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溅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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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血溅京华-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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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杰道:“据我们所知,公子是在五毒谷外将人救走。”

常护花道:“这是事实。”

孙杰接道:“而若非公子,那人早已被我们的弟子抓起来,用不着麻烦到我们。”

丘堃随即插口道:“公子侠义为怀人所共知,只是这么巧来到五毒谷附近又及时将人救出,难免就令人怀疑,这其实是一个有计划的行动。”

常护花点头:“这是的。”

丘堃道:“也就是说,公子是有意跟我们五毒门作对了。”

常护花道:“跟五毒门作对的另有其人,我原是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只可惜去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孙杰道:“公子跟那铁甲人并不是一路。”

“事实不是。”常护花正色道:“那个铁甲人亦是中了别人的诡计,误杀了你们的少谷主。”

孙杰颔首说道:“我们相信公子说的话,但既然是如此,你们何不给我们的老谷主说一个清楚明白?”

丘堃接道:“老谷主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常护花道:“两位认为老谷主这时候能够保持冷静,接受别人解释?”

丘堃不作声,孙杰沉吟道:“老谷主只有一个儿子,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值得原谅的。”

常护花说道:“可是我仍然认为不久之后,他就会冷静下来,到时候再向他解释,相信会比较适合。”

孙杰道:“这只是公子一厢情愿。”

丘堃又插口道:“老谷主却是要这件事立即解决。”

常护花道:“两位老前辈……”

孙杰截口道:“身为五毒门的人,当然要服从五毒门的命令。”

丘堃亦道:“果真如此,也没有办法。”随手掂起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弹出去。

那两颗棋子左右射出,在窗外一折相撞在一起,发出了一下异响。

一阵尖锐的竹哨声随即在酒家外响起来。

常护花淡然一笑,目光在高雄面上一转,接道:“这位朋友与这件事并没有关系。”

孙杰点头道:“我们也无意为难他。”接对高雄道:“这位请——”

高雄反问:“请我出去?”

孙杰道:“兵器无眼,阁下若留在这里,不免被误伤。”

高雄冷笑道:“姓高的可不是才到江湖上行走,受不了惊吓的小毛头。”

孙杰道:“阁下言重了,河西一条龙的威名我们早就已如雷贯耳。”

高雄转向常护花,道:“你那么说当然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

常护花道:“事情与高兄事实并没有关系。”

高雄说道:“可惜我们已经是朋友,姓高的若是这就离开,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如何再交朋友?”

常护花道:“高兄有所不知……”

高雄截口道:“姓高的只知道你是为了朋友,不惜拼命也不肯妥协,将朋友出卖。”一顿,笑接道:“我也总算没有看走眼,好像这种朋友也不交,还交什么朋友?”

常护花看看高雄,没有说话,高雄双手随一翻,目注孙杰丘堃道:“你们听到了,这件事我是管定的了,谁要找常护花麻烦,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孙杰摇头道:“你一定要管,我们也没有办法。”双掌接一拍。

酒家四面的墙壁应声四分五裂,往外倒塌了下去,出现了一个个黑衣人。

一看装束,常护花便知道那是五毒门的弟子。

孙杰随即探手在柜台下取出了另一个算盘,铁算盘!

常护花目光一扫,道:“两位,我将铁甲人救出去只为知道她亦是被人利用,伤愈之后,相信她一定会还五毒门一个公道。”

孙杰摇头道:“这是五毒门的事,铁甲人在五毒谷杀了五毒谷的少主人,公子却蒋她从五毒谷救出去,已是大大不该,现在五毒门只要公子将那个铁甲人的下落说出来,之前的事便一笔勾销,连这一点要求公子也拒绝,其他的事也就不必多说了。

常护花道:“我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避免大家互相残杀,堕入了天地会的圈套。”

孙杰一再摇头,说道:“公子还是不明白。”

常护花叹息:“我就是太明白了才不希望与贵门发生任何的冲突。”

孙杰道:“只要公子留下来,告诉敝门老谷主铁甲人的下落,又怎么会发生冲突?”

