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栀子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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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栀子花(女尊)-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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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没事吧?”卫秦在楼下听得卫行露疯狂的大笑,急惶惶地窜上来。

    “没事,你家公子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我打昏他了。”乔霏霏叹了口气,摇摇头,“我走了,卫秦,好好照顾行露,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童侍卫了,免得你家公子再受刺激,知道吗?”

    “小的明白了,乔小姐,我家公子有没有事?”卫秦担忧地看着昏迷的卫行露。

    “唉,这个我也不好说,他心结太深,尽量给他服些凝神静气的药,我明早再来看他。”

    “乔小姐,您府上的车马已经回去了,眼下夜已深,还是在卫府留宿一晚吧,客房都准备好了。”

    “也好,我去了,你照顾好行露。”乔霏霏看了眼卫行露,再度轻叹了口气,黯然地离开了。

    明明相爱,却又彼此伤害;明明亲密无间,却轻易就能被谎言离间。这就是爱吗?爱情竟是如此的脆弱和反复无常?这样的爱,纯粹就是自己折腾自己不是么?爱情,不是应该像大部分人那样,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才对么?可是为什么?看到别人爱得这么辛苦,自己心里竟然还会涌起一丝羡慕、一丝焦虑与一丝……妒嫉呢?

    乔霏霏抬起头,看着天空的一轮满月,呆呆的竟已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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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行露虐完虐安秀!

    这年头,虐是王道!
第31章
    安府,下人们如梭般穿织在房间和走廊上,个个满面忧愁,从宫里赶来的几位太医更是诚惶诚恐地承受着燕韶华的怒气。

    “秀到底怎样了?为何都过了两天了还不醒?”

    “这个……安公子看来是受了强烈刺激所致,气滞于胸,臣等已经开了顺气通淤的方子,等服上几次药,应该就会醒了,殿下勿要心急!”为首的王太医抹着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答道。

    “每次问你们,都是这几句话!什么服上几次药就会醒,全是废话!秀到现在还没醒,我看就是你们这帮庸医给弄的!再不给我用心治,我让你们一个个脑袋搬家!”燕韶华火大地跳着脚吼道。

    太医们正是叫苦不迭的时候,墨书急匆匆撞进了门。

    “殿下,殿下……公子他,他醒了!”

    燕韶华一喜,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安秀的房间,扑到床前,握着安秀的手,急急地道:“秀,你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安秀茫然的眼神逐渐聚焦起来,嘴唇动了动,吐出的第一句话是:“她呢?”

    燕韶华一僵,她自然明白安秀说的是谁,可是这话叫她怎么好说?尤其是看到眼下脆弱得如同风中之烛一般的安秀,那话愈发地梗在心头,张不开口。

    安秀慢慢收紧手指,指甲深深扣进燕韶华的手背,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眸子里那根细弱的弦绷得更紧了。

    “她呢?”还是那句问话,语气已濒临崩溃。

    “你,你别急。”燕韶华慌了手脚,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只好实话实说,“舒空她,她走了。”

    安秀瞳孔骤然紧缩,随即又扩张开来,一下面白如纸,呼吸急促得仿佛在拉风箱,大口地喘着气,却仍像是窒息了一般,全身抽搐。两手也痉挛般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仿佛离了水的鱼,无力地扑腾着。

    燕韶华紧张得连声大叫:“秀,你怎么了?怎么了?秀,别吓我啊!你哪里难受?秀,秀!……太医,太医!”

    她越叫,安秀似乎就越透不上气,面色逐渐转青,眼底的悲凄愈浓。太医们跌跌撞撞地冲进门,见此情景都大惊失色。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突然间,秀就这样了。是不是中毒?”

    王太医上前探了一下脉搏,急道:“并无中毒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紧治啊!”

    “这……奇病突发,臣等不知从何入手啊!”

    燕韶华气得瞪眼,墨书挤上前,哀哀地道:“公子,公子,你别急。童侍卫会来的,她马上就会来的!”

    一边说,一边扯着燕韶华的衣袖,“殿下,殿下,求您快派人把童侍卫找来吧,公子这样下去会死的啊!”

    燕韶华也定下神来,冲着手下大吼:“赶紧去,就算把京城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童舒空找回来!”说完,又扑到安秀床前,紧紧抱了他在怀,痛楚地道:“秀,秀,别这样,舒空会回来的,我马上就寻了她来!你别这样,若是舒空回来,看到如此,可怎生得了?”

    安秀被她抱在怀里,双手仍是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视线却看到了对面墙上的一幅画。正是他给童舒空画的那幅画像。画中女子温柔含笑,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上走下来一般,那份恬然自得的神情带着奇异的温和,将他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一点点安抚下去。

    安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像,再过了片刻,他的呼吸才逐渐缓下来,面色也由青转白。蔓延全身的麻痹感逐渐褪去,先前那似乎要将他的胸膛烧熔般的窒息感也慢慢消失了。他渐渐松了手,怔怔地看着画像,突然间泪流满面。

    “秀……”燕韶华好容易见他安定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顺着安秀的眼神望过去,忍不住一阵心酸,“我会找到她的,你别急,别哭了……唉,你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安秀慢慢地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抬眼盯着燕韶华,声音嘶哑得可怕,“殿下……求你,一定要寻回她!”

