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炮灰BOSS》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快穿]拯救炮灰BOSS-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直到身后站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说了什么,才硬挤出了虚假的笑脸,让人牵了一旁的马来把小豆丁抱上去。
    那匹马。
    静好用余光瞥了眼明显不适合四岁孩子的高大公马,收回视线时正好看见了一直站在皇帝身后的那位青年脸上掩饰不了的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
    三皇子,皇帝如今最属意的继承人,宠妃之一的萧妃娘娘的长子,平日最会骄奢淫逸,连强抢民女的事都干过不止一次。
    这也使朝堂上的忠臣愈发反对东宫易主。
    平宗看了眼马背上的儿子,视线在瞥见他那和母后像了几分的脸上时,心下止不住地就一个哆嗦,接着就是滔天的怒意,再想到朝堂上那些个死咬着就是不肯让他颁废太子的诏书的大臣,恨不得直接就扑过去把人掐死。
    他咬牙忍了一会,想到已经布置好的计划才对着正用孺慕的眼神看着他的太子硬挤出了点笑意,“朕刚才听闻你的骑术已经不错了,今天就表现出来让朕看看。”
    马背上的人听见他的话,立刻就点了点头,一抽马鞭,离弦而去。
    他看着远去的烈马,暗自舒了口气,就算那个香囊没带,这匹被喂了药的马也能把一个四岁的孩子颠下来摔死,届时那群老骨头就算再不肯,这东宫之位也得换人来坐。
    再换成谁,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越来越满意的平宗忍不住就有些得意,他那个厉害的母后再厉害又怎样,他才是一国之君,国运如何,谁能担储君大任,到头来还不是要他说了算。
    念头还没转完,突然就听见了身后的三子大喝一声,喊住了一个牵了马打算上去的太监,“你去做什么?”
    静好恭敬地低头,手里却没放开缰绳,“奴才是崇明殿的大监魏贤,跟着主子是奴才的责任。”
    对自己的计划很是满意的三殿下这时怎么可能让个太监坏了一盘好棋,当即就冷笑了一声,“你没听见吗?现在是父皇要考十一弟的骑术,你一个没根的贱奴才,也敢出来惹脸?真当自己是只看门狗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地就传来了一声尖叫,几十步之外,刚才还正常的马突然发起狂来,撒开蹄子飞快地奔跑,一边还试图把马背上死死抱住了它脖子的小人给颠下来。
    那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就算现在还没事,但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疯狂的马蹄下的一团血肉。
    马场里的人显然都已经得了吩咐,即使有些神色有些不忍,但却没有一个动过脚步,一旁的三殿下更是愈发得意,而东宫跟来的几个侍人早已脸色发白,手脚都在打着哆嗦。
    静好干脆地跪下,清朗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场里传开,愈发铿锵有力,“陛下,奴才之前在懿慈宫当值时曾听过一事,当年陛下还是皇子时在马背上被当时的四皇子射中了马腿,连侍卫都被惊马吓得不敢靠近,是太后娘娘亲自上马将您从马背上救了下来,为此还伤了腿,一直未能痊愈。”
    她抬起头来,直直地瞪着明显也已回忆起往事的平宗,“虎毒尚不食子,陛下今日亲自将太子殿下送上了马背,难道是要在日后背下亲手害子的罪名吗?若是如此,您如何面对太后娘娘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如何为天下所有惦念亲子的父母的表率?又如何以安社稷?”
    她咬重了最后几个字,说得字字清晰,一点都没有被平宗眼里兴起的怒气吓到,更是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一侧更想直接了结了她的三殿下,“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
    平宗顺着她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没有收敛神色的三子,他叹了口气,终是摆了摆手,“你去吧。”
    一个瘦弱的太监,能有几分把握救下疯马背上的幼童,到时救不下来,正好是个失职的“罪大恶极”的罪人。
    三殿下神色一慌,唯恐错过了这最好的机会,赶紧上前几步,一句“父皇”还没叫出口,平宗已经狠狠瞪了过去,全是不满和狠厉,“朕如何行事,轮不到你来指摘!”
