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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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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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罢。”
  对夙沧,他平常呵斥责备惯了,到底是说不出什么温存体贴的软话。但夙沧抬头迎上他看似从容的眼光,只觉得他眼里那片黑色都是软的,看淡了生死,看不淡生离死别。
  所以她说:“我不走。”
  生离死别,对谁都不是快活事。
  玄霄没再坚持撵她,只晓之以理道:“我中此术,虽然行动受制,但未必即刻身死。师姐眼下无能为力,不如先保全自身,回琼华寻得解法后再来找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走!”
  夙沧却认真动了怒,蹭地直起身来,两手扳住这尊等身大的玄霄石像就是一阵猛摇,“我刚才可都说了,同你生死都在一块儿,我答应过再不向你撒谎的,你这人怎么逼我失信呢?!是,我心大,但也没大到放你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啊!!”
  “师姐,冷静些,你的唾沫……”
  喷得也太高了吧。
  “我唾沫多点怎么……咦!!”
  夙沧霎时变了脸色,一把按住玄霄手背就凑近细看。玄霄手腕以下本已完全化作磐石,上头却还残留着淡淡几个肉色斑点,依稀便是方才被夙沧唾沫横飞喷溅到的位置。
  “…………哇靠,鲛人落泪成珠,我吐口水能解咒耶。”
  “………………”
  这一刻玄霄心中柳暗花明的惊喜并不亚于夙沧,但他同时也觉得,要凭这法子从死地脱身,实在是尴尬得堪比日了云天青,让人十分想要选择死亡。
  夙沧却全没这个顾虑,早已在一边摩拳擦掌向手心吐满了唾沫,两手一扬就要往玄霄身上抹。
  “师弟别怕,琴姐说日系游戏里男生都会给姑娘家舔伤口,可能岛国人唾沫有疗伤能力,舔舔就好了。你就当这个跟那个是一回事……”
  不好像并不是一回事。
  况且两个都一样恶心!
  玄霄正同自己生而为人的羞耻心作斗争,忽听得背后飒飒一阵风响,急忙趁着脊椎还没僵硬做了个转体运动。这一转立刻将他方落到实处的心思提回了半空,连带着因石化蔓延而迟滞的呼吸也猛然急促起来:
  “——师姐不可低头!”
  如果要用一个词概括玄霄所目睹的光景,那大概就是“奇行种”吧。
  不同于村中行动迟缓的僵尸,自林中疾奔而来的三道人影个个身手灵活、足下生风,一看便是难缠的硬手。若说是过路人吧,从剪影上都能看出他们蓬头散发形容粗犷,夜风带着一股子新鲜热辣的杀气直扑到十丈开外,分明就是个山中饿鬼的样儿。
  玄霄有心催促夙沧起身还击,但夙沧越过他肩膀向后头那三个奔跑的奇行种冷眼一瞥,便不声不响绕到他身后继续搓起了巴掌。
  “师姐……?!”
  见玄霄还想再说什么,夙沧顺手扯过他一条胳膊就将那沾了血的衣袖直推上去,强硬道:
  “你看看这黑气都漫过肘子了,我的唾沫又不是揭开盖儿就能倒,过会儿可别心肝都硬了。反正我皮厚,给你挡着点,天大的事等解了你的咒再说。”
  一来一去之间,对面三条人影似乎也已察觉到他俩非我族类。落在最后那一个全不晓得谦让,当机立断就掏出黑黝黝一团东西甩将过来,可惜有失准头,只在夙沧脚边炸开一片浓烟,呛得她揉着鼻子连声咳嗽:
  “妈呀僵尸成精了还会用道具……咳咳、不是,这怎么像是……”
  而玄霄及时阖眼又闭住了呼吸,此刻并不受烟雾影响,清楚看见那黑影一击不中后又将两手揣入怀中,再伸出时拳头的轮廓竟比脑袋还大上一圈,真不知胸口是不是缝了个四次元空间袋。他双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夙沧忙着往他手上吐口水不肯挪窝,眼瞧着是避无可避了。