    “我会的,我会的!你好好休息,别再多想了!”燕韶华扶他躺下,安秀却半挣起身,喘着气对墨书道:“墨书,把那画拿给我!”

    墨书不敢怠慢,连忙将童舒空的画像摘下来,递到他手里。安秀轻轻依在床头,将画展开在眼前,一点点细看着,手指还眷恋不已地抚着画中人温柔俊美的脸。

    见此情景,墨书和燕韶华都是心痛不已,再不敢多打扰,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房外,墨书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了,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这可怎生是好?公子他,他这可是魔障了?”

    “魔障?”燕韶华失神地喃喃自语,“是魔障啊,这世上,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以前我不懂这话的真正含义,现在……”她苦笑了一声,打起精神道:“墨书,好好照顾秀,别刺激他,我会加紧寻找舒空的。这期间,如果秀再发生了什么事,记得紧急回报!”
第32章
    一个月后,燕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上出现了一个风尘仆仆的旅者。她身形高挑,裹着一袭及地的披风,竖起的衣领和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庞,只露出一双深潭般的眸子,虽然满身尘土,但那双眸子仍旧清澈深邃,丝毫不显疲惫。

    小镇外是无边无际的一片荒漠,那女子看着大漠,看了足足半日,下午便开始采购进漠的装备。骆驼、大量清水和干粮,以及一些其他的零碎东西。

    “店家,越过大漠,是不是就到了周国?”女子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问着店主。

    “是啊,不过这位客官,现在是秋季,正是风沙肆虐的时候,进大漠会很危险的!”店主实在忍不住,出言提醒。

    女子没有作声,手上停了停,随即又埋头继续整理。等到整理完后,抬头向店主微微一笑,跨上骆驼,便头也不回地出发了。

    原本只是想尽快离开燕国,离开那片伤心地,所以选择了离燕国最远的西边的周国为目的地。去周国,就必须要越过大漠。她选择以这种近似自虐的方式来放逐自己,一路不曾停歇,因为空旷无垠的沙漠里,孤独如影随形,一旦停下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就会像开闸的洪水一般不可抑制的袭来。

    而现在,童舒空看着面前仍旧无边无际、似乎广大得没有尽头的沙漠,从炙热的肺里缓缓吐出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她不得不停下,因为她的骆驼以及所剩不多的清水和干粮,还有同行的向导,已经在前天的那场风暴中消失了踪影!不,或许应该说,消失了踪影的是她,或许是她被风暴刮离了正常的轨迹!她是生长在南国的人,尽管在师傅张暗的调教下,也善于应对各种恶劣环境,但沙漠不一样,沙漠不属于人间,沙漠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沙漠里缺乏参照物,到处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风一刮,地貌又会改变,你之前所看好的路标,瞬间就变得面目全非,方向感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她已经迷路了。距离最初进沙漠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面前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现在看起来,她一定被大风暴卷出了极远,要不然就是她的方向选择错了,不但没有走出沙漠,反倒逐渐走进了沙漠的中心。要不然,这么多天下来,她一直在向西走,早就应该走到周国了。

    她静静地伫立着,眼睛已经有些发花了,无论她怎么睁大眼,看出去的仍然是白花花的一片,脸上的皮肤干裂得有些发痛,不用摸也知道肯定像老树皮一样了!极度的渴水已使得她体力透支严重!

    在这无垠的沙漠,她的这场自我放逐应该是到达终点了吧?或许在这里,任由地狱的使者来收走她的灵魂,重去轮回,才是她应该选择的路。可是为什么?心中明明已经如死灰般不起一丝波澜了,却还是下意识地,抬起如铅的双腿,机械地向前挪动,或许比她的灵魂更想走出沙漠的是她的身体。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过去,她的一切感官都不再清醒,看出去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放大成无数扭曲的影像。铺天盖地的黄沙是滚烫的,仿佛熔浆般将所有的水分一并卷走。她已经不能肯定自己是在向前走,还是在原地兜圈子,还是根本没有动。每一步都像走在云层中,无垠的沙海有时会在头上,而蓝天白云,反倒会在脚下。前日里还可听到的沙粒在滚动之际,所发出的那种轻柔的声音,现在已经听不到了,她的耳际似乎有巨大无比的轰轰声持续作响,又似乎进入真空般万籁俱寂。

    已经是极限了吧?已经要死了么?童舒空扑倒在地,张大的口,只能呼吸到灼热得仿佛要将她的肺烧熔的空气,一片混沌的脑海里,两个清明俊秀的身影逐渐地浮现。一个冷漠孤傲如佛前青莲,一个雨媚云娇如盛世牡丹。

    要命啊!童舒空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已经快死了,还分不清到底想要什么;已经快死了,还惦记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不属于自己的人……

    她感到天旋地转,这时,又有一点奇异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可是她现在的判断力已经相当迟钝了。这种声音她是熟悉的,可是这时听来,却又十分陌生。这时候,怎么还有可能听到驼铃的声音呢?她的骆驼早就不见了不是么?怎么还会响起来?是她的幻听?

