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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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剩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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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时代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人的想法和观念也就会不同,那些她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兴许也有发生的理由,待她以后见了这位大公无私的二夫人,仔细观察一番便能知道缘由了。

“二夫人倒是个好人。”宋清语笑了笑道。

沈嬷嬷忙紧张地道:“我的小姐,您可真是什么都忘了,您得叫二夫人母亲,庶出的小姐都得叫嫡母母亲呢。”

宋清语笑了笑,要她叫一个陌生人母亲,她一时还有些叫不出口,于是岔开话题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想得起从前的事情来,沈嬷嬷,你拿面镜子来,我瞧瞧伤口。”

沈嬷嬷应了一声,从靠墙的妆奁上拿了一面铜镜,举到宋清语面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却美丽的脸,肌肤胜雪,黑发如墨,五官无一不精致到完美。但是宋清语却像见了鬼似的捂住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瞪大了眼睛盯着铜镜:这镜中人,分明就是少女时代的自己。

看来自己这次穿越,并不是老天爷随机抽给她的大奖,名字相貌都一样,这就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不过,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吧。

“沈嬷嬷,替我整理下头发,我想出去走走。”宋清语忍着额头上的疼痛,从床上坐起身来。

沈嬷嬷有些语焉不详地道:“小姐,您伤口还没好全,可不能走远了,否则……”

“我知道,我就在这小院子里走走,不会出去的。”宋清语知道自己身上有禁足令呢,她不过是想呼吸一下外头的新鲜空气而已。扶着沈嬷嬷的手站起身来,试着走了两步,还好,除了额头牵扯着有些疼痛外,身体没有其他不适。

宋清语坐到梳妆台前,让沈嬷嬷替她整理头发,因为缠了纱布,也弄不出什么像样的发型来,只能理顺了,看起来不那么凌乱而已。理好头发后,沈嬷嬷从靠墙的衣柜里拿出一套桃红色的长裙,一脸讨好地问:“小姐,穿这身衣裳可好?”

宋清语不喜大红大绿的衣裳,却又不忍心打击老人家热情,只得淡笑着点了点头。待收拾妥当后,沈嬷嬷这才打起帘子,扶着她出了卧房。

帘子外头是个过道,面积不大,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左右的白墙上各有一扇小门,正对面的那扇门宽大一些,过道不过三五步长度,出了过道的门,外头便是个宽敞亮堂的大厅,大厅里除了正对面是一扇占了满墙宽的木门外,其余三面皆是白墙,靠墙各摆了一张案几两张太师椅,三个墙角皆摆着雕花紫檀花几,花几上放着长得茂盛鲜活的盆景。

大厅里摆设不多,倒不如卧室那般奢华,宋清语只看了看,抬步就要朝外走,不经意回头时,却见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挂了幅巨大的寒梅图,即使离得颇远,也有一股卓然傲气扑面而来,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转身站到画前细细端详。

画的两边挂了一副对联,龙飞凤舞地写着“不必踏雪自有寒梅可觅,未逢马蹄却是归去生香”。

再看那寒梅图上,只有虬枝一段,不惧严寒,另有红梅数朵,傲雪迎霜,画面极为简洁,虽画的是柔若无骨的梅花,而且用色也颇为艳丽,但整幅画却有一股掩藏不住的铮铮傲气透纸而出,让宋清语不由得对画者肃然起敬。画卷左下题了首诗:“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村前深雪里,昨夜一枝开。”

诗文的左下盖了枚鲜红的篆体印鉴:白幕远印。

沈嬷嬷见宋清语站在那幅寒梅图下沉吟不语,顿时慌了神,忙道:“小姐,奴婢这就把这画取下来,免得小姐见了心烦。”说着就放开宋清语的手,要去爬上椅子去取那画卷。

宋清语忙拉住她,心里猜想,这位白幕远只怕多少与那位退亲的白公子有些关联吧,于是笑了笑道:“不用,这画儿挺漂亮的,只是不知是谁画的?”

