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山要美人- 第51部分

哦。

突然觉得很冷，抱起手臂，视线从头到尾未落在他身上，似蒙上一层灰

然后迈步离开。

脚步顿住，平静的转过身看他。

那人面容娴雅淡然，那抹若有似无魅人的弧度那么美丽，那么生疏，那么，像她见到他第一面时，笑的如古泉一般深邃。

她也笑，紧了紧抱臂的手。

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让我前二十多年全白活了。。。。。

唇枪舌剑

亭子里，两个白衣墨发男子优雅的拈子下棋，举手投足尽显与生俱来的温文尔雅气质。

远处看来一派祥和，置身花园中，如同风雅的水墨画。

只是前一刻，其中一个男子带着三分生疏，七分冷漠对一个女子说过：你是谁，我不喜欢被打扰，你走吧。。。。

转身坐在石桌上，从容不迫的与对面那个似笑非笑的男子继续下棋。

那女子哦了一声，转身离去，他淡漠的表情松动的不易察觉，只是那女子突然转过身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你让我前二十多年全白活了。。。。。

他依旧笑的不为所动，右手捏紧的动作却一点不落的映入对面娴雅男子的眼眸中。


那女子离去后，他们棋下的依旧从善如流，闲情逸致的对聊。


“师弟，棋艺一流，演技也一流。”

“哪里哪里，希望师兄说的话也同你手段一样顶级，最好无人能及，切莫失信。。。”

“我说过很多话，请问，师弟指的是哪一句？”

“让花笺貂和暮暖还有伊生三人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可别加点邪术，带点晦气，这样，传出去对你名声似乎不太好。。。”

“师弟什么时候如此善良，花师弟如此陷害你不说，怎么善心宽到伊生那儿了，这可不是你。。。。”

“师兄说笑了，师兄别忘了这次计谋你可是当之无愧的犬头军事啊，您都如此，我还能安详的和你茗茶对弈，何况只是一个被你颐使的人，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何况伊生，还是我欠下的。”

“师弟真是玩文字游戏的高手，不着痕迹，半句却不离讽意。。。。”

“不敢不敢，师兄心眼面积有点大，不过跟宽无关，主要是多了。。。”

“哦？师弟可想到说服我心眼儿如此小之人的理由了？”

“说服？这个哪能，主要是替师兄您考虑，花笺貂一不高兴，神不知鬼不觉在您茶里加点佐料，可就不好了，伊生武功高强，一不小心克制不住冲动拍死你，那，也挺麻烦的。”

“他们想一身轻松的离开，主要得看师弟你动作多不多，表现让人省心不省心。”

“这个，好说好说。。。”

把唇枪舌剑，半句不带脏，演绎的如此风雅至花炮，也确实也本事了。。。。

（不好意思哈，文稿整理中，今天就发一章。）

演的自己都信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片湛蓝，突然就觉得心很静，什么伤感，什么的眼泪，全被一种叫‘空洞’的东西取代。

空的，没力气歇斯底里了。

楚暮暖，这么多年，你口中所谓的‘生死追随’当真跟吃饭一般轻松吗？吃饭也需要力气，而况跟一个人，那么需要体力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那人他已经不需要。。。。

她笑，突然很想卿儿。

“暖暖，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花笺貂在一边认真却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而不是，好好照顾你一辈子。

因为，他没勇气，听到这句话，她依旧能笑着回过头看他

意外的，她回头嫣然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谢谢。”

花笺貂闪烁的撇过头。


她回到蜀药谷，能吃能睡能笑。一如从前，丝毫不见消沉的痕迹，凌祤瞳，这三个字，被小心翼翼的，不着痕迹的，不动声色的掩藏起来。

似乎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镜花雪月，没有人，会为了一场虚幻的梦，终日恍惚。

偶尔卿儿会眨着吧嗒吧嗒清纯无害求知欲极强的眼睛问道：“咦，爹爹呢？”

花笺貂在一旁神色紧张。

她如无其事笑眯眯的摸摸他头：“呀，孩子又高了。”

