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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怜惜？哎呦！好个怜惜啊！三姐姐，你不是要嫁个好人家吗？看看这不，怜惜的人就来了！
我到底要不要成全你呢！哎！这还真是个难题呢！
“好说，本公子姓程！”那位公子头一抬报上名来！
“姓程啊！莫非是礼部尚书程大人家的公子？哎！真是失敬呢！”云朝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程家啊！啧啧……
王从文，你本事倒是不小呢！
“四小姐，客气，客气！”程公子拱了拱手，显然对于云朝一个弱女子一听自己姓氏便知道自己底细很是佩服。再见她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的模样，心中一时倒是生出几分好感来。
到底不愧是楚将军的女儿，真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倒是和传言中的不是很贴切呢！奇怪，奇怪！
“程兄！……”旁边王从文见程公子面色有异，忙撞了撞他，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差错呢！
因为是在大街上，双方人马形成对峙，一时倒是让附近的百姓好奇不已，纷纷围了上来。
远处正在逛街的几位少年，见到前面围了一圈人，心生好奇，有意也跟着看看热闹，一边说着，一边也跟着挤了进去。
封启成跟在好友李煦之，燕青成的后面也挤了进来，抬眼一看，顿时愣了一下。那马车上的鲜活的人儿，竟然让他那么的眼熟，仔细一想，竟然就是那位在水月庵一面之缘的女子。
虽然当日他想要施援手被对方所拒，可是对方的容颜却不知道怎么的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再有后来那让人绕梁三日的一曲，更是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只是奇怪，怎么不见丫鬟，就她一人站在马车上，还有她对面那几位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成，快来看，我告诉你！那位姑娘，听说是楚将军家的嫡女，还有那边的听说是他家的亲戚什么的，听人说，那位姑娘家的马车走的好好的，被那几位公子硬是拦住，说是要什么讨公道什么的……大家都说那为楚姑娘，在家刁蛮无理，欺负庶出的姐妹，……啧啧，你说长的那么好的人，怎么竟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呢！”李煦之一边看，一边饶有兴趣的叭叭着嘴嘀嘀咕咕的道。
刁蛮无理？欺负人？蛇蝎心肠？说的是她吗？真么可能？当日所见憔悴的容颜，绝望的眼神，怎么可能？还有能弹出那样情深一动曲子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蛇蝎心肠？
她怎么可能一边心胸仿佛能容下天地，一边还能心狠手辣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云朝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人群中，那个她决定不再有所交集的人，竟然在第一次见面之后成为了最了解她的人。怎么能不让人觉得讽刺！
“别废话了！我们就是想知道，楚四小姐，怎么能在人前这么理直气壮，背后却能作出残害姐妹的事来？难道这就是你们楚家的家教，难道这就是你熟读女戒，又经闺学教导出来的女子应该做的事吗？”王从文那波人里突然有个人大声的质问道。
云朝好笑的望着眼前有些不耐烦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吗？我等的已经够久的了！没想到耐性这么好！
三姐姐，不知道你在车厢里听到这么明目张胆为你抱不平的话，心里是如何作想的！不过显然我很高兴呢！
希望接下来你还可以继续镇定的看戏呢！
云朝不动声色的朝着车厢楚梅的方向瞅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这次，我倒要看看，谁还能继续污蔑我的名声，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让我继续委屈自己？
“这位兄台不知道从何处听得污言碎语，也不知道求证便当街质问一个弱智女流，你不觉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圣人教化吗？”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就这么响彻在众人的耳际。
“你说这位小姐残害姐妹？那么请问楚家是那位姑娘是病了还是残了或是早逝了？……楚家的事，自有楚家长辈出面干预，什么时候人家的家事也可以拉出来让外人插手了，难道圣人教化你学以致用，竟然就是让你当街欺负弱女，就是让你趁着人家长辈不再便可以肆意侮辱欺凌弱女不成？”封启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看到眼前娇弱的人儿倔强的望着眼前的众人，波澜不惊的眼里不带一丝的感情，望着那个人儿，他只觉得心疼，很疼很疼！
第十九章 奉陪到底
云朝身子一震，循着声音望去，果然，那个熟悉的人影引入她的眼帘，脚下一软，幸而扶着车身才没有让自己出现狼狈的一幕。
不能慌！不能慌！那个人和自己没有关系，不用去在意他，……云朝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千万要稳住，不能因为那个不相干的人便失了分寸，错失这次的机会！
纵然自己今日也落不得好，也绝对不让对方肆意污蔑自己。
云朝强迫自己冷静，不再关注那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人，只是直直的冷眼望着王从文，看他还要使什么手段出来？
