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乱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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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乱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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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仙手浮尘。你看到后学着一用,却倒行施逆,正巧就是一挥而就的招式。”
  程雨说:“看来这招式也算是韩爱自己领悟到的。”
  女娲点头,然后看着我,说:“算你聪明。”
  边笑边说,一转眼,我们已在天上。
  程雨说:“真有些奇怪,楚国和韩国之间好像没有发生过大战。”
  女娲说:“楚韩之争,本定于灭秦之后。因地差误传天令,地神用汉假冒了韩,篡改了天机。楚韩之争,遂成楚汉之争。”
  我说:“以汉冒韩。没有人能改变?我不信。”
  女娲说:“不信,亦是信。后世之中,楚汉之争,有个人就叫韩信。汉之江山,由韩信一手打成。”
  我问:“韩信战得天下,却为何拱手让人?”
  女娲说:“韩信马上得天下,却委身屈于刘邦胯下,归韩成汉。汉之天下,冒之于韩,取之于韩。都是误韩成汉的天机运转而成。”
  我问:“怎么弄的?”
  女娲说:“韩信是信神,一生最看重的,是一个信字。若听蒯通之言,韩之天下,汉不能冒矣。韩信只要换个姿势。他只要背身一转,汉即是韩。可他是韩信。守信之人,死于固执。韩信最后还是被汉以谋反罪处死。”
  我说:“战天下者,韩。得天下者,汉。是汉窃去了韩的胜利果实。”
  女娲说:“韩信少时受胯下之辱,那一刻,注定其命:位于万人之上,身在一人之下。”
  我说:“韩信战得天下,却信而不反,错失天命,真是遗憾。”
  邱风说:“韩信之错,是信汉,而不信韩。”
  程雨说:“我知道,一定是韩信不识字,以为汉与韩同。”
  褒姒说:“我的想法,和雨一样。”
  我说:“爱者死于爱,信者死于信。”
  女娲说:“于神而言,死即是生;于人而言,生即是死。”
  我说:“秦灭,天下又乱,战国复出,我还想起兵征天下。”
   
                  81 我你
  我哈哈大笑,说:“我做了神仙,以后衣食住行都不用愁。不吃饭,不睡觉,不穿衣服。”
  程雨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一晕,竟然从云彩上掉了下来。正从天上往地上掉,可怎么也掉不下来,好一阵,惊得大汗淋漓。
  邱风过来摸我的头,说:“你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褒姒过来,把一杯冷水浇在我脸上,我这才醒来。
  我起身,她们上来围住我说:“你做了一夜又一天的梦,你看,太阳都下山了。”
  我一看四周,是天山的森林。
  我和女娲对坐一夜,却是一梦。
  天山上的雪,真白。
  我说:“要是墨子在这儿,一定会把它们变成黑色。”
  邱风说:“黑色的雪,那是大气受了污染。”
  我说:“黑比白,更真,更诚。”
  程雨说:“你不喜欢白色?”
  我说:“在白炽之变后,我不喜欢白这个字。我认为墨子的思想很对,白字之人,即是白痴。白即是白痴,白话,白丁。”
  程雨说:“我喜欢白色,是因为它纯洁。”
  我说:“我以前喜欢白色。但现在更喜欢黑,因为我觉得,白色纯洁而不纯真,易变。黑色更纯真,它深沉,它稳重,永恒,坚强,冷酷。”
  程雨说:“那你现在不喜欢白色了?我以后不穿白色内衣了。”
  我说:“你喜欢穿白色内衣,所以我还是喜欢白色。要不是为这,我也会和墨子一样,有那么一个单纯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扫除天下之白。”
  程雨说:“除色之外,其他带白的东西,你都不喜欢?”
  我说:“白之色,是纯洁。白之人,是白痴。”
  邱风说:“天山之雪,是不是天上的?”
