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媚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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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媚江湖-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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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冰将方媚儿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在说:“等一切结束后,我们也去过那种神仙眷侣的生活?”又仿佛在说,“只要你想要的,我便都能给你。”

    花如玉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杜云许把她揽入怀中。

    半晌之后,花如玉才慢慢止住哭声,缓缓道:“杜大哥,你虽然现在抑抑不得志,但凭借你的能力和毅力,终有一日会东山再起。你应该去找一个好女子,如玉沦落风尘,残花已败,如何……”

    “不,如玉,在我杜云许眼中,你永远都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清纯高洁胜过世间女子,我不允许你这样妄自菲薄。”杜云许握着花如玉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道。

    楚冰看着深情款款,倾诉衷肠的两个人,轻轻拉着方媚儿退出了若仙殿偏殿。

    走在若水仙阁之内,看着银沙满地,冷冷凉风吹过,楚冰将方媚儿搂进怀里,为她遮挡着一袭凉风。

    “媚儿,这杜云许到底是何人?”静静地走了半晌,直到仙阁雅园之内,闻着淡淡花香,楚冰才轻轻问道。

    方媚儿狡邪一笑,轻轻道:“就如你所看见的、听见的那样,他是醉红楼下的乞丐,是个家道中落的富家子,是个隐姓埋名、以乞丐作为掩护,随时准备复仇的人。”

    听到方媚儿的话,楚冰陡然一惊,他着实没想到,这个他曾经以为的方媚儿随意找来的乞丐身上,居然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

    方媚儿借着皎皎月色,看着楚冰脸上震惊的神色,缓缓道:“很震惊是不死?其实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我自认为阅人无数,但向杜云许这样,能屈能伸的武者并不多见。”

    “你说他是习武之人?”楚冰问道。

    方媚儿轻轻点头:“他不但是习武之人,而且是出身武学世家,将门之后,只是世道混乱,奸人横行,才有着灭门之祸。”

    在说到灭门两个字的时候,方媚儿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她想起了方府的灭门,被手下带着躲在枯井里,听着外面不断的哀嚎声音,出来后看着熊熊的火光,满是血腥的味道,伤心和恨意不自主的涌上心头。

    楚冰听着方媚儿讲过方府灭门的事,虽只是寥寥几语,却说尽了悲凉。

    将方媚儿拉进怀里,楚冰静静地搂着她不说一句话,往事成空,再多的安慰都换不来方府人的性命,而他能做的,便是陪着方媚儿经历这段痛苦的回忆。

    思绪飘飞,怨恨不断,但最终都在这宁静的月色和温柔的轻抚中慢慢退下去。

    这时,方媚儿才缓缓说道:“杜云许的身份是贺二哥发现的,我派人盯了他很久,错不了。如今慕家已经出现颓败之势,我看此时棒打落水狗或许是最好的。”

    “媚儿的意思是让杜云许去做?他……”楚冰不由蹙眉。

    楚冰的话虽未说完,但心意相通的方媚儿自然知道楚冰的意思。她露出淡淡一笑:“杜云许是个将才,给他这个机会他自然愿意倾尽全力。因为这不但是为自己家族的上百口性命逃回公道,也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未来,不是嘛?”

    方媚儿依偎在楚冰的怀中,静静的说着,而楚冰也从方媚儿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他不再多问,只等着拨开云雾的一日。

    夜色依旧宁静,楚冰听着风声,看着屋顶飘过的黑影,淡淡含笑道:“媚儿,夜深了,我们回房休息,再续昨日之乐,可好?”


