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a的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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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a的血咒-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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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就死棋了,如果还有棋子能够动,我倒想看看。”黎莉丝趾高气昂的说。
  纱絽女的国王已被两个骑士包夹住了。
  “我输啦!”纱絽女干脆的服输。
  “啊,太好啦!如果我输了,由于刚刚讲了大话,不知要把脸藏在哪里呢!”黎莉丝坦白说着,站起身来。
  换行武和安孙子对弈了。平日两人不管任何事皆相互对立,也因此观战者皆很感兴趣的想看看在棋盘上会引起何种风云。
  果然,一开始就呈混战局面,安孙子的国王也迅速开始准备疏散。
  娇小的纱絽女一手掩嘴忍住呵欠,站起身,蹲在露台门旁,背向这边,似在观赏花坛,不久,才自言自语的说:“这种季节,今天真的天气不错呢”,紧接着停顿片刻,似在凝神静听,然后又低声说,“啊,是杜鹃吗?”
  在时序已将入秋的此时,不应该会有杜鹃啼叫的,可能是听到斑鸠之类的叫声吧!但,黎莉丝和牧皆默然无语。
  行武和安孙子不可能有空暇听到外界的声音,完全沉迷在棋战中。
  这样的状态持续之问,蹲在门前的纱絽女忽然回头。牧大概察觉什么异样吧?望向她,问:“怎么回事?”
  “我……头很痛哩!”
  听到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黎莉丝也不可思议似的凝视纱絽女。
  纱絽女双眼圆睁,似梦游症患者一样双手前伸,步履踉跄的开始走过来。
  “纱絽女,你怎么啦?”
  “头晕目眩……看不见东西了。”
  “什么!”黎莉丝慌忙跑上前,伸出双臂扶住她。
  牧也帮忙扶她在椅子坐下。
  行武和安孙子同样惊讶的放弃下棋,望向纱絽女。
  “可能生病了吧!最好带她回二楼房间。”
  “纱絽女,我帮你,你回楼上房间休息吧!”
  听行武和安孙子这么说,纱絽女颌首,蹒跚想站起,却又颓然坐下了,同时手脚急骤出现痉孪,脸部肌肉绷紧、扭曲,表情彷佛在笑。
  “头好痛……头……”说着,她的身体大力扭动,呻吟了一、两声,双手抓住胸口的衣服,无力的仰躺在地。

