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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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太子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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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子衿说,我生了一场大病,太医说,伤及了脑,也许这一世再也想不起来了。
    ……
    那个下午,我很伤心,一个没有过往的人,如同一棵没有根的树,就算再是枝繁,再是叶茂,也想不起是为了博谁的欢笑。
    我躺在榻上,外头的阳光极好,透过窗棂,满榻的光辉,清除了一屋的细角,却照得我心慌,我真的是那个兰妃?
    “兰儿,莫要害怕!子衿哥哥会永远对你好的。旷古幽兰,只有隐国的土地才能让你真正绚烂,相信我!”那双眸子里尽是拳拳的真挚,我,可以相信他吗?
    低头,我看到自己手上和他一样的玉珠。那是我很熟悉的东西,所以,自己手上的那串玉珠我一定戴了好些年;或许,我真的是他的兰儿?这般通透的玉珠,这般细致的做工,能仿制吗?
    我抬头,看到了他脸上的盈盈笑,我觉得自己也在笑。我喜欢,他的笑,暖心的笑。他的身后有两只大白雕,他说,一只名唤石斛,一只名唤鹦哥。
    我笑语,这名字倒是很雅,全是兰名。
    他缓缓舒展唇,说,都是为兰儿起的。
    我想,我应该相信他的故事。可是,昏睡中他诉说的故事好像还有一个人,是谁?
    后来,我认为那个被遗漏的人是君品。
    一日,我问子衿,为什么石斛与我更亲近些?
    他站在花园里,白衣翩翩,伸手mo着我的发,柔柔地说,石斛是有兰儿养大的,鹦哥是我养大的,当然,石斛会与兰儿更亲近些。
    我想,我真的该相信,自己是他的兰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兰妃。这白雕,是隐国皇室的jin宫之宝,非皇室之人根本无法驯服,所以,我起码在隐国皇宫住了六七年。就像我仿佛清楚石斛不喜欢洗澡一样,石斛也知道我早晨嗜睡,从不打扰。
    宫中所有的人都亲切地称呼我为兰妃,只是,我与这隐帝成亲了吗?每次我问子衿这样的问题,他总是笑而不语。
    子衿,其实是他的字,隐帝隐玉,年少时就名噪五国,打小就有“玉面佛”隐皇子的称谓。只是我不解,像他这般温雅从容地男子,立于高处,呼风唤雨,风骨天成,怎么偌大的行宫也没几个娇俏的佳人。
    我不喜欢唤他隐帝,我问,可以直接唤子衿哥哥吗?
    对面之人,只是笑。
    楚月说,她来宫中两年整了,从不知道隐帝笑起来这般温柔。“君侍卫说,隐帝不喜欢笑,却喜欢看月亮,据说那是因为兰妃喜欢月亮。现在好了,兰妃回来了,隐帝又有笑容了!”我想我一定是生了很大的一场病,不然怎么会整整昏睡了两年?
    子衿说,我是他小时候在途中结识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我的家事,因为我没有向他提过。我嚼着兰花干,点点头。
    “兰儿,你什么时候有吃兰花的习惯了?”他伸手擦去我嘴角的花干,眼里满是溺爱。
    “你都不知道,我自己就更不知道了。”不是吗,“我的脑子里,没有过往,没有回忆,眼中,只有你,还有兰花。好像失忆了,人的习性也是不会改的!”我换了一条兰花干,放进了他的嘴里。
    他只看着,没有丝毫吃的意思,最后,在我的注视下,咽了下去。
    隐国,就如它的名字一般,隐藏在尘世之外,纵然外面的世界胤洌纷争。
    “好像凤胤太子一举杀了龙洌太子,扫平了洌国。”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谁知道啊?”
    “……”
    那日,我领着石斛在水木明瑟晒太阳,鼻尖,是阵阵的兰香。
    瓣莲兰花,叶绿滴翠,抽心叶明显蝶化一般。花色胭脂复染,捧瓣、chun瓣皆白色,红斑泼染,蝶化之效更明显,似用写意手法绘制的彩蝶,说不出的好看。
    花香清馨而悠远。纵使这八月的天,犹如彩蝶翩跹于青青碧草间。
    我不jin感慨子衿的用心良苦,话说这瓣莲兰花长于空涧,只可遇而不可得。
    “喜欢吗?”白锦玉袍,不染尘世半点污浊。
    “嗯!”迎上他的脸,我笑了。
    “找了很久,是吧?”
