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是不想让我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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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是不想让我好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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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年失牯,寄人篱下,人情冷暖,对于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又能有什么顺遂可言。
  夏氏不由地对宫翎生出了些怜惜,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言语间多加了些亲切。
  宫翎倒也是耐心出奇的好,丝毫不觉厌烦的陪着夏氏说家常,间或还能露出一些近似腼腆的笑意。他的脸上素来少有表情,又是双手沾血位极人臣之人,所以通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不可造次的威迫感,又因他生的极美隐有妖惑之色,又让人觉得他不似人间所有。然而此时他露出如此青涩笑意,倒像是一瞬间沾满了人间烟火气,整个人都变得可亲可近起来。
  可是姜珠瞧着,却是一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宫翎,反常即为妖,她即刻便觉得宫翎必是包藏祸心又想着法子不想让她好过!
  夏氏坐了一会却是先站起了身,“伯母刚才煮了姜茶,现在怕是好了,你稍座一会,我去端来你们喝了祛祛寒。”
  姜茶确实是煮了的,只是什么时候端,需不需要她端,却是值得商榷的。夏氏这般离开,说到底就是想留给空当给他们说话。刚才宫翎虽是耐心陪着她说话,可她却是看得出来,他也的意思不在她这里,比如他说是上门来致歉,可是除了一句空泛的抱歉外,他闭口不谈柳池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而珠儿,也是木着一张脸,丝毫不接茬。
  所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猫腻。
  夏氏的用意余下的两人自然都是看得出来的,可是谁都没拦,而等她走后,屋内的气氛一下变了起来。
  原先是宫翎拘谨,姜珠沉默,可当夏氏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宫翎端起了桌角的茶,整个人不易察觉的放松下来,而姜珠,则是一下抬起头,眼神锐利直扫对面,整个人锋芒毕露,仿若剑拔弩张。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质问道。
  夏氏走时带走了自己的丫鬟,如今厅堂内只留下守门的两个丫鬟以及一旁站着的宝纹。宝纹可以不顾忌,守门的丫鬟却还是要避一下,所以姜珠虽然质问,语气却是刻意压低了。
  宫翎闻言未曾立即作答,只是悠然的抿了一口茶后,眼皮一撩,“自然是看望六小姐来了。”
  想及他所说的“不慎”,姜珠又是一个冷笑,“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的么?”
  “是的。”宫翎微微颔首。
  “……”姜珠倒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爽快,顿时愤然,随即却又笑道,“宫大人为了对付我真是不留余力。”既然都这样了,她也不怕撕破脸了。
  宫翎瞥了她一眼,眸中波光一转,很快又归为冷寂,“不然。”
  “?”姜珠蹙眉。
  宫翎放下茶盏,继续道:“贵府九小姐约我柳池旁见,结果突然落水,我若是救,必然惹下麻烦,可若是不救,我又难免背上个冷血无情的名声,我正左右为难间,六小姐倒是来了……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六小姐。”
  “……”姜珠语塞了,她倒是没想到之前还有这么一出,她并不愚蠢,宫翎只一个语气稍稍异样的“突然”便让她一瞬明白了这件事的缘由,这让她又是气愤又是羞愧,他们永定侯府真是一次丢人不够,要接二连三的丢人了。不过那又怎样,在理清头绪后,她随即又讥讽道,“既然肯赴约必是有缘由,既然如此,宫大人还能置之不理等待转机,这么心境实在是让人佩服!”
  既然应了姜艳的约,就说明他对姜艳有意思的,可结果到了这,又是怕“惹下麻烦”,这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宫翎听出了她的嫌恶,却只是垂下双眸,并没有作出什么解释。
  姜珠见他如此不当一回事的默认了,心中更恶,想到什么,又火上心头的继续斥道:“你将我推入了池中免了自己的麻烦,难道就不怕我因此遭了麻烦!”他不想娶姜艳,可她还想嫁给别人呢!
  只是斥完她又恍然,宫翎如何会怕她遭了麻烦!
  “也是,宫大人只怕是高兴还来得及!”想到这点,姜珠真是恨得牙痒,他不会娶她,可偏要坏她的名声,当真是蛇蝎心肠!“可是宫大人,你是否想过,我并不会水,万一被你推入池中因此尚命又该如何!难道宫大人为了报复当年之事已经可以罔顾人的性命了么!”
  这一句话极为严厉,姜珠却只觉不够。如今她已气愤异常,只觉宫翎这人心胸狭隘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只恨不得剥开他的真面目昭示众人!
  然而,宫翎对她的愤怒却是一片平静,“六小姐多虑了,宫某做事极有分寸。或许六小姐也应该有所察觉,六小姐你一入水,宫某也一道跳下,将你救上岸也不过转瞬间,如此短的时间能有何危险?”
  姜珠见他轻飘飘的说着,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猛地站起身,说道:“是!宫大人机关算尽我必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宫大人大概忘了!我不过一介女流,并且月事已至!宫内受寒引至不孕的事宫大人位高权重大概不会知道,可其他人却是多少有所耳闻的!”
