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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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盼守寡-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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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府里,路过正堂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人端坐的身影,方谨言顿住了脚步。

    “爹。”方谨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喊出了口,毕竟叫了快二十年,多叫几声也没什么。

    “您今个儿休息吗?”往常这时候,方老爷应该都还在看各处送来的账本。方老爷生意做的极大,但相应的,他也十分忙碌。每回方谨言见他,方老爷手中必定都捏着厚厚一沓银票。那些都是给他花销的,用完了就给,用不完也给。在那一天之前,他都花的心安理得,谁让这是他爹呢?儿花爹的银,那是天经地义的。

    “回来啦?坐。”

    方谨言依言坐下。

    “头上怎么回事?”

    默语刚想,方谨言瞪了他一眼,然后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心磕了一下。”

    方老爷不话,盯着方谨言看了许久,“长大了,学会骗爹了。”

    “是我言语上冒犯了关家大姑娘,她给砸伤的。”

    “倒是个凶悍不吃亏的。听,她想嫁进咱们方家?”

    也不知道谁这么嘴快。

    方谨言摇了摇头,“她的是气话,不能当真的。”

    “爹只问你,她了,还是没。”

    “是了,但……”

    “了就行。爹想过了,你也不了,也是时候该成个亲了,也给咱们方家续续香火。这成亲以后啊,那些个花楼,就别去了。爹可不想成天看到你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

    听方老爷这么,方谨言有些震惊,“您同意我成亲?”

    “为什么不同意?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原来你成天混迹花楼,我还以为你最终会娶个……幸亏,还能有人看得上你。”这姑娘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的瞎。

    “关家大姑娘没有看上我,她是……”

    方谨言还没完,方老爷已经接了他的话,“她的是气话是吧?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既然了,咱们既然信了,那你们之间的这个婚约就已经相当于是口头约定了。等爹好好准备准备,找个媒人上门提个亲,定个吉利的婚期,直接把人给你娶回来,这事也就坐实了。”等成了亲,也就随便她眼睛瞎不瞎了。

    方谨言:“。…。。”怎么觉得,方老爷有点儿耍无赖的意思呢?

    方谨言脸上的表情太过直白,方老爷看了直笑,“男汉大丈夫,做事就该干干脆脆,喜欢,使尽手段也得把人娶回来,不然被别人用轿抬走了,将来有你后悔的。行了,就这么定了,爹已经找人去寻媒人了,谢媒礼都封好了,你就洗洗干净,准备做你的新郎官吧。”

    着,方老爷又甩出一叠银票,“多置办些新衣裳,原来那些太花哨了,看着眼睛疼,一点儿也不稳重。”

    方老爷风风火火地走了,只留下了桌上的一叠银票。方谨言眨了眨眼,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们刚刚究竟都了些什么,才能让方老爷觉得这婚事能成。

    好一会儿,方谨言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一直没明他是喜欢关家大姑娘的。一言不合就能抡石头打人的,就算是一副天仙模样,他也无福消受啊。他当时没吭声,完全是顾忌她的面,是权宜之计啊!

    段府之内,大夫给段夫人看诊过后,也给潘柔顺道看了看。彼时,潘柔已经重新梳好了发髻,也换了身干净衣裳,除了脸上依旧青紫,眼睛依旧通红之外,再看不出什么狼狈之处。

    喝了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汤药,潘柔正准备好好睡一觉,突然就有人闯进了屋,是几个粗使婆。潘柔有些惊恐地看着她们,“你们是谁?怎么门也不敲,就这样贸然闯进来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规矩?你和我们讲规矩?大伙儿听听,她在咱们没规矩呢。”

    “咱们是段府的人,有没有规矩,跟她一个外人何干?”

    “得了,别那么多,牛车还在外头等着呢,抓紧时间把人送出去了,要是老爷问起的时候咱们还没办妥,那可就糟了。”

    “老爷?段老爷回府了?”

    潘柔皱了皱眉,听段郎过,段老爷是个重门风的老顽固。

    几人没有回答潘柔的话,只直接上了手,按手的按手,抬脚的抬脚,直接就把她从床上弄起来了。

    “你们要干嘛?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段郎呢?段郎在哪里?他知道你们这么干吗?”

    “塞住她的嘴,太烦人了。”一人道,另一个立马就从怀里掏出了汗巾,直接叠吧叠吧,把潘柔的嘴给堵上了。

    潘柔于是开始使命挣扎。

    “幸好我有准备。”一人拿出了提前备好的麻绳,绕了几绕,就把潘柔缠结实了。

    一人凑近了看了看被绑好的潘柔,“别,咱们少爷就是会享受,这个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的,皮肤也好,这胸这腰,该大的大,该细的细,比起楼里的姑娘,也不差什么了。”着,还顺手捏了潘柔几把。

    “管她长得怎么样,少爷肯定也玩腻味了,不然怎么老爷要给她送出去,少爷一下就同意了呢?”

