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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格林卡娅鼓动他说，“尤里已经快控制了整个苏联，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今天是你父亲，明天就会是你，康斯坦丁诺维奇。”格林卡娅郑重地称呼伊戈尔的父称，这样可以大大刺激伊戈尔的内心。“康斯坦丁诺维奇”可就是康斯坦丁之子的意思。可现在他的父亲康斯坦丁早已经魂归天国，去面见正教的上帝了。
年轻的英雄早已经出离了愤怒与悲痛。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当中，父亲在他的心目中占据着无比重要的地位。
康斯坦丁不是英雄，但他培养了英雄的气质。当鲁斯兰每每遇到挫折时，他总是引道说：“你的名字叫鲁斯兰，那是英雄的名字，对这种困难应当勇敢地克服。记住，上帝在天堂一直注视着他的英雄鲁斯兰。”康斯坦丁笃信东正教，可他还是教育儿子：“上帝要求他的子民不应该记恨，要宽容对待他人。你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战士，而且不信上帝，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她的热爱。她的一生在为自己所坚信的理想而战，你是她的儿子，更不能让她那充满荣光的颜面失色的。”
“康斯坦丁诺维奇。”格林卡娅一边注视着出神的伊戈尔，一边用略带愤怒的口气说：“你也许还不知道，当年你母亲就是因为尤里的失策而落入美国占领军手中的。后来出现好几次可以营求她的机会，可是尤里却无动于衷。尤里不仅害了你的母亲，欺骗了她的感情，而且现在又谋杀了你的父亲…”
“够了！”伊戈尔厉声打断格林卡娅的话，“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但请您先离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那俊秀的脸因为悲痛与愤怒变得通红。
“好的，鲁斯兰。”格林卡娅以理解的口吻说，“我们随时给你提供帮助。这个也许对你还有用处。”然后她放下随身带来的一盒录相带，就转身离开。
伊戈尔坐到行军椅上，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不到二十五岁的他却要面临这么重大的变故，承受超出他年龄与阅历的巨大责任与压力。如果没有私藏耶稣的圣枪，也许父亲现在活得好好的。如果没有这场该死的战争，也许父亲和自己还在享受喀山的水美山青的生活。母亲的死也许不能归咎于尤里，可父亲的死，却已经明白无误。这个阴沉冷酷、戴着头箍的光头怪，用肮脏的心灵邪术登上权力顶峰，却还大肆杀戮。母亲也许当年真的被他欺骗了——一个能探知别人意识的怪物，能真诚对待他人吗？父亲不但因此蒙受羞耻，现在还被他杀了。
“从这一刻开始…”伊戈尔想起了尤里在电视上宣布维拉迪米尔为凶手和叛徒时的台词，“尤里已经不配再称为人！”他抬起头突然看到放在桌上的录相带，那是他之前在特里利瑟尔司令部里看过的罗曼诺夫录相带。
很快，第３１３空降军所有营级以上军官都被召进林肯纪念堂里的军部。
美国东部时间，１２月１３日晚上九点，满载苏联空军第３１３空降军的安－１２４从杜勒斯机场上起飞，顶着正愈加猛烈的风雪，飞向东方。
格林卡娅和特里利瑟尔接到报告，伊戈尔率部离开了华盛顿。
“果然够冲动的。”格林卡娅冷笑着说，“我说他还像个孩子一点也没错。”
“我们不可能让他这么孤军深入吧。”特里利瑟尔上将说。
“没错，行动吧，未来的苏联元帅。命令准备好的部队出发，并传达我的命令，让所有海外基地配合第３１３空降军的行动！”格林卡娅大声下达指示。
“是！”特里利瑟尔兴奋地回答。
第十四节 革命
苏联新一轮的内乱正风起去涌，全力投入到搜集苏联情报的美国中央情报局自然不会不知道暗流汹涌的苏联内部斗争。杜根总统很快就接到了有关苏联内部新的形势变化的报告。在听取了情报人员对最近苏联令人应接不暇的变故的分析后，杜根认为美国和她的军队翻盘的时机已经到来，可以真正实施他之前打算好的计划了。
名将军连被召到阿拉斯加育空堡“上帝之门”基地，接受总统下达的指令。一时间，阴云笼罩之下“上帝之门”基地将星云集，光辉璀璨。
围绕着长方形会议桌周围的将军们分别是本土战区司令官索恩·卡维利陆上将、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金纳德·麦克格伦陆军上将、空军部长斯坦尼·汉考克空军上将、前布隆伯格集群司令阿利·布降伯格陆军上将、ＶＣ集团军群司令欧文·布鲁克斯陆军上将、ＶＣ集团军群副司令兼中部与东部空军指挥保罗·鲍里斯·杰里夫空军中将、ＶＣ集团军群参谋长布鲁克·杰斯利·琼斯陆军中将、芝加哥方向守军司令休伊特·詹姆斯陆军中将、国民警卫队第９装甲师师长加纳利·摩根国民警卫队少将、新扩编的陆军第３１装师师长罗伯特·罗德里格斯陆军少将。