  这话一说,一旁一直低头不语的宝纹刷的的一下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惊疑!
  而宫翎,也不复之前的平静,只一脸怔诧的看着他,眼中闪过失算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宝纹:哎呀小姐,这么私密的事怎么好说呢!#我家小姐总是这么语出惊人肿么破#
  孟土:没事的小妹,我家大人裤子都被她扒过呢,两人关系这么亲密,月事什么的真的不算啥!
  宝纹:真的么?
  孟土:真的!
  宝纹:哦,那我就放心了。
  孟土:嗯,放心吧!
  宝纹:可是可是,我家小姐根本没来月事啊。
  孟土:……
  ……
  孟土:大人!大人!你被坑了!!!!大人!!!!你不用去喊御医了!!!!!
  大家端午节快乐^_^


☆、想太多了

  姜珠语出惊人,丫鬟宝纹吓得不轻,她却恍然未觉,及至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气消得差不多了,才知道昨天说出的那番话是多么“惊世骇俗”。
  不过既然说了也就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宫翎眼里只怕她也没多少尊严存在了。而当听说宫翎听到这番话后怔了半天都没反应,她又生出了一些痛快,虽然自损了名誉,但至少震慑了宫翎。当然了,自损一万才伤敌八千什么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是有些遗憾,当时一时激愤撂完话就走了,未曾停下来欣赏他被震住的表情。不过与之相比,她更希望宫翎从此忌惮不再过来——他当时被震慑住,应该还存有一些良知,那么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过来生事了。
  姜珠觉得应当如此,心下稍宽,也就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息——昨天半夜的时候,月事还真的就来了,此时正疼得她直抽抽,也不知道是被凉水激了还是怎么,这次疼的比以往更厉害了。
  而关于昨日柳池落水的事,虽然掀起了一点水花,但最后也没闹出多大动静。姜珠听到的最后说辞是柳池修缮不利导致府中两位小姐不慎落水,幸而及时被救未曾酿成惨剧,而那相干的下人早已被责罚后驱逐出了府——只字不提宫翎当时在场并参与施救之事。
  姜珠不用想都知道侯府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解释,这是必然的,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现在就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宫翎的意思,毕竟,他应该也不想因此受牵连而跟她闹出什么瓜葛。
  所以这是不是更加能说明宫翎不会再过来找她了呢?
  姜珠想着,心里更加放心了,连那不停发作的痛苦似乎都减缓了很多。
  ……
  只是很可惜,宫翎似乎总是不想她如意。
  ……
  “什么?宫翎又来了?!”听闻宫翎又来时,姜珠正在喝着红糖茶,然后本来还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阴云密布,她怒不可遏的说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非得赶尽杀绝才满意么!
  宝纹吓了一跳,忙又小心把话说完,“宫大人是带了御医来的,说是皇宫里最好的一个,他说昨日害得小姐落水,生怕有什么万一,便特意去请了御医……”
  “……”姜珠听完,怔住了。
  皇宫里最好的御医,不就是王有年王太医了?姜珠虽然深居闺中,可是对这位王太医却是有所了解的。这位太医历经三代帝王,如今已是耄耄之年,他的医术极高,曾经据说他还将人起死回生过因而震惊了天下,只是现在除了宫中的皇帝以及几位老娘娘,几乎已经不再出手医治任何人了。
  可是现在,宫翎居然把他请来了!
  她何德何能!哦不!是宫翎何德何能啊!
  姜珠已经晕掉了,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她赶忙下床命人梳洗更衣,又打帘拉账,自己也浑然不觉虚弱只不停看这看那寻找哪里是否有不妥之处。
  这位泰山级的人物,她可不能怠慢了啊!
  姜珠觉得自己能被诊治一次,最起码能长寿十年了!
  可是突然间,她又猛地想到了一个疏忽了的问题。
  ——宫翎为什么给她请来个御医?
  难道是听了昨日的话心生内疚了?
  所以想要弥补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
  姜珠并不相信,她反而觉得,宫翎说不定是故意的呢!
  你不是怕宫内受寒导致不孕么,那我便请了御医断了你的怀疑!
  至于为什么区区小事就请了最好的来,那不就是为了表示他如今今非昔比,王有年之流也可以随意差遣么!
  姜珠越想越觉得是,宫翎这厮果然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压她,昨日失了一局,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回来了!
  当真是小鸡肚肠!
  不过她昨日那话到底是危言耸听,待会如果被查出来她根本一点事都没有,宫翎是不是又要大肆嘲讽?
  姜珠想着他的丑恶嘴脸,郁结于心,真要闷死过去了。
  “小姐,夫人带着太医他们来了!”宝纹这时却又跑了进来提醒。
  姜珠此时已经少了对神医的敬崇,听到这话,只是不甘不愿的回床上躺着。
  帐子放下,顿时遮住了外面的天地。
  锦帐密织,姜珠依稀看得出外面站着几个身影,却不知究竟是谁,不过夏氏是必然在的。
  “王太医,里面便是小女珠儿了,她身子欠妥今日一直躺在床上。”夏氏做着解释,随后又道,“王太医,您请坐。”
  姜珠只觉有人在她床前坐下,然后便听一个声音说道:“六小姐,请伸出手来。”声音苍老平淡,透着疏离。
  姜珠心想,这大概就是王太医了。她没有拒绝,只是把手伸出了帐外。
  伸手,搭脉,之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姜珠等了半天都没见王太医收手也没见他说话,不由担心起来,难道自己有什么未被察觉的暗疾?
