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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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三部曲.三世缘-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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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歆接连几个手势点于刀身之上,五色的灵光附着于刀面,几行金光的文字逐渐出现,如同刀面自身的凹陷,没有任何的征兆。
  “这是……缚魂咒,我曾经教过他……可是……怎么又好像不大一样??”婉歆皱着眉,一脸焦急的疑惑。
  我抓住她的手,急切道:“你知道怎么解对吗?算我求你了,救救他吧!”
  婉歆道:“如能救我一定会救,可是,救了他出来,他又该要依附何处?让他变成孤魂野鬼随处漂泊,那不是比让变妖更令他难过?”
  “难道,不能再做一个身体吗?”用创造玄玉素玉的方法不行吗?
  “这……”婉歆为难的低下头,鹿王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插言道:“他身躯既毁,已是千真万确的死人,即便封魂于刀,也不过是避了灵界的勾魂使而已。人间万物,有生气方可存活,他一介死魂,又何来可保身躯的生气?就算造了身体,也只是具行尸走肉,鬼始终就是鬼,活不过来的。”
  “生气?将我的生气分给他,难道不行吗?只要能令他活过来,便是以命来换,我也甘愿。求求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吧。”头脑之内,一线希望的火苗蒸腾燃起,忽得一下灼遍全身,不可抑制。我双膝一软,跪倒在他们父女面前,热泪盈眶,哽咽着恳求道:“求求你们,只要他能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个头重重的磕下,额头被青石的地面撞得火辣辣的痛,婉歆连忙拉住我的胳膊,要将我拽起来,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快起来!”
  我执拗的跪于地面,自我检讨道:“我知道自己得罪你们鹿族良多,可药师总是无辜的。他不过是受我连累才劫难重重,这等苦楚,却从头到尾都应错了人。俗语说,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你们也是修仙之人,当明白化劫的意义。若天当真有眼,决不会这么一错到底。你们恨我怨我怎么都好,待药师活过来之后,想要如何处置我都随你们,我决不会有任何怨言。”
  婉歆继续努力的拽着我,说道:“我们干吗要处置你?你放心,黄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救他的。天公地道,人间有情,书中的结局都是圆满的,你们也一定会圆满的。快起来吧,不然黄大哥会伤心的。”
  鹿王皱紧了眉,板着脸斜瞪婉歆,冷言道:“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可知剑魂还生非同小可,一旦招来天劫,你应得了吗?”天劫?又不是飞升又不是历世,不过是为了救人,怎又会招来天劫?
  我迷茫的看着鹿王严肃而冷漠的脸,只听婉歆决断的回应道:“黄大哥本就是人,还魂做回人又怎的触犯天条了?天劫只管天上之事,人间冷暖他管得着吗?不管怎么说,他的命,我救定了!”
  “婉儿!!”鹿王目眦欲裂,怒发冲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婉歆只是淡然一笑,与我并排跪下,抬头看着她的父亲,说道:“爹,你曾说过,红尘痴心撼天颜,瑶宫清冷锁千秋。当年娘亲死后,你不是也蹙心疾首,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灵丹都抢来医活她吗?倘若当时有办法令娘亲活转过来,你还会在乎什么逆天而行吗?将心比心,我们本就有能力帮他们,难道就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鹿王一怔,一向看不出深浅的眼中竟出现了再明显不过的波纹。婉歆那一席话就如一颗无形的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涟漪一层又一层的荡漾,越涨越高,久久无法恢复,令鹿王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你想救,就救吧。”他放下了话,长叹一声,越过我们两人,负手而去。仍然包围着我们的武将们面面相觑,手中武器往回收了收,满面茫然。
  我与婉歆相视一眼,她微微一笑,眼里闪出点点泪光,伸手握住我紧抱着屠龙刀的手,叹道:“你们的缘,本就没错。孽由我而生,自然也要由我而结。若当初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硬要将他变化成妖,或许你们,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复活卷轴这种道具,那就简单多了
                  十九 古墓迷踪
  将死人复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像鹿王说的那样,死魂并非生魂,生气一旦散尽,再造多少具身躯也无法扭转其鬼魂的身份。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分离生气的方法,如果真的要找,也并非什么难事。
  稍稍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决定先将药师从刀里解放出来。鹿族的傅魂咒,是种融魂于物的法术,一旦施展,便须至亲之人的牵引才可成功将魂魄抽出。
  我的血,滴在婉歆以法力刻出的符咒上,印上刀身,居然激出漫天红光,仿佛是吉星高照。可若吉星真的有光临过我家,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也不会总是不停的往我们两口子头上砸了吧。