  我说:“天上之雪,不落凡尘。此非天上雪,实乃地上霜。”
  邱风说:“天上雪,地上霜,还不是一样。”
  我说:“形同而质异,气不同,质不同。”
  邱风说:“哪又怎样?”
  我说:“不同气,不同栖。所以雪在天,霜在地。”
  天气很冷。
  莫逆走近我身,说:“我很冷。”
  我说:“那就点一堆火。”
  我们就找来一堆草木,点着,燃起大火。周围空气顿时一片暖洋洋。
  我说:“莫逆,现在暖和了吧?”
  莫逆说:“我还是很冷。”
  我说:“那怎么办?”
  莫逆说:“你抱抱我。”
  我说:“俗世之礼,男女授受不亲。”
  莫逆说:“你我超世,不落凡尘。”她靠住我的肩,说:“我想到你的怀里来,那里才有我要的温暖。”
  我就抱着她,看着燃烧的火。
  程雨看见了,气呼呼地,说:“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抱别的女人?”
  我说:“我和莫逆,是知心。我们是纯洁的感情。”
  程雨说:“我宁愿你们两个当场做爱。我就是不能忍受你和别的女人有纯洁的感情。”
  我说:“好,我们这就做爱。”
  莫逆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这时刮起大风,飞雪如飞镖,打得我睁不开眼。
  我知道是邱风在施展她那狂风冲天爪。
  我喊邱风,说:“风,你怎么了?”
  邱风说:“我生气了,快哄我!”
  我把邱风带到火堆旁,坐好。我说:“我这就哄干你。”
  邱风说:“以后再说,我现在没那心情。”
  我说:“怎么了?”
  邱风说:“我忽然觉得,男人都很恶心。”
  我说:“也包括我在内?”
  邱风说:“不包括你。”
  我说:“那你是在骂我不是男人?”
  邱风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说:“你说你觉得男人都很恶心。我是男人,所以你觉得我也很恶心。一定是你觉得我也很恶心,不想理我了,对吗?”
  邱风说:“不和你说话了,我还有事。”
  呼啸而过,风已走得很远。这一切,只是一转眼的时间。
  我用千里传音发给她一句话:“分手快乐。”
  再没听见风声。
  我施展追风略影之功,在天山上跑。
  程雨跟在后面朝我喊:“你只想着追风,不管我了?”
  我刚想回答,就听见有人对程雨说:“雨,韩爱现在已经不是韩王了,他现在是个逃窜到山林的草寇。朝廷已经下旨,全国搜杀他。”
  我仔细一看,见一个男的,穿一身红袍,脸上刻着一个血字。
  程雨定下神来,对红衣人说:“是你?那个狂掉血的人。”
  红衣人说:“雨,是我。”
  程雨看着他的额头,说:“你脸上怎么刻了一个血字?”
  红衣人说:“血是我的名字,几年前我为了出名,刻在脸上。”
  程雨说:“原来你就是血,看来韩爱猜得没错。”
  血说:“跟我走把,别跟着那个韩什么的了。我才是你的初恋。”
  程雨说:“韩爱我,他能给我幸福。”
  血说:“别傻了。秦王已经下令全国追杀他,天下武者之心,尽为朝廷官银收卖,朝廷已将全国杀手强盗都招安成官吏,享受国家官匪的待遇,分布到各地烧杀抢掠,只为追杀韩爱。他是国家战犯,朝廷一抓住就会砍头,到时候会连累到你。纵然韩有一万个心想爱你,也没命爱你了。他不能爱你,只能害你。”
  程雨说:“我离不开他,韩爱是我的卫神,他能保护我。”
  血说:“他现在什么也没有,将来连命都没有。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能保护你?这种人,不会带给你幸福。”
  程雨有些犹豫,转身看我。
  我看见她的眼睛湿湿的,微微一红。我不说话。
  程雨说:“韩爱,你爱我吗?”
