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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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母-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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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听他这样说都哄笑,传秀只好又把镯子收了起来。
  冯玉姜转身去她屋里,找出她留的那个绿幽灵吊坠,拿来亲手戴在传秀脖子上,说:“传慧有一块,听人说这绿幽灵,招财运,保安康,妈也给你留了一块。”
  钟继鹏在旁边包了一会子喜糖,见人家娘几个送来送去,没他什么事儿,便撇着嘴说:“女人吧,就喜欢弄这些子叮叮当当的东西,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我呀,我去看看晚上有啥好吃的去。”
  钟继鹏一走,传秀就拉着冯玉姜悄悄地说:“妈,我看咱爸,好像变了很多啊。”
  “老了,懂事了。还能一辈子就不懂事?”冯玉姜打趣,“你弟你妹都争气,家里头又不缺吃不愁穿的,他也该拿着日子好好过了。他再搁家里头横,也没有由头啊,你爸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如今自觉着是大学生的爹,就跟那老太爷似的,自己倒重视身份了。”
  家里不横,钟继鹏如今搁外头却越发的横,反正他自己个觉着,如今哪个人敢惹他?
  小五冲着钟继鹏的背影喊:“爸,咱妈夸你懂事了。”屋里又是一片哄笑声。冯玉姜指着小五笑骂:“这小鬼东西,你可落不下话。”
  何止钟继鹏,冯玉姜眼看着,传秀比起从前,也是开朗大方了不少,愿意说愿意笑的,想来是陈东没叫她过过心里憋屈的日子。
  ******************
  一家人晌午饭吃的晚,赶到晚饭时候,都说不怎么饿。钟继鹏叫饭店里送了几样清淡的小菜来,晌午喝了几杯酒了,晚上又拎出了酒瓶子。陈东不喝酒,原先下矿井,要处处小心的,他养成了不喝酒的习惯。传强工作了倒是喝,酒量不大也没有酒瘾,不肯喝。旁的也没人跟他喝,钟继鹏自斟自饮了两杯,旁的人喝了点米粥,吃了点小菜,传慧就嚷嚷两顿饭吃到一块,撑了,孙军便张罗着上街去玩。如今小县城有了发展,晚上也灯火通明了。上街消消食,买烟花玩去。
  买烟花玩?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就得到了小五、陈晋甚至刚子的坚决拥护。
  “去吧去吧,都出去转转。”冯玉姜便叫孩子们。传秀还是头一回来到本地县城里,出去看看也好啊,便被传慧拉着,一大队人马往街上买烟花玩去了。
  闹闹呵呵的一大屋子人,说走就只剩下冯玉姜跟钟继鹏了。保姆何嫂子哄睡了小六,把小六抱到冯玉姜屋里童床上,也离开回她家去住。冯玉姜在沙发上坐下来,寻思着安排晚上怎么住。
  传强新房里布置好了,他是新郎官,当然可以预先在里头住,这几天他刚搬回去,周君梅马上就嫁过来,家里头也要准备添箱的喜事,今晚上怕不会在这住了;刚子本来才搬回他屋几天,那就叫刚子再下来跟小五住,把刚子的房间腾出来。
  “要不,咱两个抱上小六去刚子屋住,刚子屋里是单人床。叫传秀去咱那屋住,咱那屋地方大,床也大,他一家四口住的下。”
  钟继鹏嗤之以鼻:“你算了吧,你把屋挪出来给传秀住,传秀她能同意?她四口去刚子屋里住,是有点挤了,也好办,要不给她打个地铺,要不干脆叫思思先跟她二姨住一晚上。等明天,我就去商场买个大床来,给铺到刚子那屋,她四口人一张大床,再加上原先刚子的单人床,住下了。”
  钟继鹏安排完,说:“这样就行,怎么也挤一晚上。今天下晚给忘了,我明天一早我就买床去。”
  “行,按你说的。”冯玉姜说着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白天包好的一大箱子喜糖,渐渐地就开始发愣,愣着愣着,她忽然就开始哭了,她拿手帕子擦了两下眼泪,擦不完,她索性就放任眼泪痛痛快快地哭起来。
  钟继鹏看她这样,忙过来问:“怎的了,怎的了?好好的怎么哭开了?你说这闺女回来了,儿子娶媳妇了,你个怂女人你好好地哭什么!”
