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唐明月 by年爱 (父子 宫廷 玄幻 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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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唐明月 by年爱 (父子 宫廷 玄幻 魔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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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月把手里攥得变形的折子往书桌上一扔,挤出个笑脸,仍旧是温声道:“小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成了领军人?”

    唐礼收了笑,“父皇你知道了啊……”他不敢看唐月。

    从一知道东蓬求援开始,他便定了这事。两派人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趁此树立军中威信,获取盟国好感的机会,只是他们岂能让彼此如意?争过来抢过去,这局面僵持,还不如另寻他人。唐礼深藏在其中的人马,不露端倪的旁敲侧击,慢慢的引出了他这个四皇子的存在。

    这是个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任何华国的男儿都不可能拒绝,这个恩情就算是他们给的,他这殿下自然是会记在心里的;临妃虽然身家不差,但也不是什么强权的大世家,唐礼想要借此壮大也不可能:等到这四皇子有了些实力又足以构成威胁,再把四皇子的力量拖到自己这边来,太子之争的胜算远比如今僵持不下高了几分。另外,邛家长子邛孟也是个好人选,与四皇子同去也是没有问题的。于是苏卢二相再一次打了一样的算盘,异口同声举荐四皇子和邛家长子共担此次任务,救援东蓬。

    听到如此决定,唐月已经怔住。而这份折子交到唐月手里时,他尽力的去看清了上面每一个字,却没有任何可以更改的权力,除了盖印。

    “小礼,你跟我好好的说,为什么?”这样的消息他未曾听闻小礼透露过半个字句,交到手里已是不可更改。再一听小礼明显知情,心里更是凉了几分。

    唐礼慢慢走过来,死死盯着手里的书名,那是本《清国是要》。他抬头浅笑,“父皇,我说过了,我会替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唐月却敛了笑容,“小礼,我也说过,我不需要这些,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那是战场,不是这宫里的练武地方。你到底明不明白?”

    唐礼想要述说,却因着如今情况怕是怎么说也说不清,几度开口都是沉重,字字千斤万钧,吐露不得。可这次,他非去不可。这确实是个大好机会,若是能够壮大些,为父皇所能做的事就更多……

    他不愿再瞧见父皇不时挑灯,却只为了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琐碎。他的父皇,该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人,看的当是万民之愿望,倾听的该是百姓之心声,而非这些故意拿来糊弄消磨父皇大好时光的东西!

    “不管父皇你怎么说,这事情都已经定下了。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我知道父皇你一向淡泊不喜权谋,但就算父皇你不认同,在我看来,这就是我身为你的人,身为你的儿子,必须为你做的事。”唐礼直视着唐月,坚定地道。“若父皇你觉得没法原谅我这种擅自的行为,我离开前就不先来这了。我……我只是觉着,”他咬了下唇,没再继续说,“我先走了。”

    忍住心酸和委屈,以及固执和坚持,唐礼冲了出去。小记子无计可施,只得合了门,退下了。唐月瘫到椅上,再把那份折子细细看了,狠狠扔到地上,双手覆住自己的脸。

    小礼,那里,是战场。

    唐月第一次感觉到,只能在这份他极其想拒绝的折子上盖印,是件令他无力的事。以前听闻英国女王就算是面对她自己的死刑宣判书,也只能签上同意时只觉得夸张。如今这境地,却是相差无几了。

华唐 第38章 至。

    唐礼说离开前不再来找唐月确是真的,而唐月也似乎忘记了唐礼一般不闻不问。两人间的情愫,倏忽间冷却下来,叫人心里疼得紧,各自却不肯让任何一步。唐礼虽觉着隐瞒在先是有不对,但如今事情定都定下了,哪来的反悔余地?而且他父皇在折子上盖下的印子,力透纸背,想来正在气头,他怎么也不好去惹他父皇,只好揣着一颗不安悔痛的心,巴巴的望着朝阳宫。

    直到他挂了盔甲,骑了马背,同邛孟这个上任没多久的姐夫并排立了,将打开城门奔出皇城去了,小记子才颠颠的从宫里赶来,送给了唐礼一句话:“陛下说了,要是殿下受了一点伤,他是绝对不会再对您温柔放任的了。”

    这话是小记子偷偷说的,邛孟忙着整军,没怎么注意听。只有唐礼一瞬间扫清了阴霾,只把头点得用力,“恩!”