    静好没有时间去管他们接着说什么,上了马就狠狠甩了马鞭,催着马不断地加速。
    吃痛的马甩开了四蹄,几乎跑成了一道闪电,朝着某个不断远去的身影追去。
    开春的天气,旷野里的风还在呼啸,加速后吹到脸上的更像是一把把细细的刀子,割得脸生疼。
    静好放松身体,微微弓身避开太过割人的狂风,却还是坚持睁着眼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
    那匹疯马速度虽快,却因为一直在想着把马背上的人摔下去,不自觉就降了速度,但这片马场建在半山腰上,尽头就是悬崖,那疯马乱跑一气,倒是连悬崖越发近。
    马上的明净涵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悬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他眼里包了一泡泪,死死扣住马脖子的手已经再也没有知觉,完全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了几下,似乎是想叫出能依靠的人,但想了一圈,嘴边的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他把脸迈进粗糙还带着臭味的鬃毛里,憋住有些忍不住的眼泪。
    原来父皇是真的不喜欢他啊。
    不喜欢到希望他去死吗?
    母后也不喜欢他,每次见到他都只会问他的功课怎么样,让他一定要讨父皇欢心,他见过十哥和母妃相处,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
    皇祖母倒喜欢他,可皇祖母太忙了,一直都没什么时间陪他。
    而且皇祖母现在也不在了。
    那还有谁喜欢他?
    好像皇兄们也都不怎么喜欢和他一起玩,难得一起玩的时候,不是让着他,就是想着一定要赢了他,上书房的时候都不喜欢和他坐在一起。
    就连会夸他的太傅都只会关心他有没有认真,有没有讨父皇和皇祖母欢心。
    大家似乎都真的不喜欢他呢。
    就算他乖乖地当好太子也不喜欢。
    他真的是糟糕到谁都不喜欢的孩子吗?
    眼里的眼泪就要憋不住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喘息的声音,一叠声一叠声地在叫着人。
    “殿下,殿下……”
    明净涵猝然从马鬃里抬起头来,回身就看向了身后,同时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骤然拔高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慌乱,“贤贤!”

  ☆、第10章 宦臣弄权(5)

那一声出口之后,明净涵就再也忍不住害怕,眼里拼命忍着的眼泪瞬间就糊住了他的双眼,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深青色的贤贤不断靠近,已经喊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回旋。
    “殿下不要怕,前面的路不太好,我们不能再跑过去了,等会奴才抱住殿下,我们会摔在地上,但殿下不要怕,一点都不会痛的。”
    静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朝着惊慌地苍白着脸看过来的小豆丁笑了下,软了嘶哑的音调安抚他,“殿下相信我,奴才不会让殿下受伤的,等会殿下只要记得放开抱着马的手就可以了。”
    哭得满脸都是泪的小豆丁用力地点了点头。
    静好深呼吸一下,保持着两匹马并驾齐驱,提了一口气用力蹬向脚蹬,揉身直直地就朝着小豆丁扑了过去,小豆丁正好松了手,两个借着那一扑的力道,终于避免了落马后被踏成肉泥的命运,摔在了一侧的草地上。
    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卸了之前飞速奔跑的惯性,静好喘了几口气,看向被她好好护在怀里的小豆丁,朝着似乎是有些被吓傻了的人露出个笑脸,安抚地摸了摸他被风吹乱了的头发。
    “殿下有哪里摔疼了吗?”
    小豆丁呆愣地看着她,等到她把话重复了一遍,才包着一泡泪摇了摇头,满脸都是委屈。
    “看吧殿下,奴才说了不会让你受伤的。”静好把挂到他细软的头发里的枯草挑出来,又看了眼小豆丁不自觉就瘪着的小嘴和抱在乌黑的大眼睛里将落不落的眼泪,“所以殿下能不要一副奴才犯了什么大错的神情吗?”
