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古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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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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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梁库三人一脸英雄、两眼悲壮的挺进中,却被朝歌横起的一条钢管拦住去路,大戏暂停。
    朝歌冷冷望了一眼,估计已经快激荡得忘了自己是谁的梁库,只这一眼,就像三九严寒,把他赤条条扔进了雪地,一下子清醒过来。
    梁库止住脚步,咧开嘴向老王和蝎子眼呵呵笑了:“看来,还有救!”
    梁库早和朝歌默契非常,刚才一个眼神,他已经看出朝歌想好了对应之策,至于这个对应之策究竟是怎样个策法,并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把两个从没做过英雄,却很想过把英雄瘾的老家伙弄回墙角,二是等着看好戏。
    三个肉弹的临时退去,让横肉汉子多少感到有点失落,对他来说,毕竟这是在同门面前逞威风的机会。
    不过横肉汉子马上笑了,他又找到了一个更大逞威风的机会─神易后人,朝歌。
    说实话,包括镇上的所有术人,在心里对神易后人都抱着一种畏惧心理,大概是几百年前的神易太神了,让他们不争气的祖先丢尽颜面,以至于他们这些后辈,有了这种遗传式的惧神症。
    不过经过刚才一番对斗后,这种与生俱来的惧神症,得以相当程度的缓解,甚至可以痊愈了,因为在他们眼里,如果面前这位酷哥就是神易后人的话,除了他的惊人蛮力,实在没有其他什么地方值得畏惧。
    此时横肉汉子看着朝歌的表情,就好像正看着一块煎得香油直冒的夹肉大馅饼,只要他稍动动手中的短刀,这馅饼便会任他宰割饱餐。
    也可能是横肉汉子过于理想主义,他竟然把冰山一样的神易后人,看成是块夹肉馅饼,他至少应当注意到,朝歌的手里还有根两米长的钢管。
    如果事后能采访到这位冒失的横肉大哥,对此次进攻有什么感想,估计只有两个字:后悔!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就当横肉汉子挥舞着狼牙般的锋利短刀,效仿着第一个攻击得手的同门手法窜向朝歌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明明刚才真真还在,冰峰似的那小子,竟然一下子在他面前消失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比台风还要恐怖的风声,他下意识举起刀往来风处一挡,“铛、噗、哢嗤”几乎四种声音,是一同发出的。
    “铛”是钢管与短刀的撞击声,“噗”是短刀被猛力的反撞回去,导致刀背切到自己肩膀皮肉里的声音,至于“哢嗤”,当然是肩胛骨碎裂的声音。
    朝歌这一钢管的余势未消,横肉汉子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被平地击飞了起来,飞起的那一刻,感觉大概很美妙。
    旁观术人的惊呼声和梁库的欢呼声,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内容颇不同的是,术人惊呼的是“阵衍”,梁库狂喊的则是“隐身术”。
    没错,冷静后的朝歌,终于想到了可以弥补自身攻击缺陷的隐身术。
    梁库咧开大嘴、口沫横飞、大雨滂沱的,开始给老王和蝎子眼,吹嘘起玄得不能再玄的隐身术,而当初的小闯也正是在他的传授下,利用这种玄术,打得八卦门鬼哭狼嚎。
    对方的术人们则是另一番景象,原本以为痊愈的世代惧神症,现在又加倍回来了,看脸色之惨状,应该到了无药可治的晚期。
    三角眼又是一阵聚众耳语,接着还剩下的七、八个术人,两个一对的配成搭档互为犄角,因为他们世代都深知阵衍的厉害,虽然还没彻底看懂朝歌的诡异步法,但隐约明白,阵衍大多是针对不同人的命局,并结合地势施展,两人一组互为照应,多少会减轻威胁。
    一场出乎意料的对决后,术人们学乖了许多,再攻上来的时候,无论是神态和脚步,都谨慎至极。
    这对朝歌的考验更加高难了,原本以为术人们没那么快摸出阵衍的路数来,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几乎所有术人,都世世代代研究破解阵衍之法,几百年下来虽然还谈不上破解,但多少还是有点收获。
    朝歌迅速观察了一下形势,选准了左侧尾部的一对偏弱术人,要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各个击破。
    但朝歌很快发现,情况比他预计的要糟。
    对方任何一对术人都早有默契,无论是谁看到朝歌现身便出刀,并大声喊出位置。
    而另一个被隐身术避开视线的术人,立刻也向搭档喊出的方位出刀,这样就大大削弱了朝歌隐身术的优势,再加上术人们都是技击高手,攻的快、守的严,朝歌连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几个回合下来,众术人越发有信心了,竟然分出几对人手,趁朝歌忙于应付的时候,对梁库等人大打出手。
    术人们阴险至极,对梁库三人也不下死手,好像有意折磨,薄薄的雪刃短刀就像凌迟一样,一片片、一条条、一点点的在他们身上削割。
    因为术人们很清楚,梁库等人就是朝歌的包袱,一旦包袱没了,就凭这几个人要困住朝歌还真没十分把握。
    腥风血雨,血肉横飞中,蝎子眼大呼痛快!