    扬鞭打马,千万人马霎时涌动,天动地摇,声力震耳,“出发!”

    这次东蓬的事由,算起来也是东蓬自己倒霉,挨着了却国这个野心勃勃又有些实力的邻居,它一直以来都有些嚣张,时不时还要小小侵犯一下两国交境,着实令人生厌。幸好东蓬前几代的国君聪明,找了不少的盟国在身后撑着,才让却国投鼠忌器,不敢过于放肆。

    只是东蓬毕竟国力不强,说是中等国家都还有点勉强,离了盟国的支持,真真是只有挨打的分。近来新君刚登大位,朝政还不稳当,却国瞄准了此次机会,大举进攻东蓬,打得东蓬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却国是得了其他大国的暗里帮助,还是真是实力够大,竟然不管东蓬背后的十几二十多个盟国,摆明了要吞掉东蓬这国土。

    另外,盟国虽在,但东蓬地理位置却在盟国版图最为边缘之处,除了跟个华国接壤,离其他盟国连条公共的河流也没有。

    邛孟细细跟唐礼分析目前战况、战场地形、兵力布局,探子不时送来最新消息,补充他的了解。既然当真出来了,那么便得全力以赴,他自然晓得,也不去管邛孟到底处于他皇姐的嘱咐好好照应他这个皇弟,还是处于某些其他想法,只认认真真听着,仔仔细细想着问着。

    大军赶了七八天的路,终于到了罗风关——东蓬的营地。

    远远的便听到东蓬辨认了他们出来的士兵高声呼喊着:“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开营门!!快!”

    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是喜悦,是激动,更是不可抑制的安心和放松。

    马蹄裹风沙,人影耀刀光。华国的军队扑啦啦停在营地前,翻身下马。

    唐礼和邛孟率了几名副将提马入营,几个东蓬大将急不可耐的将过来。

    “哈哈,你们终于来了!我就知道,华国是我们东蓬最棒的盟友!”

    “快快快,找人带这些辛苦过来的弟兄们安营扎寨。”

    “……”

    那边东蓬几人一番话吩咐下去,这边两三人拱手行礼。

    邛孟道:“初次见面,这是我华国的四皇子殿下,唐礼。我乃邛孟,不才正是此次带头人。”

    “哪里哪里,辛苦了。我是此次的将军,成林。这是副官,熊登。那是……”

    几人言谈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热情。唐礼在其中,也是应付自如。其他国家的皇子一类上战场,兵士未免会觉得皇室贵胄娇气,但华国的皇子摆出去却往往是身手不凡,勇猛超过了常人。

    今夜的罗风关,将是个狂欢之地。友军一到,整个东蓬军队顿觉士气大增,简直可以以一敌万。他们这些天来节节败退,次次败逃,国土一天天被蚕食,国人一天天被屠夺,他们却无法取得一次胜利,为东蓬的江山换回一点喘息时间。其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醉酒高歌,火焚红肉。大口畅饮,大口撕咬,这欢的不仅是援军,更是他们心底那些小小的胜利的希望:明天,明天一定会赢!

