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墙戏病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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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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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五的时候,安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全营整军。
  在出发前,这几日都被不停回忆过去和灌输现今事情的长公主突然追上出了帐的杨侯爷。
  安王就在不远处等着人,见到长公主冲了过来,第一反应是避开,哪知长公主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圈坑爹日常:
  染染:我和孩子他爹【配图:抱着肚子窝在钊钊怀里甜笑。jpg】
  安王:我和孩子她娘【配图:两人执手赏雪。jpg】
  杨侯爷刷新朋友圈,被塞了满嘴狗粮,看着离他远远的妻子气哭。
  宋钊:父亲,我有您和娘亲的合照,我帮你发朋友圈,要点赞啊。
  杨侯爷:果然是亲儿子!
  一刷新,果然看到宋钊朋友圈更新:我爹和我娘【配图:杨侯爷被长公主坐身上抓花脸。jpg】
  点赞的众人:这对父子果然是亲的!


第81章 
  “你要照顾好阿弟。”
  妇人跌跌撞撞走上前; 寒风吹得她发丝飞舞。可待她说出那样一句话后; 她前行的脚步又停顿下来; 茫然的看向对她投来诧异目光的众人。
  她咬了唇; 将飞扬的发丝拢了拢; 眼中的茫然更甚。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前的这些人,又是都是谁?
  好熟悉啊。
  妇人猛然蹲下; 抱着头,天旋地转。
  众人在诧异过后发现她的异常,杨侯爷惊喜的神色还未来得急收敛就变作焦急,慌忙地上前。
  “阿宁?”
  长公主听到呼唤; 勉强地抬起头。
  她看见自己被一个男人紧紧拥着,那个男人一半的面容狰狞; 是被火灼伤的痕迹。
  火……
  大火…
  烧毁的屋舍; 哭喊的人们,刺鼻的浓烟。
  冰天雪地在长公主眼中化作了火海; 她大脑里充满了凄厉的哭喊声。
  她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阿宁,阿宁!”杨侯爷看到她脸上的恐惧; 发现妻子情绪又在失控边缘,不停地呼唤着。
  阿宁…阿宁……
  有人也在火海中那么喊她,拥着她,带着她离远。
  是谁,那个人是谁?
  “——啊!”长公主又捂住了头,尖叫一声。
  那声音又厉又短促,像是把刀割在众人心头上;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这痛苦的叫喊声剧烈收缩着。
  “阿宁!”杨侯爷急得双目赤红,宋钊跪在长公主身边,怕她伤到自己,去将她手掰开。
  长公主挣扎起来,挣扎间,她又听到有人一声声地唤她,还有人喊她娘亲。
  是谁喊她阿宁,是谁喊她娘亲。
  是谁……长公主无助的哭了起来,泪眼模糊间,是那个毁容的男人在慌乱帮她擦去泪水,她就傻傻看着他。
  也不知是看了多久,她喃喃地回应了声:“阿恒……”眼前就只剩一片黑暗。
  长公主昏厥过去,众人又是一片手忙脚乱。
  但大军出发在即,杨侯爷与安王再心焦也不能多逗留,两人只能赤着眼咬牙领军出击,宋钊也想着去,却被宋大郎劝了下来。
  医工赶来,号了好几回脉,都是束手无策,除了安神的药什么没有用。
  安王妃陪着女儿女婿守在榻边,第一次急得失了仪态,当着医工的面砸了茶杯。
  医工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施针,希望长公主能早些醒过来。
  外边号角战鼓震天,帐内的昏睡的妇人却是仍是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安王与杨侯爷经出征前的一闹,在看到敌方的军营时就恨不得直接驱马踏平,秦锐被突袭的动静吓一跳,忙探敌情。
  士兵们被折腾了两三天,生了倦怠的情绪,也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走路都慢了几步。等到被安王大军一冲就跨的时候,他们才惊觉,安王是来真的。
  安王与杨侯爷憋了一肚子气,对赵舜恨之入骨,然赵舜已死,这股怒气就无处宣泄,全转到了这场战事中。
  宋大郎站在瞭望台上为两人引着阵形,可是却到后边,他发现不对来。
  两人冲到离对方军营还有十里的时候完全就没有再留意信号弹,而是直接就冲击,最原始的作战方法,用压制性的武力撕开了条血路。
  但是两人冲得太快,后面步兵落后有一部份距离,两人的骑兵被围了起来。
  宋大郎被这场面吓得腿一软险些要坐倒,就在他要让后边的士兵冲去支援的时候,他看到穿着银甲的安王与杨侯爷居然就那么杀出重围。
  在两人突围的瞬间,骑兵们也朝四方冲击,冲散了包围圈再集聚。再前方就是敌方的军营重地了。
  对面肯定会用到弓箭。
  宋大郎急得一头汗,为安王与杨侯爷这种不要命的失控心惊,只能不停发信号让步兵快速冲锋。
  看着安王与杨侯爷硬顶了一波箭羽后,大军终于汇合,宋大郎才虚脱一般坐到在地上,脸色煞白喘着气。
  这两人肯定是疯了!