花笺貂小心翼翼避着，相反她却坦荡荡的笑道：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这个世间，谁没了谁会活不下去啊。

花笺貂垂下眼眸安静不语，角色转换，她轻叹一声上前似安慰般拍拍他肩膀。

只是，刻进骨子里的名字，怎么能说忘，就忘，在命中留过的痕迹，岂是说消匿，就消匿。。。。。

她向来不擅长演戏，却极易入戏太深，看，演的，连她自己都信了。

除夕夜，花笺貂收的几个徒弟在谷里忙活着准备年夜饭，谷里热闹非凡。

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天地苍茫一片，暮暖拉着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孩子哆嗦着极其不愿意配合，孩子他娘死命将其拽下雪地。

于是孩子不开心了，哆哆嗦的站在雪地里，不停抖动。

演的自己都信（2）

“咦？〃暮暖悄然走到他身后，一团凉爽至极的雪塞进他衣领中，孩子愤怒转生义正言辞的吼着：“娘的！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暮暖在天地苍白的雪地里笑的花枝乱颤：“兔崽子，粗话都溜上了？你倒是教教娘呀，一个合格娘应该是这么当的？”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相当深奥。

孩子转着乌溜溜的眼眸子，嘟着嘴：“反正，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呀！”她摆摆手：“搞的你好像当过似得。”

。。。。

孩子极其不解，所谓的娘副职业是不是流氓啊无赖？都是这样的？

这世间做个不顶撞大人的好孩子多不容易，无语凝咽，蹲下身子在雪地上画什么。

暮暖蹑手蹑脚的上前拍拍孩子肩膀：“说！已经画了几个圈圈准备诅咒我了！”

孩子张嘴，他娘先落音：“个死孩子，别说是我，画的跟猪亲戚似得？”

孩子无语的闭上嘴：不就是鼻孔戳的微微显大了点了么。。。。

暮暖搓搓手，眉飞色舞：“来来来，今天就给你伟大的娘塑造一座伟大的雪人！〃

暮暖激动的在地上拢起雪来：“看，你娘我肤如凝脂，着雪多适合我的肤色呀！嗯哼哼。。。。”

孩子老成的摇摇头，神稚嫩的面容极其不搭调：这就是我娘啊娘啊娘啊。。。。

上前帮忙堆起雪来。

“呀！死孩子！我身体哪有那么圆润啊？”

“我伟大的娘！能去掉前面的死字吗？我好久没唱过‘小白菜’了。”

“哦，抱歉抱歉，毛！你还真诅咒过你双亲？老天爷作证，会天打雷劈的。。。。”

“没有，其实也就想想无聊唱唱而已，没有，真没有的事儿。。。”

“切，有的话也不要太正常哦。。。。”

卿儿老成的抹了一把汗，咬牙切齿而死命的往已经比子高的雪人腰身上拍打雪：拍拍拍死你个得瑟的娘。。。。

“粗了粗了。。。这是男人的腰嘛！”

“错了错了，这么单拍一个地方，这突出来一坨什么东西？补上补上！”

“诶诶诶！不对的啊这身形。。。”

于是母子两忙活的半天一个窈窕淑女没有出来倒是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身形出来了。

暮暖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根据我十二多年来对自己的了解，这个，绝对不是我！”

卿儿装小大人，摆着脑袋左右晃动：“有点道理，咦，有点爹的味道。”

突然噤口，花叔叔可是嘱咐过自己不要在娘面前提到爹，否则，哼哼，后果不堪设想。。。。。

暮暖回过头，清亮的大眼睛在雪中显得尤为灵动，意味不明的看着卿儿。

卿儿立马缩了缩脖子：〃其实，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

暮暖盯了他半响，打了一个响指：“味道？你是吃过人还是吃过雪？”

孩子一头栽倒雪地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娘。。。其实你不说话比较可爱。”