    “别那么多废话了,动作麻利点。”

    听到是段老爷要把她送出去,段瑞年也没有反对的时候,潘柔停止了挣扎,面如死灰,不该是这样的,她恍惚地想到,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文 第十章 小鬼推磨(一)

    粗使婆做的都是粗活,也没有男那番怜香惜玉的心。因而潘柔几乎是被硬扔在牛车之上的。潘柔被这么一摔,顿时清醒了不少,她咬紧了牙根,一一记住这些欺侮过她的人的面孔,只想着以后若有出头的一天,必让她们百倍千倍奉还。

    至于这段府,有一天她也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去。

    段瑞年,她不是没想过他会负她的情形,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但她不能输,她赌上了清白,放弃了第一个孩,她此生,只能紧紧抓住段瑞年了。

    潘柔被送到了段府在城外的一个破败的庄上,为了防止潘柔让段瑞年和关静萱的婚事再起波折,段老爷让人嘱咐了庄上的人,留住潘柔两个月,两个月之后,随便她去哪都行。在段老爷看来,两个月足够他们段家迎关静萱进门了。若是关静萱争气的话,恐怕到时都能诊出喜脉了。

    潘柔先是产,后是受惊、受气、失落、伤心,各种情绪交错,情绪大起大伏,当夜就起了高烧。庄头猜测段老爷是没想弄出人命的,于是请了借住在庄上的铃医给她诊了脉,开了药。熬好了药,找自己的婆娘给她灌了药,就自顾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下午,潘柔才悠悠转醒,她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先是觉得浑身无力、酸痛,然后甩开了身上盖着的霉味甚浓的被,再看屋中的陈设,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与梦中种种,差别实在太大。

    “来……咳咳咳,来人啊!”除了昨晚喝过药之外,大半天的时间里,没有人给潘柔喂过水,她的嗓因为干燥而有些沙哑。

    庄头和她婆娘进屋的时候,潘柔正自顾自地发着脾气。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抬头睨了他们一眼,“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她伸手指了指庄头,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庄头媳妇不高兴了,不给她家男人脸,也就是不给她脸,她正待撒泼,被庄头拉住了,庄头朝她摇了摇头,“你在这待着,看她想干什么,我先出去。”

    若不是怕自己婆娘力气不够大,有些事情做不了,他也不会跟进来,不管这个女的是不是少爷不要的了,总归曾经是少爷的人,他一个大男人进屋确实是不方便的。

    “你去给我弄点儿吃的,再给我弄点儿热水来。”

    庄头,那就是这庄里的一霸,庄头娘平时也被人仰视惯了,这突然遇上个摔落了凤凰架还当自己依旧在凤凰窝里的麻雀,庄头娘冷哼了一声,“想要吃的喝的?可以啊,拿银来买。”

    她可是听了,城里的那些个‘姑娘’,卖身的银可高了去了。

    潘柔硬生生地忍住了蓬勃谷欠出的怒火,龙陷浅滩遭虾戏,待来日她再次掌家,总得让这些人一辈都后悔今天对她的错待。

    “要多少银?”

    “一顿饭五两,热水,就收你一两,你先拿六两银吧。”

    简直就是明抢,潘柔伸手在身上掏了掏,而后抬头,“我的荷包呢?”她的荷包里,放着十几两碎银。

    “什么荷包?我可没看到。”庄头娘微微侧开了视线,昨天她又是给这姑娘擦身,又是给她喂药的,难道还不能收点儿辛苦银吗?

    潘柔很确定,她昨天到庄上的时候,荷包还是在她身上的。

    “你先去准备,一会儿来拿银。”

    庄头娘愣了一愣,不干了,“我要是准备了,你拿不出银怎么办?咱们这儿虽然不是酒楼,可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吃霸王餐的地方。”实则她昨天给她擦身的时候都仔细找过了,她身上根本就没银了。难不成是她来了以后,在这屋里的某处藏了银了?这么想着,庄头娘的眼睛就开始滴溜溜地转,看遍了屋中的所有角落,最后觉得唯一能藏银的地方应该还是床上,难道是她昨天没注意,看漏了?还是她藏的太好。

    “行,一会儿要是看不见银,你一口饭菜也别想吃。”

    庄头娘出门之后,庄头问她:“她怎么样了?叫人是要干嘛?”

    “身体好了呗,一好了,这肚就饿了。还要热水呢,城里人就是娇贵。”而后她压低了声音,“你先让人去准备,随便准备点儿能填饱肚的就行。”

    “我走了,你在这干嘛?”

    “你傻呀,昨个儿我以为已经把她身上的银搜光了,刚才我跟她要银,吃喝加上热水,一共六两。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她肯定在屋里藏了银,我去瞧一瞧,她究竟藏哪儿了。”

    “真的?还是你厉害。那你心点儿,别被她发现了。”

    庄头娘出去之后,潘柔重新躺了回去,想了想,忍者不适,将被又拉了回来,盖好。她一向心眼颇多,也穷怕了,知晓财不外露的道理,所以她在每件肚兜里层,都缝了暗袋。

    想了一会儿,她摸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她看的出来,这个女的,贪财。人有贪谷欠是好事,无谷欠无求才难办。

    到了厨房,庄头随便拿了个海碗,下头装了饭,上头盖了些午间留下的剩菜,随便拔拉了一下,又配了壶热水,就折返了。

    庄头娘在门外听了半天的动静,也没听出什么来。一回头,瞧见自己当家的回来了,轻手轻脚地迎了上去,“怎么这么快?”然后往碗里一看,顿时炸了,“你怎么给她装这么多肉啊?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啦?老娘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老娘,我就……”

    “嘘嘘嘘……别乱。里头那个,现在还算是少爷的女人呢,谁敢沾,万一少爷又想起她来了呢?”