  屠龙刀很有反应的震颤起来,刀身的鸣叫刺得人耳里如同塞满了蛐蛐,震得脑袋里一通混乱。眼见这光越耀越刺眼,刀越抖越激烈,我和婉歆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水,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乱扭的大刀,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药师的魂魄。
  可是,光在最为耀眼的时候,忽然的消失了,一点点都不曾留下,只剩下眼里大片大片的残影。我们呆滞了半晌,忙乱的将屠龙刀翻过来倒过去前后左右来来去去检查了不下十遍,最终得到一个结论。刀上的缚魂咒并不完全,药师的魂魄应该还有另一部分被封印在别的什么地方。
  这还用问吗?倚天屠龙一炉而生,他总不可能把自己封进炉子里吧。我这个相公啊,做什么事都讲究标新立异,连化身为剑都跟别人明显的不一样。人家往炉里一跳,都是名剑一把。他却到好,一人分成两半,还是一刀一剑,说不定还一阴一阳,更有甚者还不知道跟他的外孙外孙女交代了什么,搞得倚天剑到现在都不知所踪。我的心啊,就算是比一般人彪悍,也受不了被他这样的考教吧。
  日以继夜,我在婉歆的小院外冥思苦想,来回跺步,基本已经将这门口踏得寸草不生。将从王保保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及我所知道的原著背景来回一综合,再加上婉歆提供的一点点线索,我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终南山。
  临别之时,我与婉歆约定,一个月之内,我必寻得倚天剑,她必求得还生法。到那时,势必一鼓作气,让药师完好无缺的重返人间。
  希望,已然将前途照耀的一片光明,本是孤苦哀默的心情,也陡然开朗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终南山,没有半分疑虑的顺着那条隐秘的水道潜入了古墓。一进这个阴冷的地下宫殿,顿时只觉寒气逼人,分外冷清,黑暗之中听不到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好象活死人墓已成了真死人墓一般。
  杨过与小龙女如果没有那十六年的相守,天知道那个《倚天屠龙记》原著里的神仙姐姐还会不会出现。我缀缀不安地爬出地道,从棺材里翻出去,按开机关,一出门便被一个十一二岁捧着油灯的小姑娘撞了个正着。
  那丫头长相十分奇特,小眼大嘴满脸雀斑,扁平的鼻子如同被谁捶过一般。我看到她一愣,不明白以盛产美人著称的古墓派怎会出现了这么一个相貌惊人的后人。她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问道:“姐姐,我迷路了,你知不知清姐姐在哪里啊?”
  “清姐姐?”我疑惑,开始回忆原著中的出场人物。
  小丫头见我疑惑,也跟着疑惑,问道:“姐姐你这几天都不在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微微一笑,答道:“我是来找人的。这里的主人是谁?带我去见见她好吗?”
  丫头为难道:“我也不知道清姐姐在哪,她说要给我娘疗伤,然后就带着我娘钻进一间冷冰冰的屋子,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找不到那屋子,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
  冷冰冰的屋子?我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问道:“那屋里是不是有张冷冰冰的大床?”
  丫头连连点头,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走,我带你去找她。”说着,一拉丫头的手,在四通八达的通道里转了几转,就这么顺利的来到了那张布有寒玉床的房间外。
  站在拐角,我悄悄看了一眼那间屋外站着的两个黑衣少女,把丫头拉到一边,从袖中抽出药师的玉箫,交给丫头,小声道:“你过去,把这个交给你清姐姐,就说黄夫人来找她,想要问问过儿和龙儿的事情。”
  丫头接过玉箫,茫然的应了一声,捧着玉箫走了过去,只听有少女小声道:“小妹妹,姑娘还在给你娘疗伤,你可千万别打扰她们。”
  丫头道:“可是,那边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清姐姐,说黄夫人来找她,要问问过儿和龙儿的事情。”
  少女没有答话,屋里却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红石,你进来说。”这声音平平淡淡,不沾染一丝烟火气,像极了当年的小龙女。
  丫头答应了一声,进了屋门,没一会,便有人走了过来,脚步轻柔,如飘如荡,径直的停在了我面前。我凝神定气,尽量摆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微笑着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那黄衣女子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忽然问道:“黄岛主呢?”
  我一怔,随即反问道:“倚天剑呢?”
  她微一眯眼,问道:“是谁告诉你倚天剑在我这里的?”
  我轻叹了口气,对她这一招明显的试探相当不满,说道:“我不知道倚天剑在哪里,只是因为郭襄在藏剑之前曾到过古墓,所以才会来此问一问。你家祖辈杨过跟郭靖黄蓉关系非比寻常,倚天剑屠龙刀更是以他的玄铁重剑熔铸而成。我确信杨过定然知道刀剑所成的秘密,而倚天剑的下落,郭襄更可能会全部告诉他。你说是吗?”
  黄衣女子一惊,再次认真的将我审视了两遍,问道:“百年之前,断肠崖边,你与黄岛主立的誓言,可还记得?”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会不记得。绝情谷中,新婚大喜,却不过一夜,便要共赴黄泉。我让他等我一百年,沉睡于谷底寒潭,待情花毒解,再续前缘。我答的,可正确?”
  黄衣女子更是惊讶,举起玉箫,问道:“你既真的是黄夫人云霜,怎会不知倚天剑在何处?既拿到了峨嵋派的镇派玉箫,她们难道都没有告诉你什么吗?”
  我拿回了玉箫,摇头叹道:“那群铁娘子能相信谁啊?这箫,还是我从灭绝手里抢来的。以她的脾气,你觉得我可能从她那知道些什么?”
  黄衣女子皱眉道:“峨嵋派的的人当真如此不分轻重?”
