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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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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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见泪水盈盈的长乐公主的眼睛,以及秦彝满怀期望的目光,无奈的轻轻摇头道:“秦将军被这一剑刺伤了心肺,已经无力回天,若是大将军许可,下官可以用金针刺穴之术,让秦将军可以清醒一段时间。”
    秦彝只觉得生命仿佛离自己而去,他愣了片刻,道:“拜托大人施针。”
    我叹了一口气,接过小顺子递过来的那根玄铁之英的发簪,下了几针,过了一会儿,秦青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秦彝颤抖的手抚摸着秦青的脸庞,老泪纵横道:“青儿,都是为父不好,从前忙着征战,没有好好教导你,让你被人欺骗玩弄,如今又——又——”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
    秦青的眼中没有了怨恨,而是一片清明,他平静地道:“父亲,都是孩儿贪恋美色,以至害得皇上和父亲几乎陷入绝境,如今孩儿已知昨日之非,今日以死赎罪,请父亲不要为孩儿难过。”他说话十分清晰,面上更是一片潮红,人人都知道他此刻已是回光返照。秦彝更是悲痛难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青的目光落到长乐公主身上,笑道:“殿下,秦青与殿下本是青梅竹马,可是秦青驽钝,不能够理会公主为国为民牺牲的苦心,反而出言苛责,也怪不得公主对秦青失望。”
    长乐公主柔声道:“青哥哥,过去的事情不用说了,你还是本宫从前的青哥哥,长乐虽然怨过你,可是你不念旧恨,救我性命,长乐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是,青哥哥,若有什么未了之事,尽管告诉长乐就是。”
    秦青目光有些黯淡,他说道:“殿下,秦青无能失职,贻祸家门,求公主念在家父从来一片忠心的份上,求皇上和雍王殿下不要因为秦青怪罪秦家。”
    长乐公主掩面道:“青哥哥放心,本宫一定会向父皇和皇兄求情。”
    这时候李援答言道:“秦青,你救了朕的爱女,而且若非你秦家勤王有功,也不能这样快就平定了叛乱,朕对秦家只有奖赏,怎会怪罪,你不用担心。”
    秦青的目光又落到雍王李贽身上,李贽正容道:“秦将军,本王在此立誓,绝不会无故加罪于秦家,秦勇将军救了本王性命,老将军一片赤胆忠心,你又救了皇妹,本王心中万分感激,绝不会恩将仇报。”
    秦青这才放心下来,伸手握住江哲的手,轻声道:“江兄,我秦青从前瞧你不起,可是今日对你已是心服口服,公主殿下际遇堪怜,你不可负她,不要因为名份礼法踌躇不前。”说到后来,已经是十分低微,除了我,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听到。”
    我心中一酸,虽然从来都知道李寒幽的真面目,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提醒秦青,我是眼看着秦青一步步越陷越深的,歉疚地道:“秦将军,你放心,我对公主一片真心,绝不会辜负她,只要江哲在生一日,就不会让秦家遭遇劫难。”
    秦青听了我低声的许诺,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看了一眼父亲,道:“父亲,孩儿拜别了。”话音刚落,秦青就已经合上了眼睛,气息渐弱,转瞬之间,已经身赴黄泉。
    秦彝悲叫道:“青儿!”那悲痛的叫声混合着李寒幽凄惨的叫声,传得很远很远。
    眼中怒火熊熊,李贽冷冷道:“门主,李寒幽在这时杀人,若是放过她,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请门主将李寒幽交给本王处置。”
    凤仪门主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杀的是秦青,长乐公主既然无恙,你就不能留难她,不过日后如何追杀,是你们的事情。”