    稍微软弱点的少年兵士,更是抓住了身边的华国士兵,痛哭流涕:“你们终于来了!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啊……呜呜……”

    “你别介意,”唐礼耳边响起一道白日没听过的声音,是个才坐下的男人说的。他猛灌了一口酒,道:“他只是有些太激动了。”

    唐礼笑着摆手。他华国国力虽不强,但满国的武者,放到哪里也还是值得忌惮一番的。而且周边关系良好,极少有被侵犯的事情,东蓬这份情绪,他确实不懂,也没被触动。倒是邛孟在一边叹气,“也是,你们的战况似乎一直不太好。”

    唐礼摆出了感同身受的神情,低吟,“想必你们经过了一段很痛苦的战斗吧。”

    那男人歪着身子坐着,笑言:“你们不必这么小心说话的,没事。我们战况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差到家了!妈、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赢过!最开始我们是在那边点的奥马河战斗的,去的人死了个对半!每战每死,现在这边留着的不到原来三成人。”

    “这也难怪了……”

    男人揉了一把头发,火光下的侧脸男人味十足。他笑了,“其实要我们还撑得下去的话,断断不会向你们求救的。如今我们只是向你们借点人力,以后等我东蓬强大了,一定还你们!”

    我东蓬如今虽力弱,但绝对不会一直弱下去!你华国却也不要以为现在来帮了我,我就只能依仗你。我们是盟国,总有一天,这份恩情会报回去的。

    “庆毅,你小子怎么才回来?见过华国的皇子唐礼殿下,和邛孟将军。”陈林看过来,一把抓住男人哇哇大叫。

    男人“哦”一声,冲两人咧开嘴,“见过两位,我是庆毅,副将。”男人的眼睛被火光印上了温暖的色彩,惹起了唐礼对皇城之中某人的思念。

    他不由回笑,“我是唐礼。”

    漆黑的夜空,明亮的军营,酒香,闻歌,今夜醉入梦,明朝事再平。

华唐 第39章 首。

    “报——!将军!将军!”

    成林揉揉眼睛,喝道:“吵什么吵?!怎么了?”他因为要守下半夜,昨晚并没喝多少酒,现在黎明将至,他困得很。

    “将军,”来人是个小兵,气喘吁吁,却是笑得白牙尽显,“昨夜里却国的军队被袭击了,死了几个高级的人物,粮草还被烧了大半。”

    喜闻乍到,成林怔了怔,大喜,一把逮住了小兵的胳臂,“真的?”

    “错不了!听说山头那边的烟都还没熄灭呢!”

    “这到底是哪个好小子下的手?实在太振奋人心了!”成林搓着两手,哈哈大笑,一路在营地里乱窜吵醒他途经的所有人。

    “啊,这事啊,我早知道了,”庆毅打个呵欠,露出一个和小兵一样尽显白牙的笑,“我昨晚可是跑的很累啊。”

    “嘿,现在这地方离那看着不远,但走起来可不近,就你能一夜狂奔到那边?”

    庆毅伸个懒腰,他身材极佳,脸型也英俊,虽慵懒的样子,但那正在舒展的肌肉下蕴着极强的力量。“单靠人跑当然不行,但唐礼殿下给我的那几匹马脚力可是相当惊人。”

    像是没看到成林惊讶的样子,他轻描淡写又来几句,“说起来,唐礼殿下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却强得很。你是没看见他昨晚烧粮草的那个方法,啧啧,果然不是我们这些武夫可以想出来的。”

    “殿下?昨夜你怎么想到要去……”邛孟实在讶异,不由去问了唐礼。

    唐希说过她这个皇弟,他这次为什么被派出来,苏卢二相的打算邛孟也是清楚的。只是本来想着要因为唐希对他多加照顾,却没想一来这殿下就干了一票。虽然确实一举振奋了士气,可是……这未免太出风头了,传回京里,怕是会引起两位丞相的想法和猜忌,实在欠妥当。

    唐礼略带羞涩的回答:“我只是想,我们来的消息对方肯定也知道。我们到的那一天,东蓬定然会欢迎,军防自然不免松懈,却国就有了可乘之机。”

    “不过……”邛孟插嘴。

    “不过,”唐礼接着道,“这一点东蓬也知道,所以定然会另有准备。那么,趁机夜袭就不太可能。但是,若是我们在欢迎当夜去偷袭却国呢?这样想了,就觉得大概可以一试,刚好看庆毅在一边,就同他说了。我本来也没想到庆毅会同意的,最后实在想去对方那里看看,就跟着去了。”

