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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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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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贵妃气白了脸:“乔彦又是谁?这浪蹄子胆子倒不小,敢在禁宫中与人私会?”

    “等等,”司马毅打断她:“这名字好熟,是不是贤王举荐,太医院新进的太医?”

    “对,就是他!”司马炀素知叔父亦好男色,此时听他一口道破乔彦的来历,显见早已关注,涎着脸道:“叔叔,你把他弄来,咱叔侄一起享用,如何?”

    “畜牲!”司马毅下不来台,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敏贵妃怒极反笑:“我懒得管你们这些烂帐!滚,都给本宫滚!”

    “姑妈~”司马炀冲过去,抱住她的腰,在她怀里一顿乱揉:“侄儿对乔彦真的是一片痴心,日思夜想,几欲成狂!你就成全了我吧?我保证,只要得到他,以后一定收心养性,安分守己!”

    “你胡说什么?”司马毅怒道:“乔彦若是女子,不管是哪家的小姐,叔叔都可替你保媒说亲!但他身为太医,是朝廷六品大员,又不是勾栏院里的小倌!岂是你想要就要得到的?”

    “哼!”司马炀发狠:“他跟孙逐流,楚临风,三人关系就很暧昧!说不定和贤王也有一腿!凭什么他们能上,我就不能?侄儿咽不下这口气,非上了他不可!”

    司马毅何尝不知乔彦姿容俊美,秀若修竹?可她与朝中新贵个个交浅非浅,又有贤王保举,更有花满城虎视在旁,他奸巨滑,岂会因小失大?

    “你也知他交游广阔,何必非去招惹他?”司马毅怒道:“你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这几个人里,你动得了谁?”

    “我不管!”司马炀见他不肯松口,又使出杀手锏:“我就要他!叔叔不给我想办法,我这辈子都不娶妻,让司马家绝后!”

    “你!”司马毅气得直翻白眼。

    “行了,”敏贵妃见他们二人闹僵,蹙眉道:“不就是个太医?有什么了不得!也值得你拿一辈子去赌?”

    “姑妈,你愿意帮我?”司马炀又惊又喜。

    如此荒唐的要求,她竟然也肯答应,司马毅吃了一惊:“娘娘~”

    敏贵妃不看他,淡淡地道:“本宫倒要看看这姓乔的有什么本事,把你弄得神魂颠倒?”

    若是牺牲一名太医,可以换来司马家的后嗣,这门生意也不算吃亏。

    司马炀一听有门,顿时大喜:“多谢姑妈~”

    “慢着~”敏贵妃道:“你乱谢什么,本宫可什么都没答应!”

    “我保证,你一见他就会喜欢!”司马炀想着如玉柔中带刚的性子,秀美端庄的模样,早已是心痒难耐,喜得合不拢嘴。

    敏贵妃斥道:“没出息的东西!回去给我好好养伤,可不许再惹事端了!”

    “行行行!”司马炀没口子答应:“只要姑妈帮我这次,我保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替咱们司马家光宗耀祖!”

    “小祖宗!”敏贵妃长叹:“你不给本宫闯祸,本宫就阿弥陀佛!哪敢指望你光宗耀祖?”

    “我就知道,还是姑妈最疼我~”

    “你平日怎么胡闹姑妈不管,也管不了!可有一条,你得答应本宫~”

    “只要把乔彦弄到手,别说一条,一百条我也答应~”

    “这次遂了你的愿,你就得听本宫的话,不管哪家的小姐,赶紧娶妻生子,替司马家传宗接代!”敏贵妃郑重地道。

    他一心想娶田青梅,无奈田墨轩左推右诿,一直拖着不肯给予正面答复,看来想与田家结成姻亲是不太可能了。乘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死心,另择佳偶,也好早日替司马家延续香火,早了心愿!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司马炀信誓旦旦。

    只要把乔彦弄上了手,还愁田青梅不进他的门?

    16

65 避之则吉

    第165避之则吉

    钱铮友回到公所的时候。楚临风和孙逐流还没有离开。

    如玉靠着窗坐着,手里捧着一杯茶,脸上的指印非常清晰,破皮的地方已开始浮肿。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钱铮友见了这个情形,再联想到刚才发生在未央宫里的那场闹剧,心中已然勾勒出了事情的大致轮廓。但他老于世故,自然不会点破,如常地打着招呼:“王爷,将军,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钱大人~”孙逐流更是毫不掩饰对如玉的关切之情,跟着他饶前饶后地走,一再强调:“你帮她看看,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千万不能留疤!”

    “逐流~”倒是楚临风觉得有些不妥,轻轻撞他的腰,提醒他注意影响:“钱太医是国手,这点小伤,哪会留疤?”

    话说得虽然委婉客气,然而,言外之意。留疤也是不可以的!

    “下官这里还有些自制的青芝膏,生肌护肤最是有效,乔贤侄不妨拿去一试。”钱铮友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只白底蓝花的瓷瓶,还未及递出去,已被孙逐流一把抢在手里。

    他拔掉瓶上软木塞,低头闻了一遍,一脸欢喜地把瓶子硬往如玉手里塞:“好香,赶紧抹上吧!”

