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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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刑官(宋穿)-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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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不说话,若无其事和狱卒对饮,可他心里比谁都紧张,紧张得让他神经错乱,大脑短路,竟然没有发觉此时已经有人进入了大理寺牢狱,正往他们这边而来。
  
  白起几杯下肚就喝得晕晕乎乎,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听得外面响起一声闷雷,天又要下雨了。。。。。。其实不是他酒力不济,只是今日精神太疲惫和紧绷,几杯酒液下去就不行了,正在他支着桌子扶额苦恼时,狱卒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外面大喊一声:“王爷!大人!”
  
  白起吓得脚软,扑通跌下座位,惊骇地望着外面,雷光一闪间,几个影子如同鬼影般闪现在亭门外,赫然是自己的父亲白敬宣,梅晓辰之父梅烨,他们身后那个人散发着骇人煞气,正是轩王赵誉!
  
  见白起在此,白敬宣万分奇怪,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白起吓得说不出话,旁边的狱卒却道:“不是白大人亲笔批了文书让白公子和梅犯的未婚妻来狱中探望吗?”
  
  “我何时下过这道批文?!”白敬宣莫名其妙,指着白起喝问:“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批文?”
  
  白起抿唇不说话,让人大觉不对。白起感觉赵誉一道深邃严苛的目光仿佛能把他杀死般盯着他,让他头皮发麻冷汗直流,知已是大祸临头了!
  
  *
  
  死牢内昏暗的光线遮掩了一片禁忌之色,只是时不时回荡的低低呻吟声使得死寂的牢房多了一丝暧昧的旖旎。
  
  “嗯。。。。。。”
  
  宋慈双臂半支起上身,向后仰高脖颈,乌黑的长发尽数披散在木榻上,任梅晓辰湿润火热的唇来回轻啄着他的脖颈,并在他圆润的喉结处轻咬,引他不禁颤栗,而梅晓辰感觉怀中之人如温香暖玉般令他放不开手。
  
  宋慈从未经历过甚至从未想过此等龙阳之事断袖之欢,只感觉这是一种莫大的刺激,也许他是害怕对梅晓辰留下任何遗憾,就这么半推半就模凌两可的和他做起了这种事,其实从某些方面说来他也算自愿,任梅晓辰亲吻他抚弄他拥抱他,宋慈原以为自己会极度排斥或者恶心,但事实竟是他很快顺从了放松了,并在同性的抚摸下感到了欢愉。
  
  梅晓辰双手搂在宋慈身后不停的游移,感到宋慈腰背上的肌理慢慢适应他的轻抚,他把头从宋慈脖间抬起,喘息着热气凑近宋慈,宋慈双眼迷离,其中扑朔着火烛摇晃的光影,看他是神色满是怜惜和不忍,宋慈是因为怜惜他才和他在一起,和他想与宋慈在一起的理由不同,宋慈对他有义,他对宋慈有情,梅晓辰微微遗憾,怕到他临死他也得不到宋慈的爱。梅晓辰不知觉中露出满眼的落寂,失望地看着宋慈,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了却自己的心愿,就毁了别人一生,宋慈或许在将来会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成亲,生子,过着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而不应该和他在这阴冷的牢狱中作孽。
  
  梅晓辰想了很久,低垂下眼帘,遮着满目伤痛,低低道:“慈兄,你,你不愿意的话。。。。。。不必勉强。。。。。。”梅晓辰闭上眼,等待宋慈获得大赦,将他从身上推开,然后,离开,留他继续在死牢中等死,孤寂而终,时间一点点流逝,却还等不到宋慈将他推开,他只听得一声轻叹,然后一只手微抬起他的脸,一个温热之物贴上他的唇。梅晓辰惊诧地睁眼,不敢相信宋慈竟在。。。。。。吻他,主动吻他!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打退堂鼓,未免太不男人了吧。”
  
  “可——”
  
  “君子一言,我不想反悔。”宋慈蹙眉道:“都答应了,你到底要不要?”
  
  梅晓辰微怔,转而欢喜道:“要!我要!”
  
