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孕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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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孕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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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昭双眉紧皱,百忙之中道:“我不是为你!”

    云吉眸色一变,他竟连个想念都不肯留给她,云吉哼了声,一声清叱:“驾!”终究调转马头,斜刺里飞奔出去。

    士兵们见人逃了,纷纷地要追,与此同时,楚昭将手中挽住的那些箭猛地甩了出去,那些成山若海的士兵们猝不及防,未曾想到昭王爷竟如此神勇,躲闪不及,无数人中箭,哀叫着跌倒一地。

    云吉哈哈大笑,道:“王爷好生神勇,妾身真正未曾爱错人呢!”声音袅袅,带笑带媚,足以让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要跟她牵连,她却偏要!

    楚昭面色难看,却不言语。云吉心里舒坦,扔下一句,绝尘而去,其他士兵要追,却被楚昭三拳两脚,大展神威拦下。

    楚昭沉着面色,护送云吉一程,见她劈开拦着城门的士兵,直杀出城门,这才放心,便在同时,无数的士兵冲上来,将他围在中央。

    有人在圈外,曼声说道:“昭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反了不成?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下竟放走了刺杀太子的重犯,你真是……”儒雅风度,偏惺惺作态,皱眉咂舌,一副无可奈何、恨铁不成钢之态。

    楚昭回头,却见太子的近身商时风越众而出,手中的扇子轻描淡写地摇了两下,便合起在掌心,缓缓一敲,眼睛盯着楚昭,叹了一声,道:“王爷啊王爷,你真是让在下为难之极,方才你不是说那并非云吉么?这……又怎么说呢。”

    楚昭环顾周遭人山人海,将袖中卷着的百支箭往地下一扔,道:“商先生不必为难,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便!”
(浅…草…微…露…整…理)
    商时风哈哈一笑,道:“三殿下果然爽快!在下佩服。”手一招,地下士兵冲上来,想捉住楚昭,却又不敢动手,商时风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柔和无害,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绑了罢。”士兵们不敢抗命,有几个胆大的,畏畏缩缩地,勉强将楚昭双臂握着,马马虎虎拿条绳子捆了。

    楚昭也不反抗,只是扫了商时风一眼,说道:“商先生立此大功,太子必然心喜。”商时风却叹道:“其实太子也不乐见殿下如此的,毕竟是手足,然……殿下也不必担心,此中或许另有误会,如今不过是走走过程,公事公办,等误会解除,自会还殿下自由之身,如今只不过是暂时委屈殿下而已。”楚昭不愿同此人再说,商时风也不再言语,便道:“将殿下带走。”

    兵丁们押着楚昭离去,商时风目送人去了,便上了旁边的月满楼,雅座之外,有四五个侍卫站着守护,见商时风来到,个个不动声色。

    商时风点点头,径自进门,里头一人背对着门口坐着,听商时风进门,便低低地道:“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商时风望着那人背影,柔声道:“殿下并未做错,只是三殿下咎由自取罢了,殿下请先回府,好生保重歇息……要知道,这才是第一步,往后的日子,如此之事,怕是免不了的,殿下既然绝意如此,便要有所准备,自古以来,登往那九五之位,从无坦途,殿下,请……”向着旁边悄悄一闪,微微躬身,意甚恭敬。

    那人却久久地坐着不动,商时风也不催促,只是默默地望着那背影,一直等那人起身,才又若无其事地低头。

    那人转过身来,如叹息般地说道:“不管如何,此番,多谢商先生……”

    商时风抬头,望了那人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惊喜神色,旋即急忙又深深低头,恭敬地道:“能为殿下效劳,是商时风的荣幸。”

    且说云吉抱着季淑,冲出城门口,一路往官道而去,行了大概有五六里,便又冲到一条岔道里去。

    季淑在马上已经摇摇欲坠,云吉用力抱着她,才不曾落地,又跑了四五里,才放慢了马速,垂头细看季淑神色,道:“小姐可还好么?”