  但是……两人一股作气,将敌方大营占领了!
  宋大郎瘫了会,爬起来重新看情况,看到安王和大军已冲进了敌营,开始由内往外反击。他忙下令,让静候的最后一万余士兵包抄上前。
  这仗,稳了!
  外边的厮杀声一直久久不落,赵暮染看了眼沙漏,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战事应该要出结果了。
  时间再长,如果时间再长,那肯定不是会是好消息。
  她正想着,有士兵欢喜地在门口高喊大捷,秦锐已被安王斩首,其余副将也被诛杀。
  此战大捷!
  赵暮染提起的心落下了些,安王妃也松了口气,现在唯独让他们担忧的就是还未清醒的长公主。
  安王与杨侯爷占了大营后,不像以往那样温和的性子,稍有反抗的都被他们直接砍杀。在不可反抗的威仪下,战俘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素有仁心的安王怎么变了个人。
  而安王当即下令清点人数,再重新编排军队,下令休整半日,全军直接往五十里外的都城进发。
  秦锐与副将参军都战死,赵文弘在这日没有收到战报,整个人都焦躁不安。
  他预感是不好了。
  自从秦锐守在外,一日起码两封战报,如今已近黄昏。赵文弘想着目光落在殿外。
  屋檐上的雪的还未化完,在夕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他猛地闭上眼,心跳一阵比一阵剧烈。
  “派人去探探秦锐那是什么情况!”赵文弘睁开眼,神色极厉,这厉中还掺杂着一丝恐慌。
  安王与杨侯爷赶在了天黑前回营,杨侯爷手臂中了一箭,回来的时候包得严严实实的,倒是把赵暮染几人吓了一跳。
  “冲得太急没有注意。”杨侯爷面对众人关切时,闲闲地回了句。
  宋大郎在边上抿了抿唇,在想还是别再说战场上两人失控的事了。
  长公主依旧没有醒来,好在呼吸很平和,医工也只能是隔一段时间给用一回针。
  安王妃让两男人先用饭,叫人备了一桌子的菜,两人也确实是又饿又累,用过饭后,安王先扛不住趴在桌案上就睡着了。
  白天的冲锋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接下来又是一件件费神的事,能撑着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侯爷对长公主牵挂着,硬撑在榻边,赵暮染也是抗了大半日,这会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杨侯爷心疼地摸了摸妻子的脸,轻声劝众人离开。
  安王妃看了眼累倒的夫君,没说话。赵暮染听到说话,一个激灵醒了,抱着肚子道:“不行,让他们拿被褥过来,我们都在这人守着。”
  杨侯爷没应,但他又拗不过儿媳,只能默许了。
  絮阮絮阡抱了好几床被辱,在地毯上面铺了两三层,觉得隔了寒气才罢手,又去生多了两个炉子。
  屋里顿时暖和许多。
  赵暮染在暖暖的空气中又昏昏欲睡,絮阮絮阡找了两个简单的屏风架在屋子里,分隔开视线。宋钊就扶了她到屏风后,让她先睡。
  挨着郎君,赵暮染很快就睡了过去,宋钊握着她的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也跟着睡了过去。