  用玄霄后来的话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脾气。
  他只是毫无来由就觉得,夙沧是绝不应该——更不能是为了自己——死在那里的。他为人不能说很无私,甚至从来就有点自我中心的调调,只是自私得光明磊落,自负得痛快淋漓,不谈圣人君子,总能称得上一声汉子。
  汉子让妹子挡在大难跟前,就算是主张男女平等的时代,也不大好说是个光荣的事儿。
  所以玄霄也没放任夙沧挡在他前头。
  他两手都没解锁,胳膊肘给夙沧蘸着唾沫拍打得半麻不麻,只剩下肩关节还算自在,便趁夙沧不备一把挟了她脖子就将她硬拖到自己身前。看她还在不住地扭动挣扎,他也没多想就牵动肩膀把另一条手臂也叠了上去,比单手挟持人质的绑架犯还要敬业。
  玄霄明白,光凭他半截作了土的一己之身,多半是护不住她的。但他这样的人,土没了头也吐不出认命两个字,即使无法可想,哪怕就凭个气势精神,至少也要孤注一掷地拼它一拼。
  而从夙沧的视角来看,她只记得自己脚底一滑就滚到了玄霄胸前,他用力过猛几乎将她的胸和鼻梁都挤扁了,她脸埋进他肩头的衣褶里透不过气来,想睁眼又被他及腰长发糊了一脑门,正想着是不是以前豆腐吃太多遭了报应,便听见耳边那道冷厉高昂直冲上九霄的声音:
  “————放肆!谁敢过来?!”
  或许是给寒窗苦修压抑的久了,那一声里灌入了玄霄性情中所有骄傲刚烈与吞吐山河的霸气,瞬间引爆开满身剑意,挟着滚滚炎浪席卷而出,令周遭一切声息为之消弭。虽是绝境下的虚张声势,却可教草木不敢妄动,山中精怪皆隐。
  “…………”
  夙沧被他捂在怀中闷得死去活来,从身心双重意义上,都感到不能呼吸。
  她想这一定就是琴姐说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她觉得这实在是太爽了。
  作为一个凡事都要叨叨几句的话痨,在如此命运时刻被迫闭嘴未免大煞风景,于是她千辛万苦地从他怀里将鼻尖抬起一条缝来,换过小半口气就要张嘴。
  但是看见玄霄的面孔,她忽然就忘词了。
  她本来应该告诉他,后头追来那三个奇行种好像就是大师兄一行人,刚才炸起的烟雾是她送给静静防身用的土炸|弹。所以方才玄霄卯足了劲吼那一嗓子,不仅很帅,而且非常羞耻,夙瑶估计可以笑三年。
  然而这一刻,她却起不了任何破坏气氛的念头,只纯粹地想要跪下来感谢苍天长眼,还能让她与眼前这个人一同活着。
  “啊,咦……?”
  醒过神时她眼眶里已经蓄了明晃晃两包泪,眼皮子稍一翕动就欢蹦乱跳地朝下滚。她赶忙胡乱抹了一把往玄霄手心里拍进去,顷刻便有石灰似的细碎齑粉簌簌散落,美白效果立竿见影。
  “原来眼泪也能用噢……莫非我真是鲛人?”她喃喃自语。
  玄霄看上去像要苦笑:“师姐血泪我受不起,旁的若能代替,也是无妨。”这时候他已经以余光瞄见了走在先头的夙瑶,知道方才不过虚惊一场,尴尬归尴尬,总算也是稳稳当当地放下了心来。
  他只是不明白,师兄师姐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沦落成奇行种的模样……
  “不不不,我哭,有多少哭多少。”
  夙沧忙不迭摇头,一面就殷勤地撩起衣袖去揩自己眼泪,声音由于哽咽的缘故有些模糊:“我心肠硬,轻易哭不出来,能不吐口水我也不想吐啊。刚才那是情况紧急,你别嫌我脏。”
  “……怎么会。”
  玄霄脱口而出之后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易就被她带偏说了谎话。但对着那样真切诚恳的小女儿态,又有谁能实话实说“我刚才嫌弃你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他不愿叫夙沧看破自己的窘态,强行转开话题道:“师姐生死关头尚且谈笑自若,怎么死里逃生反倒哭了。”
  夙沧吸溜着鼻子老老实实地答:“我怕。”想想觉得有些答非所问,又补上一句,“后怕,怕得很。”
  “怕……什么?”
