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江湖咸甜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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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之江湖咸甜录-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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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水轻笑:“这样不好吗?”
    “当然。”丁春秋看了我一眼,那笑容分外和煦。
    但我却清楚明白对于丁妖孽来说,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便代表他肚子里转着的念头越是邪恶。
    “师娘,虽然我家颜沐很笨很好玩,但可以戏弄她的却只有我一人而已。”
    “啧,不错的表白,我喜欢。”
    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聊着关于我的话题,我不由恼火地将在桌子上用力一拍,“丁春秋,你此刻过来这边干嘛?”
    “我听闻师娘收到一份很有心思的礼物,特地过来恭喜的。”丁春秋的桃花眼轻轻一眨,分外无辜,而左眼角下那颗十分浅淡的泪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闪,纯良中平添了几许妖艳。
    “其实他心里在吃醋。”李秋水幽幽加上一句。
    我额上顿时滑落几道黑线,忍不住转头对李秋水道:“师叔祖,您就别凑热闹了。”
    “师娘果然深知我心啊。”不知何时,丁春秋居然悄无声息地伸手拽住我垂落的发丝,“小颜沐,你看就连其他人都看明白了我的心思,你又何时能懂?”
    我嘴角一抽,“咳咳,我与师叔祖有正事要谈,师父您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吧。”丁妖孽,以我如今这副样子,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我眯眼瞪他,期望他能明白我一点都不欢迎他的想法,自己圆润地离开。
    “你所说的事情也无需瞒着小丁,反正在我的计划中,他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便在这时,李秋水发话了。
    
    第卌九章 云淡风轻
    
    既然李秋水都这么说了,若我再反对,便显得我太过计较,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挨着李秋水落座,同时相当哀怨地向身边那位穿越前辈望了一眼。
    可是李秋水完全无视了我的抗议,自顾自地将她方才设计好的方案一一道来。丁春秋十分认真地听着,只是,那望着我的眼神怎么看都透着缕缕寒意。
    这丁妖孽,不会因为我没有选择告诉他真相而怀恨在心吧?心里打了个突,在事情议定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脚底抹油开溜去也。
    可惜我的动作虽快,却快不过丁春秋的魔爪。我刚迈出一步,就被对方拎住衣领。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丁妖孽手中的货物,看着他向李秋水告辞,看着李秋水对他的恶性视若无睹。
    我默默在心底泪流满面。李秋水这位师叔祖虽然跟我算半个老乡,但是私心里她果然更偏袒自己的弟子的。
    再后来,我们依计行事。
    我先是以学医为借口,借机为阿朱姐姐把脉,并指出她气血有亏需要调养,并请薛慕华为她配置补血药物,顺便加入了那毒物的解药。
    扫除了后患,我便佯装盗取逍遥派秘典,落荒而逃。在成功引出了面具人之后由李秋水和无崖子同时出手,一举成擒。摘下面具后经李秋水指证,果然是慕容博。
    李秋水做事毫不含糊,她当下便穿了慕容博的琵琶骨,一路带回曼陀山庄,同时让家丁去报官。
    正在我疑惑着江湖事如何与官府扯得上关系时,却被告知慕容博很有可能就是官府追捕许久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原来慕容博体内经脉错乱,阳毒入体,每逢深夜子时全身大穴就会疼痛难耐。而这等症状,似是强行修炼各种不相容的功法所导致。按理说以慕容博如此严重的症状,除非散尽功力,或者寻到高超的医者为他医治,否则性命难保。
    但既然他此时仍然活蹦乱跳,就证明他寻找到了压制伤势的方法。而他身上正巧带着一本邪书,以及那些被害女子的生辰八字。
    原来最初的最初,辽国在中原寻找合适的代理人,结果寻上了姑苏慕容,并以无数与中原武功截然不同的秘笈以及大批的银钱为筹码,请慕容氏助他们攻下中原。
    慕容博面上应着,一转身却是算计着如何在两国开战时渔翁得利,复兴大燕。
    一开始,慕容博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很成功,他窃取了不少辽国的机密情报,也出卖了许多中原的消息。无奈酒后吐真言,在一次醉酒失态后,被辽国密使发现了他的真实企图。
    于是密使将情报以独门手法记录在狼首令牌上,一路出逃。可惜慕容博酒醒得太快,为了不让对方的奸计得逞,辽国密使唯有服下毒药,投入湖中以身殉国,并期望有一定的机会将消息传回国内。
    为了自身的利益,姑苏慕容将辽国密探的许多消息泄露给丐帮,并促成丐帮带头的武林大会,将那些密探一网打尽,为的也是防止消息的泄露。
    不曾想,那些密探并没有拿到那枚狼首令牌,反而发生了后来的一连串事情。
    我站在一边听着李秋水的推理,再看慕容博默认的神情,觉得一切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至于慕容家的参合庄,师姐受我委托照顾了萧远山夫妇二十余年,心中正憋着一股火气,正好让她去慕容家泻泻火。”
    李秋水笑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冷汗津津,暗想着姑苏慕容不会就这样倒在了李秋水手中吧?
