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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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大唐-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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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何守得那么严?”柳钧低语道。

    刘德海愕然道:“难怪你下午不愿跟着游览城池,说什么在馆驿睡觉,原来是跑去城北打探去了。我的小爷,你省点事吧,要是叫你老师知道了,怕是又要挨罚了。”

    柳钧鼓着眼道:“怎么,你要去告我的状么?”

    “我告你什么状?只是提醒你罢了。钦使说了,一路安稳平安,不要惹事,卑职要听命令。”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柳钧不屑道:“那里有古怪,你难道都不好奇么?”

    刘德海头摇的像拨浪鼓道:“不好奇,那有什么。”

    柳钧皱眉道:“刘将军,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长安时又一次偷听我娘和左相舅父说话,舅父说安禄山建雄武城别有目的,还说了好多疑点。现在我们就在雄武城,发现了奇怪之处难道不该去瞧瞧?这要是查出了什么秘密来,岂不是一件大功劳?”

    刘德海皱眉道:“这……好像不妥吧。再说了,你说哪里戒备森严,城中又夜禁,就算我想去也不成啊,难道硬闯么?那可绝对不成。”

    柳钧道:“我说的硬闯么?我跟你说这事儿就是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如果能有办法进到那里,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我向你保证,那里边绝对有问题,否则不会这么遮遮掩掩的。”

    刘德海思索半晌,摇头道:“我没办法,想不出办法来。在人家地盘上我不敢乱来,钦使知道了会剥了我的皮。我也没飞檐走壁的本事,否则我倒是可以去夜探一番。”

    柳钧眼睛一亮道:“飞檐走壁么?老师身边的公孙姐姐不是武功高强的很么?在幽州城里,咱们不是见识过她的厉害么?没准求她可以帮忙。”

    刘德海一拍大腿道:“对啊,公孙姑娘一定能进出自如,只是……不知她愿意不愿意。这事儿我总觉的不太好,怕是要出事儿。”

    “胆小鬼,若不是我是小孩儿,我自己便去说了。给你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你却这么胆小。我要是你,立刻便去求公孙姐姐了。”柳钧咂嘴道。

    刘德海挠头不语。

    柳钧道:“随便你,你没兴趣就算了,总之今后你可别求我任何事儿。我回京告诉我舅父,就说你是个没胆子的,今后不许提拔你。”

    刘德海愕然道:“小爷,你可不能这样。”

    柳钧负手挺胸道:“我说错了么?你就是没胆子。怕我老师责怪你,明知有疑点都不敢去查,往小了说你是胆小怕事,往大了说你是对陛下不忠。”

    刘德海举手投降道:“罢了罢了,我同你一起去求见公孙姑娘去,但她若不同意可没办法,硬闯是绝对不成的,我也没本事进出自如,只能拜托她出面。”

    柳钧微笑点头道:“这才是嘛。总要试一试的。”

    两人悄悄折回,见王源居住的东厢房灯火已熄,西边公孙兰居住的屋子还亮着灯光,这才轻手轻脚来到廊下。柳钧踮起脚在窗户上轻轻的叩击几声,片刻后里边传来公孙兰冷冷的声音:“谁?”

    “公孙姐姐,是我,柳钧。”柳钧压低嗓子道。

    吱呀一声,窗户打开,公孙兰站在窗前皱眉往外看,刘德海忙拱手行礼,柳钧也拱手作揖。

    “刘将军,柳小公子,你们两个不去安歇在这里作甚?”

    “公孙姑娘,适才柳小公子跟卑职说了一件事,卑职觉得应该告知您一声,所以……打搅姑娘歇息了,实在不好意思。”刘德海忙道。

    公孙兰蹙了蹙眉,身形一闪,已经越过窗户站在两人面前,沉声道:“什么事儿?”

第三二七章 消失

    (谢:不念浮生sama、风筝的一生、风沐春江、吃轻武器的鱼等兄弟的打赏月票,月初了,有免费月票的丢几张。感谢。)

    刘德海结结巴巴的说了个大概,公孙兰蹙眉盯着柳钧道:“柳小公子,你忘了在幽州城寒梅园中我给你的警告了么?你老师说了不许惹事,你这是又玩的哪一出?”

