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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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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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以开始背范文。先生再次叫停:“你!你你你!难道把天下所有中了举的文章都背下来了不成?”
    澹台以道:“不是的。是能看到的,又确实是好的文章。中了举的也有差的文章,那种我背不了的。”
    “好吧。”先生道,“那我们就讨论诗文与经学吧……”虽然不是直接押题的学问,好歹文笔精进、学问更透彻了,理论上来说中举的可能性更高。剩下的,就全看天意了。
    云剑根底毕竟没澹台以这么扎实,对于最可能考到的知识点,还是临时抱佛脚的巩固着。他把自己锁在书房,一来确实忙,二来听说老爷太太都越来越紧张了,反可能影响他温书的人与事都投以怨念。过节时与家人同乐,那是不得不做的,除此之外,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了!——大老爷说“什么都不要想”,那是全心全意的。大太太说“什么都别想”,那要略打个折扣,因着林家的家产,大太太授意云剑,是想吃进来的。光这笔家产本身,虽然肥厚,但对大太太来说也不至于重要到排头一号,然而她正跟二房争掌家权柄,若拿到了这笔钱,拿出一部分说是她经营得法拿到的利润,就可以一举将二房压倒了,再分一部分添补娘家、留一部分作私房……唉唉!岂不好呢?
    她特意叮咛云剑,在不影响考试的前提下做这事儿。云剑说了,只要先前的势头安排得法,后面都不用他再盯着,事情就能成了。大太太就放了心。这会儿,大太太琢磨着,说什么“自然能水到渠成”,也不知有几分把握。她有点儿后悔,但这时也不能叫停,放手让人家赚去!她疑心云剑十分心力里,至少有一分还是要放在林家产业上的。好在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十有九分,就比人家百分之两百还厉害了!——却也到此为止,不能再让他分别的心去。她对云剑精力的紧张程度,就比大老爷更甚了。
    就连谢老太太,不知是不是感染了紧张气氛,今年破天荒的迟迟不去山上避暑,说要照顾家里,怕她一走,下人乱了,影响云剑应试。
    云剑为此,格外要表现出用功的样子,好让大人们宽心。他不再去大少奶奶那儿,免得大人们焦灼,迁怒于大少奶奶。
    他还记着张神仙算的命:大少奶奶寿数短,救是救不回来了,若能面上疏着她些,还能为她延一延命。
    这年头,不论男女,寿数其实都不太长。像谢老太爷、谢老太太这样年纪的,算很有福气了。从小到大,死掉的人有多多少呢?穷死的且不论,就连林汝海与谢林氏夫妻,算有钱了,说病死也不就病死了嘛!云剑觉得,若能把大少奶奶拖到中年再走,也算可以了。
    张神仙近来却有口说不出苦。
    他对自己的卜算法,一直颇有点自负,不然不至于朝廷还没觉得、他就算出了云剑的龙气,千里来投奔,压着云剑的龙气不叫朝廷发现,并全副心意的辅佐云剑!
    但近来吧,咳咳,事情在哪里出了岔子?云雾越来越浓,简直到了伸手难见五指的地步。他也只好摸索着走了。
    究其原、溯其由,都从去离城奔丧开始。
    难道是算计别人的家产,干犯了天怒?不会啊!秦失鹿,群雄并逐之,为失其主也!——林家的家产也算是失鹿嘛。就跟争天下一样,赢了就是主子,没关系的嘛!
    事实上,根据张神仙的算法,离城一役,倒是谢云剑争天下的练手哪!不但没妨碍,而且应该操练着!
    这突然涌起的云雾,张神仙觉得,像是实然出现的其他怪物,不晓得是龙是蛟、是蜃是夔,总之把一切都搅乱了。
    以前没发现这个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呢?难道天不喜欢云剑成龙王,所以派其他异人搅局?难道天意虽偏向云剑、但什么异势力要来与天意争竞?难道是云剑要有的什么助力,暂时不服云剑,所以搅起乱局,要看云剑有没有本事收伏?