  2

  “纱絽女,振作些!纱絽女。”黎莉丝跪下,抱住纱絽女。
  纱絽女手脚再度开始痉挛,身体在黎莉丝臂弯里剧烈颤抖。这时,项链似乎扯断,从她紧握的左拳缝掉落细细的金链。
  男人们茫然怔立,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们在发什么呆?”
  “要扶她回床上吗?”
  “像她这样痛苦,岂能移动?牧,你快去拿脸盆来,同时要万平老人找医师前来。”
  牧三步并两步的跑开了。
  纱絽女再度痉挛,同时说着梦呓。
  “很难过吧?忍耐些,医师马上就到了。”黎莉丝温柔的哄着。
  在这种情况中,还是需要细心的女性才有办法照顾,男人则不行。
  纱絽女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断断续续喃喃说着无意义之语。
  “可能是在念着橘吧?”
  “一定是的。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安孙子,麻烦你去叫他回来。”
  “嗯,没问题。但是,他在哪里呢?”
  “说是去河边钓鱼。”
  “我这就去。”安孙子冲出房门。
    纱絽女又再度出现痉挛,似忍住剧痛般的嘴唇不住哆嗦,同一瞬间,一支削笔刀掉落在地上,刀上有白色的姓名缩写字母“M”。
  “啊,行武,你还在?”
  “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对了,你代替万平老人去会比较快,骑脚踏车。”
  “医师在哪里?”
  “一定是车站附近。啊,你顺便捡起那支红色削笔刀放到桌上。”
  行武出去时,牧端着脸盆冲入。
  “抱歉,麻烦你跑来跑去。我设法让她吐出来。”
  “好,我帮你。”
  “不行,你站在门外。女人很羞于被见到污秽的样子呢!”
  每位男人皆失去判断力,完全依黎莉丝明确的指示行动。
  牧沮丧的正想出去门外时,万平老人蹒跚的从走廊另一端跑过来了。他平时一脸笑容,可是现在却满脸愁容,似是板起脸孔。
  “啊,太好了,如果是老伯,就能够帮忙了。”黎莉丝松了一口气似的叫着,朝着牧背后,说,“牧,你出去后把房门关上。”
  等房门关闭,在老人帮忙下,黎莉丝让纱絽女呕吐。纱絽女已呈半昏迷状态,全身软绵绵的。
  “这些应该丢掉。”帮忙纱絽女吐完之后,老人伸手向脸盆。
  “请就这样放着,必须给医师看才行。”
  “会是生什么病呢?”
  “我想很可能是日本脑炎。”
  “这儿又没有蚊子。”
  “也许是在东京被叮到的。”
  “东京是个要不得的地方。”老人似很厌恶大都会地说。
  纱絽女的意识好像已完全丧失,只是喉咙发出轻微声响的陷入昏睡状态。
  “牧!”黎莉丝朝着房门叫。
  “可以了吗?”
  “是的,大致上已安静下来。要扶她上二楼的卧室吗?在这儿,医师也没办法诊断……你能帮忙吗?”
  “没问题。”
  牧扶起病人上半身,万平老人抬着她的脚。痉挛已完全平息,纱絽女轻轻闭着眼晴,似已无知觉。
  黎莉丝走在前头开门,又先爬上楼梯,上楼后,打开纱絽女的房门,掀开毛毯,放好枕头,让娇小的纱絽女像羽毛般躺在床上。
  纱絽女脸色惨白,烫过的头发蓬乱。
  黎莉丝轻轻替她盖上毛毯。
  可能在昏睡中也受到剧痛侵袭吧?纱絽女唇际时而抽搐似的扭曲。
  三对眼眸很怜惜似的凝视着纱絽女。
  “好慢!”牧看着手表。
  “医师吗?”
  “医师很慢,橘也是。”
  “医师有私家轿车,应该再过个十分钟就会到了。”万平老人说。
  “啊,是吗?那么,该收拾一下客厅了。”
  “不,洗脸盆由我收拾,你最好继续看护病人。”万平老人站起身,出去了。
  牧几乎每隔三十秒左右就看着手表,双眉之间深刻的皱纹充分表现出心中的不耐烦。
  约莫过了六、七分钟吧?玄关有动静了。
  “来了吧!”
  两人松口气似的对望一眼,冲出房间,跑下楼梯一看,不是医师,而是安孙子。
  安孙子孩子气的脸孔充满不安,简直像是哭笑不得的模样。
  “怎么了?橘呢?”
  “不在,找不到人。”
  “奇怪了!你仔细找过吗?”
  “当然!我沿着河岸往下游找,却不见人影,所以想到也许已另有人来找他回来,就回来看看。松平小姐状况如何?”
  “好像平静些了。还有,医师马上就会到。”
  “那就放心了。对了,你们看看这个。”他递出一张扑克牌。
  “怎么回事?”牧眉间浮现严肃的表情,“在哪里找到的。”
  “那边,信箱内。回来时我突然瞥到信箱内似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安孙子的声音低沉,听起来很平稳,但,却绝非冷静。
  “啊,是黑桃花色的扑克牌吗?”黎莉丝的声音颤抖。
  “是的,是黑桃2。”
  “2?这么说……”
  “没错,是意味着第二次杀人!纱絽女不是急病,是被凶手所害,如果她死了,这就是第二桩杀人事件。”安孙子迅速说完后,似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遽变,“对了,或许是在可可里面掺毒。”
  “也许是这样哩!必须保管好杯子,纱絽女使用过的杯子。”
  三人慌忙跑进客厅。幸好,杯子仍在原处。
  “纱絽女的杯子是哪个?”
  “既然是可可,应该是这个吧!对面是你的杯子。”

