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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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刑官(宋穿)-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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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撇清关系,不至于再连累人……皇甫那日告诉他梅晓辰的真实身份,说他高攀不上他,说他结交他不过是利用他,皇甫为人正直,说那些重话并不是像表面一样羞辱他,而是有更深的含义,他要让他明白,让他放手……那时,宋慈在皇甫叱责他,还露出歉意的眼神中明白,他想让他怎么做,皇甫当梅晓辰和谢弘微他们的大哥,为他们着想还真是费尽了心机,知道宋慈是明白事理的人,告诉他,不想连累朋友就独自承担危险。梅晓辰是皇甫的兄弟,而宋慈和皇甫没什么关系,所以皇甫只担心梅晓辰而不在乎宋慈的危险,皇甫待梅晓辰就像白起待自己一样,可以自私的溺爱和袒护,宋慈没有理由怪皇甫。后来宋慈也遵从他的意思做了,找了个借口,和梅晓辰绝交,一刀两断,只是这一刀依然斩不断他们之间的千丝百缕,在听闻梅晓辰犯事,他还冒着各种风险和误会再次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梅晓辰,站在梅晓辰一边,与之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宋慈承认,喜欢梅晓辰,但不是那种喜欢,只是友情,不是爱情。
  
  到了下午,天下起雨来,先是蒙蒙细雨,后来越下越大,劈头盖脸的砸下。
  
  宋慈木然跪着,承受着寒雨砸在身上的钝痛。
  
  这一刻,宋慈似乎冷得连思维都麻木,不逃,不也躲,呆呆得跪着,只有一种感想——自己一瞬间长大了。曾经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有两辈子的见识和智慧,对身边封建制度的落后不屑一顾,不想考科举,不想做官,不想上进,说自己是什么看破尘世,不愿随波逐流,其实这时想想不过是自己不想面对现实而已,只在自己的平静无澜的世界中自娱自乐,看花开花落,闲庭冷月,他知道,身处的南宋朝廷不久后就要灭亡,被更为强大的帝国取代,知道故事的结局,故而对这个朝代毫无拼搏的斗志,奋斗的激情,像宋巩从小骂他的——他是一个空有一身才学,却毫无用处的懦夫,枉费他多年培育他。
  
  年幼时候,即使是腊月寒冬,宋巩也要把宋慈从床上拖下来,拖到院子里丢下一大摞的大宋刑法让他背,宋慈不背,宋巩就把他关在门外吹冷风,宋慈耐不住冷,只好乖乖的背。对于那段艰苦修习的日子,宋慈印象最深的不是满篇枯燥乏味的律法,而是头顶的一树树江梅,寒白玉条,剪裁初就,离冬雪消融的时候还早得很,满树的细枝不禁会让人产生,下一刻就能咔嚓折断的错觉,宋慈那时出神的想——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因为脆弱才得坚强。
  
  滂沱大雨中,宋慈仿佛又看见了那孤瘦雪霜的姿影,此时的他不想再逃避,他是断狱神手宋巩之子……
  
  “父亲,我要证明我不再是个懦夫了……”
  
  天近黄昏时,终于有一驾锦色绸缎制作的华丽马车向王府不紧不慢的驶来。
  
  “吁……”
  
  马车停在府门前,一个驾车的护卫转身对车中说了什么话,宋慈两眼毫无焦距的望着,知道要等的终于来了,可耳朵里隆隆的,尽是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马车的帘子猛然掀开,车中之人惊愕地看着雨中的少年。宋慈稍微猜猜,都能想到这时的自己在赵誉眼里是何等的失魂落魄。
  
  王府的大门再次打开,景仁手举着一把油伞,而又拿着一柄多余的油伞出府迎接赵誉,很奇怪是,赵誉一下马车沈傲君就主动撑着一柄伞,完全不需要景仁再拿伞来。
  
  赵誉敛下惊愕之色,满脸捉摸不透的漠然,他慢慢走到宋慈身前,打量了片刻,语气生冷道:“你跪在这……怎么回事?”
  