    张神仙伤透脑筋,也谨慎多了。
    林代在府里倒是得了难得的清闲。大家勾心斗角,把她当作废子闲篇,暂撇在一边。她有了时间精力,又布下几条线去。
    易澧学塾功课空了,她就亲自教着易澧功课。
    学塾里的先生要教小孩背三字经、千字文,林代倒不看重这些。
    首先,林代还是跟易澧下棋。黑白围棋规则再简单不过,但下起来千变万化,很考较脑力、培练智商、养植定力、开拓大局观——根据杨律见解,是这样。
    杨律,林代上一世的boss,对林代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林代甚至觉得自己对他产生了某种倾慕之情,但最终还是化为对长者的敬重。他说的好多话,对林代帮助良多。他的存在,弥补了林代成长路上父母的缺席。L
    ps:注:大人,当时被用作对父母尊长的通用敬称,并非专指官员。

☆、第六十五章 胭脂正背夕阳飞

如今林代正把从杨律那里学来的知识,拣简单的,教给易澧。譬如围棋。
    林代惊喜的发现,易澧真是很聪明的孩子,一开始如顽石,琢磨之下开始露出玉石的光泽。围棋的规则,他已经掌握,从开始急着吃子,到现在学会了防守和抢地盘。林代先前让他三十个子,还能把他吃光抹净,现在让二十个子,基本平手了。对这孩子的未来,林代有了信心。
    若说围棋只是智商、情商的检测与训练,那么接下来,数学,林代就是真的在教易澧本事了。
    这年代不重视数学,所谓“数”、还有“算”,往往跟天文巫卜联系起来,带了某种神秘色彩,那些玄而又玄的所谓推演法,地位倒是稍高一点,但其实没什么实际作用,真正的数学,被视为工匠的技巧,读书人完全不用掌握。但林代重视数学。她用水果、棋子、糖块,教易澧用了数字的概念,进行很简单的加法。一开始也是很艰难,但在食物的刺激下,易澧终于入了门,之后是循序渐进的问题。他聪明,但不是天才。林代也就慢慢来,不着急。
    还有认字。林代拿古诗中最简单而可爱的,教易澧当歌儿唱,并不急着让他把发音跟字联系起来。也教认字,选了最简单的几个字,在地上划。每个字编个最简单的故事。一天两三个、一两个新字,滚动复习。
    这都是杨太太教孩子的经验。正是杨太太打消了林代对杨律可能产生的一丝绮念。林代还记得夕阳西下,略丰润的杨太太抱着孩子,对林代道:“上帝给每个人礼物,不急呀!学会欣赏这世界上美丽事物、学会喜欢这个世界和喜欢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我的礼物在哪里。”林代自嘲。
    “那就先从身边能喜欢的东西喜欢起来。慢慢的,你会发现的。”杨太太道。小孩子在她怀里踢着红润结实的腿,咕咕的笑,像一只鸽子。
    林代偏过头,看杨律坐在远些的摇椅里,陷在深深浅浅绿色盆栽中,斜阳余晖在他眼镜架上闪烁。他望着她们。也是微微的笑。那一刻林代觉得自己像他们的孩子。
    ——是孩子,不是妻子。
    那一刻林代知道杨律确实是她生命中的礼物,但不是她共度一生的良人。
    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呢?就算全世界被洪水淹没。只要握着他的手,都可以认命的闭上眼睛?林代在找。就算短命暴毙、莫名其妙到了这个世界,也还在努力、在找。
    因为还没找到,所以怎么可以放弃。因为还没找到。所以怎么可以不好好保重自己。
    林代牵起易澧的手,教他划一个“千”字。说:我做了一千个梦,梦里都有你。
    “真的?”易澧吃惊。
    “假的。”林代大笑。
    易澧顿脚。林代招呼他吃了凉面、喝了紫苏饮。双双捧了玉碾子来,林代检视无误,还叫放回匣里。她牵着易澧。亲自给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送去。
    路上,易澧忽想起来,对她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有你。”
    林代顿了顿。看老太太院前水畔黄苇丛中,一队水鸟背着斜阳飞去了。翅尖点着一抹胭脂红晕。
    唐太守接到一个消息,听说“那位王爷”还真是被派到离城来了。上头心意已决。只不过盛夏暑热,大家都苦暑,朝廷体恤大家,故未发公报,预备留待天凉些再发,王爷的行府,也是天凉再发令锦城动工,明年得建好,那时王爷必须得离京住在锦城来。这还是宫里相熟的公公,私下给唐太守透了口信,叫他准备准备吧。
    准备……怎么准备?太守本来是锦城最高长官,王爷一封过来,虽不夺取冶事权,但以此地为食邑,相当于派下来一个土皇帝。太守从原来的“天高皇帝远”,一下子变成有个小皇帝呆在身边,那滋味是不同的!从前很多可以自己决断的,恐怕就不能自己决断了;很多可以自己享受的,恐怕就不能自己享受了,万一哪天不小心触怒王爷,给王爷抓着小辫子,说不定就遭大殃,这也都罢了,本不过是为人臣仆的应有之义,可是、可是——
    唐太守对着京里派来的信使,老泪就要纵横了:“是那位王爷哎!”
