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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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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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趁机和东海侯达成盟约,若是能够得到东海侯的合作,大雍就是真的四面受敌了。”
    林碧柳眉轻蹙道:“庭飞,可是你很清楚,大雍的兵力是最强的,你虽然占了上风,可是只要不能大败齐王,就不能真的威胁到大雍,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呢?这样对峙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北汉虽然军民骁勇,可是比起大雍的强大和南楚的富庶,实在没有统一天下的筹码。”
    龙庭飞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指着上面挂着的地图道:“碧妹你看,现在齐王隐忍不出,我军虽然纵横无敌,可是大雍实力却没有什么损失,我军虽然勇猛,可是竭尽所能,也只有区区二十万,代州一带虽有十万军马,却是为了抵御蛮族,轻易不能调动的,所以想要取胜是不能这样按部就班下去的。如今大雍之所以可以跟我们对峙,全是因为齐王用兵老练,想来经过种种坎坷,李显已经长进了许多。若是能够铲除了李显,到时候我自信可以纵横大雍没有敌手,只要得到泽州和镇州,大雍就再也不能有力的遏制我国了。”
    林碧皱眉道:“若是能够如此最好,若是除掉李显,除非李贽御驾亲征,否则大雍无人可以抵挡你的大军,可是若是李贽亲征,南楚就可以发难进攻,到时候大雍两面作战,形势更加岌岌可危。可是李显乃是皇室亲王,又得李贽信任,恐怕很难铲除他呢?”
    龙庭飞笑道:“功高震主,天下有几个主君会不忌惮带兵的大将呢,就是李贽雄才大略,这疑心也是免不了的,更何况李显和李贽还有心病没有消除,当年李安勾结凤仪门逼宫叛变,李显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可是嫌疑也很深,他的王妃更是自尽身死,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当初李显本已被软禁起来,若非是我带兵进攻,李贽无奈之下,才不得已赦免了李显。可是这个李显脾气也未免太古怪了,他做了几件错事,其一就是拒绝了李贽的赐婚,年前李贽本想为李显另选王妃,可是却被李显拒绝了,其二就是原来的齐王妃所生的嫡子已经失去了世子的身份,若是李显聪明的,就应该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可是他却把这个儿子带来了军营。这样一来,雍王不免心中有些不满,说起了这个李显也真是固执,这其中的深浅关节他不是不知道,却是总不肯低头服软。他这样自留破绽,我也不会客气,从去年开始我就散布流言,说李显坚守不出,乃是为了拥兵自重,这事若是换了旁人,以李贽的心胸和才识倒还不会太介意,可是若是曾有谋反嫌疑的李显,偏偏李显又是这样不识趣,你说李贽会怎么想。过去几个月,李贽连下了数道圣旨对李显加以抚慰呢。”
    林碧想了一想道:“若是别的将军,这样抚慰只会让他感激,可是若是李显,这样的抚慰反而会让他觉得深受怀疑。”
    龙庭飞道:“正是如此,李显也连上了数道奏章汇报军情,用以表明心迹,可是这种事情,却是欲辩无从,现在就连长安城内已经满是流言了。想来李贽也很为难,若是不召回李显,只怕流言传下去,李显心中恐惧,就是本无反心,也会生出反心来。”
    林碧道:“其实若是李贽能够派一个够分量的监军,也可以稳定军心民心的。”
    龙庭飞笑道:“哪里这样容易,这个监军既要有本事压制齐王,又要不能引发齐王麾下将领的愤怒,还要是李贽的心腹,现在大雍上下哪里有这样的人呢?只要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论是为了保全齐王还是为了防止齐王反叛,召回齐王就成了不得已的做法了。到时候大雍方面没有大帅统军,必然有人忍不住进攻,我就可以趁势消灭雍军的有生力量了。”