常护花道:“也许我应该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你们说清楚。”

孙杰道:“目前我们只要铁甲人的下落。”

常护花说道:“我认为真相才是最重要。”

孙杰道:“铁甲人杀死敝门少谷主这可是事实?”

常护花不能不承认,孙杰又问道:“公子将铁甲人救走当然也是的了。”

“当然——”常护花叹了一口气。

“江湖人以血还血,无论是误会什么,铁甲人杀了敝门少主人,便是偿命,至于真相如何,敝门门主自会追查到底,这一点,倒用不着公子来担心。”孙杰一面说一面拨打算盘。

丘堃笑接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公子又何必弄得这么复杂。”

常护花只有叹气,旁边高雄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两个简直是两个老糊涂,我这位老弟已经说得清楚,这是个陷阱,又答应日后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明白,还在啰嗦,门主既然有话传来,劝不住便强留,我们照吩咐去做是了。”

常护花还未开口,高雄已大叫道:“老子可不怕你们人多。”

“高兄——”常护花后面的话还未接上,高雄又大叫道:“单打独斗老子有一套,群殴老子也一样应付得来!”语声一落,他猛又一声双喝,一脚将一张桌子踢飞了出去,左右手接将旁边两张桌子抓起来,左挥右舞,轻如无物。

常护花显然要将高雄踢出去那张桌子抓住,一把却落空,那张桌子飞也似地向那边五毒门弟子撞去。

高雄这一脚踢得实在快劲。

那些弟子横列在那里,要闪避如何来得及,只有挥动兵器迎上去,三柄长刀旋即刺在桌面上,刀刀直嵌入桌面。

桌子的去势并没有给挡下,三个弟子首当其冲,连人带刀给撞得飞起来,飞摔出去,一个弟子握刀不住,手一松,身子立时撞在桌面上,锋利的刀锋同时割断了他的咽喉!

一声短促的惨叫,鲜血飞溅,那个弟子飞起又摔下,一个头颅几乎断开来。

其余五毒门的弟子立时都变了面色,四方八面一齐涌前来。

高雄似乎也想不到一脚踢出人命来,呆了呆,道:“老子不是有意杀人……”

孙杰寒着脸,冷截道:“阁下本来与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却休想脱得了关系。”

高雄大骂道:“他们都是笨蛋,那么大的一张桌子飞到来竟不自量力来挡。”

孙杰道:“什么蛋也好,阁下这一次非还我们一条命不可。”

那些五毒门弟子即时叫起来:“杀了他!”

高雄双桌一举,回呼道:“不怕死的上来。”

那些弟子吆喝着便要扑上,孙杰突然挥手喝一声:“慢——”

那些弟子脚步一顿,孙杰接呼道:“暗器侍候!”

“好!”那些弟子一声欢呼后,手中刀往口一咬,双手往腰带上一插,便各自套上了一双豹皮手套。

五毒门以暗器扬名天下,戴上豹皮手套才施展,所用的当然是淬毒暗器。

常护花目光又一扫道:“两位——”

孙杰冷应道:“公子现在就是留下来,我们也得要这条龙的性命!”

高雄道:“有本领来拿好了。”接对常护花道:“老子挡着他们,你走!”

常护花一笑,道:“若是我这时候走就不会说这种话。”

高雄道:“老子不是说你不够朋友,只是你有事赶路……”

常护花道:“要走,咱们一起走。”

高雄大笑道:“好!”

常护花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在前开路,你跟着,我们一起闯出去。”

高雄道:“该是我在前开路!”也不等常护花的答话,挥动双桌,叱喝着冲前去。

常护花长剑立即出鞘,紧跟在高雄身后,那刹那破空声突然大作,无数暗器四方八面射来,寒人眼目,摧人心魄!

