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溅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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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溅京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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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护花道:“虽然未能够静下来好好的修练,但一般变化都已能够渗透。”

宫主道:“你的领悟力与根基都胜人一筹,应该会练得不错。”

常护花道:“若要应用,还要一段时间。”

宫主道:“这时候反正闲着,你就练给我瞧瞧,也许我能够给你一些帮助。”

常护花没有异议,随即拉开架式,将领悟到的气功施展出来。

宫主看得很得意,不时指点常护花几句,都是关键所在,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常护花也因而恍然大悟,到他将金刚气功施展完毕,宫主又叫他重新施一次,到这一次施展过,常护花已经能够将金刚气功融汇贯通。

宫主随即以杖与常护花比试起来,一面指点常护花正确的用法。

常护花学得很用心也更加肯定这个宫主的身份了。

宫主没有在意常护花的眼神变化,只是全心全意的加以指点。

一遍再一遍,常护花的金刚气功,运用的越来越熟,不觉已整个人投入在学习中。

宫主也显然也进入忘我境界,对金刚气功的记忆也显然不下于卜巨。

常护花匆匆离开皇城,不能够得到卜巨的指点,虽然以他的天聪,不难参透其中的妙处,但少则半载,多则一年,而再进一步,则非加倍的时间不可,现在宫主这一番指点,最低限度可省去他大半的修炼时间。

双双从他们比武当中回来,看见他们都浑忘一切,也没有惊动他们,悄然站在一旁观看。

她看不懂,不免有些奇怪他们的动作有时竟完全一样,就像是同一门派的人在相互对拆练习。

难道宫主竟然传常护花武功?

双双不由这样想,再想到常护花现在的身份,俏脸不由又羞红起来。

女婿是半子,也当然算是宫里的人,妈妈传给他武功有何不对?双双也当然更加开心。

宫主方才那么说,她实在仍然有些怀疑,活到现在她还是这才想到婚嫁的事。

这武功怎么连我也瞧不懂,难道只传女婿的?双双不由又有了这个念头。

好容易才等到两人停下来,双双连忙走了过去。

常护花正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宫主看看双双,问道:“你叫我什么哦?”

常护花道:“该叫妈妈,可是还未能够上口,以后一定小心着。”接顾双双,道:“你来了很久了?”

双双道:“不太久,所以非独学不到什么,连看也看不懂。”

宫主笑笑道:“这是只传给女婿的,当然不能够让你看个明白。”

双双红着脸,道:“妈妈怎么要传给他这武功?”

宫主道:“当然是知道你这个女儿武功高强,恐怕做女婿的被欺负了。”

双双道:“做妈妈的只有担心女儿被欺负。”

“我这个妈妈可是不同。”宫主对常护花道:“他日她若是不听话使性子,你只管拿我现在教你的教训她一顿就是。”

双双冷眼瞟着常护花。

“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常护花双手连摇。

双双道:“看你学得那么起劲呢?”

常护花一笑,道:“傻丫头,妈妈那么疼你,才不会教我什么本领。”

双双一怔,宫主笑接道:“这是不错,女儿出了门,妈妈照顾不到,担心还来不及。”

双双拉着常护花的手,跺足道:“你坏哦,串同妈妈欺负我。”

常护花道:“没有的事,我不是立即就否认的了。”

宫主又笑道:“是你小心眼,不知想到哪儿去。”

“哪有这种事?”双双摇头,俏脸又一红,她没有忘记,方才她真的是那么想,所以宫主一说便相信。

宫主道:“看你的神态啊,骗得哪一个?”

双双躲到常护花身后,轻声问:“方才你们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常护花道:“金刚气功心法。”

双双道:“没听过妈妈懂这种武功,是怎样的一种武功?”

常护花道:“练好了,能够将真气迅速运行到敌人攻击的部位去,在封挡不及或有需要的时候抵御敌人的拳脚兵器。”

双双道:“刀枪不入?”