    季淑“嗯”了声,面上汗意涔涔地,却偏不出声,云吉道:“小姐不必硬撑。”季淑忍着痛,问说道:“如今你要如何?”云吉笑微微说道:“自是将小姐放在凛枫亭,免得三殿下对我穷追不放。”季淑笑笑,却反而闭了眸子,向后一靠,松一口气,说道:“请便。”

    云吉见她毫无惊悸失望之色,便挑了挑眉,却不解释,只是暗暗地凝神,听听身后似无追兵,便也松了口气,如此又跑了三四里地,才停下来。

    前头有片树林,枝繁叶茂,层层叠叠,如一片绿云遮住眸子,云吉放慢马速,靠近那边,便翻身下马,刚要接季淑下来,却忽地神色一变,一转身挡在马前头,手扶着腰间,面上露出戒备之色。

    季淑已知道云吉下马,正要开口,见她忽然如此,也跟着怔住,旋即就放眼看向周遭,却见周围安静的异常,并无异样,季淑才低声问道:“如何了?”

    云吉道:“有些不对!小姐……伏底身子!”正说到此处,只听到几声极细微的破空之声,云吉一声冷笑,手中一招,也见银芒腾空,交相撞击,发出“啪啪”声响,与此同时,有几道影子,从树林之中急速跃出。

    云吉张手拦在季淑马前,喝道:“什么人!”却见来者都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只露出眼睛来,见云吉喝问,也不搭腔,上来便是猛攻。

    云吉皱眉,心中暗叫不好,却仍旧迎上,将三人拦住,却还有两人,越过云吉身边儿,向着季淑冲来。

    情势危急,云吉怒道:“娘子先走!”手中一枚物事甩出,击中马臀,那马受惊,长嘶一声,向前脱缰奔出,季淑几乎被甩得晃落下来,情急之下死死地拽住缰绳,只觉得那马疯了般地往前冲去,却把那两人撇在后面。

    云吉见季淑离开圈子,才冷笑道:“可恨,……别给我猜中了!好狠毒的计策!”

    那黑巾蒙面之众,貌似领头之人回头看一眼云吉,说道:“既然给你知道,便更留不得了!”便同那三人道,“尽快除掉!”

    云吉说道:“只可惜,他最想除掉之人却是跑了!”

    那领头之人冷冷地说道:“一个弱女子而已,又能逃到何处!”说着,便同另外一人,纵身追上前去。

    云吉想拦,却被三人拦下,纵使她有通天之能,暂时却□不暇。云吉满面怒色,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敌。

    季淑任凭那马一力向前急奔,被颠簸的头晕眼花,想回头看看云吉究竟如何,却差点儿被颠下马来,终究回头一看,却见身后有两匹马,急急地追过来,季淑一惊,看得清楚,正是先前那些忽然自树林之中窜出的不速之客!

    性命攸关,季淑来不及多想,咬牙握着缰绳,打马往前,如此如丧家之犬逃了有三四里地,到底不如伸手的杀手们骑术娴熟,竟很快地被追上。

    季淑心中暗叫不好,想道:“莫非今日竟要死在此处了么?”瞬间心中竟掠过花醒言的样子……到底是到死也见不到的,莫非是天意么?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的。

    而这念头嘎然而止,莫名地却又出现另外一人的影子,毫无预兆地,是方才那一幕,他拦在马前,挡下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利箭……

    那不过是个背影罢了!但……竟落在她眼中,心上,于此刻出现!

    苍天弄人?情何以堪!

    季淑闭了闭眸子,眼泪瞬间落下,却咬着牙,不肯呜咽半声。

    正在泪眼朦胧里头,却依稀见前头有一队车驾,隐隐约约出现,看不真切,季淑以为自己看错,双眸一合,泪珠坠落,再定睛看去,果然就见到真的是有一队人马,缓缓地出来。

    季淑一喜,仓促叫道:“来人呀,救命,救命!”

