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我不是花瓶- 第27部分

　　“你的错觉”，问的是废话，答案也敷衍。栖川家二小姐随意行个礼，尾随千秋离去，只是转身时，唇角确实是一抹开心的弧度。

　　

　　晴朗的冬日夜晚，虽然没有北风呼啸，室外仍然冷得出奇。今天是圣诞节，又是栖川家小公主的生日，栖川宅的热闹不在话下。华服美酒，欢声笑语，怀着各种目的赴宴的宾客，敛了算计与招摇，堆出一脸的笑容送上祝福。

　　“啧，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常态吧”，远离大厅的阳台一隅，银白色头发的少年，慵懒靠在阳台的西式栏杆上随意说着，倒也没指望同伴能真的回答他，“呵，我怀疑那堆人中间能有几个真正认识小花瓶的。哈哈，还有人拉着千秋说生日快乐”，不正经的调笑，兴致勃勃观赏众生百态。

　　“雅治，不要叫……小花瓶”，一身合体燕尾服，在任何场合都不掩儒雅贵公子风范的少年，一直背对大厅注视着阳台外的茫茫夜色。没有星月的夜，如他一般沉默。只是在听到那个让他反感的称呼时，下意识开口阻止，而话题中女孩的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似乎这样就能咽下心里翻滚的苦涩。的bd

　　“终于肯开口了吗？”慵懒的少年收了调侃的语气，神色中添了几分认真，“比吕士，这种表情可不适合你呐！”的84

　　不适合吗？大概是吧。柳生在心底轻嘲。是啊，立海大的柳生比吕士何曾有过落寞的表情。绅士是大家对他的期待，也是他与别人的距离，除了小柔，以张扬的姿态走进他的世界，拉近彼此的距离，给他无味的生活增添无数阳光。她曾说遇到比吕士很感激，她也说比吕士永远是小柔最好最珍惜的朋友。想告诉她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特别。可是现在，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区别。

　　偏厅里小柔可爱羞红的脸，手塚灼灼追逐的视线，无声的甜蜜刺痛了双眼。原来不是自己不够好，不是对她不够好，而是她心里，早已经有了最特别的存在，而他，大概一开始就错过了拥抱幸福的最佳时刻。

　　“进去吧，宴会要开始了”，温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就算生活里所有的阳光远离，他也仍然是立海大的第一绅士，柳生比吕士。

　　仁王没有再试图开解搭档，任何劝慰的话都苍白无力，不必多说。

　　

　　就像千百个上流社会的宴会一样，大厅里热闹非凡。平时只在电视上看见的各色人物济济一堂，栖川家的影响力可见一斑。迹部老爷子携孙子出席，所有重量级的人物也都已经到场。

　　今天的迹部大爷不若平时在学校里看到的不可一世，但融入骨子里的高贵，让他走到哪儿都是最亮眼的存在。铁灰的西服衬得人更显帅气，合宜的进退与举止充分表露了迹部家继承人的风采。

　　“迹部爷爷好”，小女生甜笑着招呼，对这个跟自家爷爷一样狡猾的爷爷，小柔其实是非常喜欢的。

　　“小柔，好久没看到你了，在冰帝念书也不知道经常去看看迹部爷爷，真是不贴心”，老狐狸千篇一律的抱怨，每次见面必定上演的剧码。

　　“哼，我家孙女儿跟你贴啥心？”栖川老爷子不满发话，小柔陪他都没有很多时间了，哪有空管路人甲乙丙。

　　“这事儿简单，小柔要是愿意，也可以给迹部爷爷当孙女儿呀，不就名正言顺了？”一听就没安好心的话，让旁边一直保持有礼微笑的迹部大爷表情变得僵硬。这只老狐狸，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跟栖川柔完全没有朋友之外的感情，还是不放弃捣乱。

　　“小柔，生日快乐”，赶紧打断老狐狸的自说自唱，省得听到更离谱的建议。

　　真是不容易，迹部大爷好难得正正经经叫她的名字。大小姐笑眯眯接过金色雕花的盒子，巴掌大小，做工很考究。好奇打开看看，竟然是一把钥匙。不会是车钥匙吧？俏脸上笑容滞了滞，好狗血啊，豪门贵族送礼都这么没新意吗？而且才十五岁生日而已，有没有必要这么夸张？