    “嗯。”
    “那位王爷,该怎么接待?”
    “该怎么接待就怎么接待。”信使竟然打起官腔来。
    “该怎么——”唐太守看看没外人,心一横,捅破窗户纸说话了,“那可是七王爷!他老人家不是铁打了心的,咳咳,好男风么?听闻圣上与太后都不乐意,是么?那王爷到了这儿,我们怎么接待他好?不顺王爷的意,会不会有违做臣下的道理?顺了王爷的意,圣上责备我等佞奸,如何是好?”
    那信使哼唧了一声:“太守,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怎么还不懂呢?”
    太守懂!太守这不是有厚礼奉上嘛?
    信使这才掐着太守的耳朵说重点了:“王爷府里到现在都没王妃,太后能乐意吗?但这么多年了,太后和圣上能有把王爷拧过来没有?没有是吧!过来食邑一会儿,您就能把他拧过来?您比太后和圣上都能?”
    太守连声道:“不敢。”心里有了谱了。
    “着呀!叫王爷过来,您知道是什么个意思吗?”
    “这不请教大官人嘛?”太守谄笑。
    “着了!”信使道,“太守爷您别折煞下官。总之这么说吧,太后与圣上没指着王爷到这儿来就能洗心革面,但也不能老那么宠着他了,到这边来,太守爷别怪我说一句,总归与京里不同,王爷他不能适应!太守爷您再怎么奉承也不成的。王爷他总得想咱们京都风物,想着太后她老人家慈驾,想着圣上,想着诸位爷们,这就得求情了,好歹不至于太逞着性子来。此则一也。二来么,圣上他也实在气坏了,太后慈驾只怕他们兄弟失和——当然圣上纯孝,恐太后气坏了身子,绝不至于伤着王爷的。然,太后深慈,也知圣上一片苦心,何尝不心疼圣上隐忍。因此调离王爷,也为着二宫身体起见。”
    太守连连点头:“真是洞见!洞见!”
    信使嗞了口茶水,放下来时,是太守帮扶的。信使抹了抹额:“话说回来了你们这儿可真够热的呀。”太守就斥打扇的下人:“爱惜力气么?——哎,也别太猛,看吹乱了贵客的头发!”又叫绞湃凉的手巾子来,又叫换过冷饮。忙乱一番,信使接下去道:“总之您哪,只管奉承着王爷。过阵子等京里缓和了,王爷认个错,就回去了。”
    太守有了主心骨,放声应着。不就是奉承吗?这个容易!先有个尤物蝶笑花在这里,再加上别的,怕不把七王爷伺候得舒舒服服?等王爷回京,要不要把蝶笑花当礼物请他打包带走,这都无所谓,总之有了人情做在王爷面前,这条通天之路就铁打铁啦!是好事哪!以后唐家再开氏族大会,锦城这一支就不用老被京城一带的几支踩在头上压着啦!
    信使又笑了一笑:“当然咯,太守爷要有这个本事,让王爷肯答应要一位娘娘,不是说非得正妃娘娘,但只要王爷能松了口,也不一定就要有子信,但得王爷肯松一松,下官这儿就得给太守爷道恭喜啦!”