  “我就想哭,你还不兴我哭啊!”冯玉姜劝也劝不住。
  “哎,你可别哭了啊,我警告你。你个怂女人这样哭,等会子孩子回来,还不知道我又怎的你了呢,我可有嘴说不清了。”
  “我就想哭,我偏要哭,你叫我哭一会我心里痛快!”
  “好好,你哭你哭,四五老十的了,你还学小孩撒开娇了!”钟继鹏看着冯玉姜哭,却不知怎么就想笑。
  寻思传秀受的苦,寻思一家人这些年的不容易,冯玉姜今天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会子儿女没在跟前,她就想痛痛快快哭一场,把心里的那些憋屈那些苦楚,全都哭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收到好多妹子的留言,收到好几个雷,一激动,有点睡不着了都。
滿嘴爛牙、贝陛吻雯、青青梧桐、一身皺折,谢谢各位的狂轰滥炸,激动中,肥章送上!
话说这两张写得忐忑,但真心写得高兴,钟家终于算是过好了!橙子跟各位保证,一家人还会过的更好,日子红火,爱情美满,全都幸幸福福的!

  ☆、小儿媳

  按着当地风俗,钟传强腊月三十的喜期;腊月二十九下午就得接亲戚;当天下午要开一轮喜宴。冯玉姜在这个事情上头犯了难;钟家户门并不算大,本家就那么几家;亲戚朋友也不多。按说;是该要请到家里来;头天来;吃了当晚的喜宴住一宿;第二天连吃两顿喜宴,晌午过后再把亲戚们给送回去。
  然而怎么住成了问题,并且家里的叔叔伯伯,婶子大娘们,年纪都很大了;俗话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年纪大的老人,这天寒地冻的接过来,很难说能不能照顾好,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就不好说话了。
  所以,一家人商量过后,用了个折中的办法,在农庄里头同时办宴席,请老家的亲朋过去吃饭,离得近,也方便些。就是要辛苦新郎官新媳妇跑一趟,去过敬酒。
  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大家都高兴,钟传强的婚礼就办得尤其热闹。按习俗,新媳妇也是穿着红棉袄红棉裤,戴着满头的花朵,踩着满地的鞭炮纸,在钟家大门口下了车。钟家里里外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传慧当仁不让是婆家的伴娘,一见新媳妇出来了,赶紧撑开一把红伞,护着新媳妇,挤开人群往家里走。
  然而看热闹的人群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新媳妇的,不停地有人掀起红伞来看新媳妇,刚子跟孙军今天有专门的任务:撒麸子。古老的米升里早准备好了麸子,刚子跟孙军端着,一见新媳妇出了车门,便大把的麸子往新媳妇头上撒,传慧这边撑伞护着,刚子就在那边想方设法地往伞里头撒;传慧赶紧把伞往刚子那边遮,这边孙军一把麸子又兜头撒下来了。新媳妇叫他两个撒的满头满脸的麸子。围着看热闹的人便大声笑起来。
  新媳妇一路好容易冲进了新房,本来抹胭脂点口红的一张俊脸,愣是糊满了麸子。周君梅无奈地眨眨眼,睫毛上也挂着麸子。
  “新媳妇好大的福(麸子)气啊!”挤着看热闹的人便哄闹着。周君梅一抬手,就想去拍自己个满头满脸的麸子,女方家跟来的送亲女赶紧拦住她。
  “这都是福气啊,可不能往下拍。”
  传慧拉着新媳妇看,头上脸上,连脖子里头都满是麸子,传慧就忍不住笑得不行了。最得意的是刚子,那大半升的麸子,他可是没叫浪费了,全扣他新嫂子头上去了。
  新媳妇进了屋,就要“坐床”,周君梅便叫一堆人拉着,在红艳艳的喜床上坐下,立刻便那老些人围过来要喜糖吃。冯玉姜早安排了人专管撒喜糖,这会子便有人扛着个纸箱子过来,抓着糖果往人群里头撒,引得大人小孩一阵欢声笑语,高呼着抢糖。
  接下来,该是吃“长生面”的仪式了,早有那“全福人”煮好了面,刚子端着大红的托盘,吆喝着进了新房。钟传强叫人拉了进来,一对新人对面坐下,传强便伸手去端托盘里的龙凤碗。
  “哎,这就想吃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刚子刁难地笑,“我这小叔子给端面来,我不辛苦啊!花嫂子,你怎么慰劳我?”