    然而那种声音却在迅速移近,童舒空勉力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没有用,她的眼前是杂乱无章的一片彩光,仿佛带着喧闹至极的嘈杂声般持续不断地轰击着她所有的神经,接著,就是无比的黑暗,而那时候,她也完全没有了知觉。
第33章
    等到她又有了知觉的时候,她所感到的,就是遍体的清凉。

    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她被浸泡在一个大木桶中,清凉的水浸过她干燥开裂的肌肤,那种凉飕飕的触感无比舒适。

    看来是被人救了啊!童舒空稍稍坐起身,水的触感太舒服了,她实在不太想起身。这时,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一人撩起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随即一声轻呼响起。

    她转过了头去看,却是一个年约七八岁大的男孩,正捧着一叠衣服,怯怯地看着她。

    “请问……这是哪儿?谁救了我?”童舒空斟酌着开口,对方只是个小孩,而且看起来羞怯内向的很,倒叫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

    那男孩并不答话,一双小鹿般的眸子湿湿的盯了童舒空半晌,忽然垂下头去,放下手上的衣服,拔腿……跑了。

    童舒空只来得及“哎”了一声,就不见了男孩的踪影。她失笑地摇摇头,瞅瞅四周无人,便从木桶内站起身,迅速擦干身子,随后拿起那男孩放下的衣服,往身上一套,果然是拿给她的,尺寸虽有些肥大,但仍能穿。

    几下穿好衣服,开始细细打量自己的所在地。看去是个普通的农舍,整间房子像帐篷一样圆圆的。墙壁是用装满了沙土的麻袋,按拱形堆砌起来,直到最后围拢成穹顶。没有任何木材,看去却又结实又防火,构思十分巧妙。

    正看着,屋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又是一人撩起帘子进来了。这次却是个高大的男子,健康的麦色肌肤,挺直的鼻梁,唇角上翘,似乎总是微微含笑一般,又黑又大的眼睛分外明亮。作为女尊世界的男人来说,他似乎有点高大得过分了,比童舒空还要高了半头,须知童舒空的身高已经是一七五左右了。

    “姑娘,你醒了,太好了!身子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那男子咧嘴一笑,噼里啪啦就是一连串的询问。

    “没……没什么不舒服,这位大哥,是你救了在下吗?”童舒空拱手施礼。

    “是啊,我今天出去抓蜥蜴,打算做些蜥蜴干的,哪知走远了些,结果看到你晕倒在沙漠里,就把你接回来了。”男子点了点头,笑嘻嘻地丝毫没有一丝拘束或羞怯。

    “谢恩公救命之恩,如有差遣,在下万死不辞!”童舒空没有任何犹疑,当即单膝跪下,郑重地道。

    男子似是唬了一跳,一把拽起她,歪着头,口气疑惑:“你不要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我脑子不太好使,听不懂。”转眼看到自己手上拎着的饭盒,才又反应过来,将饭盒递到童舒空手上,道:“你饿了吧?这儿有些吃的,你赶紧吃了吧。”

    童舒空接过来一看,正是沙漠居民最常见的粮食,小麦饼。她接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已经近十天粒米未咽,她早饿得狠了!

    男子看得又是咧嘴一笑,转身开始收拾童舒空浸泡完后的那些水。并不敢就此倒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分装到各个小木桶里,以作他用。在沙漠里,水非常珍贵,也不知那男子从哪儿弄来了这么一大桶的水,也得亏了这些水,才能让童舒空这么快的恢复元气。

    男子手脚很利索,一下就收拾好了,又笑嘻嘻坐回童舒空身边,看着她道:“吃,多吃点!你饿了很多天吧?”

    童舒空有些不好意思,咽下嘴里的饼,轻声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那男子呆了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般道:“你是问我叫什么是吧?我叫伊丹,你呢?你叫什么?”

    “在下童舒空。”

    “童舒空?这个名字好,好听!”伊丹拍了拍掌,笑道。

    童舒空也笑了笑,刚要说点什么,门帘那里动了动,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正是那不久前送衣服进来的小男孩。

    伊丹顺着童舒空的视线看过去,快活地扬声唤着那男孩:“伊莲,进来呀!”又扭头对着童舒空道:“那是我弟弟,伊莲,很聪明!就是胆子有点小!”

    伊莲挪着身子进来了,蹭到伊丹身边,将身子藏在他身后,仍是不出声地打量着童舒空。

    “伊丹大哥,谢谢你救了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童舒空重新对着伊丹道。

    “这样啊,那你帮我打一下井吧,家里没有女人,这些活儿总是比较难干!”伊丹想了想,笑了起来。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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