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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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女人-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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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莎莎哭:“我都两年多没上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上班了,我习惯了,习惯找潘大海要钱了,这一下突然要我就跟他断掉,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没有他我没法活,我要靠他养活,他就是我的命啊。”
  米露反驳:“他不是你的命,你想想,就算你现在不跟他分手,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跟你分手的,你要知道,大把女孩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你在一天天衰老,她们在一天天成长,不久的未来,说不定就有个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女孩勾上了潘大海,到那时,潘大海就会毫不留情地甩了你,跟更年轻的女孩混在一起,你清醒点吧,潘大海并不是爱你,他是爱你的年轻,不,他是爱女孩的年轻,只要是年轻的女孩,他都爱,而金钱就是他爱的资本。”
  莎莎难受,说不上话。
  米露继续说:“只要你决定离开潘大海,去找工作,我就资助你两个月的生活费。”
  莎莎瞪着一双泪眼看着米露,然后抱住她说:“好吧,我听你的。”
  ……
  周子才打电话叫米露吃饭,米露说自己不在复式那边,回来自己的公寓了。
  周子才惊:“放着豪宅不住,非回去住公寓。”
  米露笑:“富豪住的房子才叫豪宅,我不是富豪,住哪哪都不是豪宅,你是富豪,住哪哪就是豪宅。”
  周子才笑:“我等下还要忙会,晚饭就不跟你一起吃了。”
  米露说:“你忙你的,我这也要陪朋友。”
  放下电话,米露便拉着莎莎出门吃饭。一开始,莎莎死活不想出门,就想待在家里哭,米露怕她越哭越难受,越难受越想不开,强烈坚持要带她下去兜兜风、散散心。
  电梯从上面下来了,来到了12层,门打开,里面站着杜威。
  米露和杜威眼神对接的一刻,两人都有些尴尬,各自匆匆移开眼神。
  米露推着莎莎进入电梯,让她站在两人中间,让大家好受一点。
  莎莎自顾自地伤心,顾不上体谅杜威和米露两人的尴尬。
  杜威到底是男人,沉默了几秒钟,看着米露说了句:“好久不见。”
  米露突然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遇见前任太紧张,对跟前任的关系处置不当,心下狠狠地责怪了自己一番后笑着回应:“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一般吧,老样子。你呢?”杜威有些疲惫,米露猜测他昨晚肯定又是熬夜很晚。
  米露不好跟前任炫耀自己的新恋情,只跟着说:“也还是老样子。”
  米露决定大方到底,以表示自己对待前任完全没有心理上的问题了,便邀请杜威:“一起吃饭吧,反正都是熟人,莎莎刚好需要朋友陪,多个朋友多份热闹,让她感觉温暖点。”
  杜威欣然答应:“好的。”
  …
  来到熟悉的茶餐厅,在当年两人最喜欢的靠窗座位坐下,杜威笑问米露:“还要蒜蓉粉丝蒸扇贝吗?”
  米露笑笑点头。
  莎莎也不看菜单,点了一份鱼香茄子煲,杜威点了一份白切鸡。
  “跟那个人挺好的吧?”杜威问米露。
  米露吃了一惊:难道他已经从我们的感情中完全走出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了?如果这样,那太好了,自己巴不得了,本来自己不想谈感情的事,怕他受刺激,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担心了,他已经超脱了,那自己也该超脱了。
  “挺好的,”米露微笑着说,“你呢?有新女朋友了吧?”
  杜威摇头:“还没有。”
  米露开玩笑:“别只顾着赚钱,找女朋友也一样是人生大事,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杜威苦笑:“说得容易,哪是说找就找的。”
  米露不信:“你条件这么好,哪里会难找,只要你想要,大把女孩直接贴上去。在深圳,像你这个年纪的,在市中心有房子又有存款的人可不多,大把漂亮妹子张着血盆大口就等着吞噬你这样的主呢。”
  杜威苦笑:“想吞噬我的人是挺多,可是我不想被吞噬啊。”
  米露心想:看来你还是抠啊,不舍得出钱啊。
  杜威继续说:“现在女孩子都好实际的,上来就问有没有房子,在哪里,结婚后房产证要加上她的名字等等之类的,直接摆明了就是冲着钱来的。”
  米露想:不出钱,谁跟你啊。
  杜威继续:“我都不明白,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都还没有喜欢上你,凭什么就跟你谈自己的资产,而且就算喜欢上你了,凭什么一下子就能谈到结婚?就算谈到结婚了,为什么我自己买的房子要加上你的名字?我有钱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凭什么没事要分给你一半?也不知道是她们无知还是幼稚,天真地以为男人都是傻子,都会乖乖地把自己挣的钱分给她们一半。”
  米露笑,心里说:你确实不会,问题是时代逼人,女孩子不现实能行吗?男人不分钱给自己,自己凭什么跟他结婚生孩子?结了婚伺候他的父母,生了孩子跟他姓,搞得自己还损失身材和健康,图个毛?