    柳钧忙道:“公孙姐姐,我可不是胡闹,当真是很可疑。存放物资粮草的地方根本用不着那般戒备森严。还四处立着箭塔,很奇怪的样子。”

    公孙兰冷声道:“那又怎样?这里是边境,严加防备也是应该的,若是混进了奸细,一把火烧了,那岂非损失巨大?”

    柳钧道:“公孙姐姐,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总是觉得很奇怪。主要是我看这范阳郡有些不对劲,我也是担心有什么阴谋诡计。若真是为了物资粮草倒也罢了,但若是暗地里有人在密谋对付老师,那可不能掉以轻心。以公孙姐姐的身手,进入一趟瞧一瞧也不是难事儿,弄弄明白心里也安稳些。我若不是没公孙姐姐那般的本事,也不会和刘将军来求您。罢了,公孙姐姐不愿意就算了,我回去睡觉了。”

    公孙兰蹙眉思索,她本认为柳钧这小孩儿爱惹是生非,但柳钧刚才说担心有人背地里捣鬼会对王源不利,这句话却无意间击中了她的软肋。

    进入范阳郡以来,公孙兰处处保持高度警觉。因为她知道前几任河北道黜陟使的遭遇,所以格外的担心这次行程。所有任何可疑之处,公孙兰都不会放过,以免酿成悲剧不可收拾。而且以自己的武功,出入所谓的军营重地显然不是什么问题。慢说是这雄武城,便是皇宫大内自己也是随意进出自如,绝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自己想不想罢了。

    柳钧作势欲走,但还是不死心的回头道:“公孙姐姐,去打探一番绝对不会错,老师的安危要紧。”

    公孙兰一言不发从窗户中跃回屋子里,啪嗒关上了窗户,根本不搭理两人。

    柳钧只好垂头丧气的转身朝院外走,刘德海在旁轻声道:“小爷,不是卑职不帮你,实在是没有公孙姑娘的帮忙,咱们也没那个本事啊。”

    柳钧叹了口气道:“哎,算了,真是无聊死了,早知道不来这一趟了,没什么好玩的。”

    刘德海赔笑道:“小爷消消气,明日上路去山北,路上找个空闲卑职陪你打獐子去。”

    “没意思,我去睡了,刘将军你自便吧。”柳钧摆摆手快步出了院子回西侧自己的卧房去了。刘德海苦笑摇头,自回军营安歇不提。

    二更时分,馆驿中万籁俱寂,公孙兰居住的屋子的那扇窗户轻轻的被推开,一条黑影轻轻的从窗户中跃到廊下。那黑影抬头看看天上,乌云遮蔽了月色,四下里光线黯淡之极,树梢上的寒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院子左近值守的护卫的轻微脚步声清晰可闻。

    黑影悄悄移步到王源屋子外,侧耳听着里边动静,里边一道鼾声微响,另一道呼吸声细微,显然王源和青云儿正睡得香甜。那黑影轻吁一口气,扭身弹起,身子上了屋顶,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黑影像一朵乌云般越过屋脊,几个起落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

    次日清晨,天气好像异常的寒冷,王源不得不再青云儿的催促下穿上了来时备好的黑色皮袍子,脖颈处也围上了毛茸茸的毛围巾,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暴发户家的富二代一般。

    洗漱之后,柳熏直刘德海柳钧等人也都到来,大家聚集在二进小厅中等着吃面饼喝热粥。待早饭上了桌,王源端起碗来时忽然发现公孙兰不在列,于是皱眉问道:“表姐呢?怎地没见?还没起来么?”

    青云儿忙道:“刚才我去表姐屋子里了,她人不在。大概是早起去什么地方练功去了吧。”

    王源皱眉道:“怎么可能?表姐练功的时间很早,这时候早该练完了,再说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练功也是在院子里,怎会跑的无影无踪?”