    如玉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眼睛尴尬得没地方放,更不敢看着钱铮友,只垂着头嗫嗫地道:“对不起~”

    钱铮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大家一起上阵杀敌,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孙逐流说着话,想去拍她的肩,手伸到身旁,觉得唐突,又缩了回来,于是一句原本豪气干云的话突然变得软而无力:“你跟我们,还讲什么客气?”

    “行了,”楚临风看出如玉的不自在,起身离坐:“钱大人回来了,咱们也别打扰两位办公,赶紧走人吧。”

    “那好吧,”孙逐流自是百般不愿,边走边回头:“乔兄弟,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找你喝酒。”

    如玉脸红得象煮熟的虾子,恨不能地上突然冒个大洞好钻进去,哪里还会搭话?

    “请将军和王爷放心,”钱铮友把两人送出公所:“公所的事有钱某担着,不会累着乔贤侄的~”

    孙逐流正有此意,当下喜不自胜:“这份人情,孙某记下了,改日一定报答。”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钱铮友不露声色,暗暗盘算。

    一来敏贵妃确实人老珠黄,有日渐失宠之虞;二来司马炀横行京都做的事的确为人不齿;三来,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孙逐流和楚临风风头正健,前途不可限量。事到如今,不如索性再卖个人情给他们。

    他打定主意,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在侧,遂紧走两步靠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下官刚从那边过来,看情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将军和王爷多加提防。”

    “哼!”孙逐流冷哼:“他若不想活了,尽可再玩花样!我认得他姓司马,我的拳头可不认得他!”

    楚临风忙撞他一下,示意他不可太张扬,抱拳冲钱铮友行了一礼:“多谢钱大人提醒,楚某谨记。”

    钱铮友送了两人回转,见如玉仍站在门边,勾着头望着脚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笑了:“不是老夫吹牛,这青芝膏抹上去,不出三天,肌肤焕然一新,半点痕迹也不留。”

    “给大人添麻烦了~”如玉越发羞愧难当,声音低得几若蚊叫。

    “要不,你先到内室休息?”

    “不用,”如玉哪里敢托大,赶紧摇头拒绝:“我在这里看些书,钱大人先休息吧。”

    钱铮友也知她此时最需要的便是独处,也不坚持,推门进了内室:“我去躺一会,有事叫我。”

    “是~”如玉恭敬地答,待他掩上门,这才长吁一口气,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最怕的就是引人注目,偏偏孙逐流小题大做,钱大人不往奇怪的方面想都不行了!

    万一闹得人尽皆知。她要如何在太医院呆下去?

    她独坐在窗前,烦一阵,恼一阵,怒一阵,又羞一阵,心神恍惚,早把与孙擎苍的约定忘到脑后。

    孙擎苍久候不见人影,按捺不住,跑到公所往里一瞧,她面前摊着本书,眼睛倒是盯着书本,可是视线呆滞,半天也未翻一页,显见早已神游太虚。

    “笃笃”他曲指轻敲窗棂:“乔小友~”

    哪知如玉灵魂出窍,竟然全没半点反映。

    孙擎苍又是讶异又觉有趣,不觉加大了力度,亦略提高了声音:“乔小友!”

    如玉回过神,转头去看清窗外人的模样,这才“啊”地一声嚷,惊得跳起来:“抱歉,我全忘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拿针……”

    “慢着~”只一个照面,孙擎苍已看出不对。手闪电般伸进窗户,握着她的肩:“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如玉慌忙垂下头:“不小心撞到门框上。”

    “哦?”孙擎苍挑眉:“我倒不知道,今年京里流行在门框上雕手掌?”

    这么清晰的掌印,她想骗谁?

    如玉脸一红,也不吭声,拿了针盒,跟他出去。

    钱铮友并不敢真的睡着,听到外面有动静,推开门出来一看,刚好看到如玉和孙擎苍一前一后消失在御花园里。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那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影。怎么瞧都是当今圣上。

    皇上龙体有恙,为什么不找他,偏找名不见经传的乔彦?又,为什么不宣乔彦到交泰殿看诊,要亲临公所?再者,他身边连个小太监都不带,岂不更加蹊跷?最不合理的是,从头到尾,乔彦都没有行君臣之礼!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转圈,等到几乎绝望的时候,如玉终于回来。

    “乔,乔大人~”钱铮友急忙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本以为这小子是个新出茅芦的菜鸟,谁知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若不是误打误撞被他看到,谁猜得到他竟是皇上的眼线耳目?

    “钱大人?”如玉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不是一直称自己贤侄的吗?怎么突然叫起“大人”来了?

    “你,去哪了?”钱铮友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哦,”如玉不以为意,把针盒放下:“有位认识的侍卫朋友,身子不大舒服,我替他扎针呢。”

    钱铮友哪里肯信:“他多大年纪,在何处当差,哪里不舒服?”

    都被他逮住了,还想骗他?门都没有!