沈嬷嬷红了眼眶道:“小姐竟然连这都忘了?忘了也好,忘了也好。这画儿是白幕远白公子画的,他……他就是与小姐定亲那位白家大公子。奴婢这就把他的画取下来,改日换一幅更好的挂上去。”

看来这位六小姐虽然人品脾气不怎么地,但选夫君的眼光却不算差,只凭这一幅寒梅图就可以看出,这位白幕远白公子,还是颇有些才情的,起码不是纨绔膏粱一类的,只是不知他因何退婚。

不过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与如今的自己并没多大牵连。

“不必了,挺好的,就这么挂着吧。”宋清语淡淡一笑,迈步走出了大厅,沈嬷嬷忙快步跟上去,扶着宋清语的手,又暗地里打量了自家小姐好几遍,见她脸上果真没有半点不悦,而且面色从容,嘴角含笑,跟从前真是大不相同了,心里不由得一面庆幸一面疼惜。

大厅外面左右两边各有一排房子,大约是丫鬟嬷嬷们的住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三面环抱着一座两三百平米的小花园,花园正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池上有假山瀑布,水池周边是彩色卵石铺就的小道,其余地方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在这草木繁茂的夏季,显得生气勃勃,绿意盎然。

“小姐,这儿只是前庭,花园在后头呢,要不去花园里走走?”沈嬷嬷问道。

“好,去走走也好。”

去后花园的路就在正房与西厢之间。

沈嬷嬷扶着宋清语的手刚走近西厢房,便听到房里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小雨的声音,大声地道:“听说呀,二夫人当时就气得险些晕了过去,直说今后再也不管她了。你们说说,这六小姐平日里就跟个草包似的,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刺绣女红一样不通,偏偏尽会出些幺蛾子,还成日里觉得自己比嫡小姐还要尊贵。要说呀,若是我有幸托生在哪位姨娘的肚子里,只怕都比她像个正经小姐。”

沈嬷嬷气得脸都绿了,咬着牙就要冲进去,却被宋清语一把拉住,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另有妇人的声音应和道:“可不是,倒是生了一幅好相貌,可惜内里就是草包,想来那位白公子先前也就是看上了她那张脸。”

小雨大笑道:“她有什么好看的,一副草包样儿,听说白公子才没有看上她呢,不过是不敢得罪侯府,不得已才应承了这门亲事,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儿,竟逼得白公子宁愿得罪侯府也要退亲,说不好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那妇人的声音又道:“可不是,坏了名声的小姐今后想嫁个好人家儿可就难了,就连给人家做妾,人家还嫌作风不正派呢。依我看,指不定她还不如大丫鬟们嫁得好呢。”

宋清语心里知道那妇人说得不错,名声臭了的姑娘要想嫁个好人家,实在很难,正经人家绝对不会娶个德行有失的媳妇儿,教坏了下一代可怎么办?就算做妾,都会被人挑挑拣拣,这还真是个问题,难道重活了一辈子,也逃不掉剩女的命运么?

她暗暗咬了咬牙,心道这辈子无论如何要把自己推销出去,绝不给人当妾,绝不当剩女。

正想着,却听到另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小姐的事儿也是能拿出来随便编排的?还是留点儿口德吧,若是这些话传到小姐耳朵里,还不得把你们都打死。”

小雨嘲讽道:“哟,你不过是个粗使丫鬟,懂个什么呀,再说了,小姐从前那般宠我,即便有人跟她告状,你以为她会信?”

那年轻女子又道:“我才没那工夫去告你的状,你不是说小姐不记得从前的事儿了么?若是她连带着忘了从前有多宠你,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小雨厉声道:“柳香,你个死蹄子,是不是找抽了你!”