杜根环视着正襟危坐的将军们。眼前这些面容严肃的男人们都曾指挥着千军万马在自己的国家上与苏联红军浴血奋战，但是形势仍然十分严峻。苏联元帅维拉迪米尔在死前发动了空前的攻势，进一步压缩了美军的战线，现在美国东部和南部已经连成一大片。星条旗下的领土已经不及原来的一半。
“将军们，大家都知道，维拉迪米尔已经在苏联的内讧中死去。”杜根向手下说道，“我们的敌人苏联，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他们的头子罗曼诺夫及其爪牙先后死去。现在，那位在华盛顿逞凶一时的鲁斯兰·伊戈尔的父亲在晋见尤里之后离奇死亡。苏联内部已经传开，是尤里杀了伊戈尔的父亲。我们在华盛顿的情报人员报告伊戈尔已经率领他的空降部队飞回苏联，而克格勃的头子索菲娅·格林卡娅也在华盛顿与新任北美战区司令克莱罗夫·特里利瑟尔一起谋划反对尤里的行动。”
“上帝正赐予美国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杜根的声音有些激动，“敌人正陷入新的分裂当中。而我们将利用全新技术兵器与超越常规的作战手段趁机发起绝地反击。”
已经看过总统计划的卡维利将军、麦克格伦将军、布降伯格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尽管他们三人在反攻的问题上意见不一，但都深知总统这一次坚持己见。符拉沃德政变落幕后，复出的杜根变了许多。
“罗德里格斯将军。”杜根喊道。
“是，长官！”光棱坦克指挥官罗德里格斯大声应道并站起来，意气风发。他是被杜根亲自连提两级的，原来的第３１装甲团也扩编为第３１装甲师，配备光棱坦克和ＩＦＶ多功能步兵战车。现在能参加这种会议，深知必受重用。而杜根刚才已经放话要反攻苏联，更让他来劲，从未失败的光棱坦克指挥官胸中充满了胜利的**。
“摩根将军。”
“是，长官！”体形肥硕的摩根站起来回答。尽管立正受令，但他看上去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作为一名国民警卫队将军，更像是业余军人，少有正规军那种严肃的神情与气质。不过他在过去的表现并不输给任何一位同等级别的陆军军官，甚至对手都不得不赞叹他在装甲兵团指挥上的艺术。在吉拉迪奥角５５号州际公路周围与苏军梅尔库罗夫的近卫第１０坦克师一战更被视为经典。现在他的国民警卫队第９装甲师全部换装新式Ｍ１主战坦克和Ｍ２步兵战车，使他的部队更是如虎添翼。
“你们两个装甲师将作为前锋，经过超时空传送，直达莫斯科红场。”杜根开始分配任务，“率先对克里姆林宫发起攻击，尽可能争取俘虏尤里等苏联领导人。”
“是，长官！”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布鲁克斯将军、琼斯将军。”杜根继续点名，俨然一位胸怀百万雄兵的英明统帅。
“是，长官！”布鲁克斯和琼斯站了起来。
“你们也知道了，我把ＶＣ集团军群解散了，并把第三集团军也调到阿拉斯加来。我现在免去你们ＶＣ集团军群的职务。任命布鲁克斯为新组建的莫斯科集军司令，琼斯为参谋长，指挥新组建的陆军第十集团军旗下六个师和第三集团军下面的三个师。在前锋部队超时空传送完成后，你们将率领部队被传送到莫斯科中央机场，然后做为后援主力进攻所克里姆林宫直至战领整个莫斯科。同时你们还要保护好‘赫菲斯托斯’工程小组，使他们能安全展开工作。”
“长官，把装甲部队投入到市区里作战，恐怕不容易发挥优势。”布鲁克斯有些担心地说。
“莫斯科一定要打下来，这一次我们什么部队都要用上。将军，这一次我们的‘赫菲斯托斯’工程也将发挥作用。我授权你放心摧毁任何抵抗的据点。明白我的意思吗，‘火神’？”杜根用布鲁克斯在火攻佐治亚州磨溪山谷得到的外号称乎他，暗示对方。
“明白，长官！”“火神”布鲁克斯恍然大悟，坚定地回答。
“詹姆斯将军。”
“是，长官！”称被中部许多州和城市的议员蔑称为“丢城将军”的休伊特·詹姆斯站了起来。
“你将指挥阿拉斯加国民警卫队全部两个师，在莫斯科集团军完成传送后，直接被传送到伏努科沃国际机场。你的任务是占领并守住机场，为空中部队的到达做好准备。”
“明白，长官。”这位屡败屡战的指挥官满脸是不屈与坚定的神情。
“汉考克将军，杰里夫将军。”
“是，长官！”两位空军将军站了起来。
“空军的集结工作进展如何？”杜根问。
“报告长官，一百架新式的Ｆ１５战斗机和一百加Ａ－４攻击机已经准备就绪。”空军部长汉考克上将回答道，“另外调动的一百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也已经到达费尔班克斯。从海军航空兵调过来的四个中队四十八架‘雄猫’战斗机也全部到达。现在最大问题是，我们在阿拉斯加储备的航空燃油只够这些飞机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另外，到达澳大利亚的七十架战略运输机也已经做好直飞中国的准备，只等中国方面的信号了。”
