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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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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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
  与她交好的一位俞昭训安慰道:“我看那宁良媛不过是得了太子爷的宠爱便猖狂起来了,竟连太子妃的脸都敢打,分明就是一条恶狗,逮谁咬谁!”
  “俞妹妹万万别这么说!”赵承徽忙道:“宁良媛,不是有意的,这其中必定是有缘故的……”
  “你竟还帮她说话,你就是心好……”俞昭训气苦,拿了手指戳她的额头。
  沈月琅冷眼瞧着,这赵承徽一副娇弱病态的模样,笑起来温柔可人,在宫人眼里也颇有贤名,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宁珍珠嘴里的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宫里,人人脸

☆、、第49章 ‖

  回到绛色院,珍珠终于不掉眼泪了,只是一双眼睛都哭得红红的,碧玉绞了热帕子来给她敷眼睛。
  怕她刚才哭得那么狠动了胎气,张嬷嬷又让喜财去把太医署的张太医请来了,张太医把脉看了,只说有些受惊了,并无大碍,喝碗安神茶睡一下就可以了。
  张嬷嬷又急忙让碧玉几个去铺了床,给她换了身宽松柔软的亵衣,把她塞进了被窝里。
  珍珠觉得自己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太好看,便翻过身扯着被子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眼角发红的眼睛在外边,背对着他不让他看着自己。
  “殿下,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珍珠闷闷的问,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她一口气出得倒是爽快了,她也不后悔,只是有些后怕,揪着被角的手搅啊搅啊搅成一团。
  她养得娇,娇生娇养,以前从来就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她也不是憋得住气的人,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伸手抚着她的头,丝丝缕缕的发丝凉凉的,在撒花的被子上铺了一地,像是上好的绸缎一样。
  珍珠背对着他,瞧不见他那眉眼温柔,一双细长疏离的眸子,此时里边带着的是醉人的温柔多情,像是春日清粼粼的湖面。
  “珍珠!”
  他薄唇微掀,唤她的名字,道:“这宫里,有两种女人可以任着性子来,一是有权的,而是有宠的!你说,你是哪种人?”
  珍珠嘴里抿出一个笑来,小爪子抓着被角,道:“我是,有宠的!”丝毫不觉得脸红。
  太子一只手撩着她的头发随意把玩着,慢条斯理的道:“什么叫惹祸?你能护住你自己,我很开心,若你受了伤,我才要头疼了。本宫在你后边,在宫里,至少在东宫,你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他说话语速不紧不慢的,一句一句,像是含着特殊的语调,让你的心不自觉的就被他抚慰。
  珍珠转过身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却已经弯了起来,问道:“殿下是要我狐假虎威吗?”
  太子放了她的头发,笑道:“你是小狐狸,我可不是老虎!”
  “你不是说了,你的眼,你的眉,乃至你的身体,都是本宫的吗?”他以手从她额头往下轻轻拂过,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笑道:“本宫,难道还护不住本宫的人?”
  这一路上,张嬷嬷已经将事情经过与他说了,他丝毫没有觉得不悦。
  “珍珠,其实我很欣慰!”他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要知道,这宫里的人,向来是欺软怕硬的。你若是软着来,他们只会以为你好欺负!”特别是,他这么喜欢她,更是让她是众矢之的。
  “但是只要你硬气几分,他们却只敢敬着你。”没人会敢惹她,因为她背后,有太子,惹着她,就是惹太子,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有我在,你不必压着自己的性子,你只要随自己喜欢便可!”
  珍珠完全不知道太子是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只是觉得:“……殿下,我好像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
  太子:……
  珍珠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楚景逸,你真好!”
  太子翻过身,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道:“楚景逸?这天下,敢叫我名字的人还真不多!”
  珍珠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得嘴,眼睛咕噜噜的转。
  太子道:“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定是要治你一个大逆不道的!”
  “我当初被送去国寺,主持给我取了个字,叫玄生。这个名字,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晓,你日后,可唤我,玄生!”
  这个名字,就算被人听见了,也没多少人知道。
  “玄生,玄生!”珍珠念着这个名字,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心里一阵安宁,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安神茶开始起作用了,她觉得有些困,眼皮不自觉的往下耸搭,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家里都叫蓁蓁,殿下你也可以叫我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太子低头,珍珠躺在他的胸口,已经睡着了。
  太子笑了笑,等人睡得熟了,将人从怀里放到枕头上,珍珠雪白的亵衣散开,里边是葱绿色的抹胸,衬得她皮肤嫩白。在白皙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绳,底下系着一个大红色绣着并蒂莲的荷包。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荷包里放着的,是二人结在一起的发。
  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太子走出去,张嬷嬷候在外边,见他出来,忙问:“殿下,良媛如何了?”轻声轻语,不敢大声。
  太子坐在罗汉床上,抚着腕上的佛珠,道:“她已经睡着了!”