常护花左手随即抄起了一张桌子,风车般一转,将射来的暗器挡下。

“笃笃叮叮”声响个不绝,那张桌子停下来的时候,就像一张铁打的桌子,上面插满铁打的、寒光闪闪的暗器。

与此同时,高雄一双桌子左右飞舞,亦将射来的暗器挡下。

孙杰丘堃都靠在一条柱子之后,射来的暗器没有一颗误射在他们身上,可见那些五毒门的弟子在暗器上实在下过一番苦功。

两人待暗器一停,身形便展开,丘堃左右扭动,一只壁虎般刹那上了横梁,左右手各抓着一个瓦盅,黑白两种棋子不住从盅中飞出来,急射向高雄!

角度虽然不同,那些棋子都劲得很,就是没有尖梭,也一样能取人性命。

孙杰亦掠上梁上,却只是蓄势待发。

高雄应付那些弟子的暗器反而绰有余裕,应付这一个人的暗器却显得手忙脚乱了。

第二批暗器接射来,更急更密,常护花轻喝一声:“不要管那两个老头儿!”左手再抄起一张桌子,右手剑反划,“嗤嗤”异响中,将丘堃的棋子完全挡下来。

他左手桌子同时翻飞,将那些五毒门的弟子射来的暗器挡下,接一送,桌子“呼”的脱手疾往那边撞去!

那些弟子不等桌子撞到便已经左右让开,几个往上拔起,暗器不住往常护花射到。

常护花右手不停,挡住了丘堃的棋子,身形转动间突起一脚,将旁边另一张桌子踢了起来。

那张桌子不是飞向那些五毒门弟子,是往上飞撞在瓦面上。

“哗啦”的一声,瓦面片片碎裂,一条横梁亦被震断,往下倒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

他这一用力,长剑便兼顾不到丘堃的棋子,可是他的左袖却及时拂至,“哗”地卷飞了丘堃射到的棋子,随即又一脚,将另一张桌子踢撞在瓦面上。

再给这一撞,半边瓦面碎裂倒下,常护花接喝一声“闯!”剑袖飞舞,截住了丘堑的棋子,也挡开了后面射来的暗器。

因为灰尘飞扬,影响视线,后面的五毒门弟子不知道常护花又有什么行动,只恐误伤自己人,暗器随即停下。

高雄倒也听话,常护花一声“闯!”双桌飞舞,立即向前冲杀。

那双桌子在他双掌中飞旋,真的是轻如无物,到现在非独没有停下来,反而越转越快,可见他的内力也相当深厚。

那些弟子看见他冲来,暗器阻截不下,立时乱了阵脚,暗器亦散乱。

丘堃连发十数颗棋子又都给常护花挡下,一怒之下,双手一振,两个瓦盅与剩余的棋子一齐飞射向常护花,与此同时,孙杰亦动手,连人带算盘一块石头也似迎头向常护花砸下。

常护花那刹那看似手忙脚乱,但左手闪电般也就在此时将两张桌子抄起来,分别迎向棋子瓦盅与孙杰。

棋子“笃笃”地打在桌面,嵌进桌面,两个瓦盅亦嵌进桌面内,竟然未碎。

丘堃的内力当然也不错。

孙杰算盘砸落,桌面上立即裂开两半,他的身形亦震得往后倒翻。

一翻即落下,手掌往算盘上一抹,数十颗算珠便“嗤嗤”的疾往常护花射去。

常护花剑一挑,“剑罗秋萤”,耀目的剑光一闪,那些算珠竟被剑上的内力束成一串,吸附在剑锋上。

孙杰看在眼内,面色不由一变,这个年轻人的内力实在大出他意料之外。

常护花接喝一声:“小心!”剑锋一弹,吸附在剑锋上的算珠脱出,回射向孙杰。

孙杰暴喝,手中飞舞着,挡下了射来的算珠。

那边丘堃一支软剑已在手,人剑飞虹般飞射,直取常护花眉心。

常护花剑回截,“叮”的双剑一撞,火花进射,丘堃软剑随即连连进击,一剑急一剑,常护花边接边退,紧跟着高雄冲出酒家。

距离缩短到这个地步,暗器根本发挥不了威力,丘堃孙杰追上,那些五毒门弟子更不能不顾虑暗器伤了二人,他们的暗器一停下,兵器便在握,种种不同的兵器,四方八面一齐攻上去。