  梅晓辰埋脸下去,两人先是细腻的吻,很快,梅晓辰狂乱起来,噬咬着对方,宋慈还没感觉过同性加以自身的疼痛,可这时宋慈明白了,同性之间会附加给他很多很多的疼痛,不禁是唇舌之间的占有,还将会有更加疼痛的进犯在后面。梅晓辰将手伸进他的衣领,触摸到他薄凉的胸口,如绸般滑腻,梅晓辰拉开他的衣襟,赤—裸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梅晓辰低头,细细的,又急切的舔舐着,宋慈一时难耐,竟呻吟出声,这种温柔的折磨让初尝之人难以忍受,宋慈喘着气道:“晓辰,快点。。。。。。”
  
  意乱情迷中的两人没有发觉,牢门外一双阴鸷冷酷的双眼,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每一句真切的话语和每一声急促的喘息都让门外之人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牢门的铁锁砸开!
  
  身后的几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白起缩在最后面,憋足了气,把自己憋死的心都有了。
  
  宋慈朦胧动情之间,微微侧眼,这时一道惊雷震天而响,冰冷的雷光从牢中一扇小窗射入——索命的鬼魅正隔着牢门木栏冷冷看着他,眼神极尽的寒洌,宋慈吓得猛然直起身,刚刚的温存瞬间消散,死牢中被一阵阴狠的杀气所笼罩。梅晓辰也清醒了,他转头看向门外,大为惊愕。
  
  赵誉冷漠瞥了衣襟凌乱半身赤—裸一眼,对身后的白敬宣不疾不徐的吩咐道:“开门。”
  
  赵誉冷静得让当场所有人害怕。
  
  白敬宣颤颤巍巍的打开牢门,赵誉缓缓推门而入,立在门口,对只敢站在门外面的白敬宣和梅烨道:“进来呀,你们怎么不进来,看看你们儿子侄儿做的好事。”
  
  白敬宣和梅烨两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对赵誉身子躬得极低,几乎快折断般敬畏着赵誉。赵誉对白敬宣冷道:“白大人,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白敬宣之子偷盗官印,假拟公文,而白敬宣的侄子当众与男人苟且,一箩筐的死罪不说,传出去恐怕败坏的不止一家的名誉,白敬宣来不及对白起和宋慈发作,只能在赵誉面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吭,让二子觉得:平日在人前风光显赫的高官在轩王面前只能倍受屈辱的长辈这时候看来万分让人不忍,一个五十岁的老人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卑躬屈膝。
  
  赵誉得不到答案,又问:“啊?说呀,怎么一个人也不说话?”
  
  这时,梅烨忽然跪倒在地,向赵誉乞求:“王爷恕罪,全是因为小子,不能怪白大人呀!”
  
  赵誉冷哼一声,出离愤怒的咬牙道:“梅晓辰?!梅晓辰不仅杀了我的人,还敢碰——”赵誉骤然一顿,目光严峻得看着宋慈,欲语还休,“。。。。。。。反正无论梅丞相说什么,再怎么求本王,本王都不会饶了他!”
  
  原来,梅烨几日来苦苦乞求赵誉开恩,放了他儿子一命,就算发配去充军也好过一死,赵誉终是不忍见到一朝元老一下子断送了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想开恕梅晓辰,可今夜一来,见着了梅晓辰和宋慈。。。。。。赵誉怒火中烧,铁了心要致死梅晓辰,谁求也没用!
  
  赵誉冷酷无情道:“梅晓辰——必死!”赵誉一掌拍在桌子上,木桌顿时塌掉,桌上的火烛落地而灭,如同希望,赵誉阴狠狠瞪着宋慈,走过去,将愣愣坐在榻上的梅晓辰使劲儿脱开,狠狠摔在石板地上,又回身,默默拉起宋慈散开的衣裳,仔细的拉好,理好,露不出一丝皮肉,赵誉贴近宋慈的耳后,悄声以完全陌生的语气说:“天冷,会着凉的。。。。。。”然后起身,依旧是一脸严酷,重重地捏了捏宋慈的下巴,以对他告诫道:“而你,敢偷情,本王很生气,后果。。。。。。你好自为之吧!”说罢,甩袖离开,留下一室的阴寒。
  
