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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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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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说!”二人异口同声。

    贤之白了他们一眼,“户部尚书,游园君,你的旧上级!”贤之指着鹿游园。

    “什么?”鹤引有一点不敢相信。

    “我说今日下午宦人来报,说明日早朝后要我去见个人,我问了他,他也没透露给我到底要见什么人。”

    “游园君,怕是你没给太监打赏吧?”贤之还不忘打趣他。

    “现在要怎么办才好?”鹿游园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首先就是不能让侯尚书在宫内时间过长,以免他无意透露出他女儿的名字;再来就是不能让侯尚书和岐王太过密切,他如果让岐王了解了侯督灵曾学过武艺,或者跟鹿游园早就认识,怕就会捅出篓子!”贤之一脸的严肃。

    “不可能,我们根本做不到第二条!”鹿游园提出质疑,“他们本就是亲家,谈论儿女怕是最为关键的一部分,又都是权臣,我们如何能控制得了?”

    “依我看呀,侯尚书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那么傻,揭自己女儿的短。”鹤引说到。

    谁知,贤之随即就否定了他,“鹤引大哥,倘若今日李潭还活着,或许他会一心护着这桩婚,可是……你觉得呢?”

    鹿游园眉头紧锁,“在江南到的时候,的确他对我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我原以为是他高升心情爽朗所致。”

    “他该不会是想让女儿离开岐王府吧?”鹤引大胆说出了贤之的顾虑。

    “岐王如今胜券在握,他又不是个爱女如命的,短期不会有什么,就怕长了,他又动了其他的什么心思!”贤之安抚,“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处处提防。”

    “只要他不把督灵陷于危难,我们就安心了!当然他毕竟是她的父亲,还不至于如此……”接下来的话,鹤引就咽到肚子里去了。

壹佰贰拾玖:再危受命 投靠碰壁

    侯玄松一路风尘仆仆,却精神矍铄,他带着满腔抱负和对大唐以及圣上的感激之情,一个叩拜便把在场的几人都折服了。

    看看人家这诚挚,这气势,这言辞。

    “临危受命,未感艰辛,圣眷忽至,荣幸之至啊!”

    “爱卿,一路辛苦,快快免礼!”圣上发话。

    “谢圣上!”侯玄松缓缓起身。

    “这次把你从江南召回,望你替朕分忧啊!”

    “能够有幸得到圣上赏识,是微臣整个家族的荣耀。”

    “原州以南旱情日益严重,怕是要你这个户部尚书好好赈灾一番了!”

    “臣领旨!必将辅佐圣上,尽早安顿灾民,防止流民暴动,加进防旱措施。”

    “好!”圣上心想大老远把他叫了来,也不能光让人干活,一点安抚也没有,“爱卿,可是有一个女儿许给了皇叔岐王府上?”

    侯玄松正奇怪圣上怎么会问起此事,“哦,是,微臣的独女正是嫁给了小王爷李潭。”

    “唉,还真是个命苦的娘子,朕早些时候听闻老人们说是父皇赐的婚。”圣上求问。

    侯玄松轻咳了一声,“嗯,是的,圣上。”

    “朕心感不安啊,那李潭一表人才,却为了朕的大业早早而去,朕一定要好好待你们侯府和岐王府。”

    “谢主隆恩!”

    “来人,去岐王府请皇叔还有侯府千金觐见!”

    “是!”

    这口谕到了岐王府,岐王等着自己的儿媳一并进宫,谁知等了好一会,只等来了那授琴女师傅。

    “王爷,少夫人她突发头疾,卧床不起,着实是进不了宫呀!”