高雄指东打西,一双桌子就当铁斧铜槌使用,挡者披靡。

那些五毒门弟子悍不畏死,一个个继续冲上,在后面的亦冲杀前来。

孙杰丘堃一个铁棒,一个软剑,亦疯狂抢攻,一生所学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来。

兵器交击声、呼喝声此起彼落,惊天动地,所有人简直就象在拼命。

五毒门铁令如山,孙杰丘堃不用说,就是那些弟子亦以身为五毒门弟子为荣。

命令下来,无论如何都要将常护花留下,在接到命令的时候他们已准备牺牲。

丘堃孙杰没有例外,软剑铁棒看来已施展至极限,常护花一支长剑同时应付这两股兵器,也并不是容易。

他武功虽然在二人之上,可是二人全力搏杀,配合得又恰到好处,便占尽上风,反将他迫得连连后退。

他也是聪明人,一看这种情形,便知道除非全力将这二人击杀,否则还是溜之大吉。

高雄也显然很明白眼前是怎样一种形势,一只桌子上下翻飞,直往前冲。

那张桌子由完整而支离破碎,到他冲出五毒门弟子包围的时候,已只剩下两条桌腿。

第八章 误中奸人计 互语释前嫌

高雄回头一看常护花,距离不过三丈,他立时叫起来:“姓常的,我们怎样了?”

常护花道:“往北走,你先走,我跟着来。”

高雄叫道:“你先走,老子押后。”

常护花笑骂道:“你轻功没有我的好,这个节骨眼上再争下去,大家都不用走的了。”

高雄嘟喃道:“小子就是看小老子块头大,跑不动。”猛地大喝一声,一只桌腿一阵冲杀,将才堵上的五毒门弟子硬硬迫开,再冲出一个缺口,疾奔了出去。

那些弟子一面追前,一面拿暗器,常护花也就在这刹那凌空落下,剑一划,截住了那些要施暗器的弟子。

那些弟子只见眼前剑光耀目,顾不得施放暗器,忙挥动兵器抵挡。

孙杰丘堃双双抢至,剑棒齐来,丘堃一面大呼:“快追!”

常护花没有再阻截那些五毒门弟子,只是迎着孙杰丘堃二人的兵器退了开去。

孙杰丘堃二人急追。

三人的轻功都在那些弟子之上,眨眼间便已越过那些弟子,那些弟子本待追上去以暗器袭击高雄,但如此一来,只恐误伤孙杰丘堃,扣在手中的暗器如何发得了出去。他们只有拔步追前去,却很快便已将常护花四人远远抛下。

高雄轻功虽然没有常护花孙杰丘堃的好,胜在前面没有人阻截纠缠,可以全力奔跑,加上他气力充沛,所以越跑越远。

常护花与孙杰丘堃边战边跑,虽然抛下那些五毒门弟子,亦逐渐被高雄抛离。

常护花看在眼内,终于道:“两位前辈上当了。”

孙杰一怔,立即明白过来,说道:“你其实是要我们二人将其他人隔开,好使他们的暗器发不出来。”

常护花点点头道:“晚辈现在也该走的了。”

孙杰道:“我绝不怀疑你有能力摆脱我们。”

丘堃接着说道:“江湖上的朋友称赞你的武功,是年轻一辈之中最好的一个,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孙杰又道:“我们也不会否认你的武功在我们之上,但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因此退缩,而你即使跑得了今天,也未必跑得了明天。”

常护花道:“两位……”

荪杰冷截道:“事已至此,你除了杀掉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

丘堃接道:“还要杀尽五毒门所有人才成。”

常护花摇头道:“我绝不以为五毒门是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门派。”

丘堃道:“我们若是不讲理,也不会跟公子谈这些。”

孙杰冷冷的接道:“公子虽然没有伤害过一个五毒门的弟子,将五毒门的仇人从五毒谷中救出来,已经是有意与五毒门作对,依我们五毒门的规矩,已非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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