    林碧感叹地道:“希望你能够一举功成,我北汉是承受不住长久的对峙的。”
    龙庭飞满怀信心地道:“碧妹放心,我攻占泽州、镇州之后,碧妹,你我的婚事也不该拖延下去了。”
    林碧玉颜绯红,说不出话来,龙庭飞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纤手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代州的事情,没有关系的,这件事情我已经想通,龙庭飞不是目光短浅之辈,只要能够令北汉国运昌盛,你我就是聚少离多又有何妨。”
    林碧心中一阵感动,半晌才道:“等你大破雍军之后,就去禀明王上和我父亲吧。”
    龙庭飞大喜,伸手将心爱的佳人拥入怀中,烛影摇红,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此情此景,怎不令人心醉神迷。
    
   
第四章 初到滨州


    姜永,父姜无涯,镇徐州,东晋时封为永宁侯,娶高祖姊宁华长公主为正室,大雍立国时,姜无涯与高祖争胜,遇刺重伤,殁于战场。永见敌势大,奉母携旧部远走东海为盗,袭父爵位为永宁侯,然叱咤东海,威震海疆,人乃称其东海侯而不名。高祖履招之降,永不至。
    ——《雍史…东海侯传》
    离开沁州之后,林碧带了百余名侍卫日夜兼程走鲁南,这一带大雍和北汉的势力犬牙交错,所以林碧等人都是改换了装束,化装成客商旅人,一路上有惊无险,不过旬日之间,就到了滨州,滨州位于大雍和北汉的边界上,可是这里实际上却是东海侯姜永的势力范围,东海侯从前纵横海疆的时候,就是通过滨州得到补给的,而滨州的商人为了确保海上商船的安全,更是暗中和东海侯互通消息。尤其是近年来由李贽主持军政之后,大雍和东海之间的仇恨似乎渐渐消解,东海侯不再恶意劫掠大雍的商船,而大雍也不再严厉镇压倾向姜永的势力,所以东海的势力在滨州更是越发强大。尤其是在东海开创了远扬贸易的商道之后,滨州更是成了天下最大的港口之一,北汉和大雍通过滨州源源不断的将本国特产送上远行的商船,换取异国的金银粮食和各种特产。所以不论是北汉还是大雍都想控制住滨州,可是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南楚和东海之间的贸易却是通过杭州进行的,这次南楚想要迫使东海将大雍排斥在外,在北方和北汉合作,在南方和南楚合作,并非是什么好意,若是大雍采取玉石俱焚的手段,那么滨州就别想成为港口,到时候就只剩下南楚独占利润。所以林碧对于南楚的提议并不热衷,当然若是南楚真的成功了,林碧也会尽量想法子控制住滨州,虽然困难,可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进滨州,就感受到那种迎面而来的繁华气息,往来都是南腔北调的商贾,若非是秋风萧瑟,不免让人怀疑到了江南盛地。北汉在滨州名义上是敌国,所以自然没有馆驿,不过早有人为林碧在滨州最富盛名的平安客栈订下了一个独院。
    平安客栈,这个名字十分平常普通,可是如今天下所有的平安客栈都是一个主人。在两年前,第一家平安客栈在南楚建业开张,之后很快就在天下各大都邑开设了分店,这平安客栈并非是以豪华见长,事实上这里的布置摆设以简朴清雅著称,客栈之中虽然服务周到,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十分特殊之处,虽然可以做出天下各大菜系的名菜,可是比起真正的名家风味不免差了几分火候。按理说这样的客栈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地方,可是当平安客栈开了多家分店之后,常常游走四方的商贾惊奇的发觉各处的平安客栈,居然十分相似,客栈的经营方式、房间的格局布置、饮食的口味,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的一样。对于这些常年奔波在外的商人旅客来说,到处都有的平安客栈仿佛成了自己的家一样,在这里,他们总是能够得到熟悉的感觉。