  客厅内只剩下矮小的安孙子,他气愤似的绕着桌子和椅子踱着,脸上不安、焦虑、生气的神情逐渐扩散。
  “我端给她的杯中掺毒……我端给她的杯中掺毒……”他喃喃说着,边咬指甲边不停踱着。
  就这样,第二桩杀人事件遂行了。 

第四章 砒霜

  1

  “抱歉。”玄关外响起男人浑厚的声音。
  在客厅里踱圈子的安孙子立即冲出玄关外。
  玄关前站着鼻下蓄留胡髭的圆脸中年绅士,偕同腋下挟着皱巴巴医事包的白衣护士,门外可见到似是医师驾驶前来的绿色可乐娜汽车。
  “听说有急症病患,我们匆匆赶来……”
  “是的,症状很严重。请这边走。”
  安孙子脸上浮现松口气的表情,摆好两双拖鞋时,万平老人和黎莉丝快步跑过来了。
  黎莉丝一把接过护士手上的医事包,走在前头带路。安孙子将医师的巴拿马帽挂在衣帽架后,紧跟在后。
  坐在纱絽女身旁凝视她的牧数人,见到医师进入,慌忙站起,但,仍很有礼貌的致意后,让座。
  “我去拿脸盆。”黎莉丝想走出走廊。
  医师阻止她,打开护士递上的消毒器盖子,用沾着酒精的脱脂棉迅速且仔细的擦拭过手指。
  护士以熟练的动作脱掉病患钮扣,准备敞开胸前。
  “我们回避一下吧!”说着,牧和安孙子一同出了走廊。
  安孙子很担心似的凝视静静关闭的房间,始终一言不语。
  牧也相同,默默咬着小指指甲。
  不久,万平老人端着盛放热水的脸盆上楼了,知道医师已开始诊断后,神情凝重的呆立门前。
  三位男人异常热心的凝神静听室内传出的轻微声响。
  急救约莫有十分钟之久吧?门开了,黎莉丝表情僵硬的探头出来,说:“进来……”         
  踏进房内的瞬间,牧和安孙子都敏感的察觉到,病患的生命已接近绝望。纱絽女眼眸半睁,夏天用的毛巾被拉盖至下颚,似已完全失去意识了。
  “医师,情形如何?”牧问。
  医师瞥了床上一眼,蹙眉,轻轻摇头,用万平老人递出的脸盆里的热水洗手,仔细以毛巾擦干后,将医事包推至一旁。
  桌上散乱放着听诊器和几支注射针筒。
  “很明显是中毒!不管你们同意与否,身为医师的义务,必须报警才行。麻烦你去一趟派出所找和田。”等万平老人离去后,医师重新望向这几位男女大学生,“派出所距这儿不远,只要打一通电话通知警局,刑事们应该很快能赶到,所以在那之前我希望能得到预备知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因事关重大而紧张的医师,同时似也对病患如何被下毒有很大的兴趣,他热心听完牧的说明后,抬起脸,问:“那个盛可可的茶杯完整保存了吗?”
  “有,已经请万平老先生保管了。”
  “很好,但,能让我看看吗?”
  花子马上拿来茶杯,医师接过,用小指指尖沾些可可在鼻尖闻嗅,接着沾一点在舌头上分辨味道,之后,低声说:“依症状判断已大致可明白是砒霜系列的毒物,这种东西无臭无味,任何人都不会去注意到。”
  牧、安孙子和黎莉丝彼此对望,眼眸皆似迸射出火花般,安孙子正想开口说什么时,门开了,行武进入。
  “呀,辛苦啦!”
  行武似未听见黎莉丝慰劳之言,快步走近床边,望了一眼后,也没问医师任何话,漠无表情的退到房间角落,但是,当他的视线停在牧的口袋中露出一截的扑克牌时,立刻浮现惊异的表情。
  “喂,那张扑克牌是怎么回事?”
  “放在信箱里的,是黑桃2。”牧似想试试看行武会有何种反应,语尾加重的说。
  “目前这种情况下,请别开玩笑。”行武马上狠狠的说。
  “我没开玩笑,这是事实。”牧静静回答。
  医师不懂行武为何如此反应,蹙眉,责怪似的抬头望着他。
  行武察觉了,慌忙想改变话题似的问:“橘呢?”
  “尚未回来,可能在哪里钓鱼吧!”
  “找过了吗?”
  “我去找过了,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安孙子冷冷的回答。
  行武反唇相稽。“大概是找的方法不对吧!”
  “何不大家分头去找呢?未婚妻变成这样之下,还悠哉的钓鱼,搞什么嘛!”黎莉丝气愤的说。
  黎莉丝的话没错,在此之前,众人都过度关心病人的状况而未考虑到,事实上,必须尽轨把橘找回来,让他陪在未婚妻枕畔才行,否则,纱絽女未免太可怜了,而作梦也想不出会发生这种事的橘同样很可怜。
  四人出到走廊,决定好寻找的路线时,发现入口大厅有人来访,同时传来男人的声音,其中一人一听即知是万平老人,而,另外一人的声音也很熟悉。
  “好像是上次那位刑事……”安孙子的声音接近尖叫。
  “怎会来得这样快。”牧的神情也不安了。
  不久,走在前头上楼的人果然是那位刑事,他背后跟着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
  刑事已和大家熟识,轻轻点头招呼后,轻拍行武肩膀,说:“果然如你所猜测一样,对不?”
  进入房内,两位男人似和医师谈论一会儿,之后,带着些许紧张的表情走出,对几位男女学生说:“请到前几天使用的客厅,有一点事向各位请教……”
  同时,不等众人回答,立刻催促大家下楼。