常护花道:“要看对方的功力。”

双双道:“你练成了金刚气功,只怕很少是你的对手了。”

宫主插口道:“我这才放心将你交给他。”

双双从常护花身旁探头出来,道:“妈妈,哪儿学来这金刚气功?从爹爹那儿?”

宫主一怔,笑笑道:“你不知道是护花学来的,妈妈不过从旁指点一二?”

她笑得有些凄凉,双双没有瞧出来,“哦”一声,接问常护花:“这金刚气功比起金钟罩铁布衫如何?”

常护花说:“应该更胜一筹。”

“何止一筹。”宫主插口道:“金刚气功乃天下硬功之宗,金钟罩铁布衫之类俱是由之分变出来,而且都是死功夫。”

双双道:“怎么,从来没有听妈妈提及。”

宫主道:“你该学的还没有学全,妈妈还提及那许多作甚。”

常护花只怕双双再问下去,又触动宫主的心事,岔开话题道:“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双双道:“没有,他们就是要进第一关也不容易,要进第二关,非到今天黄昏不成。”

宫主笑着接道:“所以你们两口子尽管到别处去走走,饭钟响了方才回大殿也不迟。”随即策杖举步。

双双忙问道:“妈妈要到哪儿去?”

宫主道:“回大殿歇歇,妈妈这一把年纪,走走便要歇歇,何况刚才还花了这么多气力?”一顿接问道:“你不是要陪伴妈妈回去吧。”

双双道:“本该这样的。”

宫主道:“妈妈可是没有这样说,也没有这个意思。”随即又举步前行。

双双追前一步,回头看看常护花,停下来,常护花只是站在地看着她,面上有笑容。

宫主笑在面上,叹息在心中,双双听不到她心中的叹息,到现在也仍然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妥,也总是往好的方面想。

事实她整个人都已迷失。

※※※※※※

酉时,三四十条木排一条紧接一条穿梭在沙洲内,最前一条载着司马纵横,还有公孙鹏,四个天地会的弟子。

木排也是转由那四个弟子划动。

河道两旁的沙洲都已留下暗记,司马纵横在前引路更就不会出现乱子,三四十条木排鱼贯经过沙洲迷阵,终于来到鬼门关之前。

司马纵横立即发觉水流已没有早上来时的急激,却仍然不敢大意,吩咐缓缓将木排划动,划进鬼门关去。

公孙鹏将前面的情形说给后面的人知道,后面木排自有人将话传开。

在司马纵横一声小心中,木排往下一沉,进入了鬼门关的漩涡内。

风声凄厉,夺人心魄,司马纵横却不为所动,指挥若定,那条木排也就在他的指挥下,一转一跌,进入了对门的水道。

后面的木排依样画葫芦,有惊无险,总算一一进入了死亡峡。

司马纵横这时候亦已看到了靠坐在巨岩上那个铁塔样的大汉,一挥手,木排急停下来。

大汉即时伸了一个懒腰,发出一连串奔雷也似的大笑声,站起身来。

他坐着已见魁梧过人,有如铁塔,这下子站起来更就是天神一样。

笑声在峡道中回荡,“轰轰隆隆”,震得人耳不住的嗡嗡作响。

司马纵横当然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大汉,一面沉思着如何应变。

大汉大笑了一会,招手道:“来啊——”一双眼睛闪电般大亮。

两旁岩石笔直如削,要攀上去并不容易,司马纵横当机断,厉声道:“冲过去——”

四个划动木排的汉子竹竿齐落,木排如箭般射前,大汉也即时一声暴喝,双手一沉,捧起了一块巨石,疾往下掷去,随又第二块。

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双臂的气力更可怕,那些石块连珠般砸下,天崩地裂般。

司马纵横那条木排并未能立即脱出石块掷击的范围,第一块巨石,也就是当头向那条木排砸落,公孙鹏面色不由大变。

他的内力虽然也不错,但要他接下这块巨石,却是连半分信心也没有。

司马纵横也没有,却即时夺过一条竹竿,往那块巨石的旁边挑去。

那条竹竿贯满了他的内力,也充分发挥了四两拨千斤的妙用,一撞将那块巨石挑得横飞出去,正好撞在第二块巨石之上。“轰”的一声,两块巨石在半空一凝,才再落下来,这片刻之间,已经有七条木排从下冲过。