“中国方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坎贝尔和索伯斯已经带领空军的官员到了北京，我想很快就能开通中国的空中走廊。至于燃油问题，我再打电话给爱德华·默多克总理，请他想办法。”说到后面的问题，杜根就显得有些为难。两个问题，后者更麻烦。中国人提供的飞机场上现成的，只要愿意支援美军，开放其领空接收美国飞机就可以。虽然涉及到复杂的政治问题，但终究机场是有的。加拿大对美国的态度那是没得说，过去的无私行为早已经证明加拿大对于美国而言远非“友好邻邦”所能形容的，但杜根知道默多克那里已经没有多少航空燃油储备可支援美国了。
“长官，我建议把空军的攻击机减少为原来的一半。”杰里夫将军建议道，“由于我们是通过超时空传送仪发动进攻的，十分突然，并且直接到达敌人中央。所以战斗打响后敌我双方很可能胶着在一起，空中支援不容易开展。加上大城市低空飞行空间狭小，武装直升机和对地攻击机难以发挥效能。因此，我认为减少这些飞机的数量，省下的燃油可以支持更久的飞行作战。”
听了他的建议，杜根点点头，接着问他旁边的斯坦尼·汉考克将军：“斯坦尼，你觉得呢？”
“长官，我认为保罗说得很有道理。”汉考克赞同同袍的意见，说：“这一次空军主要是为地面部队作空中掩护，而且在很到更多的燃油供给后，我们仍然可以继续传送剩下的飞机。”
“就照杰里夫将军的建议修改计划。”杜根接着点将：“卡维利将军、麦克格伦将军。”
“是，长官！”两位职权最高的陆军上将站了起来。
“卡维利将军，我免去你的本土战区司令职务，任命你为莫斯科战区司令，负责指挥这一次反攻行动。麦克格伦将军，我免去你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一职，任命你为莫斯科战区参谋长，协助卡维利将军指挥超时空反攻部队。”
“是，长官！”光头的白人将军卡维利满脸杀气，虽然自己的立场上不赞同这种冒险的反攻，但对胜利的渴望仍然使他充满了斗志。块头巨大的黑人将军麦克格伦显得有些激动，他在军中向来以冷静沉稳著称，这一次与卡维利搭档，从幕后走向前台，指挥部队直捣敌猷，也使他热情高涨。
“汉考克将军，我任命你为新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做好了新的进攻部署，杜根就点了最为资深的老将：“阿利·布隆伯格将军！”
“是，长官！”见到晚辈的将军们个个被分配了重任，快按捺不住的老将军兴奋地站起来。
“我任命你为本土战区司令，指挥本土所有部队。在超时空反攻发起之时，你将指挥部队对北美的敌军发动进攻，牵制敌人。”杜根怕老将不看重这个佯攻任务，接着补充道：“如果北美的敌军没被拖住，莫斯科战区必定十分凶险。可以说，此次反攻胜败系于将军一人之手啊。”
“明白，长官！”布隆伯格激动地回答。“蓝光”作战的战绩如同老将军的银发一样闪闪发光。
杜根站了起来，郑重宣布：“这次作战的代号——‘革命’！各位手上的兵力就是我们最后的力量，我们的战役目的是占领克里姆林宫乃至莫斯科，逼迫苏联接受退出我国本土、接受和平。将军们，此战关系我美利坚合众国的生死存亡！为美国和人民，为和平与自由，奋勇前进！”
“是，长官！”众人齐声高呼。
最后杜根轻描谈写地说：“马克·符拉沃德在狱中已经畏最自杀，我已经下令宣布他因病身故。下午为他举行葬礼，希望各位抽空参加。”
第十五节 葬礼
“…拯救我们脱离仇敌，和一切恨我们的之人的手。向我们列祖施怜悯，记念他的圣约。就是他对我们祖宗亚伯拉罕所起的誓，叫我们既从仇敌手中被救出来，就可以终身在他面前，坦然无惧地用圣洁公义事奉他。孩子啊，你要称为至高者的先知。因为你要行在主的前面，预备他的道路。叫你的百姓因罪得赦，就知道救恩。因为我们神怜悯的心肠，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新约·路加福音第一章第７１至７９节。）
牧师颂读《圣经》的声音回荡在小墓地上空，引导着亡魂飞向上帝的天国。
马克·符拉沃德的棺木上盖着开卷有星条旗，安放在墓穴前。杜根总统和他的幕僚肃立在周围，略略低着头聆听牧师诵经。尽管来前来参加的人不少，而且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极夜临近的育空堡天空十分阴沉灰暗，在巨大的超时空传送仪衬托下更显压抑，墓地到处者是厚厚的积雪，空中更是寒风萧瑟。这不仅让人萌生悲凉之感，一位前代理总统的葬礼却只是享受了这样的规格，但这对于作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公然发动政变的副总统来说，也许算得上是一种善终。
总统的发言人早已经向外界宣布了副总统马克·符拉沃德脑中风而突然病故，但是参加葬礼的人都从杜根那里知道他是被捕后在关押中自杀身亡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