    李贽有些犹豫,若是如此放过了李寒幽,也太对不起秦家了,这次秦青虽然犯错在前,可是救驾的也是秦家。这时候,抱着儿子尸体的秦彝突然沉声道:“殿下,不用顾及老臣,陛下安危要紧,先放了李寒幽吧,日后报仇,来日方长。”他的语声充满了沉痛和悲凉。
    李贽犹豫的看了一眼江哲,江哲眼中闪过冰冷的寒芒,沉声道:“殿下,请不要辜负大将军的心意。”李贽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凤仪门主遥遥一指点出,李寒幽扑倒在地,已然晕了过去,萧兰过来从小顺子手中接过解药,给凤仪门中人一一服下。不多时,这些人便都可以行动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兵器都被收去。凤仪门主冷冷道:“你们先到本座事先安排的地点会合,那里本座已经留下了手令,你们照着行事就是了,若是本座不能再执掌凤仪门,由凌羽出任门主之职,韦膺担任门中客卿,纪霞出任执法长老,纪师妹,转告凌羽,你们三人要同心协力,不可互相争权夺势。”
    凤仪门众人都肃然行礼道:“谨遵门主谕令。”然后纪霞首先向外走去。
    韦膺、凤非非跟在纪霞身后,两个凤仪门女剑手挟着李寒幽跟了上去。萧兰正要跟上,一直瘫倒在地上的李安突然连滚带爬的一把扯住萧兰道:“爱妃,带孤一起走吧。”
    萧兰略一犹豫,抬头看向凤仪门主,凤仪门主冷冷摇头,萧兰低下头看向李安,如今的李安更加是全无一丝皇室气度,萧兰心中生出厌恶,足上用力,一脚把李安踢飞;轻轻松松的脱身出来,向殿外走去。李安则顿时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李贽一皱眉,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李安拖到一边,免得他再丢人现眼。
    这时秦铮已经低头向殿门走去,她不能不走,身为叛逆,她若是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心中却是顾虑重重,因为没有齐王的手令,不可能调动齐王大军发起对雍王大军的攻击,所以她配合同门迫使齐王写了亲笔手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后去送手令的乃是她的父亲秦无期。可是现在很显然齐王并非真心相从,否则江哲不会躲在齐王那里,那么那封手令一定是有问题的,恐怕自己的父亲也已经被齐王的手下软禁了,如果自己现在赶到齐王军中,虽然不可能指挥他们挽回大局,可是救出自己的父亲还是很有希望的。夫妻恩情已经薄如白纸,爱子在京城也不可能救出,那么自己便只能指望救出父亲了,这样的时刻,秦铮更不愿意失去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了。
    走了几步,秦铮下意识的转头望去,看见那重重刀剑之后,齐王李显负手而立,他神色平和,定定的望着秦铮,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欣慰和欢欣。秦铮心中一震,知道李显是在高兴她能逃生,想到因为自己的作为,害得齐王今后前途渺茫,再想到在长安齐王府中的娇儿,她停住了脚步。齐王见状,突然侧过脸去,不再看向秦铮,可是秦铮却看见他的身躯在颤抖,他分明是不想自己因为担心丈夫而留下。
    秦铮心中一片茫然,想起自幼读过的女则,里面说过出嫁从夫,这原本是她十分不屑的一句话,可是如今她才真的明白这句话的真谛,夫妻之间如果不能同心同德,那么便只有痛苦纷争,想到皇后娘娘和纪贵妃如今的凄惶,想到长孙贵妃和颜贵妃不顾生死挡在李援身前,想到那死于李寒幽剑下的秦青。秦铮终于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痴痴的落到李显身上,虽然这人带给自己很多苦楚,可是若非自己始终不肯和师门断绝往来,怎会如此,即使在自己给他带来这样的苦难之后,这人也没有和自己划清界限,得夫如此,夫复何憾,这一刻,秦铮真的后悔没有一心一意的侍奉丈夫。
    这时,谢晓彤回头叫她道:“师姐,快一些。”凤仪门主也一皱眉,道:“铮儿,你还在犹豫什么?”
    秦铮心中拿定了主意,她回身拜倒在地道:“师尊,请恕弟子不能听从你的命令了。”凤仪门主冷冷道:“铮儿,你一向糊涂,为师都不怪你,如今难道你还心存奢望,指望齐王殿下救你性命么?”