第七十五章:满室旖旎景 夏纯哭诉情

    楚冰说完,浅浅一笑,还不待方媚儿反应过来,便将她打横抱起,回到了若水阁内。

    整个若水阁被诺儿带着人清扫的干干净净,还特意撒上了方媚儿喜欢的芙蓉花露,点上了芙蓉涎香。

    方媚儿娇羞的看着楚冰,虽然不确定,但凭着对楚冰的了解,也知道他如此做必然有原因。方媚儿心明眼亮,便猜测是殊嫔又来了。

    思及此,方媚儿微微一笑,双手环上楚冰的脖子,淡淡道:“今夜夜色正好,我还想花前月下一番呢,你急什么。”

    说话间,方媚儿已经不着痕迹的盯着房顶,侧耳听着上面的动静。楚冰看着方媚儿一脸了然的样子,不顾她专注的神情,在她脸上偷香一口,才轻轻道:“媚儿何必跟我装糊涂,我脑子你想什么你还不清楚?”

    楚冰边说边笑,惹得方媚儿大翻白眼。心里暗骂他:“逢场作戏也做的这么认真,一看便是不正经的样子。”

    方媚儿眼睛不断转动,楚冰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理会她所想,反正梁上君子已入位,她这只说不做未免太不给面子了。楚冰想着,便抱着方媚儿来到若水阁的内室,将方媚儿放在床上,放下那一床的帷帐。

    “如此便安全了,被人听听还好,若是被人看了去,那本公子岂不是吃了大亏,媚儿说是不是?”楚冰看着方媚儿红润的脸颊,附在她耳边笑着问道。

    一股暖暖的热气喷洒在方媚儿耳边,脸上,还有她的心里。一室旖旎,一场缠绵,衣衫尽去,呻|吟飞舞自是不必多说。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声音,殊嫔,不,应该说夏纯听来却是越发的刺耳。

    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纯便离开了若水阁房顶,任是谁听到自己爱的人与其他女子共欢,心思都不会好过。

    心情欠佳的夏纯离开若水阁后并不敢直接回宫,昨日等在寝殿的熊轩让夏纯感到恐惧。她无法忘记熊轩在御书房是如何对待自己,那种近乎于强|暴的宠爱让她恐惧。更何况今日情绪低落,若是被熊轩看到,不知又会徒惹出什么风波。

    若水仙阁的后巷道静静的,很少有人经过,夏纯摘下脸上的面纱,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里仿佛压抑着浊浊气息,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顺着后巷道缓缓地走着,皎皎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瘦弱、孤单。

    习习凉风吹过,夏纯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往的场景,楚冰的身影不断在她的眼前回放,可是每到温馨的时候,夏纯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熊轩,想到御书房,想到那种刺痛。

    凉风不停的吹到脸上,夏纯能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冷,脸上的泪水几乎可以凝结成霜,冰进心里,演化成地冻天寒。

    就在夏纯沿着后巷走的时候,一道黑影猛然从她的眼前闪过,转瞬即逝。夏纯一惊,抬着还残留着泪水的小脸,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夏纯心里千回百转,而后迅速带上面纱,顺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黑衣人走的极快,即便夏纯轻功了得,如此跟来也并不轻松。黑衣人仿佛知道夏纯的跟随一般,引着她从若水仙阁一直到东城外的密林才停住脚步。

    并不回头,只是冷冷的道:“你这是何苦?”

    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夏纯已经泪水奔涌,那样冰冷的声音却带着丝丝颤抖的感觉,她那样熟悉。

    “裘大哥……”夏纯缓缓地开口叫道。

    听到夏纯的哭腔,黑衣人才缓缓的回过头来,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走到夏纯身前。轻轻抬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长叹一声道:“你既叫我一声裘大哥,我这个做大哥的便劝你一句,收起你的感情,这会害了你。”

    夏纯哭着摇头,而后脸上渐渐扯出一丝笑意:“裘大哥,情若可断,那你又如何会离开锦衣卫,舍弃这大内密探的身份和职责?”

    看着夏纯执拗的摸样,柴刹裘无奈的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固执,亦如当初。可是你可知道,你身为大内密探,圣上对你的不信任足以要了你的命。芸儿已经不在了,你难道也要撒手而去,丢下佟大人,让他不能安享晚年嘛?”