每一块巨石掷的位置都不同,就是在计算每一块巨石掷出的位置距离,虽然没有试过,却绝对有把握将那些巨石一字儿堆满那一截峡道。

事实证明他的计算非常准确,那片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有如机械,他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从而大笑起来。

惊呼惨叫声此起彼落,但都被石块砸落的声音掩盖,石块落处,水花激溅,木排断折碎裂,那些天地会的弟子血肉横飞。整条水道迅速被鲜血染红。

到石块停下,能够活下来的已不到十人,躲在石缝中,尽在颤抖,他们虽然都是穷凶极恶,几曾面临这种死亡的威胁。

大汉也没有理会,半身一倒,靠坐在巨岩上,不住在大笑。

司马纵横听到这笑声。却没有回头望,跟着他的七条木排也没有停下,木排上的天地会弟子一个个都已经心惊魄动。

出了死亡峡,他们才松过一口气,司马纵横目光及处又变了面色,一声:“快——”手中竹竿一沉,木排如飞,疾向那边白丝般的瀑布射去。

与此同时,瀑布上那个巨石砌成的水闸突然四散倒下,一条条水柱轰轰隆隆的挟着那些巨石奔流下来,气势磅礴,有如万马千军。

四条木排当机立断,反应也较快,紧追着司马纵横那条大木排射进了瀑布之内。

其余三条木排的反应也不慢,但水柱已然奔泻下来,当头一冲,立时倒翻,部分接着给巨石砸中,那没有给砸中的也被冲进了水底。

水位迅速上升,进入瀑布后的那五条木排随着上浮,三条已迫近那边石阶,木排上的弟子急急奔上去,其余的两条也赶快向石阶泊来。

司马纵横走在前面,仰首望着石阶出口的那道拱门,走到了最后那二十五级,忽然停下,一声叹息。

公孙鹏紧跟着他,听得叹息,道:“这条石阶莫要又有机关设置才好。”

司马纵横淡然一笑道:“即使没有,要通过也不容易。”

公孙鹏看看最后那二十四级,道:“不错,最后那一段夹在岩壁之间,只容两个人走过,只要弩箭便可以将之封闭。”

司马纵横道:“若是以弩箭来防守,这下子早就射下来了。”

公孙鹏四顾一眼,道:“那是为了什么?”

与之同时,瀑布上那个巨石砌成的水闸突然四散倒下,一条条水柱轰轰隆隆的挟着那些巨石奔流下来,气势磅礴,有如万马千军。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非要冲上去不可。”司马纵横目光一落,苦笑了一下。

那个岩洞这时候已经大半被水淹没,水位还继续不断上涨,看情形并不难涨至洞顶。

其余那两条木排这时候也已经泊近,那些弟子全都跳上了石阶,挤得紧紧的。

水已经淹至最下那个弟子的腰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司马纵横的面上。

司马纵横不禁又一声叹息,他虽然早已考虑到这地方可能会非常危险,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凶险到这样子,现在势成骑虎,已不容他不向前的了。

他猛一咬牙,身形终于射前去,天地会一伙接一声吆喝,一齐往前行。

那道石阶就在吆喝声中四分五裂,碎成了一截截,所有天地会的弟子除了三个身手较好,及时抓住阶旁岩壁,都无一例外,尽坠进水里。

司马纵横、公孙鹏脚下的石阶也一样碎裂,但他们已进入只容两个人通过的一截,双手只须往旁边一抵,身形便能够停留在半空。

目光落处,司马纵横又再叹了一声,这些人水性虽好,但是在这个岩洞之中,除了石阶这个出口,无路可走,到他们筋疲力尽的时候,还是不免葬身水里。

而即使他们能够攀上这个出口,又焉知出口外将会有什么样的埋伏?