    “这倒是。”青云儿点头道:“我再去瞧瞧。”

    王源站起身来道:“我亲自去瞧瞧。”

    说罢离席往住处的院子里走,众人也都忙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院子里。站在公孙兰的屋外廊下,王源高声叫道:“表姐,你在屋里么?”

    屋内无人应答,王源再叫数声还是没有回应,于是一把推开房门进到屋子里。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公孙兰随身带着的衣物包裹,胭脂水粉盒子什么的都摆在案上,人却不见了踪迹。

    王源快步上前伸手探入被子里,抽出手来沉声道:“被褥冰冷,不像是睡过的样子。怎么回事儿?”

    无人能给王源回答,王源迅速的翻看了一番,一屁股坐在床沿边拍着大腿道:“夜行服不见了,短剑也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半夜里出去了?哎,当真胡闹的紧,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打声招呼就不见了踪影。”

    柳钧眨巴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偷眼瞧了刘德海一眼,发现刘德海也正偷偷的瞧他,两人赶紧躲开眼神,各自心中思忖着,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就算半夜出去,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天亮了不回来,这不是让人捉急么?”王源跺脚来回踱步。

    柳熏直沉声道:“二郎莫急,以公孙姑娘的功夫,当不会出什么事儿。天亮未回,要么便是真有紧急的事情赶不回来,耐心等候便是。就怕……”

    “就怕出了差错,在这雄武城中,半夜到处乱走,万一被抓了,可就糟糕了。哎,表姐啊表姐,你怎么这么糊涂,做事这般冲动。”王源叹息连声。

    “二郎的担心虽有道理,但应该不会发生,否则此刻焉能这么平静?公孙姑娘若是被抓,严庄和安庆绪他们该夜里就会来找二郎质问了,此刻都没动静,该不会是出现那种情形。”柳熏直道。

    王源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一会严庄他们来了,大伙儿注意着些他的话语和神色,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对表姐我是不担心她的安危的,我最担心的是她半夜出去的目的,咱们不能节外生枝,她又不是不明白。哎,罢了,青儿一会儿把她的包裹什么的都收拾好,出发时她还没回来也只能先带着走了。”

    青云儿点头应了,王源带着众人回到厅里,也没心情吃早饭了,草草的扒拉了几口,下令上下人等立刻收拾车马行装准备出发。巳时初刻,严庄和安庆绪孙孝哲等赶到馆驿之中,寒暄客气一番便簇拥着出发。王源察言观色没看出严庄安庆绪他们的神态话语有什么不自然,特别是安庆绪的神色不善遮掩,若是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是绝对兜不住的。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王源心中也稍稍的放了心,只要她没事的话,公孙兰一定会在半路上归队的。

    大队人马从北城门出城,进入黄崖关下山谷之中,路过北城门附近的时候,王源下意识的朝西边被分割为禁区的地方瞧了几眼,果然是箭楼林立戒备森严,看来确实是不准任何人进入架势。

    出北城门之外,劲风扑面而来,寒冷直入骨髓之中。安庆绪怒骂了几声娘,赶紧加了件皮袄子。王源虽穿着皮袍子,但也还是觉得寒风刺骨,也加了件黑色大氅。随从士兵们都穿的像一个个大粽子一般,骂声一片。除了此地的兵马,谁经历过这样的寒冷天气。

    “我现在才知道边境将士是多么的不易了,这在十月中便如此寒冷,越往后怕越是艰苦了。回京后我要奏请陛下加拨河北道将士过冬棉衣柴薪等物资。”王源叹道。

    严庄一笑道:“王钦使,这算什么?天降大雪之后,方是最艰难的时候,那时候物资的供应都成问题,路都埋了,也不通了,那才是最艰苦的时候。王钦使能体味我们边境将士们的疾苦,安帅知道后定然感激的很。”

    王源点点头,指着前方横亘在两道山梁之间的关口道:“那里便是黄崖关么?”