暮暖蹲下身拿起一根树枝顺手捞起在雪地上两腿抽搐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

暮暖一手抱着卿儿，一手拿着树枝认真的对着雪人比划：“你爹嘛，比这高上几寸，当然了，我们也没机会在脚底垫雪了，嗯，这标志性白雪的衣服嘛，其实还挺衬的，只穿白色，而且一尘不染，其实好几次都想问问他，怎么保持的？哦还有，身形要比这痩上几分，其实我也没机会问问，你长得算不上强壮呀？关键时刻怎么撂倒人的？最重要的是，你爹嘴角那要笑不笑的弧度挺难表现的，基于五官还没刻画，我们也就先不讨论。”

卿儿打量这暮暖毫无异样的侧脸，突然抱住她脖子：”娘，卿儿冷，我们进去吧。”

“哎呀，我孩子体质跟小鸡似得！唉。。。”暮暖揶揄的说着，还是扔下树枝向屋里走去。。。。

带着你所有的为我好，滚出我世界

进了大厅，花笺貂一个坐在大厅里里看到他们来了忙起身问道：“暖暖，你们去哪里了？外面那么冷。”

“哈！堆雪人了花爹。”暮暖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

花笺貂干笑两声：“其实我也没那么老吧，以后别叫我爹了！”

暮暖笑了笑，不以为意，指着桌子的菜道：“爹啊，你确定我们三个吃得了？”

“我记得你胃口好像很大的吧？”

“好像今天吃不进去。”暮暖若有所思的说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

“为什么啊？”花笺貂艳丽的容颜染上几许紧张之色，轻声道：“今天可是除夕夜，你是不是。。。。”

“唉，女人总有那么天睡不好没胃口的嘛！”

花笺貂干咳两声。

卿儿求知欲极强的问道：“卿儿会吗？〃

花笺貂将一扣茶喷出去，转过身抹干净。

暮暖浑身充满着母性的光环，柔和的顺了顺他的毛：“你没机会。。。”

“咦？这不是你几个徒弟吗？快进来呀，陪你师傅喝两杯。”她侧过头看到门外的几个童子。

门口几个面面相觑的童子推推搡搡的进来。

暮暖笑了笑：“除夕夜就该和自己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热闹的，来，别客气，我花爹很随和的。〃

“你们吃吧，我想早点回去休息。”她笑的没一丝不妥，自然的无可挑剔，转身走了。

一旁的花笺貂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闭口了。

一个月了，她似乎毫无异样，将消沉全打碎在一言一行中，抓不到一丝痕迹，让人琢磨不透，却无时无刻在若有似无的疏离。。。。

她独自一人迈步走回雪地里，月下的雪皎洁的熠熠生辉，却清寒的侵入骨髓，落地绵软的摩挲声在雪夜里显得风外寂寥。

雪地里立着一道还未完成的雪人。

她走到雪人对面，安静的笑着

“今天是除夕夜，你跟你的奸夫，吃年夜饭了吗？”

她蹲下身，一点一点在雪人脚底拱起雪，手僵硬的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我没吃，但我现在很饿。〃

她捡起树枝沿着雪人周身的轮廓一点一点削去多余的雪，沙沙声，让她感到格外空洞。

〃我一点也不想吃，为什么呢。。。”

她抬起手，细细的描绘雪人脸上的五官。

“我想说没意义，却一点也不想说，因为年夜饭，没有你。”

她安静甚至淡漠的看着雪人。

“我活得很好，仅仅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活得很好。”

声音略显残破：“我再也不用担心受怕，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去分辨你那句话真那句话假，。。”

她转过身侧过头，余光可见在月下纯白无暇，熠熠生辉的雪人。

“谁会想你，傻子都不会想，看，现在我多轻松，多自在。。”

她转过头一步一步离开，突然折回身，跑到雪人身前将它推倒一地，雪丝飞溅拂过面容，停在发梢。

她瘫软在雪地里，疯了一般破音叫着

“你这个混蛋！带着你所有的为我好，滚出我世界！”

怎么没人问问我

酒楼里一个白衣男子从善如流的不停酌酒不停灌酒，楼梯转弯口上来另一个白衣男子，看着他，冷笑一声

“怎么，我放他们出去后，你就开始整天在醉酒里沉迷了？”