今个她绝对不会让王从文就这么轻易的抽身，然后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瞧一瞧看一看，楚家的姻亲，王家到底都教出了些什么好子孙？
当街拦阻亲戚家的弱女，趁着人家长辈不再便肆意欺凌，侮辱，坏人名声，这就是她们王家能做出来的事。
她倒是要看看，家里的祖母知道自己娘家的侄孙子做出如此败坏楚家名声的事，她还能不能怡然自得，能不能理直气壮？
“从文表哥？虽然妹妹不知道表哥从何处听闻这些谣言，不过我姐妹都在车上，如果我们真的有不和或者你们所说的那些事情的话，怕是也不能如此和睦！”云朝望了楚梅的位置一眼，对着王从文客气的道。
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今日之事，妹妹我全当没有发生过，表兄还是带着你朋友速速离去的好！……如果我楚家姐妹真的有什么，这也是族中长辈的事，……表兄以后还是需慎重为好！……我姐妹几人已经耽误多时了，就不在此逗留，告辞了！”云朝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
如果王从文就此罢手，没那么说不得还能挽回点面子，如果反之，哼哼！……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了！
这会儿想来家里那边还有最近的衙门也该接到消息了，怕是已经有人往这边赶了！……王从文啊！王从文，你可别往我失望哦！
云朝冷笑一声，自己要做的都已经做好，接下来的风头自己就不用在出了！转身便进了车厢。
“表兄？天哪，原来那位公子和马车里的姑娘竟然还是亲戚呢？”人群里突然有人出声惊诧的道。
“啧啧！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这，这，是亲戚怎么又会光天化日之下，又是拦阻马车，又是算账，又是打抱不平的……？不是做假的吧？”
“怎么可能是假？你没听那位姑娘说嘛！是表兄，可见真真是亲戚呢？……呵呵，这哪里是亲戚啊，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照我说那姑娘说话忒客气了些，要是我早不客气了！”
“嘿嘿！你不客气怎么办？大姑娘家的，难不成还能跳下马车找人拼命不成？今日这一拦那姑娘的名声已经没了，要是在像你说的那样，她这辈子可就真的被毁啦！这哪里是亲戚呢，可不就是仇人？”
“是呢，是呢！你说一个姑娘家哪里有那么大的仇，我看八成还是家族恩怨！啧啧……这世道啊！”
四周围着的人群，叽叽喳喳的猜测着，不时的有人大声的讨论着，却无一人散去。
驾车的车夫，见云朝终于回了马车，忙把车门紧紧的关上，自己跳上车，吆喝着就要人群散去，想要驾车离开。
外面的声音你越来越大，不少人都用不善的目光盯着王从文几个人，脸上流露的都是不屑。不过这些对于已经坐进车的云朝来说，丝毫不在意。
她要说的要做的，要引导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王从文自己给不给自己台阶下了。云朝一进马车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的静静的不说话。
车内的楚蓉，楚茉，楚岚还有楚梅四个人面面相觑，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张了张嘴都还是没有开口。
楚梅心里着急的要命，可是其他几个姐妹不说话，她也无法开口。尤其是这还是在大街上，她可没有云朝那样的勇气，抛头露面的！
如今在马车里，出一点小声，她都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被人说闲言碎语。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马车出去，……”车夫扬着马鞭，大声的对着马车周围的百姓叫道。
可是叫嚷了半天，明显没有什么效果。
“四妹，你再去看看，马车怎么还不走？”楚梅见半天马车都没动，有心的道。
听到楚梅的话，云朝抬眼扫了一眼她，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闭目养神。外面百姓的流言蜚语不时的传进耳里。
“四妹？”楚梅见云朝不理她，口气不悦的重复道。
“三姐，既然你这么关心，为何不自己出去看看，……你和从文表哥的关系自小就好，说不定还能劝劝他呢！”楚岚嘲讽的扬声道。
“你……五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和王家表兄关系好来着？这话可不能乱说才是！”楚梅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岚，心里暗自恨她恨的要死，多事的丫头，强出什么头，臭丫头的马屁也是你能拍的，也不怕没那福气。
“我怎么乱说了，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祖母她老人家说的呢！……”楚岚也不是笨的，一看楚梅动了气，眼睛一转，好笑的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
“让开，让开，都让开，全都当在这里干什么？”突然马车外传来几声霸道强悍的声音。
云朝一听眼前一亮，她知道，救星终于来了！倒是不慢呢！按着前世的时间，如果自己刚才没有质问，没有和王从文讲道理，这会儿怕是自己早已经被他们几个男子骂的抬不起头来了。
可惜啊！可惜！……云朝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楚梅，只来得及瞧见她来不及收起的一抹阴狠的眼神。
云朝皱了皱眉望了一眼楚岚，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忧，楚岚为了自己，可算是把楚梅得罪狠了，这样可不行！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闹事不成？闲杂人等还不赶紧散去！”几个衙役摸样的男子，一身差服，人人腰间挂着刀具，还有一面似铁非铁的牌子，一看就知道是办差的。