  众人是被重物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惊醒。
  跑前去一看,是不小心在榻边睡着的杨侯爷摔地上了。
  众人来到时,他还睡眼惺懵的左看右看,这下可把大家都逗乐了。
  “你身上还有伤,你好好躺着睡不行?”安王哭笑不得,扶起他。
  杨侯爷拍了拍脑袋,清醒了些:“没事没事。”
  正是说着话,榻上的长公主突然尖叫着坐了起来,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
  “阿宁!”杨侯爷激动地就冲了上前,抱住她。
  长公主在尖叫一声后就开始发抖,不愿回想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打转。
  火光,赵舜,还有那些受赵舜指使逼她说出遗旨的太监。
  长公主脸色变得惨白,大声喊道:“赵舜,你让我死了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众人被她突然的一声都吓到,只听着她又在杨侯爷怀里挣扎,拼命喊着‘你们这些无根的肮脏东西,别靠近我!’   杨侯爷听着神色急变,也跟着回想起找到妻子时,那些被妻子用花瓶,用椅子砸倒在地上的太监。
  他心揪在了一块地疼。
  他知道深宫中有很多龌龊的手段,特别是对女子用刑逼供,当年他找到妻子时,妻子也险些遭到毒手。
  那些无根的东西,用起刑来最变态和折辱不过。
  杨侯爷死死抱住疯了一般怒喊的妻子,安王与安王妃听到那样一句,自然也是想到了那些真会将人逼疯的手段,安王妃恨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赵暮染当年还小,并不太清楚深宫中的事,听得半懂半不懂,宋钊一双拳头也握着咔嚓作响。
  杨侯爷极耐心的轻哄着,长公主挣不开,渐渐没了力气,只是嘴里仍在重复着那几句话。她身子无力往下滑,却是看到杨侯爷手避一片血色。
  他过到用力,伤口又开了。
  刺目的红色落入长公主眼中,让她再度情绪失控,整个人哆嗦的厉害,在抬头看见那血来自于是谁的时候,喊了声‘阿恒’就软倒。
  长公主身体虚弱,根本受不住过激的情绪,帐里又是一片忙乱,好在医工施了两回针后,长公主悠悠转醒。
  醒来第一句,喊的就是杨侯爷。
  当杨侯爷握着她手应声的时候,长公主痛哭出声,但大家却是都松了口气。
  长公主哭着不时喊着杨侯爷的名字,还不停询问着她的小郎君找到了没有。
  虽然神智还有些不清,但好歹她认出丈夫来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下半宿,长公主哭了许久才停下,杨侯爷让侍女上了米粥,一勺一勺地喂她。
  长公主小口小口的吃着,视线不断从安王夫妻又再转到宋钊小夫妻身上,越看目光越茫然,在杨侯爷又喂一口粥时用手推了推,哑声朝宋钊道:“你是……君毅,我的君毅。”
  说着朝郎君伸了手。
  杨侯爷闻声激动得手一抖,宋钊直接跪倒在榻床,紧紧握住妇人的手,一句娘亲想要喊出口,却是发不出声来。眼中一片模糊。
  赵暮染欣喜地看向长公主,安王与安王妃也红了眼。
  这是好了?!
  这是好了!!