  还不等宋慈说话,那位白衣儒俊的王府总管就上前,替宋慈回答道:“宋公子身怀冤情,特地来向王爷伸冤。”
  
  “伸冤?!”赵誉嗓子一高,“有冤就到官府去伸,找本王由何用?!本王没空你那管鸡毛蒜皮的小事!”赵誉又怒又恼,心里有几分明白宋慈费尽心力此番来这的用意,但是一想到宋慈这么费心费力的做,全是为了那个男人,心里就不爽至极,态度恶劣,明摆着不想搭理。
  
  景仁又道:“宋公子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景仁微垂着头,语气平平淡淡,没有波澜,仿佛在说王府的每日膳食一般自然而然,可这时,连宋慈也不敢相信,微愣地斜望着儒雅俊秀的白衣男子,景仁平静冷漠之中的确是站在他的一边为他说话,宋慈猜不透此人,既然景仁还是同情他的,但为何又任他在府前跪了一天一夜,无动于衷。
  
  赵誉蹙眉斜瞥了一眼景仁,仿佛没想到他竟会为宋慈说话, 但一听到宋慈冒雨跪了那么长时间,赵誉还是忍不住为他一阵心痛,明明是他自找,他为何要为他心痛?赵誉看见宋慈手里捧着的包袱,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回王爷,是小民的诉状。”宋慈低下头,双手恭敬地奉上包袱。
  
  赵誉一见,平日对他嚣张跋扈的宋慈一副谦恭规矩的模样,不由心里更是气急,宋慈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对他俯首卑微到此,赵誉没好气的一把夺过包袱,三两下解开,一展状纸,双眼更是喷出火来般怒视宋慈,宋慈左手缠裹着纱布,赵誉怒道:“你居然用自己的血来写?!”
  
  “是,吾弟有天大的冤情,小民只有以血书才能表达诚意。”
  
  “你……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呀?!”赵誉咬牙道。
  
  “是,为了辰弟,我什么都能做。”
  
  赵誉一时憋气,冷哼一声,二话不说往王府中大步走去。沈傲君无奈,同情的看了一眼依然跪着的宋慈,然后跟着赵誉而去。
  
  宋慈心里一片冰凉,赵誉是不答应吗……一柄油伞突地递到宋慈眼前,宋慈微微惊讶。
  
  景仁淡淡道:“拿着吧。”
  
  宋慈此时浑身湿透,撑不撑伞也无意义,他推开景仁的伞,“多谢景总管好意,不必了。”
  
  景仁也不勉强,收回雨伞,俊颜淡漠,“那你打算一直这么跪着跪到死吗?”
  
  宋慈低垂着眼,不予理睬。
  
  景仁暗叹,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真是够犟的,不达目的不甘心,跪了一天一夜还一根筋想不通,若是他劝他回家,他铁定也是不从。
  
  一个护卫跑出来,向景仁躬身道:“王爷让他进去。”
  
  景仁一挑眉,“怎么?王爷改变主意了?”他看看宋慈,无奈道:“宋公子请起吧,王爷请你进府。”
  
  宋慈心里一阵激动,可表情依然还木然清冷,似乎心情沉重过久,连基本表情都丧失了。宋慈刚站起身,哪不知一阵剧烈的眩晕冲上头颅,长时间的跪着,双足乏力,麻软得支撑不起身体,宋慈虚软的一倒,景仁眼疾,抓住宋慈手臂,“跪了那么长时间你还想逞强站起来走路吗?”
  
  宋慈惊愣,景仁把两柄伞推给身旁护卫,自己弯身将少年背在背上,景仁叹气,道:“人,该服软得时候就得服软,和谁较劲也不值得和自己较劲,知道吗?”宋慈不语,趴在景仁背上进入王府。
  
  奇怪,明明没必要这么做不是吗?随便让某个下人背他都行,何必堂堂王府总管委屈自己?宋慈想不透景仁,只想这人虽然冷漠,但人品还不错,比他主子不知强上多少倍。此时的宋慈疲累得差点要趴在景仁背上睡着了,他突然间感觉身下男子的体温和充盈在鼻间的淡淡气息是多么熟悉,好温暖,好温柔,好像……宋慈半梦半醒之间,唇间不自主地溢出一个名字:“赵誉……”景仁浑身一震,歪头斜睨着背后的少年清秀白皙的侧脸,目光深邃,捉摸不定。
  
  *
  
  赵誉在书房中来回渡步,心神不宁,极度矛盾,自己干嘛要心软,干嘛要再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人家心里只想着那个梅晓辰,对自己一点感觉和面子都不给,自己干嘛非得三番五次向他低头?!
  