    又过一月,事实证明了我当日的乌鸦嘴。
    姑苏慕容卖国求荣的事实让众人为之唾弃,再加上二十余年前雁门关那场血战的真相被揭露,姑苏慕容曾有的风光彻底烟消云散。
    而从慕容复口中得知自己不过是枚被利用的棋子的阿朱,神色复杂莫辩。我想,若不是突然知晓我是她的嫡亲妹妹,也许……也许她不会留在曼陀山庄。
    不过虽然略有波折,一切还是十分美好。
    事情了结后,乔峰坦言自己的契丹血统,更直言有生之年不会杀任何一名无辜的中原人,随后留下象征丐帮帮主印记的打狗棒后飘然离去。
    在我感叹着“北乔峰南慕容”的盛况终究落幕时,却见萧远山一家三口前来拜访。我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情看着乔峰与阿朱初识,突然觉得所谓宿命还是十分神奇的。
    又几日,天山童姥巫行云拎着一个眉清目秀却又过分憨直的少年来到曼陀山庄,说路上被这个憨小子当成柔弱女子照顾了一阵,突然觉得这小子挺和她眼缘的,决定收为弟子继承她灵鹫宫的衣钵。
    我看着巫行云,再看看那小子,哀叹着虚竹你运气真是不好。过了几日,一时闲聊间我却意外发现,那小子的母亲名字不巧正是叶二娘。
    其后不久,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带着阮星竹找上门来,而朱丹臣手中拎着的正是因为不想习武偷溜出门却被逮住而点中浑身大穴的段誉。
    彼时,我倚在回廊拐角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场景,心底真是惊叹不已。李秋水走到我身边,与我用着同样的姿势望着那一群热闹结交的人,轻笑道:“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我轻轻点头。
    如此,甚好。
    下一瞬,却听李秋水戏谑道:“但是小颜沐……你难道不好奇镇南王直奔此地的原因吗?”
    我疑惑了片刻,随即恍然。当初我与阿朱相认时,肩上刺青与那枚金锁片尽皆现于人前。只怕随着慕容氏覆灭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我与阿朱的这端小插曲也怕也会传扬一二。
    唇角抽了抽,我立刻转身向后院转去。趁着段正淳他们还没机会想起我,我还是快点收拾包裹走人吧。
    
    第五十章 策马江湖
    
    急急忙忙地奔回房间,打好包裹,我正准备落跑时,却见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丁春秋摇着手里的扇子,唇角带笑,目光在我身上的包裹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就算你急着回归父母的怀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他倒转扇柄,戳戳我身上的包袱,“居然连行李都准备好了。”
    我没好气地拨开对方的扇子,“我是要逃跑,师父啊~您就别再拦着我了,要不然一会可就来不及了。”
    这几月我与他一直都呆在曼陀山庄,彼此间早已多了几分随性,若不是对方的性子太过恶劣,我想我会更喜欢他的。
    他反手将扇子往腰带上一插,直接用手拽住我的包裹,“若不是我出现在此,你是否就要不告而别?”