    梁库则变了音的嘶喊:好久没洗过这么舒服的澡了!
    朝歌眼睛有点红了,对方占尽了天时地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朋友任人宰割,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而且更糟糕的是,一旦时间拖长,很可能把大量术人引过来,虽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对方所希望的,但却是朝歌更不希望看到的。
    三角眼嘿嘿一笑:“你也不用抵抗了,只要你答应肯留下来与我们合作,我就放走你的朋友。”
    朝歌嘴角微微一翘,这种套路见的实在太多了,现在整个古镇的人都已经疯了,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朝歌一停手,管保几个人一个全尸都不会留。
    正在相持难解之际,忽然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燃香味,紧接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手中还掐着几支燃香,像个街里邻居的老太婆般,嘴里念念有词。
    房东老太出现了,当梁库看到她手中那支,正冉冉生出霞烟的丹香时,几乎要跟她叫声亲奶了。
    三角眼感觉出其中必有古怪,又一时摸不准到底哪里古怪,可等到他感觉出那烟里有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
    几乎所有术人先是觉得眼中一热,然后迅速奇痒刺痛,接着他们就眼前一黑,眼珠化成一股脓水。
    十几个围攻的术人纷纷捂住双眼,其他的看事不妙,拔腿就跑;更有心横的用手指生生把自己的眼珠抠了出来,跑着跑着却一头撞在墙上,脑浆一地,眼见活不成了。
    房东老太用丹香解了围,因为朝歌等人都吃了酸草枝,十二个时辰内都可解烟毒,所以闻烟无事。
    老太太能及时返回,是因为走出一段后,发现朝歌等人没跟上来,找个隐秘处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就感觉到可能出事了,于是把古傲和吴姨母女,安顿在一处刚刚起建一半、还没封顶的新屋里,自己则原路寻回,结果就真的发现了情况。
    老太太边说边引领大家往古傲、吴姨母女的藏身处走,相隔不算太远,就只是七拐八扭的。
    可终于到了那所只建了一半的新屋时,却惊然发现,古傲三人不见了。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像是被劫持,那到底是发生什么情况?
    梁库一脸不屑:“就古傲那熊样,给他把刀都不敢使,还需要什么打斗啊?肯定人家一瞪眼睛,他立马跪地求饶。”
    朝歌仔细观察后道:“没可能被劫持,环境这么乱,天又黑,围着小院的知情术人不可能来的这样快,何况就算被劫持,也一定会留下接应的人来要胁。唯一可能,就是自己走的。”
    梁库马上破口大骂:“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胆子还没老鼠大的衰人,竟然脚底抹油开溜了。”
    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呵呵,他这么一走,还真让我们轻松多了。”
    梁库正笑着,但马上感觉不对,拍着蝎子眼的肩膀:“呵呵,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那小子跟你们老哥俩可不同,你们是功臣一对、功臣一对!”
    朝歌稍稍皱眉,眼看天快亮了,穿着上,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三个人是外地人,此时此刻的古镇,恐怕对外地人几乎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古傲好说,真不知道吴姨母女又当如何?
    梁库看朝歌脸色不对,也想到了这点,安慰道:“咳!别操心了,这里距离老太太的大师兄家这么近,说不定他们已经先到了呢!”
    他本是随意乱说,但一出口还真觉得有理,几个人都点点头,一起朝烟自熏家的方向走去。
    朝歌猜对了一半,古傲和吴姨母女的确是自己离开的,但并不是完全自愿,而是和梁库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古傲在角落里往外探头探脑时,被一伙赶往小楼路过的术人发现了。
    毕竟是地区首骗,论打架肯定不是梁库的对手,但论心计,两个梁库却不如他一个。
    古傲深知,此刻绝不能让古镇术人发现自己是外地人。
    还是他这小子反应快,不等悄悄摸上来的术人出声,先一把将吴姨母女推到角落暗处,示意不能出声,然后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往脸上一抹,接着裤子一脱,在屋架的地中央蹲了下来。
    借着微弱夜光,衣着已经模糊看不清,但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却清晰的呈现在几个术人眼前,而且还是个正在解手的流浪汉。
    顿时几个术人大呼晦气,其中一个狠狠吐了口唾沫:“妈的!原来是个臭要饭的!半夜跑到人家的新房基来拉屎,真***没公德!”