    所以,这次行动他只是说了个想法,最后决定和真正动手的人是庆毅——东蓬年轻的将领,而非他这个初次离国的皇子。去的途中完善计划的人也是庆毅。非要说他这个皇子做了什么的话,就是借出了他带来的几匹上好宝马,随便点了几个胆大的士兵而已。

    “我也很吃惊,本来只是把我先生说的那些告诉了庆毅罢了,没想到结果却这么好。”唐礼颇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很高兴,“姐夫,我没做错什么吧?”他想起了什么似地,一瞬低落下去,小心的看着邛孟。

    邛孟摇头,“没有,你做的很好。”不过一个少年,想法新奇些也是正常。倒是那个庆毅,居然如此相信一个孩子,说是大胆好呢,还是有头脑好?

    唐礼微笑。他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别出心裁,想法奇特的少年。算起来,他也真没做什么,不过是点出了自己混在军里的那些个人手,跟着庆毅去跑了这一次,让他们立了这次的小小功劳罢了。

    ————

    小记子跟在唐月身后。

    唐月直直往前走,衣袍翻滚出厚重的浪花,一脸的僵硬。

    拐角那边,一列宫女捧了金钟玉盅,也是急急穿行而过,领头的宫女同唐月恰好在拐角碰上。那宫女一惊,手一抖,托盘里的汤盅直直倒向唐月。

    “陛下!”

    唐月脚尖一点,身子翩翩一旋,手掌在托盘上一颠。那汤盅就稳稳地立在托盘上,他也与那宫女堪堪侧身而过,连点衣角都没碰到。

    宫女还没来得及大惊失色的跪地请求恕罪,唐月就头也不回翩然远去,徒留一列的宫女不安又庆幸。

    小记子微微叹气,“您还是注意着点,静下心吧。那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唐月顿步,挤出个略微僵硬的笑脸。

    ——————————

    数日后。

    月色明亮,一滩的河面似是流淌的银溪,淙淙叮叮。

    冰凌凌的河水里,露出半截精壮身子的庆毅冲唐礼扬扬手,打声招呼。“哟,小殿下~”

    水滴顺着英俊和男人味十足的脸线下滑过结实的胸膛,消失于水面。他一手抹把脸,将湿哒哒的及腰长发拢到脑后,头微微偏起,落了一脸的月色水光。

    不得不说,庆毅具有相当迷人的本钱。看着他你就会觉得心情愉悦,不由自主想要同他拍拍肩膀大笑,总觉得不和他这样的人交谈上几句做个朋友就很失望。比起军人,庆毅更像是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皇族子弟,要是在京城里,不知醉了多少美人膝,惹了几多风流情债。

    唐礼边脱着自己身上的外衣,边很无奈的抱怨:“庆毅,不是说了别叫我小殿下嘛。直接叫我唐礼就好了,你这样总让我很紧张,好像还是在那个皇宫,做什么都有人盯着一样。”

    “呵呵呵……”庆毅半靠着河边的大石,爽朗的笑。

    唐礼跟庆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边着了白色的里衣慢慢进到河里去。军中确实诸多不便,幸好挨着这么条小河,人少时还能来好好清洗一番。虽然没想能遇见庆毅,但他还能够忍受。

    背靠尚有丝余热的大石,冰凉的水流贴着肌肤滑过,脚底摩挲着河底光滑的石子,耳间是水声交织着虫鸣,眼前是明媚的满月,惬意一缕缕浮上来。

    “啊~”唐礼半真半假感慨万分,“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但只要人还在,国家还存在,战争什么的就不会停息吧。”

    美好的事情总能引出些阴郁的情绪。庆毅一手撑着头,转过脸来对唐礼笑:“恩,深刻的见解。但是我才不想管那么多,对我来说,赶明儿狠狠地把那些却国人打得落花流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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