  房门外,沈傲君也颇是焦急,看见景仁来了,赶忙跑过去,可又见景仁身上背着一个宋慈,微微惊讶,忙道:“你背他干嘛?!”
  
  “你跪了一天一夜还能站得起来试试?哦不,你是训练过得,跪一天一夜没事儿,那你跪三天三夜试试?”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可你得赶紧把人放下,爷现在一股子酸醋劲,你最好别惹他。”沈傲君说着,赶忙把宋慈从景仁背上拖拽下来,景仁蹙眉道:“他站不稳。”
  
  “站不稳也得站。”沈傲君一把把迷迷糊糊的宋慈推进书房中,宋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从门外进到了堂皇的屋子里,宋慈朦胧着双眼,极度无辜的回头看看沈傲君,沈傲君心里叫我的神呀,王爷还说想教训这小子,回头看他见这小子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可能狠下心,这文文弱弱的小子,孽障呀……
  
  沈傲君关上门,屋里,宋慈双腿发麻,扶住身边的桌子勉强站稳,一个声音阴测测的响起,惊醒了半梦半醒的宋慈。
  
  “怎么?连站都不会了吗?也太没用了吧?”
  
  宋慈清醒过来,这是赵誉府上,他在赵誉面前绝不能屈服,虽然是来求赵誉,但更是来和赵誉谈判,宋慈不知哪来的力气,努力撑起身子,不卑不亢道:“王爷不要说宋某没用,王爷比宋某更没用,是非黑白不分,好人歹人不清,如此昏聩,还配为率领千军万马的一国将领吗?不过是个仗着皇亲之命,以权势欺人的王侯罢了。”
  
  “你——”赵誉看着宋慈冷静自若的神情,气不打一处出,好一个宋慈,嘴巴利得跟刀子似的,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好一张犀利泼辣又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巴。”
  
  宋慈道:“王爷你又错了,宋某说得句句实情,我的嘴巴不犀利不泼辣也不会颠倒是非黑白,黑是黑白是白,宋某没本事把它们颠倒。”
  
  赵誉拿起宋慈血书的诉状走到他面前,质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实情?!什么案情不明,疑点颇多,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可这都是你为梅晓辰开脱罪名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宋慈对着赵誉怒然的双目镇定道:“宋某只想还屈枉冤死者一个清白,宋某的义弟受冤入狱,王爷的爱将死得不明不白,难道王爷不想知道真相为爱将讨回公道?”
  
  赵誉神情一泄,宋慈知道他是摇动了,继续道:“王爷,我贤弟梅晓辰绝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若死得上骑都尉岳都尉真得是你的结拜兄弟,那你就应该为他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而不是听信一时之言,妄断了人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了法外,让你兄弟的冤魂不得安息!”
  
  赵誉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冷道:“不算今日,梅晓辰两日后就要行刑了,你究竟想怎么样,难不成那你想两日之内找出真相?”
  
  “两日时间当然不够,宋某也不敢奢望王爷会放过梅晓辰,只想来求王爷向刑部通融一下,多宽限几日给我,我一定会找出的,五日……不不,三日,求王爷多给宋某三日时间,只要三日,保证查明真凶。”
  
  赵誉没有说话,宋慈见赵誉脸色愈加阴沉,心里急切,扑通跪在赵誉身前,发誓道:“求求王爷了,五日后我若还找不出证据,我愿和梅晓辰一起上断头台!”
  