  我说:“血说的对。纵然韩有一万个心想爱你,也没命爱你了。我没时间爱你了,如果你不走,剩下的时间,我只能害你。”
  程雨说:“我不管,我只是问,你爱我吗?如果你爱我,我什么都不怕。死又算得了什么?我宁愿和你一起死。”
  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但一张口,却并无一字。
  我不能说出什么,什么也不说。
  血拉住雨的手:“若再迟疑,朝廷杀手也会追到这地方来的。到时候我们插翅也难飞。”
  程雨挣脱他的手,对我说:“韩爱,我要跟你远走高飞,带我走吧,就算到天涯海角。我都跟随你。”
  我说:“天下尽无知,遍地皆白痴。它们都在追杀我,我会死的。”
  程雨说:“我们一起逃命。我们的武功这么高,还怕被人追杀吗?”
  我说:“我已感觉到,有一个人的追杀,我摆脱不掉。”
  程雨说:“不会的,没有武功高过你的人。”
  我说:“有一个武功跟我一样高的人,他要杀我。”
  程雨说:“是谁?”
  我什么也不说。我没告诉她,我感觉出,有一个离我很近的人,一直想杀我。那个人或许就是我自己。
  程雨说:“韩爱,你爱我吗?我只想问这最后一句。”
  我沉住气,淡淡地说:“你要好好生活。我不爱你。”其实真想对雨说声“韩他爱”,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们流出。
  泪光之中,我身之心与眼中之天,连成一片,眼看快要跌落下来。
  程雨还在看我。血拉着她的手,说:“快走吧,还在等什么,他是一个无情的人。”
  雨跟着她,在林中走。
  我转过头,不看她的背影。
  等到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雨在哪里?我再也看不见。
  我跑到我们在林中住宿的地方,这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什么地方都不想去。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在人间,我找不到我适合的地方。
  我正在郁闷,就听见扑哧扑哧的声音,身后有人跑来,我一看,是莫逆。
  我问:“褒姒呢?还有那些将士随从,怎么都不见了?”
  莫逆说:“不知道。我一直在追你。”
  我想,武功不好的,可能已经被朝廷派来的人杀了。武功好的,或者已经逃生。
  我说:“她们都走了,为何你未去?”
  莫逆说:“我要陪你到最后。”
  我说:“真是知心比爱情更长久啊。”
  莫逆说:“我要为你做一件事。”
  我注意到她手中宝剑莫邪在一动一摇,朝天一笑,说:“你是我的知心,我的心,你是知道的。这一生,我所有的等待,只为这一剑。”
  莫逆说:“在此之前,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我说:“好。”
  莫逆说:“做爱。”
  我说:“谁,和谁?”
  莫逆说:“我和你。”
   
                  82 消极散
  我说:“不。”
  莫逆说:“为何?”
  我说:“风雨走后,我心无爱。无爱,做何?”
  莫逆说:“韩爱最爱谁?”
  我说:“风雨。”
  褒姒说:“何以言之?”
  我说:“爱我最真者,雨;知我最切着,风。”
  莫逆啊呵呵一阵狂笑,雪动林摇,山崩地裂。
  我身一寒,心中随之闪出一念:一笑倾城。
  她笑得正狂,她的长啸划破长空。我斜着眼,认真看莫逆的脸,我的心随之一阵战栗:她笑得正猛,她的脸,却无表情。
  我吃了一惊,恍然大叫:“褒姒,莫逆呢?”
  她的笑,和所有的神气,都随着我这一叫,嘎然而止。
  她一把撕去面罩,露出褒姒的脸,说:“莫逆已经被我杀了,所以我才有她这张真实的脸。”
  我说:“为什么要这样?”
