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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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宝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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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该先叫辆救护车在齐家大门等着。
  那是说,在他不必先订墓碑的情况之下。
  他的生活在退休后,向来平淡无奇,如今有一场好戏,他怎可错过?
  一切就等齐霈阳从公司回来。
  他几乎等不及那刻来临了!
  斜睨着墙上的画,试了好几个角度望着,心娃不禁略有成就感与隐约的得意。
  她几乎已经放弃恢复记忆了。在经过这几天的打算,她已做好决定,如果当真恢复不了记忆,她决定再回老本行——作画,其实这也是经过许久的考量。她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幅她的画,虽忆不起她作画的才干,但她感觉得出作画者的眷恋心情,她愿意从头再起、重新开始。
  她注意自己的决定。
  一个包括齐霈阳的新开始、新生活。
  齐霈阳走进办公室,犹自不解天娜神秘的表情。
  然后他看见心娃……捧着一束玫瑰投向他的怀抱。
  “霈阳哥!想不到我会来看你吧?”她亲密地搂住他的腰,像是黏人的麦芽糖。
  她要让齐霈阳习惯她的存在,这是她的小计谋之一。
  “你应该留在家里休息。”齐霈阳蹙起眉,“没有我的陪伴,你不应该独自一人出来。”伤害娃娃的凶手还没抓到,要出了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况且他无法再次承受那股锥心之痛。
  看见娃娃躺在急救室里没有生气的惨白模样,是他一生的恶魇,他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宝贝娃娃。
  对于爱愈生命的娃娃,他要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这是他的承诺,一辈子都该履行的承诺。
  只见心娃娇笑着:“现在我的身边不是有你陪着了吗?”
  齐霈阳对她就是燃不起一丝怒火,他轻柔的摸摸她的乌黑秀发,喃道:“娃娃,答应我,下次没有我的陪伴,不准独自出来。”
  心娃完全不知道那件车祸是有人蓄意主谋。
  她放开齐霈阳,走到另一个角落,开始整理带来的玫瑰,一朵一朵放进花瓶里。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可以证明我已经二十二岁,完全的成年人,有权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边修剪玫瑰边跟齐霈阳理论。
  齐霈阳恍若未闻,他走到心娃身边,一手习惯的搂着她的腰,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就是这么自然的、习惯的碰触她。
  “你昨晚睡得还好吗?”他关切的问。
  “好得很。”她脸红的想起缩在齐霈阳怀里睡觉的那一次。“最近我都没有再做恶梦了。”
  他蹙起眉。“不准你骗我,如果晚上再失眠或是做恶梦,我说过,我允许你来找我。”他不要她因为一时害羞而独自让恐惧吞噬。
  “允许?好大的口气。”
  “娃娃,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我私下问过马医生,他说这可能是心理因素,也许是最近我有安全感了吧!”她甜甜的笑着。而这全拜齐霈阳之赐。
  没有他,她恐怕每一夜都得和恶魇搏斗,是齐霈阳给了她安全感,她才没有继续再沉浸下去。
  她对齐霈阳的爱只有与日俱僧,她窝心的想。
  “马绍儒?齐霈阳想起那个令人起疑的医生。”“他只说这些?”
  她心不在焉的点头。“老实说,他人挺好,就是紧张了点。我跟他说那个梦,他的脸都变色了,我怀疑到底是谁做恶梦……”她惊呼一声。
  玫瑰茎上的尖刺不小心刺进了她的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流出白嫩的指尖。
  正仔细聆听马绍儒异样的反应,忽听见心娃的叫声,齐霈阳一怔。
  “该死!怎么不小心点!”他二话不说,急忙握起她的手,像怕弄疼了她似的,小心而轻柔的吸吮她食指上的伤口。
  天娜正巧推门进来,看见这一副即亲密又感动的画面。
  齐霈阳流露出深切的关心,深怕她受到任何伤害似的,温柔体贴的吸吮心娃的伤口。而早就满脸晕红的心娃则痴迷的凝视他的轻柔举动,她眼中净是暖暖的爱意。
  好美的画面,却容不得外人的介入,天娜不禁浮上笑容,眨回感动的泪水,悄悄关门离去。
  他们完全没有发现天娜进来过。
  齐霈阳微微蹙起眉,盯着不再流血的伤口。“疼吗?”