　　“最新款莲花跑车，景吾特地给小柔挑的呐”，迹部家的狐狸又逮着机会推销自家孙子。连叹气都免了，小柔与迹部大爷对视三秒，直接扔给老狐狸一个白眼，动作整齐划一，相当默契。

　　“爷爷，时间不早了，开始吧”，澈哥哥恰到好处插话，刚才的话题明显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

　　大厅里短暂安静下来，栖川家主携孙女儿致词，毫不掩饰的疼宠羡煞旁人。以前栖川家小姐几乎不参加公开的晚宴，虽然官方说法是保护小孙女，但暗地里猜测其实是小公主不得宠的流言也数不胜数。今天一过，所有传言不攻自破，人家哪里是不宠爱呀，就差宠上天了。

　　小柔笑得一脸幸福，与哥哥开舞。抛开显赫家世不谈，栖川家兄妹的出色也少有人能匹敌。一曲毕，澈哥哥不急着放开妹妹，反而带着小丫头往幸村精市的方向走去。看出哥哥的意图，小柔心里轻叹口气，这是怎么了，大家都争着要给她牵线，连一向冷漠的哥哥都这么鸡婆。埋怨看了哥哥一眼，不相信他没注意到其他人眼睛都直了，众目睽睽之下把她交给幸村，很难让人不联想呐。也罢，本就许了幸村下一只舞，也正好趁这机会解决一些事。不过，

　　“哥，我跟手塚正在交往哟”，云淡风轻扔出一句话，完全不看哥哥呆滞的表情。只是心底忍不住偷笑，自己还真的是很坏心。

　　栖川澈神色复杂的把小柔带到幸村身边，舞曲又一次响起，看着滑入舞池的一对璧人若有所思。早在手塚送小柔去立海大那次，他就有所觉察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成真。轻叹口气，他还在执著什么呢？虽然对不起精市，可是小柔已经埋葬了所有过去，他又何必继续自以为是？

　　“呵呵”，一边随着音乐踩出漂亮的舞步，小美女笑得狡黠。哥哥真的被她吓到了吧。其实她也想要好好告诉哥哥自己跟手塚的事，可是谁叫今天哥哥那么多事，也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就随便决定。

　　“小柔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幸村牢牢盯着怀里的丫头，紫灰的眸子漾着深情，心底的不确定与钝痛却一点点加深。刚才偏厅里的一幕不期然又跃入脑海，难道他已经错过了么？

　　“嗯？”，幸村的话让小柔收回视线。眼睫轻垂，遮住深思的海蓝眼眸。既然决定不再跟幸村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此刻更加不应该犹豫。再抬起头，漂亮的脸上写满坦率和真诚，“我告诉哥哥跟手塚在交往，好像把哥哥吓到了呢”。

　　清脆的嗓音缓缓说着最残忍的话。小柔心里也抱歉，对这个栖川柔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孩。可是就算能接受栖川柔的所有，就算能代替她活得精彩，唯独感情，丁柔要的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

　　心脏被狠狠攥住是什么感觉，幸村精市终于知道。那个总是怯生生追着她跑的女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重生，蜕变，然后站到他再也够不到的地方。是惩罚吧，因为自己曾经那般决绝的伤了她，因为自己亲手推开了她纯粹的爱情。

　　“原来，小柔真的跟手塚在交往呀”，紫灰的眸子里尽是痛楚，只能习惯性的维持风度，他甚至还没有机会开口告诉小柔自己的感情。

　　“嗯，是的”，坚定点头，蓝眸深处划过几丝羞涩。

　　“小柔，我……”，不甘心呀，在他想要牢牢抓住她的现在，竟被告知自己早已出局不再有任何机会。

　　“我很喜欢手塚，他也回应我相同的喜欢。幸村我们做朋友吧好吗？”