  到底长公主两次昏厥身体极虚弱,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连事情都没有问明白就睡了过去。
  杨侯爷搂着妻子,接过儿子递来的帕子为她净面,铁血汉子在这刻也忍不住落了泪。
  十几年了。
  他一直盼了十几年,终于能从清醒的妻子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这十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自责。
  他没有护好妻儿。
  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让他盼到了一家人真正的团聚。
  杨侯爷搂着妻子,热泪直流,宋钊轻声退了出去,赵暮染立即围了过来:“娘没事吧。”
  “是睡着了,应该醒来就好了。”
  赵暮染露出开心的笑,伸手去摸郎君的眼角:“会好的,娘肯定是没事了。”
  宋钊去握了她的手,想让她再去歇一会,赵暮染却是突然将他手就贴在肚子上。
  孩子就在他母娘的肚子里碰了碰他的手心。
  宋钊整颗心霎时都柔化成水,赵暮染仰着头笑道:“他们也为父亲高兴呢。”
  “染染……”宋钊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谢谢你。”
  她真的是他的福星。
  他觉得那些画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赵暮染闻言只是笑。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宋钊动作一僵,下刻安王就上前捏了他手,冷冷地道:“你也不怕碰着染染的肚子!”
  安王妃对冲动的夫君也是无奈了,拿眼瞪他。
  赵暮染将夫君从父亲手中解救出来,将人护在身后:“您不讲理!”
  安王被她一噎,冷着脸,安王妃就将他拉远了几步,手一把掐到他腰间:“人家小夫妻感情好,你非得搞破坏!”
  安王被掐得直抽气,赵暮染当着他面就抱住了郎君的腰,还朝他吐舌头。这一下,安王是又气又疼又憋屈,忍了再忍,才压下要揍女婿一顿的冲动。
  安王众人半宿未眠,赵文弘却是恍然了整宿,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喊来了太监总管问:“什么时辰了?前方可以战报?”
  太监跪在地上,仿佛也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声音都在颤抖:“回陛下,没…没有。”
  没有……
  赵文弘闭了眼,猛地又睁开:“更衣,朕要上朝。”
  太监忙爬起身,让一众宫人进来伺候,而平静了一晚的都城,被一夜之间散播到大街小巷中的一张纸又闹得沸腾了起来。
  枢密使刚更好衣要出门上朝时,府里洒扫的仆人拾了张纸,然后发现街面上都是内容一样的纸张,忙将给了管事看。管事吓得连滚带爬就送到了他面前。
  枢密使拿着那张纸,脸上血色尽褪。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大捷后,杨侯爷嘚瑟脸:阿宁、阿宁,你看到我的英姿了吗。
  长公主握着儿子的手:我的小郎君真厉害。
  安王嘚瑟脸:王妃,本王威风吧。
  安王妃给女婿倒水:女婿辛苦了。
  赵暮染摸着肚子,一脸与有荣焉。
  杨侯爷与安王看了过来,女儿/儿媳肯定觉得自己很棒。
  赵暮染道:我家夫君天下第一!
  杨侯爷与安王一口老血。


第82章 
  冬日上朝对大臣们来说件极难熬的事。
  天寒地冻; 上朝的时辰又早; 四处都还一片漆黑; 又正是化雪的时候。只要将手露在外面; 就要冻成冰一样。
  然而; 今日有比天气更让大臣们心凉的东西——
  他们府门前,墙上; 街道上,都张贴着一张誊印的圣旨。落印是先皇的,时间亦是先皇去世前一日,而不少老臣都认出那确实是先皇的笔迹。
  赵文弘到金銮殿上前已收到消息; 枢密使将那纸带进了宫让他过目。他一开始以为这就是安王的计谋,但找来先皇的笔迹一对; 当即如雷击般; 怔在当场许久。
  誊印是能作假,安王也极大可能有先皇的笔迹; 让人临摹再刻出来。但那枚章……赵文弘知道那道印章却是作不了假!
  那早已陪着先皇深埋地下,而他更是对过印子; 纹路丝毫不差。
  赵文弘在御书房出神许久才敛了震惊,装作平静去见众臣,只是到了大殿,他就发现有几个靠前的位置空缺了。
  那都是……
  赵文弘眯起了眼,扫视一圈,记起缺席的人来。
  那些可算是三朝元老了。
  都是经历过先皇和他父皇的老臣。
  随着赵文弘的视线扫过,有内侍就上前和他禀报那些大臣是告了病假。
  如今那张圣旨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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