    瘪着嘴的小豆丁抬头看她,突然就扎进了她怀里,脸埋在她肩上,双手环过她的手臂死死抓住了她背后的衣袍,被堵住的声音含糊不清。
    “贤贤,父皇是真的不喜欢我,他巴不得我就这样死了。”
    本来稚嫩的声音在这时瞬间就脱了稚气,带着笃定的语气说着足够让一个渴望父爱,崇拜着父亲的孩子伤心的事实。
    “他真的想杀了我,他亲手把我抱上了那匹马。”
    伴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她颈间不断扩散开来的湿意,直直透过几层的衣料,浸透了她的皮肤。
    静好说不出安慰的话,别的孩子她还可以说没有这回事,但明净涵不行,平宗的杀意未消,如果他自己不防备起来,之后这样的事情再出现,他还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未可知了。
    而以她现在这个处处受制于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着他。
    可一想到来之前那个兴致勃勃的孩子,她承认的话也就堵在了嗓子眼,不想再在新撕开的伤口上撒盐。
    最后她只是抬着胳膊环住了怀里哭得有些颤抖的小豆丁,“奴才会陪着殿下的,”她陈述着事实,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这个将开始不断面对磨难的孩子,“在殿下不需要奴才之前,奴才会一直陪着殿下。”
    等到魏贤被刺不治身亡时,小豆丁应该也已经有十七八岁了,曾经能伤害他的人都已变成一柸黄土,他会真正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太明史》里最耀眼的明君,做出让后世之人都只能称颂的千古功绩。
    感觉到抓在她身后的手愈发用力,静好轻轻拍了拍哭得厉害的小豆丁的后背,轻柔地就许下了一个诺言。
    “我会帮着殿下。”
    两匹马都跑得不知所踪,两个人只能狼狈地走回营地,静好本来想背一□□力本来就弱的小豆丁,结果被无情地拒绝了,在半路上遇见一个泥潭时小豆丁还进去踏了两脚,惹了半身的泥泞。
    明净涵低头看着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袍服,狠狠地伸手抹了把眼睛,彻底把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贤贤,”小豆丁的声音还带着大哭后的喑哑,“等会不要说是你救的我,你就说是我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
    静好一怔。
    小豆丁定定地看着他,通红的眼里还有未干的眼泪,哭哑的声音无助得像是初次狩猎就被抓开了一大道伤口的小豹子,一边忍着疼舔干净伤口,一边还要担心着饿肚子的命运。
    “我不能让他再把你杀了,如果真的是你救了我,他一定会杀了你。”
    小豆丁脸上还带着乱七八糟的未干的泪痕,却努力坚定了神色,拿出最勇敢的样子企图在他那位已然疯狂的父皇手下护住身边的人。
    “我知道之前的田章他们都死了,他们偷偷在下面说话时我都听见了,”小豆丁不断地伸手擦着眼睛,阻止着屡屡要夺眶的泪水,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我也会保护贤贤,不会让贤贤和他们一样。”
    静好突然就伸手摸了下他的头,细软的头发上有着干涸了的泥泞,硬邦邦的有些刺手,但她还是忍不住对面前的小豆丁露出了个微笑。
    “好,殿下保护我,我保护殿下,谁都伤害不到我们。”
    平宗在原地等着消息,心里不自觉地就顺着之前的思路,回忆起幼时的事,那时母后虽贵为皇后,却被不断接进宫的美人分了大半宠爱,父皇的儿子又多,他一个没有什么出息的嫡子,早早就淹没在了一众兄弟中。
    他们母子那时是真的举步维艰。
    但那时母后还会处处护着他,衣行膳食,无一处不细致,他虽没有父皇的爱重,却有着嫡子的尊荣和一个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母后。
    可自从他登上这个位置时,母后就变了,她不再护着他,而是处处和他作对,他的所有举措都是胡闹,连圣旨都像是一纸空文。
    他不像个皇帝,像个傀儡。
    现在把他当傀儡的人死了,再也没人能阻止他,能干涉他的所有决定,对,再也没有人。
    平宗刚挤出了些笑意,目光一转就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两人。
    走在前头的孩子几乎看见他就冲了过来,通红的眼里情绪莫辨,最后全都变成了铺天盖地的委屈,“父皇,儿臣……儿臣会骑马的,但是那匹马把我颠了下来……”
    “把你颠下来?”平宗重复了一遍,看向不自觉就躲开了他视线的儿子,又虚虚地看了眼跟在他身后,满身狼狈的那个太监,“你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却一点伤都没受?”