    距离有些远,那边的人一时并未察觉,身后的杀手们却发现,那领头之人双眉一皱,道:“不好!”本以为是手到擒来,谁知道还有如此变数?不管那前头来的是谁,任务却不容出错!

    那杀手手在腰间囊中一掏,掏出一物,看准了便向前射出,正当季淑打马急赶,马身颠簸,那暗器自肩头擦过。

    季淑只觉得隐隐地有些刺痛,起初还未曾在意,片刻醒悟过来,扭头一看,却见肩头上一片血污,顿时毛骨悚然,知道自己性命就在一线。

    季淑一边急急地打马,一边叫道:“救人啊,救人啊!”马蹄声声,加上人声嘶嚷,终究给人察觉,那原先慢慢而行的车队骤然而停,前头却有几匹马凑过来,似是侍卫,四五人围在一块儿,驻足凝眸向着这边张望。

    那杀手见一击不成,便重又故技重施,让他失手一次不过运气罢了!季淑魂飞魄散,这功夫当真是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可惜不能,只能拼命伏底了身子,紧张地几乎忘了呼吸,魂飞魄散地只顾了逃。

    季淑心慌之间,却未曾留心,就在前头那队车驾之中,前头的侍卫骑马回去,到了辆马车旁边,拱手禀告道:“大人,不知为何,前头似有一女子被人追杀!不知是何来路,不知要如何处置?”

    静默片刻,里头有个声音不以为然,道:“此是北疆境地,既然同我们无关,那便不如少一事的好,不用去管,依旧前行罢。”冷冷淡淡地。

    侍卫听命,便要离开。

    不料,侍卫方才转身,那人却又自马车之中探头出来,淡淡然地向着这边张望,当看到那马匹上的人影时候,那原本寡淡冷清的神情顿时骤变,此人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呆呆怔怔地看了片刻,才失声叫道:“快、快去救人!”又惊又急,声音竟都变了。

    侍卫一惊,而后道:“末将遵命!”急忙驱马上前,召集人众。

    季淑拼命打马往前,身心俱疲,只靠一口气撑着,肩头又伤,痛袭上来,手几乎握不住缰绳,身后黑衣人眼中杀气四溢,手一抬,手指之间几道银色锐芒,若隐若现,若是一击而出,恐怕就算是十个季淑也要命丧当场。

    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已经出手,那银光带着夺命煞气,向着季淑马上颠簸的身影袭去!此刻那救兵尚在数丈开外,眼见便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避无可避!

    作者有话要说:嗯,猜猜看是谁来了。。。猜中了就算你狠:)

    长夜漫漫,努力喝茶,继续奋斗去。。。。

    这个图美的吧。。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唐 王昌龄《采莲曲》


紫藤:春山处处客思家

    满目荷叶,遮天蔽日,翠叶袅袅,随风而动,碧叶之中,朵朵红莲,微微摇曳,姿态曼妙,恍若……如梦。

    季淑自一个极为深沉的梦中醒来。梦境恬静,几乎让她不舍醒来,待发觉自己是身在梦中,很是怅然,然又见到面前之人是谁时候,她笑一笑,喃喃低语,道:“怎么竟会梦见你?”很是可笑。

    那人却一怔,本正专注关切看着她的双眼之中透出一丝意外,并一点伤感之意,而后道:“淑儿。”声音和缓。

    季淑本正慢慢合眸,听了这句,睫毛抖抖,缓缓又睁开眼,定定看着面前之人。

    他叹了声,伸手握了她的,轻声道:“是我。”

    季淑的眼睛蓦地瞪大,神智回归,身子一抖,哑声道:“是……你?上、……官。”简单一句话,支零破碎,“上官”这两个字,一字在南,一字再北,高低起伏,辗转流离,几经波折,才又系一块儿。