  挤着看热闹的人便跟着起哄,对呀,不能白端了呀,新媳妇你得给小叔子点烟。
  好嘛,新媳妇只好给刚子点上一支烟。刚子哪里会抽烟,笑嘻嘻地叼在嘴上,又来了新招数。
  “花嫂子,我抽烟不甜,我又想吃糖了。”
  周君梅赶紧又给他拿糖,光拿糖哪里行啊,新媳妇你还得剥好了喂我吃吧?刚子牛气哄哄地故意招引新媳妇,周君梅红了脸,拿了一颗糖,剥开了递给刚子。
  “我怎么吃?我端着面我没有手啊!花嫂子手香,你得给我喂到嘴里。”
  看热闹的人便一阵阵哄笑。周君梅叫几个小伙子推着,只好把糖喂给刚子嘴里。周君梅看着刚子发狠,可还没有半点招对付他,风俗就这样,闹喜闹喜,越闹越喜,再说刚子是小叔子,他就有戏耍新嫂子的特权。
  新郎新娘终于吃上了长生面,注意,这个面可是生的,碗里的葱花也是生的,面条上卧着个荷包蛋,那蛋黄眼看着就要流出来了。钟传强忍着笑,夹着根面条咬了一口,含在嘴里边不想往下咽,就一个劲地笑。周君梅也小小咬了一口,便放下了碗。
  “怎么样?花嫂子,好吃不好吃?生不生啊?”
  新媳妇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围着的人便开始逗新郎官。“新郎官,生不生啊?”
  “生啊!”传强说着自己也笑。
  “生几个啊?”
  “生几个?生十个八个的吧!”
  喜房里一屋子人差点没笑倒在地上。还真没看出来,新郎官还这么有笑料。传慧笑着一扭头,恰好看见冯玉姜抱着一对洋娃娃进来,便故意大声问道:
  “妈,你抱的什么呀?”
  冯玉姜也一脸的笑,她还没开口,喜房里一屋子人便帮着她喊:“抱的孙子,抱孙子来了。”
  冯玉姜叫一帮子人簇拥着,便把那对娃娃塞在喜床被窝里。
  小五领着陈晋,三两下爬上喜床,翻开被子褥子,那被角里塞得好多红枣花生,还有栗子啥的,两个小孩掏的不亦乐乎。
  “床底下有鸡蛋。”孙军撺掇两个小孩。两个小子赶紧溜下床,也顾不上身上崭新的衣裳,就爬到床底下,床底下有个瓦罐,里头果然放着两个煮熟的鸡蛋。
  新媳妇吃过了长生面,便可以开席了。满屋子的人便涌去坐席吃八碗,当然,冯玉姜家的这“八碗”,可就不止八碗了。好容易新房里松快了下来,传慧便陪着新嫂子坐着说话。
  传秀作为大姐,今天要专门负责招待新媳妇娘家来的女客,娘家来的客人最尊贵,按礼数要坐头一份宴席。而传秀必须要把这些子女客赔好了,她便领着八个娘家送亲来的姑娘,去饭店里安排坐席。
  这一天热闹下来,到晚上还要闹房,大孩子小孩子,加上传强几个同学,挤在喜房里拉着新郎官、新媳妇变着法子地玩,在屋子里放了个长板凳,赶鸭子似的把新郎官新媳妇赶到板凳上,面对面的站着,非叫他两个“过独木桥”。两个人被推到了板凳中间,就被推在一块了,这独木桥怎么能过的去?传强索性双手一抱,转身把新媳妇换了个位置,总算把这桥过去了。
  周君梅被他几个整的没法子,便瞅空跑出来往冯玉姜屋里躲。冯玉姜那屋里,传秀跟陈东正陪着冯玉姜说话呢,见周君梅溜了进来,陈东就会意地笑,起身出去了。
  冯玉姜便叫传秀:“传秀,你去看看,叫那几个小孩不能这么闹个没完,这当新媳妇可不是个轻松活,五更头就得去来梳头洗脸,梳妆打扮的,这都累了一天了,好叫她歇歇吧!”