  宋慈如泄了气的皮球,浑身乏力,望着赵誉远离的身影,心里如刀割一般莫名的疼和刺痛。。。。。。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辣椒,见红

57、第五十五章 。。。
  已经过了二更天,骤雨停歇宁静了片刻,可京城大理寺正卿的白府的正厅内依然灯火通亮,从中传出的愤愤训骂声连续了几个时辰都还未停止。
  
  白敬宣手里拿着长长的戒尺,满怀怒火,吹胡子瞪眼睛,在正厅内来来回回的迅速渡步。“你们。。。。。。你们。。。。。。”白敬宣颤抖着戒尺指着齐齐罚跪正厅中央的二子,一个是他的亲生亲教的儿子,一个则是他最为器重的侄子,没想到。。。。。。“你们两个干的好事!简直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你——”
  
  白敬宣冲上前去朝着白起的后背“啪啪啪”得唰上好几下戒尺,白起皱紧眉头咬紧牙关,背脊大腿依旧挺直,戒尺一下下抽在皮肉上,劈劈啪啪的响亮,火辣辣的十分灼痛,但白起再疼也不敢吭一声。
  
  “白家的脸面都让你这个不孝的孽子给丢尽了!”
  
  白起忍着痛,低头道:“孩儿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因为你的一个错误被轩王撞个正着,明日你就会被抓进官府判重刑,你老父亲就会丢了乌纱帽,白府上下家破人亡,就因为你一个错误。。。。。。”白敬宣气不过,又狠狠抽了白起几下。
  
  判刑,削职,家破人亡,这些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大宋不容置疑的刑法。
  
  宋慈和白起自知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故而任白敬宣打骂,不敢和白敬宣叫板,同时,宋慈也尚还不敢对白敬宣提起一句关于梅晓辰案子的事情,因为梅晓辰的案子他们已经把轩王赵誉惹恼尽了,得罪尽了。
  
  白敬宣教训了白起又转而教训起默默跪在一旁的宋慈,宋慈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毫无焦距,白起被痛打,他也没有任何表示,表情一直恍然又淡漠,让人很不解,宋慈这回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居然还能那么镇定。白敬宣冲宋慈怒道:“你不仅丢尽了我们白家的脸,还丢尽了你们宋家的脸!你,你,你。。。。。。”白敬宣气得双手颤抖,“你居然和同为男人的人做出那种事情,你真是白学那么多年礼教,我今日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白敬宣说着高高举起戒尺。
  
  “不要父亲!”
  
  白起起身拉住白敬宣,奋力阻拦他打宋慈,“不能打惠父弟,他身子弱,禁不住打的!父亲,气的话尽管打我消气好了,你千万不要打惠父弟。”
  
  任白起那么尽力为他苦苦求饶,宋慈始终还是一语不发,眼神离合,他仿佛沉浸在一个隔离的世界,根本不在这个混乱的现场。
  
  “滚!你想气死你爹吗?!”白敬宣推开因为一句“气死你爹”的话而变得木愣愣不敢再动的白起,白敬宣举起戒尺,大力地抽打在宋慈的后背,白起来不及阻止,白敬宣打宋慈的力道甚至比打白起更重。
  
  戒尺抽下来的第一下,宋慈忍不住浑身一颤,耳朵震得嗡嗡作响,顿时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一下子拉回残酷的现实——因为他的任性,连累了白起,连累了舅父,连累了白家几十口无辜的人。
  
  白起看着宋慈被打,却爱莫能助,心里一阵心疼,那尺子劈劈啪啪的声音令他心惊胆战,宋慈上午在梅府被打,下午在大理寺被邹游揍,本就一身寒病,这又病上不断加伤,怎么受不了。
  
  宋慈一动不动,背脊直挺挺的,任白敬宣狠抽,和白起一样,宋慈怎么打也不做声。宋慈其实并不怕打,因为从小他吃自己父亲的棍子已经习惯了,舅父打得再重也不及父亲,别看宋巩一介文儒,打起儿子来是雷霆之势!连同住在一个院子的范知州都不忍心见宋慈被他爹打。。。。。。无论宋慈做得多出色,宋巩总能挑出不足来教训他,打他,宋慈一开始还很埋怨,不解,人无完人孰能不过?宋巩揪住他一点错误就不放,凭什么?!可是后来打着打着宋慈就悟出来了:人无完人孰能不过,可是如果作为一名执掌刑狱的官员,一旦出错,就是妄害无数人命,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说他们,所以刑狱之官,不能出错。
  