百姓们看是衙役，“哄”的一声，一哄而散，原地只留下脸色难看大的王从文几个书生，还有留恋不已不舍离开的封启成几人，另外就是楚家的马车了！
“小的乃楚大将军府上的下人，车上是我家几位小姐，刚从闺学下学准备回家，不想却被几位公子拦住意图欺凌我家几位小姐！”马车见是差役来，心里一松，只是还是未见楚家的人，想到车上的几位小姐，心里不仅一凛。
他要是今日让几位小姐出了事，怕是有几颗脑袋也保不住啊！心里不仅暗怪起眼前的几个不知轻重的公子哥。尤其是王从文。
好歹还是亲戚呢！怎么能一点面子都不顾？这么明目张胆的找自家小姐的麻烦，岂不是打楚家的脸面吗？什么时候楚家的人竟然是这么好欺负了？
“咦！原来是楚家几位小姐的座驾，真真是失礼了！几位小姐可有安好？可有受惊？”差役一听是楚家，顿时心中一怔，忙正色的道。
隆庆朝谁人不知楚将军，带兵打仗可是有一手，有楚将军在，就可以威慑四周的小国，让他们不敢轻易来犯。眼前几个书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冒犯楚家小姐？
莫不是哪家的执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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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的拳头硬
看着衙役来了，李煦之和燕青成觉得没戏可看了，准备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见封启成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个人很是奇怪，回头叫人。
“启成？启成？走吧！我们快走吧！”李煦之拉了拉封启成道。
“煦之，青成，你们先走吧！我等会去找你们！”封启成没有见到楚家的马车安然离去，心里有些不放心。
刚才他鲁莽的出声，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可是一想到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又觉得替她鸣冤真的很是值得，只是可惜没有和佳人一晤。
“启成？你今个怎么？平日里你可不是会鲁莽的人？”李煦之摇了摇头不解的道。
封启成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下意识的他不愿意告诉好友李煦之，那日他们在水月庵外听到的琴声歌声是刚才那个女子。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应该隐瞒下来，既然大家都说她不好，那么她的好只自己知道又何妨？
李煦之见封启成不愿意走，心里有些不悦，可大家朋友一场又不好说他，眼下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们这边僵持不下，没人理会，可是另一边僵持不下，可就有些大发了！
衙役都已经自曝了家门，可那几位公子却还有些咄咄逼人，似乎非要云朝在出来给她们一个交代。
“几位公子还请稍安勿躁，如果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去将军府要个明白，这样光天化日拦截几位小姐的马车，似乎不是君子所为！”那几个衙役见自己出马了，对方还是不肯放弃，心里虽然不悦，可也知道对方都是世家公子，虽然看起来是执绔子弟的那种，可是也不是他们几个小小衙役能惹的起的。
可是既然已经让她们碰上，楚家几位小姐就绝对不是有失，否则最后落不到好的恐怕只有自己。
“喂！你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衙役，竟然敢污蔑本公子？”
“几位公子恕罪，小的没那个意思，只是几位公子如此做，实在是让小的很难交差！……几位小姐又都是闺阁小姐，诸位如此做，吓坏了几位小姐可就不妥了！……”几个衙役心里腻歪，既然敢做还害怕人说。
难不成当街欺凌弱女子，就是君子所为不成？可是心里在腻歪，也知道不能在言语上得罪对方，否则就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云朝在马车里等了半天还不见马车移动半分，有意催促。岂止刚开了口，便楚梅打断：“四妹！”
“三姐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留在这不成？”云朝挑了挑眉冷冷的道。
自己上辈子怎么就让她轻易的给忽悠了去？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傻啊！明明有爱自己的爹娘，却偏偏被人忽悠的以为爹不疼娘不爱，心里疾世愤俗，以为家里就没一个好人了，所以捡了根稻草就当成浮木。
“哥几个也不想把事闹大，只不过就是打抱不平而已！请四小姐出来给我们个交代就行！”那位程公子再次被几位好友怂恿着出了头道，不过这次倒是客气不少。
几个衙役一听，脸都有些青了！这不是为难人吗？人家千金小姐你说出来就出来的？还要给你个交代？交代啥？你算什么为老几啊！
要交代也是人家父母交代，凭什么要为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抛头露面还交代呢！眼前这几位公子脑袋不是被门夹了吧？要不然就是有问题？
这么白痴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还说什么替那位小姐要个公道，搞清楚，你们要公道的那位小姐好似也在马车里，你怎么不让她出来叫叫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