  张嬷嬷点点头,然后突然跪了下去,满脸愧色,道:“奴婢有负殿下所托,今日险些就让良媛受苦了,奴婢实在是无用。”
  “嬷嬷已经尽力而为了!”太子并不是会迁怒的人,张嬷嬷即便是他的人,但总归是个奴才,又怎么拦得住太子妃。
  吃了两口茶,他站起身来,道:“日后还望嬷嬷尽心伺候珍珠,护她周全才是!”
  “殿下放下,只要奴婢还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人碰了良媛一根汗毛!”
  太子点点头,带着许久赵圆二人走出了绛色院。
  “殿下,我们这是去哪?”许久觑着他平静的一张脸,小心翼翼的问。
  太子向来是喜怒难以捉摸的,不是他阴晴不定,而是你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情来,猜不透他的心思。
  许久伺候他这么多年,也只能从他一些小习惯上觉出他的情绪来,因此对于一直能精准把握太子情绪的宁良媛表示佩服。
  太子抚了抚袖口,道:“去太子妃那儿!”
  许久头皮一紧,与赵圆相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胆战心惊。
  *
  怡芳院。
  太子妃坐在罗汉床上,后背靠着一个芙蓉花绿柳色的靠枕,穿着桃粉色长裙的宫女跪在地上给她按揉着腿,雨落从宫人那儿取了养身的羹汤放在床上的小卓上,而后取了团扇给她打着。
  “本宫倒是没想到,那宁良媛倒是个猖狂的。”往日瞧着她低眉顺眼,一副乖觉的模样,还真以为是个老实人了。
  雨落不紧不慢的给她打着扇,想了想道:“宁良媛向来得太子心意,奴婢就怕她会在太子爷身边说什么,让太子爷记恨于您。”
  太子妃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笑道:“太子爷生气又如何?本宫肚子里可还有太子的嫡长子,难道一个良媛还能比得过本宫的儿子?”
  雨落笑了笑,不再多说。
  “太子妃,太子殿下过来了!”
  正说着,一个浅蓝色宫服的宫女匆匆走进来,俯首禀报。
  太子妃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水光莹润的戒面衬得她手上指甲红得极为艳丽。
  搭着雨落的手站起来,她神色一瞬间有些难看,很快的扯出一抹端庄雍容的笑来,待太子进屋来,屈膝向他行礼。
  太子从她身边走过,坐到了椅子上,随口道:“起吧!”
  太子妃站起身,走到太子身边坐下,笑问:“殿下今日怎么到妾身这来了?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妾身这了。”
  从那日之后,便再没踏足过,算来都快五月了。
  宫人捧了热茶上来,太子瞥了一眼,突然道:“太子妃可愿意给本宫奉茶?”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屋里一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殿下,这是为宁良媛出气而来?”
  太子妃冷冷一笑,捏着帕子掩唇而笑,道:“殿下莫不是想为了一个低贱的良媛,来惩治妾身?”
  “低贱?”太子念了一遍。
  太子妃吃吃的笑,道:“良媛,在普通人家,不就是个低贱姨娘吗?妾身作为当家主母,难道连教训她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抚着手上的佛珠,道:“当日你为本宫挡下刺客那一箭,本宫记着你的情,因而即使后来你再如何无理取闹,再如何对东宫的女人动手,甚至给她们服下绝子绝孕的汤药,本宫也只当看不见……”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再次僵硬,一双眼睛逐渐瞪大,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下升起,瞬间蔓延她的全身,让她捏着帕子的手忍不住哆嗦起来。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珍珠动手!”太子抚着她的脸,道:“你要记着,本宫为君,你为臣,你的太子妃的位置,是本宫给的,本宫的耐性,向来是有限的。不要将你我最后的情意,都消磨掉。”
  太子妃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红唇抖了抖,终于开口:“你都知道?都知道我做了什么?可是,你竟然,一直没拦着我!”
  怕自己失色,她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帕子,十指嵌入手心传来的疼痛让她不至于像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
  “你分明,可以阻止我的!”
  她心里的太子,有一颗好心肠,待她也是一直包容,虽然性子清冷,但是她也还是很喜欢的。可是今日跟她说,不,那都是假的。
  “那都是你的骨肉,你的女人,你竟然,无动于衷,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好可怕!
  太子瞧着她的表情,道:“你心里的我是什么样的?那不过是你所想的,你从来便没了解过我。”

☆、、第50章 ‖50

  太子站起身,垂首看她抓着桌上的手由于用力过猛,骨节都泛着白,对她身边吓得脸色惨白的雨落道:“好好照顾你们太子妃,她肚子里,可还有孩子了。”
  太子妃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她原以为,就算太子不在意自己,怎么也会在意这个孩子,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他怎么会在意孩子呢?