  “怕死。”
  夙沧不避不让迎着他视线望上去,眼神被泪光洗涤得洁净如泉。玄霄凝目看她,只觉得她那十七八个心眼儿又尽皆填上了,她仍是他不着调的小师姐,玲珑心思底下掩着一派要命的天真。
  她说:“我怕你死了。”
  “……”
  这句话听着着实看不起人却又十分打动人,连素来不爱伤逝的玄霄也略略吸了口凉气,方才无限沉稳笃定地咬紧字眼一个个吐出来。那语调旁人很难揣测,像哄孩子,又像在立一个毕生的誓言。
  “我不死,你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最喜欢的静静变成奇行种回来啦~(并不是(其实他们被鬼打墙了一直在山里兜圈子
鬼车岭副本攻略失败,人员平安,出本回家。从进山到出山是一口气写完的,自己很满意求夸奖(喂。
写这个cp,想也是不会有啥甜到忧伤的情话。折腾这么一遭,已经是彼此存了保护和珍惜的念头,霄哥这七字的分量,真的是重于泰山啊。
【花絮】
基友:吃下了这口糖渣
我:?!这么大一坨苏苏的糖你怎么好意思说是糖渣!
作者宝宝难过,作者宝宝委屈,作者宝宝心里苦。你们说这是不是糖嘛?

  ☆、生路续

  
  话说夙沧这人吧,不哭则已,一哭直泻千里。玄震看她一个姑娘家为玄霄擦身解咒多有不便,好心借了她半幅衣袖拭泪,谁知等她掩着脸孔抽抽噎噎哭罢,他竟已有小半边身子像是从水潭里打捞出来的,成了个名副其实的泪人儿。玄震性情温厚不爱与后辈计较,摇一摇头便径自上前去了。
  夙瑶素来保守,见此情景一双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涨红了面皮就把夙沧往树后推:
  “夙沧,你不晓得非礼勿视么?真是成何体统!”
  “可是琴姐说男人身子都贱,打个赤膊穿个大短裤上街很正常,没什么看不得的……”
  夙沧心中焦虑未消,一刻都不敢从玄霄身上移开眼去,只顾直着脖子冲他嚷嚷:“师弟,你没事吧?真没事?玄震师兄动手也管用吧??”
  “你……简直不知羞耻!”
  夙瑶无论如何都扳不动她,身为师姐又不好独善其身,只得自己先闭紧了双目再抬手去捂夙沧眼睛,一面向旁边强按着笑意隔岸观火的玄靖叫道:“玄靖师兄,还不快来助我?莫让琼华门下出了败坏清规之事!”
  “哎,小儿女的事,怎么算败坏清规。”
  玄靖口中淡然打着趣儿,却还是顺了夙瑶的意,伸过手去握住夙沧肩膀:“师妹,咱们先往那边去,同我讲讲你都在山里遇上了什么,看是谁的经历更精彩些?不是师兄自夸,我这一夜可能抵上三十个秋呢。”
  夙瑶耳中听得他口吻亲热,眼皮子底下便嗖嗖飞出两道紫电青霜似的冷光来。许是对这位老相识的一举一动都太过熟悉了,她头也不转就是斜刺里一掌劈过,准确而力道十足地挥落了玄靖爪子:“师兄休要轻薄。”
  “啊哟!”