  “王太医,小女怎么样?”夏氏显然也有些紧张。
  王太医终于收了手,只是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又在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六小姐宫内并无什么大碍,服几剂药稍微调养一下便能好。只是心脉却有不平之相,是忧思多虑之症,以后还得多加注意。除此之外便是肝火稍旺,却也无需用药,清心便可。”
  “……”忧思多虑?是说她想太多了吗?肝火旺盛?是说她脾气不好?姜珠听完,彻底无言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这断的是什么脉”还是“王太医您名不虚传”了。
  夏氏听着,却是极忧心的看了一眼帐内的姜珠,她自然知道女儿为了三房的事一向操心,却不知道如今都至心脉不平了,这以后可一定得让她什么都不要管了!
  王太医诊断完便出去了,夏氏自然也跟着出去,来时的一拨人都走了个光,姜珠顿时觉得屋子里安静下来。但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王太医的那个“忧思多虑”到底是说得没错,她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时时想着侯府的存亡,三房的安危,再细致点,还有她日后的归属以及她出嫁后父母的安排,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遥远,可实际上都迫在眉睫。而在最近,她还得打起精神应付那该死的宫翎……
  想到这个名字,姜珠又是一阵郁堵。
  不过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察觉到屋内静悄悄的像是没个人在,她一蹙眉头,感觉到了异样。
  宝纹呢?怎么也不过来把帐子收起来?
  她坐起身,刚想要喊,却见帐外突然有了动静,好像有人走了过来——是宝纹?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一把折扇突然伸进了账内,然后一挑,帐门便被缓缓拉开了。
  拉至最后,便露出了床尾站着的人的身影,只见他一身黑衣,手拿玉骨折扇,正挑着帐门微侧着头朝她看来。
  面色淡然,却目光深邃,正是宫翎无疑。
  姜珠见着,顿时吓了一大跳,身子后仰便道:“你怎么会在这!”说着,察觉到不远处宝纹也站着,便忙向她看去,虽是无言,可目光凌厉却是包含所有。
  宝纹触碰到,身子一瑟,心中更是忐忑了。
  她自然是知道宫翎为什么在这的,刚才夫人领着王太医来时,他就跟在后面,可是后来王太医诊断好走了后,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可是落在最后的他却是没走,而夫人也不知怎么,硬是是察觉到。她当时就觉得不妥,可是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就干站着,不说话也不走,只杵在那盯着。后来见到宫大人站了好一会,突然上前挑开了帐子,她还吓了一跳,可是想要阻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此时面对小姐的厉色,宝纹只觉自己似乎是做错了事,便忙低下头认错,“小姐,宫大人是跟着王太医一起来的,刚才王太医走了他并没有走,小姐,是奴婢没能及时禀报……”
  姜珠听完,明白了,可是这时候她也没功夫说她什么了,她只是转向宫翎,冷冷道:“宫大人有何赐教!”
  一个外男跟着进入姑娘的深闺,别人都走时却还留下,他想做什么?不过是想趁机冷嘲热讽罢了!
  宫翎却无动于衷,他只是继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然后眉头一蹙,问道:“你每日都在忧虑些什么?”
  所以是在说她杞人忧天么?姜珠一笑,“不劳宫大人费心!”
  宫翎目光一转,随即又道:“以后那些事情就不用多想了。”
  不想还能怎的?好不反抗的等着事情一件件的发生然后全部坦然受之?!姜珠想要反驳,可一看,宫翎却已收回折扇转身走了。
  等等!
  “你腰间挂着的是什么!”
  而就在锦帐缓缓落下间,姜珠一个眼尖,看到宫翎转身时腰间挂着的一样东西很是眼熟。
  那香囊——好像是她做的?!
  姜珠一个惊颤,人已掀开帐帘下了床,她跑到宫翎身侧一看,果然,那香囊正是她亲手做的弥勒佛!
  “它怎么会在你身上!”这下,姜珠是彻底惊悚了。
  宫翎看着她的表情,却也是怔住了,只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恢复了淡然,然而他却没有作出一句解释,只是转过身就这么走了。
  姜珠心中惊疑,硬是没能追上去。
  ……
  王太医写完方子已经要告辞了,宫翎此时出来时机正好,于是一番客气之后,双双告辞。
  王太医出了永定侯府,便上了马车往皇宫走去。
  宫翎目送他离开后,却没立即上马车,只是拿过腰间的香囊,看了看,然后往边上的孟土怀里一塞,“送你了。”
  “?”孟土茫然接过,不知大人怎么好端端的送他一个香囊,不过这香囊倒是怪别致的。
  孟土欣赏完,正喜滋滋的想要把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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