他原是以为带着这四百人进来,拼着死掉一半,也能够攻进对方的心腹重地附近,以之对峙,然后等五毒门的人进来,看哪一边够手段,做一个得利的渔人,他也很有信心在他的带领下,伤亡一定能够减到最低,哪知道所有的设置都是如此出人意外,又如此凌厉。才来到这儿,他的人便已伤亡殆尽。

——盘踞在这里的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惹下什么仇敌,要设置这样的机关?

他实在想不透,到这个地步,应该怎样做,他也实在有些儿迷惑。

公孙鹏手足并用,来到他身旁,惶然道:“会主,我们该怎样?”

司马纵横笑笑反问:“除了闯出去你是否还有第二个更好的办法?”

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公孙鹏再也不敢说什么,那三个武功较好的弟子这时亦攀起来。

司马纵横看看他们,挥手示意,五个人一声不发向出口的拱门进去。

论轻功,自是以司马纵横最好,他却不是第一个穿过那道拱门,也没有直欺进去,反而向上游一窜,一折而下,一只大壁虎也似自拱门上面的岩洞壁缓缓移下去,没有他这种轻功内功造诣,要像他这样倒转身子游下去,实在没有可能。

公孙鹏四人只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掩护他们冲出去,到了拱门附进,一个暗号,双双扑出。

由始至终,拱门外都没有人现身,可是他们冲出去的同时,都挥动兵器将身子裹着。

出了拱门就是那座石室,四人身形先后着地,也先后听到了一下尖锐已极的破空声。

公孙鹏心急眼快,伏地一滚,剑一划,急忙将从身后射来的一枚银梭挡开。

第二枚银梭紧接袭来,公孙鹏也即时挡下,抱一的武功他学的虽然并不多,但都能够下一些苦功,抱一传给他的也都是一些绝招,已够他受用。

跟着他的那三个弟子就没有他这种本领,两个当先倒下,后背开了老大的一个血洞,另一个虽然挡开了第一枚银梭,接着有五枚银梭向他射来,再挡三枚,终于倒在最后两枚银梭下。

那八枚银梭都有银链相连,每两枚一组,抓在一瞎眼老人的手里。

四个老人身形一转,随即将公孙鹏包围起来。

公孙鹏看出这四个老人都是瞎子,也看出这四个瞎子都是高手,捏了一把冷汗。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司马纵横从拱门上爬出去。

他才松过一口气,四个老瞎子的银梭已一齐袭至,司马纵横也同时一动,凌空落下来,却是以双手十指先着地,一些声响也不没有。

四个老瞎子也毫无反应,显然并没有发觉司马纵横的存在。

公孙鹏心中暗骂那四个老瞎子只懂得暗算人,这会子还不试试被人暗算的滋味,手上可是不敢慢,长剑展开,居然给他将四个老瞎子的攻势完全都接下来。

他知道司马纵横一出手,那四个老瞎子至少倒下一双,要解决其余四个更就简单,哪知道司马纵横虽然同时拔起身子,却没有向那四个瞎子袭击,而是远远掠开,落在石室的石阶上,又是以手指先着地,避免发出声响。

他随即往石阶上移动,始终以手代脚,也始终没有惊动那四个老瞎子。

公孙鹏看在眼内,心头不由一凉,他就是再愚蠢这时候也应该瞧出司马纵横这时候根本没有意思与那四个瞎子为敌,而且还是借他与那四个老瞎子的打斗避过他们的注意!

司马纵横现在也已经接近成功,以他的身手,只要那四个老瞎子不能够专注,要瞒过他们的耳朵原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也就在公孙鹏分心那刹那,一枚银梭便夺隙而入,射进了他的腰部。

一痛一乱,又有二枚银梭射中,公孙鹏不由自主想到叫破司马纵横的所在,就在他张口欲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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