    秦铮也不理会凤仪门主,高声道:“秦铮身为大雍王妃,不知道忠心为国,反而犯上谋逆;秦铮身为人子,不能劝谏父亲忠义之道,害得父亲为了我这个女儿作出不当之举;秦铮身为人妻,不知恪守妇道,相夫教子,有悖人伦;秦铮身为人母,不知以身作则,善养娇儿,致令孩儿受我连累。父皇,二皇兄,王爷素来忠于朝廷,虽然太子和罪妇百般威逼胁迫,也没能调动王爷一兵一卒,请父皇、二皇兄和诸位将军明鉴。秦铮做下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有何面目苟活人世,请父皇饶恕了王爷吧。”
    李显听到这里,大叫道:“铮儿,你不可做傻事。”就要上来拦阻,可是两人之间隔着很多军士侍卫,李显内力又没有恢复,他只来得及走出几步,只见秦铮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金簪,尖锐的发簪指向咽喉,她嫣然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灿烂,那是嫁给李显之后,再也没有过的美丽笑颜,然后金光一闪,金簪划破咽喉,鲜血迸流,秦铮已经自尽身亡。李显只来得及冲过去将秦铮的娇躯抱在怀里,他慌张地用手去挡住流淌出来的鲜血,可是血如泉涌,却哪里拦得住。他悲声呼道:“铮儿,铮儿,你不能死,都是我对你不起,我不该任由她们主宰你的人生。”可是秦铮却是再也没有气息。李显的目光落到凤仪门主身上,充满了无限的悔恨和愤怒。旁边有人在对他说什么,可是他却听不见,抱起了妻子,再也不看任何人,他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想要去拦阻的人见到他衣襟上的鲜血和那双充满绝望悲愤的眼睛,都默默退后了。雍王李贽轻轻一叹,一挥手,几个亲信跟了上去。
    当齐王的背影消失之后,李贽淡淡地道:“凤仪门主,你是否满意了,我父子兄弟之间被你挑拨离间,以至于此,如今贵门弟子已经离开,请门主暂时到挽秋居暂住,七日之内,本王绝不会派人去追杀贵门弟子,可是门主也要恪守信诺,不得离开秋挽居一步。”
    凤仪门主淡淡道:“就是没有本门参与,难道雍王能够放弃皇位么,如今皇位你已是唾手可得,太子谋逆,再无登基为皇的资格,齐王也有嫌疑,从今之后你可以任意将他杀死或者软禁,至于你的父皇,不知道你是否要逼他退位。”
    李贽冷冷道:“门主也不用多费心了,这是我皇家之事,若是门主还不放心,最多本王去做门主的人质。”
    凤仪门主看了一眼满殿怨恨的目光,心中一阵怅然,慢慢道:“本座有承诺在先,江司马和齐王殿下做人质就可以了,不过我也要说清楚,如果殿下派人追杀我的弟子,那是绝对瞒不过本座的,七日之内,若有一人离开猎宫,本座都不会善罢甘休。”
    李贽没有反驳,他的目光落到江哲身上,江哲的目光是那样的冰寒和坚决,那是充满了仇恨和死亡的目光,他坚定的点点头,李贽心中一动,莫非江哲已经有了办法可以达成将凤仪门全部摧毁的目标,因此他淡然道:“本王答应这个条件,门主请。”
    
   
第三十八章 此恨绵绵


    这一章不知道会不会显得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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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皱着眉头放下一粒黑子,一边拿起那一碗气味扑鼻的黑色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放下药碗,我对凤仪门主笑道:“门主若是不介意,在下颇通医术,愿意为门主诊治一下。”
    凤仪门主面纱之上那双清澈明晰的眼睛透出一丝寒光,淡淡道:“不敢有劳,不过是区区七日,本座还能支撑。”一边说,一边放下一颗白子。
    我无奈的一笑,想来凤仪门主是不信任我吧,担心我在药物中下毒,若是平常,凤仪门主无伤之时,区区毒药自然伤不了她,可是现在就难说了,凤仪门主当真是小心谨慎。
    看了一眼棋盘,我的一条大龙已经被凤仪门主杀得七零八落,真是丢人啊,如果不是我另有目的,我又何必缠着凤仪门主下棋呢,不过凤仪门主大概也是不想我们怀疑她会一走了之,这才答应我的要求,一起在花厅下棋吧,否则不论是养伤,还是练功,都比对着我这个让她大业成空的仇人强得多吧?