柳香没再应声,不过小雨和那位妇人终究没再拿六小姐出来说笑了,而是改说了别的。

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宋清语没兴趣再听了,只低头笑了笑,示意沈嬷嬷稍安勿躁,又小声地道:“由得她们去说吧,咱们走。”

说罢扶着沈嬷嬷的手就要往前走,却瞧见东厢这边的屋子每间大门上都挂着大锁,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不由得问道:“这边的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沈嬷嬷朝东厢瞅了瞅,“东厢是小姐的书房和绣阁。”

宋清语来了兴趣,也不说去花园了,朝东厢努了努嘴,“那咱们就去东厢看看。”

沈嬷嬷面色有些为难,“只是……”

正文 第三章 用人的学问

当宋清语推开东厢的书房门时,一股灰尘味儿扑鼻而来,竟然呛得她咳嗽起来,猛烈的咳嗽牵动了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房间里面,柜子上、书桌子上,全铺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显然是许久不曾打扫过了,难怪沈嬷嬷提起东厢时显得有些不自在呢。

沈嬷嬷见小姐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地跪下,告饶道:“小姐,是奴婢失职了。”

宋清语一边咳嗽一边将沈嬷嬷扶起来,让她将门合上,随后问道:“这里怎么会这样?”

“这东厢是小姐七岁分院儿时二老爷给安排的,四间房分别是书房、绣阁、琴房、小库房,只是小姐后来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从前还让人每个月打扫一次,后来小姐觉着费时费力,又没什么用,就吩咐奴婢将这边锁着不用打扫了,奴婢若知道小姐今日要来看,定早早让人打扫干净了。”

宋清语笑道:“这不怪你,今天就不去看了,回头你抽空让人把东厢打扫一下吧,我现在对这些东西有点儿兴趣了。走吧,回去了,不逛了。”说罢扶着沈嬷嬷的手,往回走去。

回到房间里,宋清语斜靠在床上,让沈嬷嬷在床边坐了,笑着问道:“沈嬷嬷,咱们院儿里眼下有多少人?都是怎么安排的?”今天听到的这一番话,不仅让她为从前的六小姐不平,也让她生出了把小雨立即打发走的心思。

沈嬷嬷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应道:“连奴婢在内,共有六个下人,奴婢原先是侍候姜姨娘的,小姐出生后,奴婢便一直侍候小姐。小雨是前两年小姐自个儿挑的,那会子小姐统共挑了两个贴身丫鬟,还有一个叫小雪的,前些日子被小姐打了一顿,打发出去了,后来小姐一时没挑到合适的人,贴身丫鬟便只得小雨一个。院儿里还有两个粗使丫鬟,两个负责洒扫的媳妇子,平时屋里侍候的便是奴婢和小雨了,小姐您看是不是再选一个贴身侍候的?”

宋清语摇了摇头说:“我眼下暂时还需不着多余的人手,外头的两个粗使丫鬟,沈嬷嬷觉得她们如何?”

“那两个粗使丫鬟,一个叫柳香,一个叫荷香,是前头一批丫鬟到了年纪嫁人后,跟着小雨、小雪一起被二夫人送过来的,柳香和荷香嘴巴没小雨和小雪的好使,长得也没她们俊俏,所以小姐便选了那两个做贴身丫鬟,让柳香和荷香做了粗使丫鬟,这两个丫头做事儿倒是勤快,挺好的。”

宋清语点了点头,笑道:“我觉着也挺好,沈嬷嬷,劳烦你把柳香和荷香叫来,我瞧瞧看。”

沈嬷嬷应了声是,正走到门口要掀帘子,宋清语又道:“哦,对了,打扫东厢的事情,就交给小雨做吧,叫她尽快把那四间屋子打扫出来。”沈嬷嬷愣了愣,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满脸欢喜地掀帘子出去了。

不过片刻工夫,沈嬷嬷便带着二香回来了,不过一同进来的还有哭天抢地的小雨。

“小姐,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小姐您要是恼了奴婢,打骂都成,只要您别气坏了身子,叫奴婢做什么都成,只是小姐您可别听别人瞎说呀,奴婢是什么样儿的人小姐还不清楚么?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绝对不会对不起小姐。”小雨哭着跪倒在床前踏脚之上,一副痛不欲生我见犹怜的样子。

柳香和荷香站在门口,看了连哭带唱的小雨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宋清语一眼,见这位六小姐竟然不怒也不气,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六小姐在院子里惩治下人的场景她们可是时常能见到的,那威风,那煞气,叫人看了忍不住两腿发软。眼前这个和和气气的人,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六小姐吗?