  她羞怯的笑着摇头。“这只是小伤,又不是划了十来公分的伤口。”
  光想像那副情景,齐霈阳就顶受不住。
  “娃娃,答应我,以后小心点,别再心不在焉。”争怕她会再度弄伤自己。
  每每看见娃娃受伤,那怕是一丁点小伤口,他都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为受过。
  他的感情是愈放愈深,不可自拔了,几乎连他也吃了一惊。他暗叹口气,几乎可以想见这份感情会带来什么结果……
  她轻点着头,“我答应。”掩不住嘴角笑意,她好高兴齐霈阳如此关切她。
  她一时冲动,竟有想吐露爱意的冲动。
  无论齐霈阳是否再视她如妹,她都打算说清楚。
  她视霈阳如兄、如友、如情人。
  齐霈阳暂时相信她的承诺,但仍未放开她的手。
  “霈阳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她红了脸。
  他点着头,想起上一回她告诉他的秘密是喜欢他之类的言辞。
  他期待着同样的字言再从她嘴里轻吐出来。
  也计他永远都无法让心娃有跟他一般的感情,但至少他能成为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他就十分欣慰了。
  然后,她轻轻挣脱了齐霈阳温热的掌心,垫起脚尖,轻柔的用冰冰凉凉的唇轻触他的唇,在齐霈阳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时,她深情凝视着齐霈阳,以无比严肃的口吻说出她的心意:“我爱你,霈阳哥。”细小如蚊的娇羞声音几乎让齐霈阳误以为错听。
  直到她一溜烟的从他眼底跑出办公室,他才愕然惊觉她字言上的意义。
  “娃娃爱我?”他茫然的吐出这句话,然后他的眼光移到墙上的画。
  她真的爱他?
  原本以为无望的他感到震惊,几乎让他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直觉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仍是反应不过来,但下一个火辣的巴掌可就让他十分明白自己并不是处在梦境之中。
  凝视着画,他仿佛见到一张俏脸又骄又羞的向他告白。
  老天!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分窃喜……
  他连天娜困惑的进来,大惊失色的注意到老板脸上的五爪红印都还不知道。
  从头到尾,他一直沉浸在这份狂喜之中。
  许久。
  







第十章

  马绍儒痛叫一声,躺在地上。他的脸上、腹部刚挨了数拳,几乎让他站不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是怒气腾腾的齐霈阳。
  犹自震惊在心娃爱他的事实中,他也关心心娃的去向,急忙赶回齐家,确定心娃安然无恙,没想到朱谷清把他拉进书房,先告诉他心娃和他母亲在楼上聊天,才告诉他这项令他狂怒的事情。
  一天之内,他遭受两次震惊,反应却截然不同。
  他用几乎想杀死人的眼光瞪着马绍儒,如果不是杀人要坐牢,如果不是刚知道心娃的爱意,恐怕他真的会痛下杀手,让这个曾经伤害心娃的男人得到报应。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痛打他几拳出气。他巴不得打断马绍儒一、两根肋骨,打歪他的鼻梁,让他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让他明白谁敢伤害娃娃,就是跟他齐霈阳作对!
  该死!他真想杀了马绍儒以泄心头之愤,可惜他不能。
  “该死的!你有本事再站起来,我们好好再打一架!”他对他挑,脑子里迅速浮起几个报复的想法。
  很多的报复不见得要杀死人,有时活着比死着更痛苦。
  马绍儒看见他眼中的想法,拭去嘴角血迹,靠着沈宁勉强站了起来。
  “你不能。”他叫道。
  “为什么不能?”齐霈阳冷笑,“想想,一个医生吊销执照以后,还能做些什么呢?”