  米露想还是跟杜威说明一下女孩的立场了,也算是帮前任解答一个心理疑问,便说:“其实,你也不能责怪现在的女孩子现实。时代不同了,女孩子现实也是被逼的,你从我们女孩的角度想,结了婚生了孩子,自己的工作能力就下降,甚至失去工作机会,而自己的魅力值也下降,个人价值进一步贬值,如果老公不能给自己补偿,那女孩就没有任何结婚生子的动力了。”
  杜威说:“男人压力也大。”
  米露无奈:“所以,现在很多人选择单身不结婚,坚守独身主义。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挺适合你这种状态的,自己赚钱自己花,自己一个人活得潇洒,没有家庭婚姻的牵绊,不用为了养家糊口和婆媳矛盾而发愁,既保证了自己的物质生活水平,也保证了自己的精神生活水平。”
  杜威点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一个人过挺好,好不容易赚了些钱,刚刚好过了些,干吗一下子要背上一个家庭,活活得把自己累死?我好多同学,刚开始有小孩的时候很高兴,可是一两年后,就开始叫苦连天了,要么就是因为照顾小孩老婆和老妈闹矛盾,要么就是小孩的花费太高,老婆又因照顾小孩而不能工作,本来两个人的工资养活两个人,结果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三个人,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导致人的心理极度烦躁,因而家庭矛盾日益增多,本来不管多么恩爱的两口子都开始口角不断,甚至大打出手。”
  米露觉得自己一下子了解了杜威,终于了解了他的内心对待感情的态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杜威从来没提过结婚的事,倒是米露提过几次,但杜威都含糊其辞,不予正面回应,原来他根本不想结婚啊,看来自己跟他分手也是对的,自己并没有亏欠他什么。
  ……
  晚上10点钟,周子才打来电话问米露忙完没有,忙完过来大复式睡。米露笑说:“今晚就不过去了,等你那网络弄好了再过去,我这边朋友刚好遇上点事,怕她一个人在这边不行,先陪她两天。”
  周子才听完,说:“我过来。”
  20分钟后,周子才便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来到了米露的小区。
  亲热后,米露笑说:“你这个富豪一来,我这公寓一下变豪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赐二奶转正良机
  潘李文钰、潘大海、潘毅豪三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着潘一墨回来汇报谈判结果。
  潘一墨推开家门,看见一家人期待的眼神与自己带来的消息反差太大,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她想消息公布后,最难过的肯定是母亲,而且恐怕会到晕倒的地步,所以她决定坐到母亲身边去,若是她晕倒,自己可以及时搀扶,以防意外的发生。
  潘大海看着女儿的脸色,感觉不妙,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潘李文钰看着女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潘毅豪看着妹妹,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那个女人说,”潘一墨刚开口就忍不住泪如雨下,要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启齿了,“她说,我爸爸跟她说,爸爸对妈妈早已没了感情,说跟妈妈睡在一起都没感觉了,摸哪儿都没感觉了。”
  潘李文钰拧巴着脸听女儿讲完,精神立刻崩溃,晕倒在沙发后背上,悲极而哭不出来,痛不欲生。
  潘大海羞愧难当,用双手死死地捂着脸,嘴里一个劲地“哎呀,哎呀”,颇有二战战犯在国际法庭上受审时的忏悔样。
  潘毅豪感到反胃,想不到爸爸会这么说自己的妈妈,这让他这个在美国接受了尊重女人教育的儿子感到羞耻。
  短暂哑声之后,潘李文钰开始嚎啕大哭,稀里哗啦又哇哇地哭了一个多小时后,潘李文钰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洗完回来对老伴说:“老伴啊,看来这婚我们是不得不离了。”
  潘大海仍然死死捂着脸,不肯抬头面对老婆。
  潘李文钰接着说:“其实我也明白,这几年,我们都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我一直以为是我们都老了,那方面的欲望不强了,原来不是,你只是对我没欲望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没想到,没想到你身体还不错,这方面功能还挺强,伺候个年轻姑娘可是要耗不少体力的。不过,我不怪你,我们好聚好散,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地过,何况我还有一双儿女,我倒是不怕什么。我知道我已经没法再用身体的诱惑留住你,早都已经不能了,你早已经被别人的身体诱惑走了,而且我也知道我这身老肉不是人家年轻姑娘的对手,所以我自觉放弃,自觉退出,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是俊杰,但是这点实务我还是看得清的。你去享受你的鱼水之欢,我成全你,谁让我们是几十年的夫妻呢,我们就让感情升华吧,超脱肉体,走向精神,你尽管去追求你想要的快乐吧,我祝福你。”
  潘大海羞愧:“我对不起你啊,老婆,我对不起你。”
  潘李文钰大方地说:“我原谅你,只是财产分配没得商量,就按我前两天说的方案进行分配。”
  潘大海害怕,抬头看着老婆求饶:“老婆,那我就没房子住了啊?能不能把深圳那套房子给我啊?”
  潘李文钰掐指一算:“你要那套房子也行,但东门另外两间商铺要归我。”
  潘大海哭:“那我不是更亏?”
  潘李文钰摸摸老伴那张熟悉的老脸:“就是要你亏的啊,亲爱的,感情上你让我吃了亏,财产上我就要让你吃亏啊,这样才公平嘛,难道你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公平吗?”