    说罢,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向小楼方向走去。
   
第三章 没有门的大院


    
    古傲就那样蹲着,一直完全确定这伙术人走远后,才悄悄舒了口气,回头一看角落处的吴姨母女,立时又是吓了一大跳。
    只见黑暗处两双眼一眨不眨,精光四射的眼睛,正盯在他那白生生的臀部上。
    吴姨眼神更多的是惊讶跟佩服,的确,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如此绝妙无赖反应的,全天下也许只有古傲一人。
    小叶则复杂的多,一双大眼睛中有惊有喜、有愤怒有害羞,又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怦怦心动。
    要是放在平时,古傲这无赖小子,准还要蹲在那里大大的作番个人秀,但现在他实在没这个心情,站起来边提裤子边小声道:“看来这地方不能再留了,反正那个什么大师兄烟自熏已经离这里不远,不如我们趁天还没亮先过去,也许更安全些。”
    吴姨想了想也不无道理,眼看天就要亮了,如果朝歌几个人再不回来,他们三个就算长出翅膀,恐怕也飞不出上万术人的手心。
    按房东老太的描述,古傲三人很快摸到了大概位置,但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房东老太说的只是方位,却并未具体说到是哪一栋房子。
    黑灯瞎火的,在古傲三人眼里,此刻一座座院落看起来都差不多,又不能挨家敲门去问,搞不好烟自熏没找到,却把自己送进了术人火坑。
    围着几所院落七转八转,眼看星星渐稀,天色渐亮,却仍无法肯定哪一栋才是,古傲急的像只屁股着火的猴子。
    “咦?”吴姨忽然指着近处的一座院落:“你们有没有发觉,这家院子有点怪?”
    古傲连忙顺着吴姨手指的方向左右瞧看,半天却没发现任何怪处。
    吴姨:“这院子的围墙好像没有装门。”
    没有门的围墙,这的确不是一般的怪异,为进一步证实,古傲快速绕着围墙走了一圈。
    让他惊奇的是,围着院子的一圈围墙,不但没有安装一扇院门,而且严严实实连半个狗洞都没有。
    再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又发现了一个惊人之处,这围墙除了没开院门外,还比周围几家院墙高了许多,但如果不是仔细看,给人的错觉竟然没什么差别。
    整座院子设计的极为巧妙,院内房屋实际高度就比周围的几家高,正常比例上,围墙自然也要相应的高出一格,所以单独角度看来没什么不同。
    再利用周边不同角度的几棵大树参照物,把人视线的对比度分散开,这样一来,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出这家院落的围墙,比其他的要高出许多。
    没有院门,高大围墙不现山不落水的,把院内房宅掩护起来,不要说是贼,恐怕连只猫都无法钻进去,再对照房东老太曾形容大师兄胆小怕事的个性,古傲嘿嘿阴笑:“应该就是这里了!”
    为了以防万一,古傲没敢向院内喊名字,三个人就紧贴在墙边,竖起耳朵听。
    如果确定院子内有人,判断出最近位置后,再想办法悄声联络。
    静夜屏息下,三个人几乎同时听到了几丝若有若无、缥缥缈缈的人声,可也就在同时,三个人都惊讶的愣住,因为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听到的,似乎是三个年轻女孩窃窃私语的说笑声。
    按常理推算,炼烟氏房东老太的大师兄,首先一定是个男性,而且不比老太太年岁小,至少是同岁的老年男性,还是个性怯懦、少言寡语的老年男性。
    可对比刚刚听到的,似乎不是差了一点,简直就是杨贵妃大战柯林顿。
    就当三个人交换眼神后再仔细听时,那本来细弱的少女私语声忽然消失了,静悄悄黑洞洞的,只剩下一座深不见底的空宅。
    古傲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从小到大记忆里所有灵异传说都统统的翻涌出来,该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在童年记忆以及成年幻想里,本来女鬼,而且是漂亮的少女鬼,在古傲的意识里还是满美好浪漫的,但发生在此时此地,充满诡异血腥的广元古镇,他实在美好不起来。
    “可能是别处传过来的,夜里声音传的远。”
    吴姨的分析让古傲和小叶舒服了许多,经历了一整夜的死去活来,他们实在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异变了。
    可也不能一直就这样耗下去,古傲在地上摸了几颗小石子,投石问路的往院子里扔,可一连扔了几颗进去,除了清晰听到小石子落地滚动的声音外,半点跟人有关联的动静也没听到。
    古傲又摸了几块大一点的石块往里丢,结果还是只闻石子声,不见有人来。
    于是石块越投越多,体积越来越大,落地声也越来越夸张,哪里还是投石问路,简直快成乱石场了。
    可即便过分到这种程度,院子内仍是没什么反应,三个人真开始怀疑里面没人了。
    古傲摸出一块砖头来,足有二斤多重,这一扔进去,估计连老式的青瓦屋顶都要被砸个窟窿,古傲用手掂了掂:“嘿嘿!这一块下去,如果院子里真有人,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吴姨有点担心:“这砖头有点太大了吧?如果里面真要有人,别砸伤了人家。”
    古傲阴笑:“他老人家如果那么容易受伤,还怎么配当老太太的大师兄啊!”
    说着,古傲运足了劲,抡开膀子,准备做最后一投。
    就要出手之际,猛然听到“哗啦”一声,就在三人紧贴的围墙上,蓦地出现了一个小窗大的方孔,顺着方孔望进去,看到了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人头。
    这一惊,差点把三个人的心从嘴里吓出来,不约而同向后跳了开来。
    “你们扔够了没有?”
    鬼头张口说话了,三个人这才又稍稍放了点心。
    古傲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下,可以断定,此人长的虽然有点超级对不起观众,那张脸看起来活像是块陈年腊肉,但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嘴边几根随说话抖来抖去、稀疏到可怜程度的“胡须”,可以断定此人为人类,而非鬼物。
    古傲强堆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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