  “齐先生,这不是马医生的错。”沈宁实在看不惯了,出来说句公道话。
  “不,是我的错。”马绍儒急忙道,先前他把一切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代马纯欣受过。“全是我不好,一时气愤你对纯欣作出那种事,所以把气出在顾小姐头上,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有怨气大可来找我,何必找无辜者报复呢?”齐霈阳怒火更炽,若不是齐谷清及时拉他一把,恐怕一拳下手,马绍儒就必须看整型外科了。
  “霈阳,就算你打死他也于事无补,在报警之前,我们先问清楚到底还有没有人想伤害心娃?”
  “报警?”马绍儒怔住了。
  “你以为你的所作所为可以无罪开释,无需接受法律制裁?”齐霈阳冷言道“想想你对娃娃的所作所为,那根本是蓄意谋杀,她与你无怨无仇,既然你敢开车撞她,你就要有本事承担一切。”
  “齐霈阳,马绍儒他……”沈宁想要解释一切。
  “沈小姐!”马绍儒获知自己的命运,非但不害怕反而镇定下来。“这是我应得的,你不必再求情。”
  “但……”沈宁对上马绍儒哀求的眼光,心软了。
  稍为冷静后的齐霈阳心底略略滑过一丝怪异。
  马绍儒真的是那个蓄意撞心娃两回的凶手吗?刚才他一时冲动,没有思考的就痛殴马绍儒几拳,一旦冷静下来,他的组织能力迅速思考着,他注意到马绍儒隐瞒的神色和沈宁欲言又止的眼神。
  不!他不认为马绍儒是那个元凶,他像是在袒护某人……或许还有共犯?
  他冷眼注视着马绍儒,“我可以暂时不报警,但你必须充分合作。”他威胁道。
  “我说过,是我撞顾小姐的,你要报警我不会阻止……”
  “这笔帐我可以稍后再算,我要知道那天待在娃娃屋里,想勒死娃娃的人是谁?”
  马绍儒一怔,摇头,“我不知道……”
  “蓄意谋杀,想想这该判几年呢?”齐谷清一旁补充着:“也许等你出来,都已经头发斑白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见一个男人用皮带勒住死命挣扎的顾小姐,不过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是谁……”
  齐霈阳的心揪痛起来了。
  他最不愿的就是幻想那幅情景。
  当她喊着他的名字向他求助时,他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听着她受到伤害。
  齐谷清上前,“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沈小姐,你来齐家照顾心娃的原因又是为何?该不是为令弟赎罪吧?”
  “乐成?”她不明白她弟弟为何卷进这场阴谋之中,她摇头解释。“我……纯粹希望为心娃出一份心力。”
  既然马绍儒不愿招出马纯欣,她也不能辜负了马绍儒的一片心意。
  “你不用再为令弟掩饰了。”齐谷清把话说开:“事实上,令弟极可能是挪用齐氏公款及企图伤害心娃丫头的元凶。”
  “不!乐成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沈宁想起沈乐成曾对齐霈阳的不满,住口不言。
  “也许他也是为了和马绍儒如同样原因,才会做出这种事。无论你如何为他辩解,事实真相很快就可以揭露。”齐霈阳冷冷说:“从今天开始,马绍儒与你暂时不能离开齐家。过了明天,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明天?”沈宁紧张起来。
  “我们设下一个陷阱,就等他来自投罗网,挪用公款加上杀人未遂可不是小事,就算我肯放过马绍儒,但沈乐成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沈宁心寒的望着齐霈阳的脸庞罩上一层寒霜,一副说到做到的模样,她不禁开始担心乐成的命运……
  隔天一早,齐霈阳万般叮咛心娃不可离开齐家,同时将食物与水送进关着沈宁与马绍儒的房里,确定他们逃不出去,他才暂时安下一颗心来。
  心娃不明白齐霈阳的用意何在,齐霈阳只是笑笑回答,他和马绍儒有些私人恩怨,暂时无暇处理,等今晚一切雨过天晴后再说。
  他亲密地吻了她的脸颊,才和齐谷清趁着天未亮时先到达齐氏部署一切。
  直到整个上午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
  齐霈阳怀疑的待在办公室里,瞪着监视器,总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妥,却也说不上来。
  “儿子,你在担心什么?昨天我们特地安排了大批订单,刚进来的庞大订金在明天立刻投资出去,今天是他动手的最好时机,就算取了几百万,齐氏都不见得会发现,他怎会错失良机呢?”齐谷清不解齐霈阳如此烦躁的原因。
  齐霈阳只是轻敲着桌面,说出他的感受。“爸,我们是不是忽略某个小节?”