  用无数的棍子告诉宋慈一个道理,宋巩用心良苦,因为他很早就看出宋慈在刑狱断狱上举世无二的非凡才华,他费尽心机也要把宋慈培养成一名出类拔萃的刑狱官,可是宋慈却极力的逃避做官的命运。
  
  宋慈在被白敬宣打之前一直在回想,回想,想了很多很多事情,顾不上白起和白敬宣的争执。宋慈在想,宋巩从小对他亲身言教的教诲,梅晓辰和他在海棠令的初遇,和梅晓辰从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深深烙在他的灵魂里,无法摒弃——
  
  “慈兄。。。。。。你父亲从小到大对你的悉心教导难道都不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志愿,也能成为一个洗冤禁暴,惩恶扬善的刑狱官吗?若是有一天,你所爱的珍视的人需要你为他们洗冤除暴,你还会这样逃避吗?”
  
  “不会了。。。。。。”宋慈喃喃自语,“不会了,辰弟,我不会了。。。。。。”
  
  为了一份情谊,为了一个约定。。。。。。
  
  “什么?”
  
  白敬宣还在打着宋慈呢,不知道宋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居然被打也能分心。“什么不会了不会了,你是说你不会再犯这种错了吗?!晚了,一切都晚了,你不会再要犯这种错的机会了!”
  
  白敬宣无力放下手,不再打宋慈,他满脸苦痛的惋惜,对宋慈和白起道:“你们犯的事够掉脑袋的了,就连我这个大理寺主管想救都救不了你们。”
  
  白起忙道:“不会的父亲,只要轩王不追究,我们就还有机会。”
  
  白敬宣冷哼:“轩王可能不追究么?梅晓辰杀了他的人,你们想帮梅晓辰,不就是和轩王做对,自讨苦吃吗?”
  
  宋慈抬眼冷冷看了他舅父一眼,幽幽道:“所以为了不开罪轩王爷,迎合轩王爷,舅父的大理寺就对梅晓辰的案子匆匆了之,掩饰真相吗?”
  
  白敬宣和白起都惊讶看着宋慈,宋慈是在质疑大理寺,质疑他的舅父。
  
  白敬宣十分严厉地指着宋慈道:“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觉得我是在迎合轩王?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年纪尚轻,官场上的复杂倾轧你怎么可能明白?一边是轩王,一边丞相,我们大理寺是谁也得罪不起,你是不知道我开始是多么不想接这个案子,梅晓辰没官没职,他本轮不到大理寺来审理,可案子这是轩王吩咐下来非要大理寺接,我们敢不从命吗?可这人情实在难做呀,一边,我和梅丞相同事多年,不忍看他老年丧子,可是另一边,权倾朝野王爷的话我敢不从吗?我只好奉命查案,查了案,就赶紧把剩下事情丢给临安府和刑部处理。”
  
  “所以大理寺推临安府,临安府推刑部,你们把梅晓辰的案子想丢烫手的山芋一样丢来丢去,推卸责任,巴不得早日办了案,彻底丢掉这个‘山芋’,你们不想得罪丞相,但更不想得罪轩王!”宋慈对舅父畏惧轩王权威而感到痛心,道:“舅父,你不想想,梅晓辰一案中就没有疑点吗?你们审案子也不反复推敲推敲,就在三日这么的时间,匆匆了案,草草结案,如果梅晓辰是冤枉的,你们不就妄杀人命了?!”
  
  “反正梅晓辰也签供画押了,连他自己都承认是他杀了人,我们何必多事,反反复复的调查。”白敬宣觉得自己没错,对宋慈对他质疑感到非常反感,尤其是宋慈那一种严峻酷睿的眼神盯着他看,让他竟有些心虚,白敬宣道:“我们大理寺是认认真真调查过这个案子,验死验伤,番案审查,这些必备程序我们都是一件件走过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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