其实宋清语对小雨谈不上恨或者讨厌,顶多算是不喜欢而已,毕竟小雨和从前的六小姐有什么恩怨,那是小雨和六小姐之间的事情,与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是不想把这么样一个小人再放在身边而已,一颗老鼠屎,即使没有毒,摆在眼前让你每天看着也会觉得食不下咽的。

“小雨,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宋清语勾了勾嘴角,眼光闪了闪,柔声问着。

小雨原本就猜测打扫东厢的事情是沈嬷嬷出于报复才安排给她的,因为打扫房间和庭院是粗使丫鬟做的事儿,这会儿见六小姐好言好语地跟她说话,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狠狠地抹了把眼泪,指着沈嬷嬷道:“小姐,这个老婆子,叫奴婢去打扫东厢,还说是您安排的,奴婢才不相信小姐会这么对待奴婢,定是这老婆子瞎说的。”

沈嬷嬷慌了神,一时也猜不出六小姐的想法,又想到她以前没少因为小雨告她的黑状而挨打,不觉有些两股战战,就想跪下了,却听六小姐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正是我叫你去打扫东厢的”。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沈嬷嬷顿时有了些底气,忙站直了身子。

小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是小姐您安排的?小姐难道嫌弃奴婢了?竟让奴婢去做这等事情?”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东厢是重地,若是交给其他人打扫,我不放心,沈嬷嬷年纪大了,到底不如你年轻能干,所以这事儿交给你最合适了,我还有话跟柳香荷香说,你这便去吧,先打扫书房,我明日便要用的。”

小雨咬着嘴唇,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小姐”,抬眼却看到宋清语虽然嘴角含笑,但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是,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里间。

待小雨走后,宋清语才看向二香,笑道:“你们谁是柳香,谁是荷香?我伤了头,有些分不大清了。”

“奴婢柳香。”

“奴婢荷香。”

柳香年约十四五岁,看上去跟原来的六小姐差不多年纪,头上梳着双髻,双髻下垂着发辫,穿了一件青色绸布短衫,套了一条深青色碎花长裙,鹅蛋脸,眉毛浅淡,双目圆而有神,嘴唇微厚,总体来说算不上漂亮,但若是稍微打扮一下,应该也能是小美女一个了。

荷香的发式与柳香差不多,只是发髻上绑了粉色的丝带,穿的是粉色绸布短衫,套了一条桃红色碎花长裙,瓜子脸,除了眼睛有点儿小,其余五官倒是颇为标志。

虽然没见过被打发走的小雪是什么模样,只单从小雨的相貌来看,的确比二香要好看几分,想来以前六小姐选择贴身丫鬟,只挑漂亮的,能言善道的。

“这几日小雨要打扫东厢,暂时不能跟在我身边,所以,我想让你们暂时在屋里侍候着,待她打扫完了东厢再说。”宋清语要换掉小雨,却又怕二香同样难以信任,所以才只说是暂时的,不把话说死了,存的就是观察这两人的心思。

柳香与荷香忙躬身应了声是,然后起身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掩藏不住的疑惑:这位小姐今天抽了什么风,怎么把最宠爱的小雨弄去做粗使丫头做的差使,却又让最不受宠的自己来临时充当贴身丫鬟?

沈嬷嬷倒是觉得早就该如此了,小姐今日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她满脸喜色,只差没鼓掌叫好起来。

宋清语又道:“屋子外头的事儿只怕更多些,我身边反倒事儿少,这几日你们便两人轮换,今日柳香跟在我身边,荷香依旧做你平日里做的差事,明日换荷香跟在我身边。好了,此事暂且如此吧,柳香陪沈嬷嬷去书房,给我找几本书来,荷香,你也先下去吧。”说罢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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