    “正是,出了那里,便是通向妫州的山谷了,过了山谷便是和奚族人交战的区域,我们都要小心了。”

    王源点头道:“知道了,出关吧。”

第三二八章 严峻

    大队人马抵近黄崖关口,守关将领一声令下,数百士兵绞动机轴拉起数千斤重的巨闸,露出山崖下方开凿拓宽的长长的甬道来。一千六百多骑冲进甬道冲向关口北边的出口。

    奔驰在甬道之中,王源只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耳边被轰鸣的马蹄之声充斥着,冰冷的狂风从甬道北边凶猛的冲进来,堵得人不能呼吸。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洪流裹挟前进,有一种身不由己冲向末路的恐惧感。

    但下一刻,眼前豁然开朗,放眼看去,山峦如涛,疾风劲扫,松涛似潮,眨眼之间,黄崖关便被甩在了身后。

    山谷宽阔,碎石嶙峋的谷地中显然经过开凿修建,乱石中开出一条十余丈宽的道路来,曲折蜿蜒沿着山谷往北延伸而去。两侧绝壁耸立若斧砍刀削,骤然凸起的几座高峰之上,巨大的堡垒虎踞其上,上边插着的旌旗迎风招展。隐约可听到身后的黄崖关上和两侧山壁上传来低沉雄浑的号角之声,仿佛在给众人送行奏乐一般。

    山谷蜿蜒曲折,抵达北边的山谷出口也不过五六里远,但道路确实难行,大队人马冲出黄崖关口之后不久便不得不降下速度,因为碎石道路并不能支持战马狂奔,拉着物资的马车也无法支撑住这般剧烈的颠簸。所以大队兵马很快便成缓缓而行的状态,王源也能借此机会好好观察安禄山苦心经营的黄崖关关口的布置。

    两侧的山岭起伏不定,但每有高处,必有烽火台建立,身在谷底,甚至能看到山崖上探身而下往下观瞧的士兵的身影。在几处狭窄的葫芦口,可以看到有人工修建的巨大原木栅栏,栅栏后方隐约可见成堆的巨石和粗大的原木。

    王源知道,这些都是滚木檑石。在这样狭窄的山谷上方,这种东西的杀伤力之强不用多说。若是有敌兵冲进谷中进犯黄崖关,单是这几处滚木礌石便可以有效的杀伤敌军并暂时阻断敌军前进的道路,给黄崖关和雄武城的兵马争取大量的准备时间。

    王源不得不惊叹这座关口山谷的重要性。若群山之中只有这么一条通道的话,任天神下凡也绝不想从这山谷中进犯,除了迂回绕道而行,几乎无任何突破的办法。

    午后时分,大队人马终于走出了群山谷口抵达妫州地界,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道路难行且不说,走在那样的谷底道路,两侧的高崖和设施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和不安全感。虽然都知道那些设施是针对敌人,但总是感觉到心中不安。

    王源还有另一层担心,那就是公孙兰如果回到雄武城一路跟来的话,这样的关口和谷地她能不能穿越。虽然她武功卓绝,但若不从这捷径走,而是穿越群山的话,任何人都会吃不消,更别提她还要追赶大队人马了。出于这种担忧,王源决定拖延队伍的行程,本来歇息片刻加油赶路可以在天黑前赶到妫州所属的逐鹿县歇脚,但王源以天气寒冷且并不急于赶时间为由在一处叫清风集的地方扎营休息。

    严庄和安庆绪虽然不太愿意露营在小集镇上,但这等小事也范不着和王源对着干,安庆绪骂了几句后也就同意了。阴沉的天气让天黑的很快,天气寒冷,众人也都不愿出帐篷。晚间和严庄和安庆绪喝了两碗酒之后,王源便早早的回到自己帐篷里,坐在火堆边一边烤火一边等待公孙兰的归队。

    在王源的估计中,公孙兰要是能顺利通过黄崖关的话,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也会归来。然而坐在火堆边到了半夜,也没有丝毫的公孙兰归来的动静。青云儿催促王源去休息,王源也只好上床睡觉,一觉醒来到次日上午开拔,公孙兰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王源只得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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