　　原来她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所以才会在现在，在这里，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的决定。音乐戛然而止。小柔抬头笑笑，轻扯裙摆行一礼，转身离开。幸村站在原地，眼前不断掠过回忆。网球场边，羞红了脸蛋儿说喜欢的是她；教学楼里，大声宣告不爱的是她；而现在，一步步，彻底走出自己世界的也是她。

　　而舞池边，清冷少年早已等候多时。

　　“手塚，你也想跳舞吗？”小柔偏头打量特地等在这儿的冰山部长，笑着调侃。

　　“你想跳吗？”其实手塚想问的是，你想跟我跳吗？

　　“我不想跳舞了，好累”，轻声抱怨，小手却自然的挽上了等候已久的人。在丁柔的价值观里，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什么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不可告人。

　　“我们出去站会儿吧好吗？大厅里好吵”。

　　“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还是只能低低的叹声好。心里突然涌起的幸福感觉，让手塚的坚毅的脸满是温柔。不是没感觉到长辈朋友们如影随形的惊讶视线，但小柔如此勇敢，他又怎能辜负她的感情。

　　迎面的风夹着刺骨的寒冷，吹透了单薄的衣衫。“呼，原来这么冷啊”，小柔感叹着，笑容却勉强。幸村的痛楚克制她看到了，可能她真的很自私吧？能成全栖川柔所有的希望，却没有办法成全她的爱情。

　　“要进去吗？”手塚没有问任何与幸村有关的问题，在小柔毫不犹豫挽上他手臂的那刹，所有的疑虑就已经烟消云散。

　　“不了，冻一冻脑子清醒点”，大小姐轻笑摇头，就让她做一次鸵鸟吧，现在什么都不想面对。

　　手塚不想问她心里究竟在纠结什么，只知道自己珍惜她在身边的感觉。从背后轻搂住小柔，双手自成一方天地，似乎这样就能圈起她的整个世界。

　　夜依然无星无月，但那又如何，在手塚看来，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太阳。
Chapter　37
　　美好的东西，往往在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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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塚国光知道自己是个优秀的人，他亦从不辜负这份优秀。

　　他是家族的骄傲。身分与地位从来不是桎梏，守护这份荣耀是他的使命。他深深明白，显赫的家世不是放纵自己的借口，拥有比别人多，付出才更要加倍。不浮华、不张扬，严谨的家族教会他自律，因为得天独厚，所有更明白韬光养晦。

　　他是学校的骄傲。那是一个普通学生所能达到极致。顶尖的成绩，出众的能力，一丝不苟的作风，自然而然成为学生中的领袖。从未将别人的信赖追随看作理所当然，却不想辜负自己甚至任何人的期待。崇拜的目光并没有宠坏他，他坦坦荡荡，用努力与行动回报所有信任。

　　他是同伴的信仰。小小的网球寄托了他全部的热情，所以他爱上驭风追逐的感觉。深不可测的实力背后堆积着无数的汗水，决心与毅力体现从不妥协的性格。成为青学的支柱，重塑青学时代，这是他的责任，而并肩的同伴更是他心深处的温暖。沉默关心着，纵容着，他守护同伴一如守护自己的梦想。

　　责任、守护、信仰，还有拼尽全力也要实现的梦想，让他褪了这个年龄的天真与稚气，以老成严肃的姿态出现。谁都允许犯错，他不允许；谁都可以冲动，他不可以。压力他甘之如饴，波澜不惊的生活一样充实。明白所有人的期望，接受并不抱怨。他堪称完美，虽然自己从不这样认为，享受着刻板无趣的生活，从未期待任何惊喜。

　　就像已经过去的许多年一样，日子一成不变的继续，挑战自己的极限，完成一个个梦想，周而复始，忙碌着，充实着，也平静着。享受孤独，却并不寂寞。本以为人生就是如此，谈不上轰轰烈烈，却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坚实。但直到有着海蓝眼眸的温暖女孩出现，才让他明白，原来在网球之外，在家族责任与长辈的期待之外，有些惊喜，是如此珍贵，而有些意外，是如此美好……