而且平安客栈还有一样好处,一旦你住进某一家客栈,数月之内,天下所有的平安客栈都会熟知你喜欢的房间,喜欢的食物等等,让你到处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当然未免有些人担心平安客栈会有问题,可是各处的平安客栈最多只有一两个管事真正属于平安客栈,其他的仆役都是从当地雇佣的,只是经过训练之后,这些仆役都按照那些管事带来的写满了各种规矩的小册子行事,若是有所违背,就会被辞退。所以才让各地的平安客栈既基本上相似,又在细节上有一些各自的特色。这种经营方式十分便于各地官府派遣间谍进入探察,可是也让他们很难探察到什么机密。所以至今平安客栈的后台老板仍然是一个秘密。
    选了平安客栈居住,林碧自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喜欢这个客栈,而是因为平安客栈还有一桩好处,它的每个房间都和其他房间之间用花木假山回廊之类的隔离开来,拥有隐秘和安全两种特质。如果租下一个院子,那么就更加安全了,院内错落有致的客房恰好控制了所有的要害地点,只要将各个客房安排妥当的人手,那么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防护圈了,最适合带着保镖仆人远行的达官显贵使用了。只要住过一次,很多喜欢奢华的客人也会喜欢住在平安客栈的,而且平安客栈虽然不够奢华,可是布置陈设也是清雅淡然,也不辱没他们的身份的。
    一住下来,林碧就派人拿了自己的帖子送到滨州知府黄炜府上去,黄炜名义上是大雍的官员,可是实际上却是东海侯姜永的家臣,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姜永的势力虽然已经扩展到滨州,可是姜永本人却是不会在滨州的,想要赴喜筵,必须先递帖子过去,然后由东海侯派船迎接渡海前去。
    林碧很想在寿筵之前和南楚使臣会一次面,可是这次南楚使臣却是从杭州从海路过来的,在寿筵之前双方根本不能会面,所以林碧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在北汉众人各自休息之后,王骥却是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一路上林碧对他监视很严,他一直没有机会和自己人联系上,如今入住了平安客栈,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唯一一个和自己人联系的机会。若是不能联系上,得到恩主的指示,那么他怎么去拜见恩主呢?再过三天就是九月二十八日,正是东海侯爱子大婚之时。而十月二日就是恩主爱子周岁喜筵,如何做呢,王骥心中十分犹豫。
    正在王骥辗转反侧的时候,有人叩门道:“小人送来茶水,请客官开门。”
    王骥扬声道:“门开着,你自己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走进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店小二,他一边将门关上,一边道:“客官,小店备有各地名茶,不知客官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小人擅自作主,送来的是龙井茶,若是客官不喜欢,可以随时更换。”
    他口中这样说着,行为却是十分诡异,放下茶壶之后,就匆匆脱衣摘帽,王骥先是一惊,就看到那个店小二放在桌面上的一块玉牌,面色一喜,便也宽衣解带起来,口中却道:“龙井就很好,对了,在下要小睡片刻,你不可前来打扰。”一边说着,一边换上了店小二的衣服,将帽子向下压了压,两人身材相仿,面容隐藏起来之后倒有了七八分相似。那个店小二跳上了床,将被子盖着头装成入睡的样子。王骥却是带着茶盘走了出去。他对周围环境本就记在心里,也不多言,就向外面走去。果然刚走出院门,就看到另一个店小二在那里等候。王骥一言不发,跟在那人身后,转了几个圈子,走入了一间十分隐秘的客房。
    那件客房中一人负手而立,闻声回头,四目相对,都是目中泪光隐隐,各自上前一步,把臂为礼。那人轻呼道:“赤骥,三年不见了。”王骥,不,应称他赤骥,他一字一顿地道:“绿耳,三年不见,你可是更稳重了,公子好么,众位兄弟好么?”