凌祤瞳嗤笑一声：“人生失败成这样，不借酒麻醉，很难过下去的啊。。。。”

“我从未想过，像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有一天也会为一个人失意成这样子。”

凌祤瞳顾自斟满一杯酒，勾着冷淡的笑意，眸色一片嘲讽：〃我聪明什么？你倒是说说我聪明在什么地方？〃

沈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笑意渐渐收敛。

他垂下眼眸，一片阴影，慢条斯理的把玩着酒杯，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连发小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都认不清楚，我连想要的人都得违心的推开，明明比谁都想保护她，却亲手给她一次比一次惨重的伤害，以前皇宫里所谓的皇兄比谁都想要我的命，现在所谓的同门师兄弟一个比一个荒唐，一个要我一个要她。。。”


仰头猛的咽下烈酒，放荡不羁，渗着怒气音调层层上扬：“而我他妈的还要乖乖配合你们，还要乖乖就范装作失忆不认识她？

回过头看着沈言。眼里一片赤红，眸光潋滟，声音却低到到尘埃里：”你见过一个聪明的人，会活得如此窝囊吗？是不是，这个世上所有人，都见不得我能活得稍稍如意？”

凌祤瞳早已经被酒精麻醉的不复当初从容淡定的气度了。

沈言带着怒气重重砸下酒杯：“够了！我告诉你我会给你一切，我会让你忘记一切。”

他低下头颤着身子笑，毫不掩饰戏谑的笑声，举着酒壶起身，迈步不稳的踱到他身边，轻佻的拍了拍他面容，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是不是，真喜欢男人？”

沈言面色难堪到极点，，而他转身踉跄着脚步走到酒楼的栏杆上，指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笑的风流而悲怆：“怎么没人问问我，不是是真失忆了，是不是真不要妻子孩子了，是不是真的已近堕落到跟一个男人苟同了？”

他随意往嘴里倒酒，酒水倾散一身，晃着酒壶道：“你们怎么不笑话我，我们全都那么暗算你，你明明全知道还得往下跳，你傻不傻啊凌祤瞳，这么装着累不累。”

他指着脑袋，揶揄道：“你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

他举着酒壶对着下面的依旧来往不息的人群敬酒：“来，敬一个比所有人活得都落魄都窝囊的凌祤瞳！”


〃对不起。〃身后传来一阵妥协的声音。

凌祤瞳松松垮垮的转过身，满搂劲风瞬间将他青丝吹散，举手投足风流却盖不过悲鸣，眉眼迷离却掩不住讽意。

“哈！我们沈大公子懂得对不起别人？懂得道歉？好啊！给你这个机会！麻烦你实质点，拜托你把本少爷的暖暖送回来，不要说龙阳断袖，你他妈的说从今以后我是你老子我也认了！”

嗤笑一声

转回身，举起酒杯对着苍茫天空敬道：“来，敬一个天生就注定一世落魄，一世不祥之人！

他灌了一口酒，迈步不稳的走到桌前，倒在桌子上，含糊不清的念念有词：“人立我，不可避，天灭我，不可违。。。。。。〃


沈言靠近凌祤瞳，擦净他嘴角润湿的残酒，笑了笑。

“小时候在师门中，师傅很少让我们见面，其实，早之间，我们应该就已经见过面了，在哪里呢。。。。”

他笑的冷清，眸色远淡：“应该在一个娘胎了吧。。。。〃

你们，全都好自私　（1）

“楚暮暖。。。”

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苍茫的雪夜里，一个穿着狐裘大衣的男子抱着剑立于她十步以外，面容清俊，单色白雪映衬下，淡的看不清表情。

从雪地上上挣扎这起来，冷漠的对上他的视线：“有事吗？”

〃楚暮暖，你恨我吗？”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分外单薄。

这是第三次问她，而她只是苦笑一声，低头看着纯白的雪，感受寒气一点点侵入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