    岐王见状,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自己面圣。

    见到了圣上,岐王先是问安,接着说出了侯督灵的身体有恙,不能前来觐见,还望圣上体恤。

    就这样侯督灵逃过了第一次难关,但她并未意识到更大的危机都在后面等着她。

    侯玄松和岐王相互寒暄了以后,鹿游园就奉命把侯玄松接到了自己府上暂住,原本圣上是要另外给他安顿府邸,但他执意不铺张浪费,国难当头,一切从简。

    于是,鹿游园便主动邀请,原是在江南时候,鹿游园就住在侯府内,这次也算是礼尚往来,大家就都各自散了。

    侯玄松来到鹿府,见到了鹿夫人还是有一点吃惊,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圣上身边年轻有为的得力干将,怎么都有个侧室小妾什么的,却不成想鹿游园娶了个平头百姓家的做了正室。

    但他毕竟不是人家长辈,不好说什么,就被鹿游园请进了一处华丽的院落,这是整个府内最好的房间。

    “尚书大人,莫要嫌弃,如有不周还望多多包涵!”

    “这是哪里的话,已经给你添麻烦了!”

    侯玄松在鹤府还算安逸,去岐王府拜见岐王,顺路探望女儿之际就没那么安逸了。

    岐王还是很看重这个上任没多久的户部尚书,侯玄松先前虽不在朔方,但对岐王的示好与关切从未间断过。

    可这岐王不是那些肤浅的党争做派风格,他一心辅佐圣上,你可以投靠于我的阵营,我的阵营便是大唐的阵营,也是圣上的阵营。

    所以只要踏踏实实给圣上办差事,岐王不去拉拢你绝属正常,不给你下绊子你就偷着乐吧!

    所以这一次侯玄松算是正式的第一次“认门!”

    “微臣见过齐王殿下!”侯玄松躬身拱手拜了一下。

    岐王一个微微轻抬下颚就算是免了礼,“来了,可还习惯?”

    “甚好,甚好,劳烦殿下挂念。”侯玄松依旧保持着应有的客气,虽说他们名义上是亲家,但上下属的官级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的无限大。

    “哦……军粮的事,你办的还算得力,接下来圣上钦点你去山南西道,关于赈灾可有良策?”

    岐王能主动问起他的难题,足以看出对这个人的重视和认可。

    侯玄松顾不得杯中茶,满面难色,“实不相瞒,殿下,微臣刚刚从下边了解了十日前的灾情文书,此时还是一筹莫展。”

    岐王也不对此提议,他继续问着,“那何日动身?”

    “就这一半日吧,要备足了赈灾所需用度。”侯玄松话锋一转,“其实,殿下,这么多年来,我虽有一腔赤诚心,却无丰功侧,有心向明月,无颜空自荐啊!”

    岐王听出来他的投靠之意,但在他摸清这个人的全部实底前,他是不会接纳他的,只是赞赏绝无亲近,想那贤之初来乍到之际便是这般。

    “侯尚书,切勿提及这番,当务之急还是山南西道。”

    侯玄松见对方并不接话,便也就不好再次提及,只得顺其心意,“正是,我已禀奏圣上,如办事不利,提头面圣。”

    “全力以赴吧,那我就在朔方静候你大功告成的佳音了!”

    “殿下,还有一句,这次赈灾不比上次筹措军粮,危难重重自不必说,如若这次微臣不能全身而退,还望殿下对督灵多多庇护。”说着,他挪起垂老的身子骨又起来拜了一拜。

    岐王似乎不太领情,“侯尚书多虑了,虽说此次兹事体大,但以你的才干绝无处置不善这一说,退一步讲,你若真的无力顾及,督灵本就是我岐王府的儿媳,我自然会照顾得当。”

    “那便好,那微臣就谢过殿下了!”

    “不如,你趁动身前好好陪陪督灵吧,为了这事她怕是担心坏了!”

    说罢,岐王命丫鬟引了侯玄松进了内院,亭台楼阁,规格不大,倒是别致。走过最后一段长廊,侯督灵就从茶室迎了出来。

    “阿耶,你可算来了!”

    “督灵,你怎么瘦成了这副样子,你在这朔方,莫不是住不惯?”