  2

  客厅圆桌上仍放着西洋棋盘,盘上摆着棋子。刚刚正在对弈的行武和安孙子因惊讶而站起的椅子,以及纱絽女痛苦挣扎而碰倒的椅子,还是保持原状。
  男女学生们彷佛正凝视古战场的观光团一般伫立门口。
  “你们在那边等一下。”刑事和另一位男人在门口处制止众人进入后,好像要记下现场情景般以锐利的视线一面望向客厅四处,一面看着圆桌四周。
  “可以了,请找位子坐下。啊,椅子不够,没办法,我只好坐这张不祥的椅子了。”刑事在纱絽女坐过的椅子坐下,盯视众人苍白的脸孔。“坦白说,为了调查上次那位烧炭男人离奇死亡的事件,剑持探长一行人由县警局前来,我正陪他们在派出所休息,园田老人来了,所以立刻赶过来。我帮各位介绍,这位是剑持探长。”
  探长坐着不动,一颗大头朝众人点了点打招呼。学生们也同样坐着回礼。探长是身材魁梧、身高将近六尺的人物,双手像捧着突出的小腹,感觉上颇有威严。
  “听说信箱内被丢入黑桃2的扑克牌,在谁那里?”
  “我。”牧从口袋里掏出扑克牌置于桌上。
  刑事也从自己口袋拿出扣押为证物的黑桃A,互相比对后,递给探长。
  “凶手很明显终于进行第二次杀人……对了,冲泡可可的人是谁?”
  “是松平小姐,亦即是她自己冲泡的可可里被掺毒。”安孙子宏当场回答。
  “自己冲泡的?”刑事的表情似很意外,“总不会是自杀吧?”
  “也可以认为她是自杀的。”安孙子很认真的说,“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不过,我推测也许杀死那位烧炭男人的正是纱絽女。”
  “哦,这是新的推论呢!但是,当时她不是和橘先生一同散步吗?”这时,刑事才发现橘不在场,问,“咦,橘先生呢?”
  安孙子没回答,急促的开始说明自己的推理:“可是,刑事先生,纱絽女和橘是否始终在一起,并未深入求证过,对不?两人正在散步时,纱絽女忽然见到走在悬崖边的尼黎莉丝,而之所以会认为是尼黎莉丝,当然是因为烧炭男人身上披着她的风衣,才产生误认。
  “对于尼黎莉丝,纱絽女可能有着我们所不了解的行凶动机,因此她找了适当的借口离开橘,暗中接近尼黎莉丝,将对方推落崖下,又丢下黑桃A的扑克牌后,才若无其事的回到橘身旁……
  “橘完全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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