  “不可能。”
  齐霈阳犹自说着:“既然沈乐成是针对我而来,他当初先挑上娃娃为目标是因为他知道娃娃是我的弱点;而娃娃侥幸活下来,他改而朝齐氏下手,但齐氏集团庞大,要轻易瓦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简单事,也许……”他突然面带紧张的站起来。
  齐谷清猜到他的想法,也脸色一变。
  会计主任匆匆忙忙的连门也不敲,就跑进来。
  他气喘咻咻的看着齐霈阳父子,“刚才我接到通知,沈乐成离开公司,开车往齐先生家里去了。”
  他投下的这颗炸弹,震得齐家父子脸色发白。
  齐霈阳二话不说,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冲了出去。
  “原来是沈先生。”谢晓玲打开门,让沈乐成走进来。他并不知道齐谷清他们设下的圈套,也不知道他们对沈乐成的怀疑。
  沈乐成礼貌的点头。“齐夫人,副总裁命令我过来拿一份重要文件。”他走进来,描述齐霈阳遗忘在房里的文件。然后他注意到坐在客厅的心娃,他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感。
  “心娃,这位是沈先生,来替霈阳拿几份文件。沈先生,你等等,我上楼找找看。”谢晓玲留下沈乐成和心娃,迳自上楼去了。
  “沈先生,请随便坐。”心娃朝他笑笑,注意力继续回到载满往事回忆的老旧照片。
  沈乐成走到她身边,瞅着她手上一张和齐霈阳的近照,照片上齐霈阳难得露出和煦笑意,心娃刚勾着他的手臂,朝镜头做胜利的手势,只可惜心娃看了成堆的照片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小姐和齐先生感情不错。”沈乐成突然开口:“为了你,他可以解除婚约,罔顾三位前任未婚妻对他的感情。”
  心娃吓了一跳,抬起头。沈乐成正站在她面前,以沉思般的眼神盯着照片中人。
  她眨了眨眼。“你认识我?”
  “在公司我们打过几次照面,也许那时候你只专注齐先生,而没发觉周遭的人。老实说,我不知道该怨恨你或是向你道谢。”
  心娃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她打量眼前的男人。年轻帅气,是时下标榜的帅哥型人物,一双浓眉大眼盛满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阴沉。
  心娃微微蹙起眉。该不会又是凌威扬第二了吧?她不安地想着,只希望自己在未失忆以前,没有向其他男人许过承诺。不!她不以为她会真正喜欢上其他男人,她相信既然现在她爱的人是齐霈阳,无论是否失去记忆,她仍然会选择他,原因无它,只因光由照片上就可看出她对齐霈阳的依赖与亲昵有多深。
  沈乐成仿佛读出她的思绪似的,他扬眉一笑。“我是沈宁的弟弟,当初如呆不是正在服役,光单就他向我姊姊解除婚约一事,我就非找他算帐不可。”
  “但你却进入齐氏?”心娃不解。
  “进齐氏是为齐霈阳,你大概不知道马纯欣是齐先生的第三任未婚妻吧?”他自始至终都挂着微笑。
  齐霈阳很少谈论他未婚妻的事,心娃想藉此多了解一些。她暂时忽略沈乐成古怪的声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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