    “这么,少爷要是想不起,你就想沾了?”

    “别胡搅蛮缠。你收了人家六两银,多几块肉,不是好看点吗?要是她拿不出银,你就原样儿再给它端回来,都留给你晚上吃。”

    “这还差不多。”

    庄头娘端着碗进了门,见潘柔又躺回了床上,轻嗤了一声,一身娇贵毛病。

    “饭菜和热水都拿来了,银呢?”

    潘柔起了身,走到桌边,拍了一张银票在桌上。“我这是五十两的银票,扣去你要的六两,你得找给我四十四两。”

    见到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庄头娘眼前一亮,他们守着的这个破庄,一年也没多少进项,府里不大管他们,他们的日过得苦。早知道这姑娘还有这么多银,她就跟她要十两、二十两一回了。

    “我身上可没银,您看,您不是要在我们这儿长住吗?不然,这银票就先在我这儿存着,您吃一顿饭,用一回热水,我慢慢给您扣着?”

    “想要?全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替我办件事,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

    “什……什么事?”

    “我还有个哥哥,和你们少爷一样,从了军的,他以为我和你们家少爷待在一块儿呢,不知道我在这儿。我怕他担心,想给他去封信,报个平安。你们,帮我送一送?”

    

正文 第十一章小鬼推磨(二)

    虽然很想要这银,但庄头娘还是没有立刻答应,“您先吃着,我得和我当家的商量一下。”

    潘柔点了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看到了这个女人眼中的贪婪,就算她男人不同意,想来她也会到他同意。

    庄头娘拉着庄头回了房,“她要给咱们五十两银。五十两!”庄头娘伸出了五根手指,在庄头眼前不停地晃。

    “平白无故的,她会给咱们银?”

    庄头娘轻咳了一声,“自然不可能白给,就是,让我们帮她送封信。”多简单啊,跑个腿就能有五十两,不,四十四两。

    “送信?给谁?”

    “给她哥哥,听她,她哥哥和段家少爷都是从军的,怪不得她会认识少爷呢。她怕她哥哥担心,让我们给送封平安信。”

    庄头犹豫着,庄头娘继续,“老爷只不让她离开,没不让咱们帮她送信啊!你也看到了,她长成那样,也许……也许他哥哥帮她在少爷跟前句好话,她就又受宠了呢?她要是受宠了,记得是咱们帮的忙,拉拔拉拔你,咱们以后的生活……”

    “她要是以后复宠,那咱们今天收了她的银……?”

    “这一码归一码,咱们帮她跑腿,总不能白跑吧?”

    得到了庄头的同意,庄头娘立马回了潘柔那儿,银票依旧摆在桌上,刚才她留下的饭菜潘柔也没动多少。

    “你写信吧,写完我让我当家的帮你送。”完,就要伸手去拿银票。

    “先等等。”

    “你这是想反悔?”庄头娘的脸黑了下来。

    潘柔压住了银票,笑了笑,“我人在你们这里,应该是我怕你们反悔吧?万一我给了你们银票和信,你们却没有把信送给我哥哥呢?”

    “那你,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收到我哥哥的回信,再多给你们五两银,如果我哥哥能来这里见我一面,我多给你们十两银。”

    “你,你这是得……”

    “得寸进尺?”潘柔笑了,带着些邪气,“你们想赚这银,就按我的办,不想赚也没事,找我四十四两吧。信的事,就当我没过。”

    “行。那这银票……”

    “我了,我人在你们这儿,哪里也去不了,我总不会把银票吃了或者毁了。你们两个人,我一个人,还怕我反悔么?不然,我写个欠条给你,就,欠你五十两整。”

    庄头虽然是识得几个字的,但完全用不上笔墨纸砚这样精贵的东西,这要送信,仿若成了虚话。潘柔出了主意,“没事,给我准备一块白布,去灶台里拿一根烧过的木头来。”

    白布之上,潘柔写的字并不多,“哥:见信,速来。”潘柔还画了幅画,四面墙中,长着一棵歪脖树。

    庄头看了看白布,不大像是报平安的,倒像是要求见面的信。

    “她这怎么还画了棵树啊?”

    庄头娘看到信里没几个字,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无所谓地,“这不就是咱们院里那棵歪脖树吗?城里来的人就是花样多,爱写写画画的。”

    要是人来了,又能多十两银,庄头咬了咬牙,出了门。

    潘大力来的很快,直接是跟着庄头回来的。

    几天不见,妹妹就憔悴了许多,再看那脸上的青紫痕迹,潘大力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正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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