    “哦,它开在我们初见的地方!”朗朗清音,让我有了抚琴的冲动。
    子衿在一旁用手中的扇子为我驱赶着夏日的热气,指间流转在弦上,我却觉得扇子眼熟得很,一股莫名的睡意袭上心头。
    “兰儿——”
正文 73。 金玉其实我儿钰
    从太医紧张而激动得狂乱不已的表情中,我知道,我大喜了。
    “兰妃娘娘的喜脉乃我隐国皇室独特的喜脉,就如同已故太后当年怀隐帝时如出一辙,想来,娘娘腹中必定是小皇子,此脉象强中带柔,时隐时现。恭喜隐帝,恭喜兰妃娘娘!感谢上苍,赐福我隐国!”
    对面子衿要求再查一遍的旨意,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太医很笃定地回答。
    玄脉?喜脉?
    我望着子衿,此刻,他的脸笑靥满堆,一屋的阳光,白色的袍子上折射着亮眼的炫目。
    满屋的侍者,跪在床前,向我贺喜。
    喜从何处来,喜在喜脉中。
    我不知道子衿是什么时候临xing我的,但想想,我和他都这么熟悉了,有个小孩一点也不奇怪!就像我大病刚醒来那会,他,不就睡在我的身边吗?只是,我缺少一点心理准备。一切来得太快,快的我反应不过来。
    我爱子衿吗?我还没有找到答案,也许,我生病前是很爱他的,可我怎么样才能找回这种感觉呢?时间没有给我找回的机会,就给了我一个孩子,或者,这正是上苍赐予的机会。那么,我就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快乐地接受。
    “兰儿,是在害怕吗?”我一怔,抬眼,屋内,只子衿一人,轻执折扇,端坐在床边。
    “我——我是有点怕——”我怯怯出声,舒了一口气,又微微一怔,我怕他听了不高兴。
    “不怕,子衿哥哥会爱你一辈子的!”
    爱情这东西是什么,我都要从新学过,那这爱一辈子又要怎么学习?
    我疲惫地笑笑,撑起了身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岔开了话题,问,“子衿哥哥打算为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
    “我们的孩子!”子衿双手一拍折扇,浅笑出声,在屋里踱起步子,很是慎重地想。一阵子后,他转头,迎上我探索的眸子,道了一声,“钰儿,如何?”
    “隐钰!嗯!”我的欢语融进了他的环抱,久久没有松开。我想,他一定是开心坏了。
    “这个名字,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彼时,我没有意识到他们父子竟然同名了,因为我从不唤隐玉,久了,也就健忘了隐玉这个名字。
    打从子衿知道我怀了钰儿,每日便要来我的住所——水木明瑟许多次。起初,我还以计数为乐,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君品说,朝中的事务很繁忙,但子衿这阵子的处理速度也来越快了。我想,他是想躲腾出些时间来陪我吧!
    “兰妃娘娘,隐帝来了!”楚月很激动地回禀。
    “哦!”我躺在太妃椅中,披了厚厚的裘衣,懒得动。
    “娘娘,起来接驾啊!”楚月见我丝毫不想动,开始急了。
    “没事,楚月,以后我来,就不要通报了,让兰儿好生休息!”我从厚厚的裘衣中探出脑袋,子衿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今天,子衿哥哥来得有点晚,晚了半柱香的时间。”我缓缓开口,不急不缓,眼珠骨碌骨碌地盯着了一身同样白色裘衣的人。
    “兰儿开始记起时刻了?”一抹盈盈笑漾起在唇际。
    我从裘衣中伸出手,伸向站在面前的人。
    子衿依旧笑着,执起了我的手,放在了唇边,低头,亲亲吻了一口。“怎么这么冷?”