    又看了一眼棋盘,弃子认输之后,我拿起放在一边的笔,斟酌一番,又重新写了一个药方,递给董缺道:“这个方子我又加了两味药,两个时辰以后送过来,还有,你去看看小顺子是否已经出关,如果出关了就让他过来见我。”如果小顺子过来下棋,可比我强多了。谁让齐王一直闷在房间里面呢,否则何必我抱病陪着凤仪门主呢?
    董缺接过药方,恭敬地退了下去。凤仪门主默默的看向珠帘之外,也没有什么兴趣拾拣棋子。中庭梧桐叶黄,西风渐冷,这一个秋季真是萧瑟啊。过了片刻,凤仪门主柳眉轻蹙,她听到了一个人正在缓缓走来,那人的步伐轻缓中带着奇特的韵律,仿佛和周围的环境融于一体,似落叶无声,似水过无痕,这个人的武功已经进入了先天境界,梵惠瑶一声轻叹,记得自己有这样的成就是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吧。
    过了片刻,小顺子跳起门帘走了进来,三日不见,他的气质又有了改变,如果说从前的他仿若匣剑帷灯,虽然平时隐晦,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例如站在凤仪门主面前的时候,就再也不能掩饰住那种凌人的气势和锋芒。可是如今,他的气质变得温文如玉,多了几分圆润平和,就是对着凤仪门主,也是那样从容闲雅。我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可是也猜到多日来的压力逼迫和这几日的苦心潜修,小顺子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更高的境界。倒了一杯酒,我端着酒杯道:“小顺子,恭喜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顺子上前双手接过酒杯道:“多谢公子,奴才能有寸进,应该多谢梵门主。”言罢,他从从容容地给凤仪门主施了一个礼。凤仪门主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的神色,道:“李少兄武功进境之速,真是令本座敬佩。可惜以李兄之才,竟然屈居僮仆之列,岂不可惜。江大人也未免过于委屈李少兄了。”
    我和小顺子都是淡淡一笑,四目相对,他人怎知我们之间的渊源,我们之间又是普通的主仆关系可以形容的,再说,小顺子屈就仆从之列,就可以对他人的招揽推得一干二净,旁人既不能真的将他当成仆人对待,而这个仆从身份又可以让小顺子行事之时无所顾忌,不用顾虑什么身份道义,这才是我们一直主仆相称的最重要的缘故啊。
    睁开眼睛,李显觉得宿醉之后的头疼袭来,这几天,他几乎都是醉醺醺的入睡,然后带着头疼醒来的。起来之后,他果然又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醒酒汤,他将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下去,酸酸涩涩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几天,他奉命做凤仪门主的人质,倒也用不着做什么,只需要呆在挽秋居就可以了,所以他索性用醇酒麻醉自己。这虽然有秦铮之死带给他的打击的缘故,可是李显明白,那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无论如何,李显对秦铮之死是早有准备的。一旦政变失败,皇家容不得一个背叛谋逆的王妃,秦铮的死虽然是她自己所选择的,就是今次她逃了出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令李显如此痛苦的是如今的他所面临的困难处境,雍王还没有说过如何处置他,可是李显明白,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收了自己的兵权,让自己作一个闲散的宗室。如果不能再上战场,李显真得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以后的人生了。
    沐浴更衣之后,焕然一新的李显走出房门,既然命运已经如此,那么他也不想让人看自己的笑话。刚走到院子里面,李显就听到花厅之中传出棋子落到棋坪的声音。心中一动,他向花厅走去。挑开珠帘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在西窗之下,江哲正在和凤仪门主下棋,不过只看他神色悠然,而他旁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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