒,怎么样?”
  “医生给打了消炎针,脚有段时间不能碰水,对不起啊,弗恩,都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精神恍惚就不该逞强工作,害得弗恩跟她一起受罪。
  “没事。”弗恩的音量只够两个人听到,白皙的手指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亲密的举止让在场的另外三个男人眼红。
  瞿仲亨站起身,另外两人期待地望着他,他没好气地说道:“弄温室去。”他们以为他要去揍那小子吗?他可还没傻到当面做那些让她反感的行为,但背地里就不同了,哪天她不在,他可要把这小子吊起来鞭打个三天三夜才行。
  “我也去。”滕厉看不下去地站起身。
  “等我。”聂峙卓也跟了出去。
  “弗恩,要喝点水吗?”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勤快,单瑾舒也没多想,兴许是哪块陨石掉下来把他们都砸到了吧。
  弗恩还没答话,弗农就插话道:“瑾舒,有葡萄糖吗?有的话冲杯葡萄糖给弗恩吧。”
  “葡萄糖吗?应该有,我问一下我妈。”单瑾舒不疑有他地离开了客厅,去了父母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兄弟俩,弗农蹲下身,抬起了弟弟的脚,突然一个使劲大力地抓着那只刚包了绷带的脚,半天却没有一点血渗出:“弗恩,你到底想做什么?”
  65
  “没什么。”弗恩瞥到了单瑾舒从房里出来,抽回了脚,脸色依旧淡定。
  “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任何人,你要恨就恨我吧。”
  “恨你吗?”弗恩依旧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我正在努力弥补,真的!”
  “弥补?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弥补?”
  厨房里单瑾舒听到客厅里弗农医生似乎在跟弗恩吵架,正想去看是怎么回事,却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鱼露,鱼露的味道让单瑾舒立即反胃地趴在了洗手盆上干呕了起来。
  “你怀孕了?”怕女儿找不到葡萄糖的单母见到了刚刚的一幕,女儿害喜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她怀着儿子时的样子。
  “妈?!你怎么会在这?我没有、没有怀孕。”她闪躲着逃避母亲的目光,不会说谎的她却一下就被山姆看出了破绽。
  “瑾舒!你怎么会这么傻?是谁的?是阿峙的吗?”如果是未来女婿的,她还可以接受女儿的脱轨行为。
  “不、不是。”被母亲的反应吓傻,单瑾舒也跟着掉泪,她就是怕母亲会这样,所以她才一直急着要去把孩子弄掉的。这个家好不容易才有了阳光,她不希望是自己把这阳光遮住。
  “我命苦的孩子。”单母抱着女儿,两母女抱在一起哭了一场。
  客厅里争执的两人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弗农在厨房门口听到里头的对话,见到母女俩抱着一团惺惺相惜,弗农没打扰两人,而是去了屋外告诉正在整理着玻璃碎的三个男人这个坏消息。
  知道女儿未婚怀孕,单母无精打采了几天后,说是要自个儿回老家住,当天便回了城镇,单瑾舒接手照料起了父亲的起居。
  弗农医生住了两天后便接到了工作的消息,赶回了英国,而另外三个男人则赖在了她家里赶都赶不走,无论她是给他们冷脸还是咒骂,亦或是讥讽踢打,他们就像是赖定她一样,打都打不跑,甚至还跟她争起活来。她成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吃饭的时间多走走厨房,看看哪个锅里的菜炒焦了,又或是多看看电饭锅里头的米是不是有加水一起煮。吃完了饭就要记得待在沙发上别乱走,因为这几个男人拖地的方式跟用水管冲没啥区别,他们拖完了地满地就湿的跟发了洪水似的,而她这个重点保护动物走一步都有左右‘护法’扶着,所以她索性也就不走了。
  托这几个人的福,温室在他们的努力下,也渐渐重建起来。弗恩的脚不方便,所以单瑾舒便让他待在房间里帮忙看护中风的父亲,自己忙着重新买花苗和肥料。
  打完了电话,单瑾舒听到外头静悄悄的,这倒是有些意外,以往这个时候他们三个就都卷起袖子敲敲打打起来,难道终于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所以不再做免费劳工了?
  垂下眼,算了,这也好,本来她就是想把他们逼走,他们走了,她的生活也就恢复了平静,她应该高兴才对。
  打起精神,单瑾舒合上他们买来的育婴书,封面上可爱的宝宝露出了个无忧无虑的纯真笑容。这些天来,她也考虑过孩子的事情,不知道那三个男人时有意还是无意放到她视线范围内的这些书,里头的宝宝个个可爱得紧,一些妈妈的感言也让她有些心动。想到她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那有个自己的孩子似乎也不错,至少青河也有机会当舅舅,她的生活也不会一味单调。
  她考虑着把孩子生下来,无论是谁的孩子。
  走出了屋子,她想到外头透透气,他们走了的话,那她应该找些人来帮她修葺温室才是,这也是笔支出,宝宝出生后一定还要花更多钱,她要好好努力工作才行。
  正想着,眼角瞥到了一抹粉色,她回头望去——一栋白色的玻璃温室里用粉红色的气球装饰的美轮美奂。
  怎么会?昨天她不是听他们在说什么装错玻璃打错门吗?怎么会突然间就变出了这么一栋梦幻一样的东西出来?
  难道他们要给她一个惊喜?!这个想法让单瑾舒已经沉寂的心有些触动。
  她走过去,四下里寻找着那三个人的身影。温室后头似乎有着什么声音,她放轻了脚步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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