    少有的关怀,侯玄松见丫鬟个个木桩一般杵在两边,特意一副急切的担忧。

    “我……我听闻你即刻就要去处置灾情,可否缓几日?”

    侯玄松只一遍遍瞄着这些刻意留下的丫鬟,不愿开腔。

    侯督灵立马心领神会,“都退了吧,有事再唤你们!”

    “是!”丫鬟们撤下以后,侯玄松转眼换了一副面孔,别说担忧之情,就连朋友间的平常关心也是达不到的。

    “你知我为何苦心经营要你嫁给这李潭,怎料他还是个短命的!”

    这话重点在前半句,他才不关心自己女儿守寡与否,谁死了都不要紧,只要死的不是那本尊岐王。

    “阿耶是想让我去求了殿下,应了你的心思?”

    “你都知道了?”侯玄松有丝诧异,还真是知父莫若女。

    “我虽不知阿耶所求之事,但见你的心事重重,也猜到了必是有难处。”

    侯玄松无奈摇头,“不能让你白入了这王府,更不能白白守着这个牌坊?”

    “什么牌坊?”侯督灵虽清楚自己的父亲自是看重功利,也知他善用联姻以求助力仕途,独独想不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后半生名节都当做了往上攀爬的筹码。

    “难道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耗在这里了?”

    “阿耶,这是什么话,我听从父命,一朝嫁人,难不成……”

    侯玄松自知话说重了,赶快缓和,“好了,你且多多缓和我跟殿下的关系,其他的暂且不提。”

    侯督灵心中愤懑,却早就没了从前的那些嚣张脾气,只是眉头不解,“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的有限,一切还是靠阿耶自己吧!”

    “我这次去灾区,回不回得来怕是难说,这差事是烫手的山芋,留也不是扔也不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侯督灵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心软了一大半,“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那鹿……”侯玄松话还没说完,就被侯督灵把他的口给匆忙捂住了。

    “不要提这个名字,这是什么地方,隔墙有耳!”她把声音压得极低。

    侯玄松以为是平常闲话,没想到这个朔方还真是个处处有危机,处处需提防,“我就暂时落脚他府上。”

    “好!”她斩钉截,不再开腔。

壹佰叁拾:擒贼擒王 梦话泄密

    李辅国时刻关注着这刚到朔方的不速之客,众所周知侯玄松是那岐王府的触须,他的到来或许大多数人都感觉不到太多的威胁,除了李辅国。

    “虽说他不出几日便被打发到山南西道,如果这次他办砸了差事倒也无碍,怕就怕他侥幸立了功,得了重视,那岂不是如虎添翼!”李辅国忧心忡忡的模样。

    独眼却不以为然,淡然地安坐于李辅国的对面,他能跟他如此平起平坐,想来身份自是不简单。

    “你太抬举那个太常了!”

    “独眼,你有所不知,他早就高升户部尚书了,手握重权。”

    “都是些柴米油盐的差事,总归是没有兵将在手。”

    “可你不要忘了,他背后的人却有着强大的势力!”李辅国暗指岐王。

    独眼只是把不屑的表情再次展露无遗,“他办不到的。”

    “你说那侯玄松?”

    “他们任何一个,都会是这大势之下的一粒扬尘。”

    “想来圣上对我还是信赖满满,可那鱼珠儿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

    “你若再想派人入那大理寺灭口,怕是难于登天,依我看耗费这心思,不如擒贼先擒首。”

    “哦……你的意思是?可岐王根基太过……”

    “不!我是指把大理寺少卿拿下。”

    李辅国琢磨了好一会,“在他把矛头对准我之前?”

    “御史台有什么意思,大理寺何不攥在手里,谁还敢查到你头上?”

    “对啊!你这倒是点醒了我,独眼,你不亏是我的智囊,得一幕僚如你,夫复何求?”