    “子衿哥哥没有发现吗,兰儿不但手冷脚冷,连兰香都变淡了!”
    “今日是何日?”
    “回主上,十二月初八。”
    我看到子衿的笑定格了一瞬,“怎么了?”我关心地问,不知怎么的,我见不得他蹙眉。手伸向了他的眉,轻抚其上,熟悉的感觉。“以前,我也这样为你抚平微蹙的双眉吗?”
    “嗯?”子衿顿了一下,“嗯!”
    “我想在屋里放些兰花,安神的兰花,可以吗?”自己的手早已被俯身注视我的子衿拽在了他的手里,“当然可以!”眉角微微一热,眼中满是子衿的面孔,清水一吻。君品说有急事要子衿哥哥处理,他便匆匆而去了,眉角的吻痕却依旧温热。
    那个冬日,子衿哥哥过得很忐忑,而我,除了老是找他取暖外,也就安然度过那个冬日。只是,开春后,我发现我对兰香上了瘾,没有满屋的兰香,我睡不着。
    钰儿是在来年的五月出生的,也就是在我大病醒来的十个月后。
正文 74。 盈盈一笑成痴绝
    当日谁幻银桥,阿瞒儿戏,一笑成痴绝。肯信群仙高宴处,移下水晶宫阙,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桂冷吹香雪。何劳玉斧,金瓯千古无缺。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钰儿长得比他爹还要帅气,浓密的眉宇间自有谁不出的霸气和风骨,但那一双如水的善眸,又满是奶娃子的天真和甜mi。
    “说实话,我觉得,钰儿的美全是遗传了我的好!”看着子衿抱着钰儿,噙着笑,我得意地说。
    “那照娘娘这样说,小皇子哪里长得像隐帝啊?”楚月忽然tuo口而出,言毕,兀自,脸一沉。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主子谈话,不该这样没有规矩,直直吐了吐she头,望着子衿。
    “嗯,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兰儿,我也很想知道。”子衿转头望着我,盈盈一笑。
    “你们很像啊,眼神、笑容,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看到楚月走出门去,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接过子衿手中的钰儿,轻语,“其实,我最是喜欢子衿哥哥的笑容!那是兰儿唯一永远不会忘的东西了!这下子,看不到你的时候,看看钰儿就好了!”
    我不知道子衿这时的表情是什么,因为钰儿忽然对着我笑了起来,像是听懂我的话一般。“你看,你们的笑容多像啊,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哦?是吗?”子衿好奇地凑了过来,钰儿看到子衿,冲着他笑得更开心。“哟,钰儿笑得满是口水,来,父皇给你擦擦。”
    看着子衿极其小心翼翼地给钰儿擦着嘴角,我忽然觉得,他没有了众ren口中传唱地令人敬畏的滔天治世之才,没了王者的雄霸,其实,他和一个平凡的父亲没有两样,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温润的男子。他俯身轻吻钰儿柔嫩小脸的瞬间,黯淡了他的地位,他的身份,此刻的他,只是钰儿的父亲。一个我记不起何时曾经深爱的男子吧!
    楚月端着灵芝羹进门的时候,我们正欢笑做一团,一派融乐之景。
    “隐帝,这是按您的吩咐煮的灵芝羹。”
    我品尝着楚月手中的灵芝羹,心中有说不出的熟悉。
    “当年,初遇兰儿的那阵子,你很是喜欢香菇炖的汤,后来,你发现了玄宗族里的灵芝,爱上了就再没戒掉过。这样的味道,你还熟悉吗?”
    “熟悉!你是想用以前我熟悉的东西来帮助我恢复记忆吗?”我觉得,子衿一定更喜欢那个与他如胶似漆的没有失忆的兰儿,心里顿时觉得很委屈。“你不是说,忘了也就忘了,我们可以从新来过吗?”
    “兰儿真的愿意重新来过?”我不甚明白子衿眼里的希冀,“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后悔了,会怨我吗?”
    “为什么会后悔?”我将最后一勺羹放入了嘴里,“很好吃!”仰头,笑去。
    “我是说也许!”