    “五十上下,”如玉对答如流:“御前六品带刀侍卫,有陈年偏头痛。”

    五十岁的御前带刀侍卫?这谎也撒得太不高明了吧?

    钱铮友正要驳诉,忽地忆起一事:“陈年偏头痛?”

    皇上确实有偏头痛之疾,且有三十年之久,往年每到冬季必然发作,太医院为此总要闹得鸡飞狗跳几天。今年却相安无事,他一直以为是天偌我皇。难道竟是这小子一直在偷偷给皇上施治的原因?

    可,他年纪轻轻,有这本事嘛?

    他再打量一下如玉,见她处之泰然,并无心虚气短之感。

    慢着,这小子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楞?

    他可得好好掂量一下,闹得不好,阴沟里翻船。栽在这后生小子手上!

    “有……什么不对吗?”如玉见他瞪着自己不吭声,心中惴惴。

    “你对治偏头痛很有经验?”钱铮友决定慢慢绕。

    如玉并不觉得这有何好隐瞒,如实相告:“加上这位老伯,一共只治过两位。”

    “可有效果?”钱铮友再问。

    他胆子倒不小,这么点临床经验,也敢拿出来现?

    “呃~”如玉窒了一下,迟疑地道:“应该,有吧?”

    花满城没再跟她提过头疼之事,但他有九狼随侍在侧,就算有发作,也不一定要找她吧?

    至于这位新结识的老伯,虽然一直在治疗中,可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多大效果?

    “什么叫应该?”钱铮友很不满。

    “偏头疼是陈年痼疾,很难根治,且需要自己长期保养~”如玉想了想,歉然道:“之前那位患者,已然失去联系太久,我也不知愈后是否良好。至于眼下这位,我还在摸索之中,结果如何,还不好说。”

    “那,”钱铮友见她不似做伪,心生好奇:“你是如何治的?”

    “针灸啊~”

    “我问你针哪几个穴位?”钱铮友决心刨根问底。

    “太阳……”如玉只当他与自己切磋,哪知才说一个穴位,就把钱铮友吓个半死:“停停停!”

    如玉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你,你真的拿银针扎他的太阳穴?”钱铮友颤着手指着窗子方向。

    “原来钱大人看到了呢~”如玉恍然:“你也认识他吗?”

    “你,真的扎他太阳穴?”钱铮友无力地低吟。

    他该说这小子命大,还是不知死活?他知不知道,若是那人有半点差池,整个太医院的人都会因他的莽撞之举送了性命!

    “当然不止,还有风池,内关,维谷……”如玉懵然不知,曲着手指认真说着心得。

    “得,你慢慢研究吧。我,我去躺会~”钱铮友虚脱地移进内室。

    乔彦此人,究竟是该与之结交,还是避之则吉?

    他,已经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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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章 一问一答

    第166章一问一答

    好容易挨到第二天宫值结束。交了班,钱铮友用自己的马车把如玉送到家门口,殷勤叮嘱:“你好好休息,院正那边,我会替你请假,不必忧心。”

    如玉正愁脸上掌印未消,明日到太医院不知如何应付众人好奇的目光,钱铮友如此为她着想,着实令她感动:“多谢大人体谅。”

    “大家同殿为臣,本应相互照应,贤侄何必客气?”钱铮友微微一笑,乘车离去。

    如玉目送着马车远离,刚要转身回家,九狼忽然从隔壁蹦了出来:“乔太医,请留步~”

    “九爷~”如玉吃了一惊,指着隔壁的门:“你,来这有事?”

    九狼与她打个照面,冷不丁瞧见颊上隐约有个掌印,愣住:“你脸上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人打了吧?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殴打朝廷命官?

    “没什么~”如玉赶紧抚住脸。低下头:“九爷有什么事?”

    “爷的偏头疼犯了,”九狼这才省起来意:“特来请乔太医出诊。”

    如玉叹息:“九爷医术比我高明得多,说这话,不是埋汰我吗?”

    “话不是这样说~”九狼微微地笑了:“术业有专攻,若论施毒与解毒,我认了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但针灸嘛,比起乔太医却是棋差一着。”

    如玉苦笑着长揖一礼:“可我今日确实累了,就请九爷多辛苦一下,替王爷施针吧。”

    她行完礼,立即又垂下头,但只这片刻功夫,九狼已瞧得清清楚楚,她左右颊上各有一个掌印,看样子受掌刮已有时些时间,掌痕边缘已然晕开,轮廊并不清晰,但却不难判断,当时这两掌的力道有多大。

    “乔太医言重了~”九狼心中瘟怒,面上不动声色:“既然乔太医身体不适,就请早些休息,属下告退。”

    如玉松了口气,胡乱道了声谢,垂着头,匆匆推门而入。

    九狼返身进了隔壁院子,直奔主屋。

    三狼和六狼正在门外值守,见他过来精神一振。下意识地探头往他身后张望,没见到如玉,六狼顿时拉长了脸:“怎么,就你一个人?乔太医呢?”

    “这事等下再说,我有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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