　　她毫无预警闯入他的世界，挟一夏灿烂的阳光。明亮的双眸如海般澄澈，剔透的心思不经意释放他心底的柔软。逃避过抗拒过也挣扎过，因为失序的生活和无法掌控的情绪波动。可越逃避越是在意，越抗拒越是彷徨，多少年以后才明白，原来在挣扎的最初，心，就宣告了沦陷。

　　那一年的圣诞，没有大雪纷飞，夜无星无月的清冷。觥筹交错的大厅，衣冠楚楚的宾客，欢声笑语中她向他走来，清亮的眸子盛着盈盈笑意，海蓝的发丝柔软轻垂。她向他走来，无视所有惊讶复杂或者艳羡的视线，白皙的手温柔坚定放入他的臂弯。那一刹所有喧嚣远离。女孩仰头微笑，他在她的眸子里，看到阳光璀璨。

　　喜欢是一种心情，宠溺却慢慢变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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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网球，所有苦练得来的绝招在她眼里，只是一颗黄色的小球飞来飞去。有时候她会偏着脑袋可爱的问，要不要她也学学网球，这样更能有共同语言。好笑的揉揉那头顺滑的海蓝色长发，傻乎乎的丫头，他怎么舍得勉强她丁点儿。可就是这样完全不懂网球的她，却总是喜欢在他单独练球时，带着几本书安静坐在一旁。陪着他，然后在他不经意回头时，送上温暖鼓励的笑。有时看书累了，她会不知不觉睡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覆下浅浅阴影，拨开几缕调皮发丝，漂亮的小脸甜美又平静。轻轻合上书，给她披上外套，看着她的睡靥，少有情绪波动的心也会如水般柔软。

　　周末的下午，训练结束后回家，常常能在茶室里看到她巧笑着与母亲交谈。有时安静陪着母亲插花，有时自己动手试着泡茶。在母亲面前，她总是很娴静，漂亮的蓝眸里写满了崇拜渴慕。温柔优雅的母亲，放在心上的可爱人儿，温馨交谈场面让他从心底觉得幸福。她总是能在他走进茶室的瞬间感觉到他的存在，然后抬头看他，笑得有些羞涩。如果那天茶道学得好，那笑又会带了几分小小得意。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单纯丫头，轻易就能让他忘记一身疲惫。

　　放学早的时候，她会突然跑来学校等他部活结束回家。体贴他作为部长应有的责任与坚持，从来不会用任何理由干扰训练。来了通常是不叫他的，只远远的靠着网球场附近的香樟树，安静看着，等着。于是他总会在部活的间歇，任目光有意无意扫过那棵树，看树下是否有他甜蜜思念着的人儿。部活结束后，她会蹦跳着来到他跟前，缠着他问看见她有没有感动。然后在众人善意的调侃中，骄傲扬起小下巴，说她就是来接男朋友的，尽管羡慕吧嫉妒吧。孩子气的举动，可爱极了，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喜欢宠着她，任她在怀里一边撒娇一边提出各种要求。有时是去古旧的音像店淘一张已经绝版的cd，有时走遍大街小巷只为了一碗传说中的中式牛肉面，有时只是单纯嘴馋想吃附近洋果子店新推出的泡芙。每当这时，海蓝的眸子总是亮晶晶的，俏脸上的笑容也乖巧讨好。

　　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傍晚尽管寒冷，他们也喜欢踏着夜色回家。她会紧紧挽着他，调皮的把手放到他外套的衣兜里，他也习惯那样握住她的手，满意冰凉的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点点变暖。她总是不肯好好走路，总爱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仰着头看墨黑的天，仔细分辨天幕上的星子是不是前几天看过的那颗，或者轻轻闭上眼，感觉风吹过树叶时哗哗的声音。有时提醒她注意看路，她却满不在乎，说反正靠着他，他也不会让她摔了。无奈着也甜蜜着，这样单纯的信任让他心甘情愿纵容。

　　日子仍然波澜不惊着，他仍然为了梦想为了责任不断在努力，只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中多了她，每一天仿佛都缤纷起来。

　　最美好的东西，总是在意料之外，她之于他，就是那最甜蜜的意外……

　　喜欢是一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