  潘大海狡辩:“我可以不跟你离婚啊,那样我就不用分财产了啊。”
  潘李文钰笑:“你可以选择不跟我离婚,然后我去深圳公安局告你重婚罪,让你去监狱坐个两年,让你脆弱的胃忍受那单调乏味的监狱伙食,等出来的时候,估计你不是胃癌也起码是胃炎了,让你天天忍受疼痛,我看你还怎么再去跟年轻女孩折腾、享受鱼水之欢。”
  潘大海怕:“老婆,你真毒。”
  潘李文钰谦虚:“有其夫,必有其妻,都是被你逼的,你就当自己造了毒药自己喝了吧。”
  潘大海见大势已去,毫无挽回的余地了,便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去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看着潘大海收拾自己的衣物,潘李文钰不禁难过起来,回想两人当初一起打拼,一起买下这个房子,在这个房子里生儿育女,一幕幕场景鲜活的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而今天,今天这个悲伤的日子,就要为这个家、这个家庭划上句号了。
  潘一墨不停地给母亲揉着背,劝她:“都会好起来的,妈妈,还有我们。”
  潘毅豪想了想,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妈,跟我去美国吧,去那待上一段时间,散散心。”
  潘大海收拾完了自己的衣物,拉着行李箱来到客厅,对老婆和孩子说:“文钰,你多保重。豪豪,墨墨,爸爸爱你们,一直都爱你们,以后也一样,会永远爱着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怨恨爸爸,有空去看看爸爸,爸爸不会再和别人生小孩了,爸爸死后,爸爸的财产都给你们兄妹俩。”
  潘大海的临别告白搞得潘李文钰母子三人又忍不住悲情大发,哇哇地搂在一起哭。
  看着三人哭得痛畅,潘大海也哭了起来,边哭边拉开家门,走出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
  
  潘大海站在莎莎家门口,按了下门铃。
  从猫眼里看见潘大海,莎莎的小心脏激动地扑扑乱跳,先是不敢相信地靠在了门上,紧接着便狂喜地打开了门…她不用去上班了,她的生活费又有着落了。
  不见莎莎,本以为她微不足道可以随便将她忘记,可这一见,尤其是被处了几十年的大老婆踢出家门后这一见,潘大海顿时有种虚无缥缈的幻觉,觉得自己好爱好爱莎莎哦,莎莎好可爱好可爱哦,她才是自己的最爱啊,自己怎么可能离得了她呢?
  两人相拥着,你亲我我亲你的亲热了好一会才过了瘾,解了几天的相思愁。潘大海一下子从大悲到大喜,感动得直落泪,哭着对莎莎说:“有你真好,有你就是幸福。”
  莎莎也哭:“你也是我的幸福。”
  哭了一会儿,莎莎怯怯地问潘大海:“你跟她怎么谈的?她把你赶出来了吗?”
  潘大海哭:“嗯,她要跟我离婚。”
  莎莎一听,心里窃喜:离婚好啊,这个女人真大方,不但不责怪我跟她老公偷情,还要跟她老公离婚,把她老公彻底让给我,这下好了,我可以得到名分了。
  莎莎顿了顿嗓子,抚摸着潘大海的老脸:“没事,大海,她跟你离婚就离吧,离了,咱俩结婚。”
  潘大海头顶如打雷,猛地瞪大了眼珠子,无辜地看着莎莎,好像不明白状况似的求解释。
  莎莎以为潘大海是惊喜过度,不相信自己会跟他结婚,便缓慢而清晰地又说了一次:“大海,我们结婚吧。”
  潘大海晕了,也感动了,他没想到莎莎对他竟然是真感情,真得要跟他结婚,他一直以为莎莎跟他一样也只是玩玩,当然他玩是掏钱,莎莎玩是收钱。
  潘大海像个单纯的三岁小孩子一样看着莎莎就像看着自己的老妈:“真的吗?你真的想跟我结婚?你对我是有真感情的?你要跟我一起度过以后的人生,不管生老病死?”
  莎莎想:从一开始我就不在乎你老啊?至于生,根本在乎不上啊;至于病,那要看具体是什么病了;至于死嘛,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心里过了一遍真心话,莎莎扮上一张真情的脸,开始入戏,她捧着潘大海那张老而胖的脸动情而深情地哭泣:“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是真的,可是你不相信,你以为我只是为了你的钱跟你在一起,其实,我最爱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那颗柔软的心,那颗心感动了我,让我找到了归宿。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你离婚,但是我怕你不同意,怕你生气,怕你觉得我是在破坏你的家庭,所以,我一直不敢提出来。现在好了,你老婆自己提出来了,我也就可以说出我的真心话了。”
  潘大海感动地泪如雨下,将莎莎紧紧抱在怀里:“还是你对我好啊,我真是瞎了眼了,一直不把你的感情当真。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找其他女人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我要跟你好好过。”
  莎莎躲在潘大海怀里舒了一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老娘终于可以摆脱掉二奶的帽子了。
  潘大海继续哭:“你知道吗?我大老婆可狠了,她分掉我一半的财产不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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