    他是天子脚下、大公公的亲信,官职虽比唐太守小,故一口一个下官,唐太守可不敢真把他当下僚看,谢了又谢、奉承了又奉承,要请他去乐呵乐呵,他拱手道:“不敢不敢。京里这会儿还离不了我呢!您哪!太守爷的情,下官这里承了。非赶回去不可。改日再来奉教。”
    唐太守硬拉着他,毕竟好好款待了一番,这才送了去,回来乐滋滋的见夫人,把旁事不提,先撒个娇:“累坏我了!夫人你也不来体恤我,倒叫我来向夫人递折子。”
    唐夫人看着丫头给他捶肩、打扇子、奉冰饮,脸子一甩道:“我有那个闲情到前面去?不想看你给人家点头哈腰。”
    唐太守把冰碗一顿:“当官,这是规矩,是礼貌!懂不懂?真真的妇人之见!”
    唐夫人接过碗来:“成了成了!知道你不容易,我不是在这儿陪着你吗?说真格的,怎样了?”
    唐太守就把喜讯一报:“因此上,这倒是我们的机会了。”
    唐夫人脸上也笑微微的,又道:“听闻唐大公子,七王爷也是敬重的。这上下唐大公子又要进京了,也约了我们轩儿一起,正好托唐大公子先行致意,老爷看怎么样?”唐太守点头称是,就叫唐静轩来,叫他去谢府拜访时,与云剑把这意思也提一提。
    唐静轩不喜这些钻营勾兑之事,然而又极孝顺,不忍拂爷爷奶奶的意思,就应着了。唐夫人又道:“我恍惚听说谢七小姐,真的假的?”L

☆、第六十六章 我无司马酤酒意

唐静轩双手连摇对唐夫人道:“奶奶你听什么人说的!正因那些人胡说,我过意不去,才特意去向唐世兄致个歉。别的是没有的。”
    唐夫人撇嘴道:“他们家现出着娘娘呢!宫里都配进,难道姊妹就不配进得我们家么?我们也不是窄着眼界硬挑嫡庶的那种人,只有一件,要说贤名么,还是谢四小姐,我看着还稳重些,年纪跟你也搭,出身么,生身父母我打听啦,也是清白读书人——”一径儿说下去。说一句,唐太守在旁边帮衬一声:“听见了没?”唐静轩额角见汗,只能应着。好不容易唐夫人放了他,他如蒙大赦,外头又被他父亲叫住了:“哪儿去?”
    他父亲官运平平,就在本城做着参赞,威仪倒是很拿得出手的。唐静轩就立足垂手答:“儿子刚在爷爷奶奶前承了教诲,如今去温书,父亲有何教训?”
    唐参赞道:“知道念书就好。去吧!”
    唐静轩应声“是”,就走了。唐参赞又道:“回来!”唐静轩又回来。唐参赞上下看他一眼,道:“你要是考了功名,我问你,若万中之一天意侥幸,不提公主罢,就算有王爷看上了你,许你个郡主,你也敢拿原来一套搪塞么?”
    唐静轩这就不敢应“是”了,也不敢应“否”,只垂头立着。幸亏他的生身母亲、参赞夫人前后脚跟了来,听了这句话,恼瞥唐参赞一眼,揽过唐静轩道:“我儿,正为你迟迟没定下,爹娘长辈操心不说。外头闲话也来了。这次去,代我跟谢大公子说,代我向他妹妹说声不是了。乖儿,你去罢!”打发了唐静轩,回身嗔唐参赞道:“怎么公主郡主配给轩儿,轩儿就不懂事、也只管顶撞不成?老爷跟轩儿说这些话,难道是教他顶撞?”
    唐参赞驳道:“难道我能教他顶撞?这是教训他!头发长见识短。连这也不懂!”
    参赞夫人胸口堵了一口闷气。下人则在准备长孙公子上谢府的礼物了,这且不提,却说谢府那儿。谢老太太终于要避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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