    我眨眼,“你我之间还需要那些客套吗?就算江湖太大,山高水远,不能时时得见,我也会一直记得师尊大人您对我的教诲与照顾的。”
    听到我的话语,他的唇角越扬越高,然而拽住我包裹的爪子却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意思。
    我双掌合十,祈求地看着他,“您快点松开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的目光却向拐角处望去,轻笑道:“好啊。”
    我正疑惑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爽快时,却听拐角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扭头看去,首先撞进我眼帘的,便是半年不曾见面的阮星竹。
    当下,我还维持着拽着包裹的姿势,尚未来得及有更多的反应,就被冲过来的阮星竹抱在怀中。
    彼时,她两眼含泪,那种凄切中透出的浓浓喜悦,让我原本想推开对方的动作在半途中转变了方向。
    我轻声一叹,反手抱住了对方,劝慰道:“哭久了可就不好看了。”
    阮星竹轻轻点头,又哭又笑。我拍着对方的后背,求助地望四周看去,却见段正淳笑得十分欣慰,丁春秋等人纯粹就是在看戏。
    没有外援,我认命地安抚着阮星竹。其后回想起当时的事情,我总觉得我与阮星竹的位置有一种倒置的错觉。
    身为母亲的她……不是应该更加深沉然后来安抚受到惊吓的女儿的吗?
    其后几日,曼陀山庄就一直沉浸在一种十分奇诡的氛围内。
    虽然我与阿朱的身份十分微妙,只能冠上私生女这样的名义,但是段正淳执意带我们回大理认祖归宗,而李秋水也劝我趁此机会过去免费旅游,于是我犹豫几番,终究遂了“父母”的心愿。
    离开曼陀山庄那日,逍遥派一行人到门口为我们送行。
    丁春秋一直到最后才走到我面前。
    “师父,许久看不见我,想来你会十分欣慰吧?”
    “啧,我倒是觉得你十分开心?”
    对上他质疑的眼神,我嘿嘿傻笑两声,企图蒙混过关。身边少了一个喜欢作弄我的人,又如何不让人欢欣雀跃?
    “虽然你如此无情,但我仍是为你准备了一份临别礼物。”说着,他握住我的左手。
    我只觉得左手腕上一凉,目光再往那处扫去时,便见到手腕上多了一个漂亮的银质手镯,手镯上以银丝绞成繁复花纹,细细观看便可发觉那是一大片漂亮的枫林。
    我抬起左手,随着我的小小动作,手镯微微一晃,那些枫林图纹竟也似有了生命,随着角度不同变幻出一副美丽的风拂枫林图。
    “你所说的临别赠礼就是这个?”
    “怎么,不满意。”丁春秋手中的羽扇轻轻一晃,眨眼之间却变成他已经好一阵子不用的折扇。
    我眨眨眼,差点张口问他何时学会的这套变戏法的功夫。
    他将扇子递到我手中,手掌却不曾离去而是覆在我的掌背上,“我只是发现这么久了,我居然一直不曾送你任何定情信物。”
    我脸一热,眼角余光下意识地往远处等我的段正淳与阮星竹望去,却见他们正侧着身聊着什么,似乎不曾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
    “手镯戴在手上,绝对不可以拿下来。”丁春秋板着脸,加上这么一句。
    看惯了他微笑的模样,再见他这副故意装出来的严肃,我就忍不住想笑。我反问一句:“如果我解下来呢?”
    “这个手镯……”他凝视着我,“一般方法是解不开的。当有一日你将它解开,会有惊喜的。”
    我挑眉,对于他的话语表示相当的怀疑。这么小又这么精致的镯子,能藏着什么秘密?
    丁春秋却是微微一笑,伸手撩着我额前的发丝。“小颜沐,随你父母去大理的过程中,可以看美人,但不许招惹美人。”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以为我是他那等妖孽吗?要想当祸水还是需要一点资本和本事的。
    “不过你把你的扇子给我干嘛?”
    “扇骨是精钢所铸,这段日子我又将它改进一番,里面藏了你之前觊觎的几种毒药。”
    “啧,你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我低头摆弄一番,复又抬头看他。
    “是啊。”却见他唇角的笑意越扬越高,低头在我耳边说,“打动你的心,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洗好打包送到我面前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家伙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戏弄我的机会的!
    只是待得渐行渐远,心底那点惆怅才迟迟来到。
    我还没从丁春秋那学够保命的东西,也没来得及去缥缈峰旅游,更不曾去见见传说中的师门星宿海。此去经年,山高水远的,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正感叹间,却见车帘一掀,眼熟至极的红色袍子划入我的眼帘。
    “丁妖孽。”我惊道。
    他莞尔轻笑,从容落座。
    行行停停,纠纠缠缠,故事启幕落幕,总是几许意外几分欢欣。
    我望着他的笑,蓦然明白,也许……我与他的孽缘,终此一生,自开始的那日起,便再无停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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