    绿耳张口欲言,却觉得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拉着赤骥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公子如今身体已经很是健朗,常常带着夫人驾舟海上,花前月下,好不令人羡慕,如今小公子已经将满周岁,柔蓝小姐活泼可爱,又有李爷和董总管、周尚仪服侍,正是其乐无穷呢。”
    赤骥听后面上露出喜色,道:“那就好了,公子退隐之前,派我到蛮地行走,这几年漂流在外,只觉得如同身如飘萍,飘忽无依,如今总算是可以回到公子身边,又逢小公子周岁大喜,真是令我喜出望外。”
    绿耳笑道:“谁说不是,这几年我奉命经营平安客栈,也是四海飘流,直到数日前才回到滨州,能够重见公子之面,只觉得心神立刻安稳下来。你被公子选去蛮地探听军情民心,我们原本还为你担忧,只怕是蛮人残狠,你性命堪忧,想不到你不仅平安回来,还博得一个‘神医伯乐’的美名,听说蛮人将你奉为神明,我还以为你会乐不思蜀呢,想不到你还是这样心心念着公子,公子若是知道定然也会感动,或许就不会赶你走了。”
    赤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淡淡道:“蛮人游牧为生,不事生产,每到秋高马肥之际便来劫掠中原,烧杀掳掠,无所不为,我们中原人看了自然觉得他们凶蛮残忍,其实我在蛮地两年,觉得那些普通牧民也是十分朴实善良,我在草原之后,曾经数次遇险,虽然保住性命,可是干粮马匹都失去了,都是被牧民所救。蛮人粗野不文,却是性情纯朴,爱恨都摆在脸上,我倒觉得和他们在一起要快乐的多。可惜草原上不仅有牧民,还有贵族。所谓的贵族多半是各个部落的首领和他们的亲属,这些人多半都是野心勃勃的枭雄,为了争夺女子金帛,他们不仅争着劫掠中原,还彼此互相征战。那些部族里的普通牧民实际上只比奴隶好些,平日辛苦劳作,战时还要上阵厮杀,若是胜了自然可以分得些许赏赐,若是败了,妻儿财产都被敌人夺走,所以他们无不骁勇善战,只因胜负关系生死荣辱。其实即使他们胜了,战利品也多半被贵族所得,他们自己不过是分到一些残羹剩饭罢了。”
    绿耳奇怪的问道:“既然那些牧民如此堪怜,他们又是善战的勇士,为什么不肯反抗呢?”
    赤骥苦笑道:“要想反抗谈何容易,草原之上生活艰苦,单身一人很难存活下去,这些牧民是离不开部族的,而那些贵族占有最丰美的水草,拥有精锐的战马和兵器,他们轻易地就可以收买部族中最勇猛的战士效死,那些受压迫最深的牧民如何能够反抗,而且不论是何时何地,只要能够存活下去,又有几个人愿意冒着必死的危险呢?”
    绿耳犹豫地道:“我曾听说蛮人无恶不作,可是听你这样一说,我都有些同情他们,可是只怕公子听了却会恼怒呢?”
    赤骥坦然道:“公子是何等人物,他是不会责怪我的,而且我心中疑惑也要问过公子,那些蛮人虽然是我中原血仇,可是我见他们也是有善有恶,我中原之地,争霸交战之时,手段也未必比他们慈悲到哪里去,所以我定要问问公子,为什么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却要互相残杀呢?”
    绿耳道:“公子一定能够解开你的疑惑的。”
    赤骥点点头,抛下了心中的苦恼疑惑,又问道:“如今你已经成了平安客栈的主人,家财万贯,自然是可喜可贺,可是我听说盗骊更加风光呢?”
    绿耳笑道:“是啊,盗骊两次扬帆出海,此去何止千万里,带回的异国珠宝和特产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其实最风光的倒是骅骝呢,这小子身份揭穿之后,秦勇将军和老夫人都没有怪他,这小子身份泄漏,又离不开京城,结果被雍王召到身边做了侍卫,听说现在已在明鉴司做了夏侯沅峰的副手,若论官职,倒是他最高了。可惜白义、逾轮、山子、渠黄他们四个如今还在忙着锦绣盟和天机阁的事情,就连这次公子也没有让他们回来。”
    赤骥笑道:“你急什么,等到大雍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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