    “我……”夏纯听到柴刹裘的话,不由一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柴刹裘打断。

    “你可知道我此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柴刹裘不理会夏纯要说的话,冷声问道。

    听到柴刹裘严肃的问话,夏纯一愣,半晌才诺诺开口道:“是因为圣上已经不信任我了,所以让你回来接手楚冰的案子?”

    虽是疑问,但是夏纯已经肯定便是如此。

    柴刹裘是和她们姐妹一起成长起来的锦衣密探,是执行能力远在卜鹰之上的第一密探。可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爱上了任务目标的小女儿,于是他在两年前不惜经受锦衣密探的十几道刑罚,脱离大内。他临走时以全家的性命起誓,若是圣上又吩咐,他定然竭尽全力为圣上办三件事。

    短短两年时间他便再次出现,这已经说明了他的第一个任务来了。

    柴刹裘看着夏纯,无奈感叹道:“你说的不错,圣上给我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监视楚冰 的一举一动,当然还有你。你明知道圣上已经不信任你了,又如何要铤而走险,之前你已经为他冒过一次险,若是现在被圣上发现,你便是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你知道嘛?”

    夏纯看着柴刹裘怒气冲冲的担忧样子,露出惨淡一笑:“几年前我为他冒险便不顾生死,如今我依然无怨无悔。”

    “可是现在他已经搂着别的女人逍遥快活,那房上的靡靡之音你没有听到嘛?你不会痛嘛?这样的他值得你为他冒生命危险嘛?”看着夏纯,柴刹裘无奈的吼道。

    这一声吼无异于冲着夏纯的心上狠狠地捅了一刀,那一阵欢愉的呻|吟之声像一把利剑扎入了夏纯的心里,疼的让她喘不上气来。

    夏纯的泪水更加止不住,柴刹裘看着亦是心疼,他转过头不愿再看,只继续冷冷说道:“况且,他的心里何尝有你夏纯这个人存在过,别忘了你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夏纯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大吼,一边摇头哭泣。她的心狠狠的揪痛,比用刀割自己的肉还痛上几分。

    看着几乎崩溃了的夏纯,柴刹裘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纯儿,忘了吧。我不想看着你泥足深陷,真的不想。”

    夏纯听到柴刹裘的话,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摇头道:“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泥足深陷,可是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楚,若是真的能用理智来思考感情,那裘大哥也不会受那样的苦,抛弃锦衣卫密探的身份,是不是?”

    柴刹裘无奈苦笑:“是我这个大哥没当好,惯坏了你和芸儿,她为情所困,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如今事情危急更胜从前,你叫我如何看着你重蹈覆辙。”

    听到柴刹裘的话,夏纯幡然醒来。她抓着柴刹裘的双臂焦急问道:“裘大哥,这次圣上派你来查楚冰的案子,不像当初那般对楚冰的底细毫不知情。卜鹰已经断定楚冰和段阳关系密切,卜鹰受伤,圣上让你出手,现在就只有你能帮助他,纯儿求你,裘大哥,你放他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夏纯激动的样子,柴刹裘于心不忍,只是他亦有自己的无奈。“纯儿,裘大哥退出锦衣卫,圣上又怎么会如从前那般全然信我。”

    柴刹裘的话让激动的夏纯猛然愣住,瞪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他:“裘大哥,你是说……圣上……”

    “没错,正是你想的那样……”柴刹裘无奈地长叹一声,答道。


第七十六章:怒斥君王冷 飞马踏心奇

    听到柴刹裘无奈的回答,夏纯冷笑出声:“呵呵……自古君王薄性情,果然不错。一世帝王,他做成如此样子,真是耻辱,悲哀。”

    “纯儿,祸从口出。”听到夏纯由心底散发出的冷笑和嘲讽,柴刹裘急忙说道。

    看到柴刹裘的样子,夏纯反倒便的一脸平静:“我说的没错啊,难道不是嘛?一世终了,却连一个可信任之人都没有,只会用毒药和家人要挟手下,不是耻辱是什么?”