  传秀上楼一说,一队闹房的人马就哄笑。“新媳妇累了,新媳妇搂枕头,就睡精。”
  “老婆婆就这么急着抱孙子?催着新媳妇睡觉呢!”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叫新媳妇赶紧睡觉去。”
  嘻嘻哈哈的,直到夜深了才安静下来,一家人终于可以歇口气了。几个小孩都困了,叫大人塞到了被窝里,大人却还不能睡,明天大年初一呢,这都半夜下一两点了,包饺子守岁放鞭炮,热闹了一整夜。
  不用问,钟家今年的年节,过得最是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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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正月十五,传秀跟陈东商量着,便打算回去。
  传秀这趟回来,整整在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尽管舍不得,可山西那边也还有一大摊子事,冯玉姜倒想得开,儿女嘛,你非得把她窝在自己身边,她就出息不了。
  一家人送了依依不舍的传秀四口上了火车,一回头,又送孙军传慧回去学校。传强跟周君梅婚假结束,也回去上班去了,冯玉姜才得工夫坐下来好好想想往后的事。
  头一件事,冯玉姜决定去捐资助学去。
  按着上辈子的记忆,冯玉姜找到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进了村里的小学校,冯玉姜找到了校长,表示自己要捐资助学。
  “我找一个叫何小满的女孩。”
  校长像是很意外,一会子工夫领着一个矮矮瘦瘦的女孩进来。冯玉姜不由得拉过女孩,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张小脸,依稀看得见长大后的眉眼,一眼看上去算不上多漂亮,但十分耐看。
  上辈子,冯玉姜摊了个好儿媳妇,小儿媳妇最是孝顺她,要说这一辈子,冯玉姜不管有了什么,她觉着都不能缺了小儿媳妇。
  小儿媳妇这,小儿媳妇那的,算一算,如今小儿媳妇也才七岁。冯玉姜记得上辈子小儿媳妇只念到小学毕业,她家里负担也重,就不念书了,跟初中毕业就来家务农的小儿子倒也搭配。可如今小五上学是一等一的好,冯玉姜决定打从现在起,把小儿媳妇培养起来,不能叫她跟小五有了差距。
  当然,想法是很美好的。
  “对,就是这个孩子,往后她上学的事情我管了,需用什么,你只管找我。”
  “这是你家亲戚?”校长问?
  “不是,我就是想资助这孩子上学,这孩子,看着就跟我有缘分。”
  “那你不如资助旁人吧,这小孩,跟个哑巴似的,我看不是个上学的料。”校长说,“我给你推荐个学习好的,你资助成绩好的,赶明儿也能有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对不住,橙子今天工作忙,加班一直加到很晚。今天先更这么多,明天多多的补上。

  ☆、倒头纸

  “这小孩,跟个哑巴似的;我看不是个上学的料。”
  冯玉姜听了这话;心里不禁讶异;便仔细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安静地站在她跟前;睁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嘴唇紧紧闭着;一眼看上去像是呆愣愣的。
  太安静了。真不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吗?”
  “一直都这样;几天都不说一句话,问她什么也不说,上个一年级,教什么都学不会,我自己教她班的数学;我教了她一个学期我一共也没听她说过几句话。”校长一看就是那种老民办教师;骨子里脱不了庄户人的根本,说话念念叨叨的,“十个手指头有长短,这小孩,不是上学的料子。连个作业都不写。”
  冯玉姜只知道小儿媳妇从小家里头比较贫困,上辈子小儿媳的确不大爱说话,但也不是这一副傻不赖呆的样子啊?
  “小满,你过来。”冯玉姜伸手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跟前,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我问你,家里头还有谁啊?”
  小女孩半天没搭腔,校长又在旁边唠叨上了,“你问她十句她也不说几个字,这样的学生,没法教。”
  “小满,你想上学吗?上课能不能听懂?”冯玉姜放软了声音,拉着小女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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