  玄靖冷不防被她切中手腕关节,顿感激痛难当,方才还只是悠闲上扬的嘴角一下子蹿到了耳根,牵扯得他整张面孔鼻歪口斜,很是狼狈:“大伦同小儿铝之间的系,肿么算轻薄……”
  “……静静师兄,你先把嘴掰正了再说话吧。”
  夙沧回想起自己在玄靖掌中挣扎呼痛的窘相,心道这世间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人人有劫数。英雄吃不消美人,美人挨不过马嵬坡。
  趁着玄靖揉搓自己面部肌肉的当口儿,夙瑶率先向夙沧说起了他们一行三人在山中的遭遇。她故意将嗓门放得很大,显然是一并说给玄霄听了;但其肢体语言却是生硬非常,尤其脖子就跟锈住了一般僵直不动,白皙面容上也有层层红浪翻滚,与她那副威严庄重的长姊口吻格格不入。看来近在咫尺的男子衣衫摩擦之声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正所谓彼之□□,我之蜜糖,夙瑶的压力,自然就是夙沧的福利。若不是夙瑶时不时就手动扳正她脑袋,跟教导主任似的喝问一声“可听清楚了?”,她或许明天一早就能将玄霄的三围尺寸传遍整个琼华——也只是想想而已。
  如今的夙沧,已不会再有意做出令玄霄难堪之事了。
  而据夙瑶所说,他们三人并未进入那座山谷中的僵尸村落,而是在途中便着了山里游荡活尸的道儿,被他引着来来回回体验了无数遭鬼打墙。那活尸似有智能,刻意要拖累得他们精疲力竭才肯下手,幸好静静同夙琴夙沧混在一处耳濡目染惯了,多长了个心眼,一路上打着闲话家常的幌子向那“樵夫”仔细盘问,这才勾引得他露了破绽撕下画皮。
  个把活尸原本算不得威胁,然而彼时他们已被诱入山林深处,四下里皆是一片绿意森森的苍茫树海,方位难辨,偶尔碰见条有些人迹的小径也是回环曲折八百里,根本寻不着路在何方。依旧是了不起的静静,亮出了压箱底的祖传风水堪舆本事,连掐带算,连算带蒙,拼人品撞运气,历经九死一生,终于在仅有的生路上同霄沧二人碰了头。
  夙瑶说到此处,虽仍有些羞恼不服之色,但隔着九曲十八弯总是显出了一点钦佩:“今日若非玄靖师兄,只怕我们无法轻易突围。”
  玄靖有点儿受宠若惊,立即谦让道:“哪里哪里。”上勾的唇角却颇带着几分得色。
  夙沧心不在焉地听了半拉子,目光又忍不住向玄霄那边厢滑溜过去,一眼就瞄见石像修复工作节节胜利,看玄震动作,大概已进展到了腰下人鱼线部分。
  两人都是容貌极英挺又极冷峻的大好青年,那画面当真无限旖旎,分分钟便能引得许多人脸红耳热小鹿撞破胸,另外许多人遐思大盛浮想联翩,高呼着Yooooooo挥洒下洋洋二十万字的《纯情师兄俏师弟》。
  若琴姐在场,毋庸置疑是要加入后者行列中去的,夙沧想。至于玄靖……他一向就不拒男风,或许心中正为自己没有主动请缨、白白让玄震捡了这个纯情师兄的角色而捶胸顿足吧。
  这还是头一次,夙沧的意见不同于琴姐与静静之中的任何一人——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看玄霄搅基,连脑补假设一下都不乐意。
  ……
  玄霄自石封中脱身以后,众人又原地休整一阵,方才张罗着准备踏上归程。夙沧看玄霄凌乱的刘海底下有一线血痕蜿蜒而出,大约是方才恶战中所伤,没多想就提了衣袖凑上去给他擦拭:
  “师弟你等等!站着别动。瞧你这模样怪狰狞的,等会儿可别把路上僵尸都吓跑了,我还想多活动活动筋骨呢。”
  玄霄本打算正色将她推开,但一迎上那股清泉般的视线便觉得没了脾气又乏了力气,连开口训导她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反正训了也无甚卵用。况且同门亲善又不算什么丢脸事,索性便垂了手由她去摆弄了。
  夙沧三下五除二将玄霄额头伤口清整干净了,横竖左右看过几眼,还嫌不大满意,又双手捧着他散落的额发拢到两边,让他眉间那道朱印在淡白底色上清楚光艳地浮现出来,方才满足笑道:“师弟真好看。”
  玄靖是个坐等抱孙的老婆子心性,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悦目怡情,恨不得去地上摆圈儿心形烟花把他们围在当中。与他相比,玄震是“呵呵孩子年轻玩两把不要紧别玩脱就好”,真玩脱了也会尽心给你擦屁股的父爱如山好爸爸,夙瑶……大概是天天蹲点在教室后门捉早恋的高中班主任。
  理所当然的,这种场合便轮到班主任出面棒打鸳鸯:“夙沧师妹,你到我这边来。你同玄霄师弟刚经过一场恶战,体力都很虚弱,让两位师兄照应着他吧。”
  “啊?喔。”
  夙沧依依不舍地替玄霄将那身狼狈行头理了又理,这才蔫头耷脑拖着脚后跟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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