  宋慈突然被拽起来,赵誉紧紧揪住宋慈的衣领,表情寡黑寡黑的,阴狠道:“这是你说的,五日,本王就给你五日时间让你去找,本王陪你去找,看你能找出什么……宋慈你为了他还真是死都不怕!本王倒要看看你为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赵誉一转身,猛地带着宋慈将他压在窗棂上,赵誉捏住宋慈的脸颊,凑得极近,唇与唇只有一厘就要相碰,宋慈脸都吓白了,动也不敢动,赵誉眯起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难道你的心都只给了姓梅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赵誉刚失去了兄弟,心里本就憋着一口郁气,如今宋慈费尽心力要还那个杀人凶手清白,不管宋慈说得是不是真的,赵誉此时都气愤不服到了极点,有恼怒,但更有嫉妒,回想到在大理寺狱中那一幕,赵誉妒火中烧,“求本王出面让刑部缓刑是么?容易,但本王也有个条件……”
  
  宋慈瞪圆了双眼,赵誉残忍道:“若得身许,我可为之。”说着,赵誉就低头,重重的一口咬上宋慈血色全无的唇瓣。

59、第五十七章 。。。
  屋外,王府的两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立在十丈开外的地方,景仁想过去看看,却被沈傲君拉住。
  
  “干嘛?找死呀?”
  
  景仁不着痕迹的甩开沈傲君的手,低头拍拍自己的衣裳,不语。沈傲君摸着下巴,独自琢磨着:“爷会怎么惩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呢?会不会把他直接吃掉,以泄心头只恨呢?毕竟爱之深恨之切嘛。”
  
  景仁停下若无其事拍衣服的动作,皱眉疑惑道:“吃掉?”沈傲君来了兴致,拉着景仁的肩,乱侃道:“你不知道吧,爷前些日子茶饭不思就是为了姓宋的小子。”
  
  “你不是说是因为爷在思春吗?”
  
  沈傲君看了看一脸无知的同伴,啧啧摇头道:“小景呀,你整日闷在府中见识不够呀,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看上男人吗?”景仁挑眉,默思片刻,道:“龙阳断袖嘛,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我以为爷心里只有韩皇后一人……”
  
  沈傲君忙捂住景仁的嘴,“嘘!你别说了,上次爷就是为了宋小子得罪了皇后娘娘。”景仁不怀好意玩味道:“哦~~难道爷这回是动真格得了?”沈傲君苦恼,“难说……小景,你说爷是看上他哪点了?”
  
  景仁漠然道:“外表吧,人与人开始总是先被外表所吸引不是么?”
  
  “可宋小子再有姿色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吧?”
  
  “他们没法比,不是一类人,我说的不是性别,而是他们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景仁望着远处的书房道:“人先是被外表所吸引,然后才是内在……那小子犟的要死,可王爷比他更犟,偏偏喜欢啃嚼不动的硬骨头。”
  
  *
  
  赵誉把宋慈推倒在书桌上,扫开一桌笔墨纸砚,那些东西平时只有景仁会摆弄,他丝毫不在意,此时在他狂热的视线中只容得下一人。宋慈刚刚被他用力啃咬得嘴唇充血,红艳欲滴,苍白的脸映着浓嫣的唇,虚软瘫软而又无力抗拒的身躯,宋慈的衣服早就湿透,贴在他身上露出若有若无的肌肤色泽,看得让人心生酥痒,难耐的只想疯狂的抱紧身下之人。
  
  赵誉也管不上宋慈浑身湿透,俯□,把宋慈压得死死的,一只手伸到他身下,揽紧他精瘦细软的腰身,一只手支起他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火热的接吻,紧促的喘息,吮吸着他口中的津汁,从前就品尝过他口中的味道,可每次都是浅尝而止,根本不够,赵誉不断的加深他们之间吻,没有缠绵,没有温柔,只有恼怒的妒心和不甘的占有。
  
  宋慈拼命强忍着嫌恶,浑身被赵誉折腾的火热难耐,似乎并不是因为赵誉火烫的体温,而是从自己身体里燃起一把火焰,烧得他头疼欲裂,浑身酸麻,宋慈想,自己一定又在 发烧了,头实在太痛太晕,想推开赵誉可一点力气也没有,手放在赵誉臂侧,死死扣绞着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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