  我叹了口气,说道:“武林当中,人人都在传说屠龙刀中藏有长生之密,如此诱人的宝物,峨嵋派又怎会乖乖的拱手于人?毕竟刀剑当中的秘密实在太过骇人,别说峨嵋派,就算是我,也宁愿相信刀中所藏的只是一部绝世秘籍。”
  黄衣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我爹曾说,世人皆为浅薄利己之辈,看来确实如此。郭襄前辈没将倚天剑之迷告诉峨嵋的人,真是做的太对了。”
  “你刚不是说,她们知道倚天剑的事情吗?”我有些糊涂,对她的论调转变有些绕不过弯。
  黄衣女子淡淡道:“她们确实知道一些,不过不多而已。而我,也不太清楚倚天剑的下落,因为我祖父杨过,为屠龙刀之事中了蒙古人的圈套,含恨而亡,什么也来不及交代。祖母跟着自尽,临死前只留下了一个哑谜。你若想知道倚天剑的下落,就跟我来吧。”
  她说完,自顾自的从我身边走过,双目直视前方,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我跟在她身后,把她说的那些信息思索了再思索,对杨过因屠龙刀而死的故事觉得相当无法理解。好好的,干嘛要对一把别人无法理解的刀这般执着?药师到底跟这些小辈们交代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古墓中的光线逐渐的聚拢,如丝线交织成的轻纱,越发的细密,最终已看不到点滴的阴影,只有满满的光芒通透进整个通道。我跟着黄衣女子直接从大门走出了古墓,行在苍翠的山林间,回头看这那个不大明显的墓门,惊奇道:“你们的断龙石不是早就放下来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衣女子道:“听说,是近百年前,你夫君来此讨剑,嫌那石头太麻烦,索性将之一掌拍了个粉碎。”
  “什么?玄铁剑是他亲自来讨的?不是说他受了重伤,命不久矣了吗?”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快死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精神的把那么大一块石头敲碎。
  黄衣女子平静道:“我也是听我爹说的,谁知道呢。你来看,这就是我祖父祖母留下的东西。”
  我连忙将思绪从药师力拔山兮的壮烈形象中转移回现实,顺着黄衣女子的目光往前一看,只见众多的低矮花树之中,一株一人多高的植物鹤立鸡群一般立在正中,与周围的其他花木远远隔开。满树芬芳灿烂,似芙蓉般清丽,似山茶般娇艳,花香四溢,融满身周每一分空气,挤进毛孔,顺着血脉一直奔涌至心头。
  脑中啪的一声巨响,心脏一阵抽搐,痛的如同上千把钢针来回穿刺,简直无法忍受。我按住胸口,踉跄后退一步。这熟悉到可怕的感觉,这艳丽到惊悚的花树,在眼前自发组成了一片幻像。他站在花海当中,青袍拂动,透过片片飘落的花瓣,微笑着对我说:“霜儿,我会一直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最近忙于私人问题,每天回家都已经9点10点,没时间码字。而工作时间又一直在忙,更不可能偷闲码字,所以更新变慢,请各位见谅。
  
                  二十 蓦然回首
  花,开得艳丽无匹,香浓遍野,每分色彩,每缕微风,都在无声的引诱着人们靠近。只不过,如此娇美的花朵,枝干上却遍布锐刺,一旦陷入肌肤,便会让人尝受到这世间,最为痛苦的感觉。
  情花本生于绝情谷,当年已被我和药师铲除了个干干净净,事隔百年,怎会在终南山再次出现?我求证一般的看着黄衣女子,见她静静的走至花树近前,凝目片刻,弯下腰,扫去泥土中插着的几柱残香,说道:“既然你已重出江湖,这祭拜之典也可免去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看着满树缤纷的花朵,眉拧成了一线,沉重的闭了闭眼,直接拔身而起,冲上了云霄。眼中的湿润,始终无法将心中的震撼尽数宣泄而出,夫妻本应同心,为何到现在才弄明白他所安排的一切?
  “你可知道,我已经怕了。次次只要一刻没看紧你,就会生出数不尽的事端。上一次,你劝我去华山论剑,结果遭此大劫,一等十八年,成了如今的模样。这一次,却是一百年,我真不知道又会出什么意外。霜儿,就算我不能同你一道沉睡,也让我一直的看着你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融满荡漾的不安,仿佛已预知了这百年的残酷。而作为悲剧源头的我,却轻易的相信劫难当真已然过去,就那么放任自己沉睡于潭底,无知无觉。看不到他飘然的离去,看不到他疲乏的回来,摸不到他近在咫尺的双手,更摸不到他已化为冷剑的身躯。
  绝情谷底,潭水冰冷刺骨,丝毫不亚于极地冰雪。黑暗的世界当中,暗流汹涌,变幻莫测,激切的不断冲击,撞在身上,如同重锤猛击。我沉浸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域,散尽灵气,一分一寸的苦苦摸索,仅仅凭借灵波的微微动荡来感受从潭底传来的那些微脉动。
  灵丝的抽动,牵住整个魂,不断的向下。深深沉进潭底,在我曾经熟睡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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