    明净涵刚恢复了些血色的小脸刹那苍白,他抖了抖嘴唇想说句话把谎言圆回去,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回陛下,”静好恭敬地跪下,低着头不去看在场任何一人的神色,“奴才赶到时正好看见太子殿下从马上摔下来,只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虚影,许是仙魂未安,盘桓在侧未曾离去,一心想着护住陛下的子嗣。”
    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嘶哑的音调在风声呼啸的旷野里愈发像是前来诉冤的魂魄,“奴才听说,民间家里老人去世,一定时间内都是不舍得离去的,他们会在阳间徘徊,护着自己嫡亲的后人。”
    身侧有人惊呼了一声陛下。
    平宗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无稽之谈,你给我闭嘴!”
    静好住了嘴跪着没动,对死死盯在他头皮上的那道视线恍若未觉,平宗大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在之前查看资料时就了解了七七八八,他一辈子都在自己母亲的羽翼下生存,就算如今真有了权力,也更像是只圈养的,被拔了牙和爪子的狮子。
    装得再狠,一提到太后就不自觉地犯怂。
    想来皇后也是早料到了他这个性子,才会把她这个敢拿太后做牌面的人放在自家儿子身边。
    与其防着平宗,还不如防着他身侧那些善于揣测圣意,又巴不得让自己儿子登上至尊之位的妃子。
    静好跪着思索着之后可能会面对的境况,一直到膝盖都有些发麻了,才听到一个打着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摆驾,回宫。”
    景安二十三和二十四年,整个崇明殿的宫人都是提心吊胆地度过的,陛下对太子殿下愈发不满,屡屡颁了废立的诏书却被中书阁扣下,一群老臣在朝堂上从江山社稷谈到百年基业,时不时就把当年太后还在时的事迹拿出来说道,真惹急了陛下就成群跪在殿上死谏,摆足了忠臣的谱。
    偏偏陛下越疯狂,太子就越争气,虽年纪尚幼,可不但文武习练位于诸皇子之上,待朝臣更是有礼,比之陛下属意的只会惹是生非的三殿下,朝臣的心就偏得愈发明显,打定了捍卫江山社稷的主意阻止陛下胡闹。
    陛下废不了太子,却也再不顾忌着脸皮,崇明殿里走过场的□□都能造成册,来来往往的刺客就像是过路的飞鸟,多到连院外洒扫的宫人撞见时都已倍感麻木,只会感慨一句——还好有魏公公在。
    说到这魏公公,崇明殿里负责传膳的小坛子简直就是眉飞色舞,语调间已然是把人当成了救命的活菩萨,“……那次刘妃娘娘亲赐了一道八宝玲珑鸭,没揭盖就闻见了那味儿,真是……我还在觉得自己真有福气能试膳呢,魏公公从庭下过,随口就说了句‘有毒’,我心下一抖,手没拿稳就把东西磕地上了,常公公养着的那只小哈巴就凑了过来,才咬了一口就七窍流血死了!”
    他这一开嗓,接着就有人喝倒彩,“你这说的还是什么稀奇事啊,之前我在院子里巡逻呢,就感觉后脖子一凉,身边‘啪嗒’一声就多了个死人,魏公公就站在廊上往回走,就吩咐一句‘收拾得干净点’,我还以为吩咐的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