    “不会的,我保证。我们重新走一次人生,不是很有意思吗?”
    ……
    后来,在钰儿长成的日子里,子衿再没有和我提后悔不后悔的事情。日子在钰儿的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中倒也过得很快。钰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一岁便能下地走路,三岁便能出口诗词。满朝的官员皆称钰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想,钰儿的爹也许真得比人们口中传唱地还要厉害,远远不是简单的“阵无遗算”能够形容得了的。
    时间果真证明了我当年的话,钰儿的笑容和子衿的盈盈一笑,除了有迷倒众生的魅力,更多的是我不舍的眷恋和执念,没有缘由的想抓住那抹笑容,暖心!
    这几日,钰儿迷上了博弈,整日吵着子衿要下棋,子衿倒也不烦,每日早朝一下来,就来我的水木明瑟教钰儿下棋。我从来不知道,简单的黑白二子之间,竟有纵横天下的霸气与睿智。人生如棋,棋局人生,各种玄妙,眼前的父子俩乐在其中。
    我沏了壶兰花茶,备了些糕点,准备给亭中的一大一小端去。刚走近,就听见了钰儿奶气的声音,“父皇,这盘不算,我们再来过!”
    “不过在这之前,父皇,可不可以给钰儿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钰儿问了母妃,可是母妃她不愿意告诉我。”水汪汪的眼睛满是委屈,好像输了这盘棋就是因为不知道那句话一般,叫人看了心中满是不忍。
    转念一想,他几日前是拿了个什么东西来要我解释,我一向不喜欢这棋局,直直告诉他我不懂。刚才,他是说,我不愿意告诉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说话还真婉转,“不懂”到他这就成“不愿意说”了!
    子衿极尽慈爱地mo了mo钰儿的头,俯xia身,好像在和他解释什么,我因为站得远,没听真切。自然,也懒得去听。
    那时,我心中只是庆幸着儿子的聪慧与贴心,他日,长成一个如他爹一般文雅的男子,倒也是美事一桩。彼时,我不知道,子衿除了擅长齐家治国外,更擅长的是平天下,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最令人害怕的是他的阵法——行军之阵,奇门遁甲!
    我也完全没有想到钰儿今日的好学睿智、果敢大胆,在日后,却是我后怕的心悸根源。
    给读者的话:
    今天周末,回头还有一章献上……小寻闪去码字
正文 75。 隐宫纷乱皇子丢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钰儿四岁。
    天空蓝澄澄的,花园里的兰花开得正旺,花瓣在mi糖色的阳光下很有透明感。我端坐在树下,看着钰儿在一旁练习写字。
    错落的枝桠没有兜住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了他一脸,我一抬头,看见树叶将一整片天空剪裁成一颗一颗淡蓝的星。我伸手递给钰儿一块兰花干,他一脸委屈地接了过去。我恍悟,这孩子,和我一样喜欢兰花,喜欢兰香,喜欢兰花茶,却怎么也不喜欢兰花的花干,任我怎么说破了嘴皮,他还是不愿意。
    “罢了,还给我吧!母妃给你去沏壶兰茶,可好?”
    小眼珠子一转,旋即,点了点头。我刚走出两步,身后却传来一声,“母妃,沏两壶可好?”
    转身,我问,“钰儿很渴吗?”
    “另外一壶给父王送去!”声音很轻,像是怕我不准一般。我望着他,笑了笑,点点头,交代楚月好好照看钰儿,便离开了花园。
    当我再次步入花园时,钰儿还是我离开是的坐姿,我给楚月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们再去准备些点心。我以为我的脚步声已经很轻了,结果里钰儿几丈远的地方,就听见钰儿头也没抬地柔声唤道,“母妃,茶好香啊!”那时,我简单的以为是风吹的茶香,一点也没有怀疑钰儿有什么不妥。
    “母妃,你看,钰儿今天练的字!”他献宝一般地把常常的卷轴展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长长而密集的字,“亲所好,力为具;亲所恶,谨为去;身有伤,贻亲忧;德有伤,贻亲羞;亲爱我,孝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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