    “大人谬赞了,在其位谋其事罢了。”

    “那我就给那个自不量力的鹤少卿找点棘手的事忙一忙!”李辅国露出阴险的笑意。

    独眼甚是满意地点着头,“那在下就安心了,大人若无他事,我就告退了。”

    “等等,独眼,那庭院清幽不好嘛?我三番劝你搬过去,你偏要住在那下人堆里,太过委屈你了!”

    独眼大笑不减,“大人,在下生来穷命,享不来这荣华,只要给大人尽此绵薄,食宿均是小事,住在那边,我更舒坦。”

    “既然这样,随你心意便好。”

    李辅国顾不得其他,紧接着就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策略,一边是拿下大理寺,另一边就是时刻盯死山南西道。

    王道见独眼美滋滋地回了来,打趣着他,“怎么,捡到荷包了?”

    “比这还要好!”

    “说来听听,也让我跟着沾点光。”

    “不可说,不可说!”先前见了李辅国说的那些话都是至关重要的秘密,不但醒着不能说,就连睡着梦话也不可以讲。

    可有些事就是这么滑稽,他有意接近王道,为达自己目的。不成想,却反被对方探了密,到最后却还浑然不知。

    因为独眼自小就有个毛病,总会不经意间夜里说梦话。

    这夜,睡下没多久,王道还瞪着房梁发呆,那独眼早就鼾声四起,他还心里埋怨:答应了同住也不好,夜夜不是打鼾就是梦话连连,如若不是自己胆子大,怕是早就跑了。

    “不可……不可……急于一时,万不可操之过急呀!”独眼絮絮叨叨,声音不连贯,吐字也不清晰。

    王道还“诶?”了一声,接着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转过去蒙起了被子。

    “大理……寺……拿下,对……”

    王道一下拽下蒙头的被子,眼睛瞪得老大,他暗暗心想:这便是他今日要守的秘密!

    次日,王道借着采买蔬菜的机会,把字条留在了菜摊上,字条没出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攥在了贤之手里。

    鹤引打量着上边的字迹,急切地问着,“怎么,他杀不了鱼珠儿,转而对付我了?”

    贤之把字条烧掉,“是!这王道还真是个机智过人的,他给自己留足了借口。”

    “这就两排字,哪有什么借口?”鹤引不明所以。

    第一排字写的是梦话内容,但由于消息来源过于虚幻,王道特意写了另外一排字:老杂役独眼梦话曰。

    “杂役,还是个半盲人,最为可笑的却是两个字,梦话!”鹤引差一点就骂人了。

    贤之却不以为然,“你觉得李辅国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哼哼,不过是个卑劣小人,无恶不作,阴险毒辣。”

    “他会出于怜悯之心养着一个残疾老者在府上?这样一个人怕是也没有太多能力做体力活了吧!”

    “你的意思,他不是杂役?”

    “这足以说明他不是表面大家看到的身份,那么他的话不足以当做废话处置。”

    “可纸条上明明白白写着梦话二字。”

    “呵呵,这也是我说王道推责的聪明之处。”贤之转而提示,“醒时话掺虚,梦里吐真言,鹤引大哥,宁可信其有。”

    “他要对付我大理寺,也不足为奇。”

    “别让他抓住什么可乘之机,我会时时提防着他的毒手。”贤之安抚。

    没几日功夫,侯玄松前脚进发赈灾,这鹿游园后脚就把消息送到了鹤引那里,鹤引叮嘱贤之,“侯尚书这一去,你如何看?”

    贤之早就知道有人开始着急了,“让游园君时刻查探好李辅国那边的动静!”

    “他就那么等不及要下手?”

    “你别忘了他对袁淳厚的逼迫,只有手里握住的筹码多了,牌才好打!”

    “那我转告游园君,时刻盯准了那边。”

    “还有上次圣上为表关切,见李潭遗孀,装病这种事她能用两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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