  褒姒说:“我要杀你。”
  我说:“我一直觉得,有一个要杀我的人,离我很近。本来以为是我多疑。”
  褒姒说:“你每次出行,左邱风,右程雨,左拥右抱。却将我抛在后面,一尺之遥,其实是有意要试探我是否有杀你之心。那时开始,我知你心对我已有戒备。”
  我说:“离开犬戎,和你策马并辔,走沙过戈,住客栈,进洞房。你都可以一刀杀了我。为何你要一直等到现在?”
  褒姒说:“你的一挥而就之武,摧坚石如无物。要杀你,只能暗杀,在你不知不觉中。你在圣贤山十分黑暗的地道里生活了三年,炼成暗中睹物之功,你的知觉,即使在夜里,也是明察秋毫。即使在你熟睡之际,我心稍动杀念,你就会醒来,所以我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说:“那现在你就不怕我用一挥而就之功杀了你?”
  褒姒一口气,吹得雪纷飞,大笑。
  我说:“你笑什么?”
  褒姒说“哈哈!一挥而就?这武功你现在还会吗?一挥而就,与今日之你,已是空名。”
  我说:“你怎么知道?”
  褒姒说:“韩秦之战,你怎么不用一挥而就?如果那时你还会一挥而就之武功,韩怎能败于秦?”
  我说:“我也很奇怪,韩秦国战时,我一挥而就之武功一直施展不出。可能是酒色伤身,精神不佳的缘故。养精蓄锐之后,元气会恢复。”
  褒姒说:“你猜对了一半,你身心疲惫,精力大耗,功力流失,不是因为色。而是因为你中了泰山奇毒:消极散。”
  我说:“消极散?”
  褒姒说:“消极散,是消极炼成的。中此毒,泰山之极可为消。你是否记得当日在泰山,消极拿出之丹。”
  我说:“那颗化蝶丹?”
  褒姒说:“是那颗。那丹,不是化蝶丹,而是消极散。”
  我说:“那丹,明明是给庄子吃了。而且庄子服丹,确是化成一只小小之蝶。”
  褒姒说:“消极散,外触者尽散其功,内服者尽化其形。庄子服用了消极散,变得很小很小,看起来像初出蚕蛹之蝶,还一直小,最后一直小到无形。”
  我说:“当时是用布包装了的,我没有触摸过此丹。”
  褒姒说:“虽是用布包着,但你却捶入怀中,贴身携带,消极散被你的体温暖热之后,其气息已侵袭到的身体。你一挥而就的武功随之散失了。所以你给庄子送丹的路上就已经没有武功了。”
  原来如此。我微微一叹,说:“怪不得从那以后,我再施展不出一挥而就的武功了,原来是中了消极散。我以化蝶丹至为宝贵,所以才会捶其入怀。没想到会因此而武功全失。”
  褒姒说:“最贵者,最能害。你越以为宝贵的东西,最能害你。”
  我说:“你那时已知我武功已失,何不动手杀我?”
  褒姒说:“非也,当时我还不能确信你真的失去武功。”
  我说:“韩秦之战,我一直未肯施展一挥而就,你才确信我武功已失?”
  褒姒说:“正是。韩秦大战数十,小战数百,你都未用一挥而就出手杀敌,以至战败国亡。乃知尔已不武,一挥而就之功,早已散失。”
  我说:“确信我已经失去武功之时,你何不乘着战乱,随即杀了我?”
  褒姒说:“风雨二人一直在你身边,如影相随,寸步不离。你虽失去武功,却有武林两大至尊伴你左右。无人能杀你。”
  我心中惭愧,说:“原来这么多天,是风雨在保护我,而不是我在保护风雨。”
  褒姒说:“我一直想杀你,隐忍这么多年,今天才有这机会。”
  我问:“可是,为什么最终要杀我的人,会是你?”
  褒姒说:“因为你带犬戎,攻克京城。”
  我说:“这不是原因。”
  褒姒说:“是因为你杀了周王。”
  我说:“你不爱他。你不会为此而恨我。”
  褒姒说:“你可记得,犬戎之战,除周王之外,你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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