    听到夏纯的话,柴刹裘微微一愣,半晌才开口道:“纯儿,圣上他……他……”柴刹裘的话吞吞吐吐几次依然无法问出口。

    夏纯轻轻撕开夜行衣服帖在身上的袖子,惨笑道:“今儿的月色正浓,你看手上这一条红印算不算美得妖异。”说着,夏纯抬起雪白的藕臂,借着皎皎月色,她手臂上的那条红色血痕清晰可见。

    柴刹裘看着那一道血痕眼睛陡然发亮,迸射出星星火光,恨不得将其吞灭。

    慢慢落下衣袖,夏纯才轻轻道:“若是可以,我愿意用着残存的生命来换取楚冰的一条活路,裘大哥,你能明白纯儿嘛?”

    柴刹裘无奈点头:“若是可以,我何尝不想帮你,只是你知道楚冰身份特殊,若是你强行保他,那你这毒便真的无法解。你还年轻,你让我怎么忍心?”

    夏纯静静地看着眉头深蹙的柴刹裘,淡淡地露出一丝笑意,犹如静放在月光之下洁净的莲花,清纯到醉人心。

    “古人云: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若是当初我便跟了楚冰,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圣上让我进宫执行任务,虽有嫔妃之名,但是他答应过我不会行夫妻之实。但是圣上食言了,我亦不是当初那个清纯高洁的夏纯,空有一具年轻的身子,但纯儿的心已经死了。对于一个心死之人,还有什么忍心不忍心的。”

    夏纯淡淡的说着,表情带着一丝凄苦,但更多的是平静。柴刹裘静静地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夏纯的心早已在几年前便给了楚冰,如今身子不再了,她的心如何好过?

    两个人就在这片树林中静默不语,直到月隐日升,才各自散去。

    夏纯回到寝殿,熊轩冷漠地坐在殿中,看着一袭风露以及有些破碎的衣袖,熊轩冷冷道:“你是为了躲避朕,才一夜未归?还是你沉醉在楚冰的温柔之中,无法自拔了?”

    熊轩的话让夏纯的心更凉了几分,她淡淡道:“圣上误会夏纯了,夏纯不但是圣上的锦衣密探,也是圣上的妃子,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夏纯都会帮着圣上,又怎么会避着圣上,不尽职尽责呢?”

    夏纯的话说的轻轻的,表情则是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义,也看不出多少爱恋。熊轩冷冷的起身:“那你这一夜去了哪里?”

    微微抬起头,不惧熊轩的疾言厉色,夏纯含笑道:“昨儿夜里,楚公子和媚儿姑娘现实花前月下,温柔低语,在世一夜缠绵,大门未出。圣上多次告诫要盯好楚公子,纯儿担心事会有变,才在若水仙阁静守一夜。

    熊轩看着镇定自若的夏纯,只道一句:“好自为之,”便拂袖而去。

    看着远去的熊轩,夏纯露出了一丝冷笑,便收回目光,再也不看。

    熊轩离去之后,便带着早已经在御书房外待命的秦路鹏一起去参加天子公审。

    所谓的天子公审不过是平息谣言的方式,可是这个流程却被秦路鹏安排的很是妥帖。为了能够让百姓认可德盛楼倒塌确实是人为所致,此次的天子公审也被安排了倒塌的德盛楼旧址进行。之前占卜新址所用的高台并没有撤去,秦路鹏便要在这高台之上进行天子公审。

    熊轩等人到的时候,德盛楼的高台之下已经围了很多百姓,大家都是奔着天子公审而来,一来瞻仰一番天子威仪,二来可以听到天子的审问,求得心安。

    站在高台之上,微微有风吹过,抚起熊轩龙袍的一角,如旌旗一般猎猎作响。

    “各位百姓,德盛楼塌,并非天灾,实乃人祸。香火之地,上关天神,下佑百姓,如此恶行,天地不容。今在此楼塌香灭之地,天子公审,还黎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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