    在季淑面前之人,赫然正是上官直。

    花季淑的正牌夫君,如假包换的东明上官家大公子。清朗的眉,端然的眼,正正气气地面色,通身仍旧是一股凛然不容冒犯的道学气息,只是……

    他似瘦削了些,面相显得清癯,不似先前那样,还略有几分贵公子的养尊处优之气,如今在季淑面前的上官直,举手投足,少一分意气张扬,多一份凝重干练。

    季淑怔怔地看他,不知此刻是梦境来到了现实,亦或者是现实窜入了梦境,如真如假,似梦似幻地。

    上官直却微微地笑,他这一笑,眼中深藏万千。

    季淑蓦地起身,看看满室的晴光,自旁边那敞开的窗扇外面,吹送阵阵清风,带着极好闻的荷香,季淑看到,外面竟真个是一大片的荷塘。

    “你……怎地会来北疆?”有些艰难,伸手扶了扶额头,忽地低低呻吟一声,歪头看自己肩头。

    受了伤,竟忘了,……然而此刻,那伤处已被细心包扎好了,只是有些钝钝地疼。

    上官直看着她,顺势坐在床边儿上,垂了眸子,又抬起,静静地道:“我是奉命出使北疆来的。”

    季淑看着他,问道:“奉命?”上官直点点头,说道:“是……是陛下的旨意。”季淑不明。上官直说道:“自你失踪,我派人四处找寻,都无果。我也不知你人在北疆,前些日子,花相爷秘密出京,我虽然有些猜到是同你有关,却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只是心急如焚……”说到这里,便看季淑一眼,又转开头去,继续说道:“我正不知所措,是皇上召我,说是近日来怕是同北疆有些龃龉……但详细如何,陛下却未曾同我说,只是问我可愿意做为使节来一趟北疆,我……自是立即答应了,陛下就叫我尽快准备,早日动身,我便来了此处,未曾想到……竟……”

    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者:“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淑自是明白,心蓦地用力跳了几下,她似预感到,接下来上官直便会问她,为何她会在北疆吧,那她将如何回答?是照实说出,亦或者有所隐瞒?

    上官直沉默,沉默之中,两人目光不曾交汇,却时不时地扫视对方一眼,到最后,上官直说道:“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是北疆之人么?”季淑点头,说道:“大概是。”上官直说道:“他们,为何要追杀你?”有些小心。

    季淑摇头说道:“说起来我也不知,他们是忽然出现的。”上官直道:“他们本追的急,见侍卫们前去,就逃了……因此我也不知他们身份。”季淑点点头,苦笑说道:“若不是正巧遇到你,怕我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上官直皱了皱眉,说道:“不管他们是何人,实在太过狠毒,我绝不放过!”

    季淑有些愕然地看向他。上官直对上她的眸子,心头一动,心里有句话就在嗓子眼里,却怎地也问不出来。

    季淑在等,上官直在想,末了,他起了身,道:“淑儿,你放心,如今你在我身边,不会再有人伤你分毫,你好生养伤,等我进了北疆城中,见过他们的皇帝,逗留几日,就带你回去。”

    季淑嘴唇微动,上官直说罢了,便向门口走去,季淑看他走到门边,终于说道:“上官!”

    上官直停了步子,回头看她,道:“何事?哦,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一声,自会有人……”季淑却道:“上官,你为何不问,我怎地会在北疆?”上官直站着不动,定定地看着季淑,片刻却道:“不管怎样,如今你人好端端地,我就放心了。”

    这个答案,很出季淑意料,她还未来得及再说,那边上官直已经转过身,道:“你好生歇息,不必再多想。”季淑说道:“上官。”上官直已经又转了身,这回却不再听季淑说,竟出去了,离去身影,有些仓促。

    季淑坐在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又看看自己肩头的伤,手抬起,想要摸一摸,忽地想到什么,手便搭在胸口,想了会儿,手指慢慢地在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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