  她一直以为,她了解这个男人,他们之间也曾经相敬如宾过。可是如今她却知道,这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这个男人,一直如他模样那般,至冷至疏,遥不可及,她从未了解过。也可以说,太子,也从未想让她了解过。
  出了怡芳院,太子抚着腕间的佛珠,瞧着外边有些昏暗的天色,道:“回你们良媛那儿!”
  *
  “太子妃!”
  雨落目送太子离开,回过头却见太子妃坐在罗汉床上,宫人刚捧上来的两个茶盏分别搁在床上的小桌上。这茶水,二人都未喝一口,还冒着袅袅的水汽,带着飘渺的茶香。
  太子妃宛若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神色怔然。
  “雨落,我竟是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一把抓住雨落的手,太子妃极其苦涩的说道,一切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罢了。
  雨落瞧着她神色不对,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太子妃,您要保重身体。”
  太子妃抚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紧紧的抓住雨落的手,涩声道:“雨落,叫太医!”
  什么?
  瞧见她额间渗落滑下的冷汗,雨落大惊失色,忙让宫人去请太医,又让底下人与她一起将太子妃扶到了床上躺着。
  “孩子,我的孩子·······”
  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搅着,太子妃痛得捂着肚子呻,吟。她心里很恐慌,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比谁都清楚,因此才更觉得害怕。
  “太医,太医来了!”
  太医署的人知道是太子妃有恙,根本不敢耽搁,连跑带走的赶过来。
  “李太医,我们太子妃如何了?”见太子妃不再叫痛,躺在床上闭目沉睡,雨落忍不住问道。
  一番诊断开药之后,确认太子妃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有着一把白色美髯的老太医抚了抚自己得长胡子,道:“雨落姑娘请放心,太子妃胎儿已经保住了,只是日后太子妃怕要在床上躺些日子了,而且切忌情绪太过激烈。”
  几个太医身上都出了一身冷汗,这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太子的嫡长子,太子妃多年才有了这个孩子,就连皇后皇上都重视得很。若真是保不住,他们这些做太医的,也难辞其咎。
  今日太子妃的母亲白夫人刚好进宫来,谁知道一到东宫就遇上这一出。
  待一切平息下来,白夫人放下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坐在外间,戴着红色宝石戒指的手扣在桌上,一双厉眼看着雨落,沉声道:“你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太子妃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舒服了?”
  白夫人是个很漂亮妩媚的女人,与太子妃有三分像,只是面容更加温婉秀气,看起来极为可亲。可是这样一个秀丽的女人,却能牢牢地把持住白大人的后院,又岂是心慈手软的人?
  雨落扑通一声跪下,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夫人明鉴!”她不敢有所隐瞒,便将事情说了。
  “太子,太子竟然如此对我儿!”
  白夫人眼里漫上泪水,捏着帕子拭泪,她哭起来也是很漂亮的,年纪并没有损伤她的美貌,反而更让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白夫人摇头叹息,她掉了两滴泪,却很快的收拾好了情绪,思忖道:“如今最主要的,还是让嫣儿早日诞下小皇孙!”
  “我让你和雨棠跟着太子妃进宫来,便是因为你们二人向来是稳妥的,未料你们二人竟是如此无用!”
  白夫人摇头,显然对她们二人很是失望,道:“太子妃已经与我说了,雨棠那丫头,是受苦了。回去,我必定会给她找个好婆家。这女人啊,还是要嫁一个好男人,再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这才圆满不是?”
  她笑容妍妍,观之可亲。
  雨落道:“奴婢替雨棠谢过夫人大恩!”
  “行了,你下去吧!”
  白夫人也没多少心思放在她们身上,如今很显然太子妃不受太子喜欢,日后的事,还不知如何了。
  *
  太子去了太子妃的怡芳院,他前脚刚走,后脚怡芳院便叫了太医,这事情很快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宫里是没有秘密的,加上早上太子妃为难宁良媛那出,底下的宫人都在嘀咕着,这太子去怡芳院莫不是去为那宁良媛出气的?这才将太子妃气到了?
  无论他们是如何谈论的,反正心里都有了一个想法——这宁良媛,看来可真是被太子疼到了心尖上。
  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只是皱了皱眉,将手上的葡萄放下,接过宫人呈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她这才唤了个宫人过来,吩咐道:“去将太子请来。”
  “是!”
  没过多久太子便过来了,皇后瞧着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心里倒先不好受了三分——这个孩子,生下来在她身边才养到五岁,就被送到了国寺,到了十二岁才回到宫里来。如此过去了七年,他们说来是母子,可是却只比陌生人多了那层血缘关系,太子也养成了清冷的性子。皇后有心和他培养一下母子感情,可是瞧着他冷冷淡淡的一张脸,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想了想,皇后叹道:“本宫知道你喜欢那宁良媛!”
  想着珍珠被养得珠圆玉润的模样,她真心实意的道:“那宁良媛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不过,如今太子妃好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若是儿子,生下来便是你的嫡长子。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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