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仙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绝品仙尊- 第18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的、粗劣的、经久耐用的坎土镘。
    柳岚白天除了劳动,负责管理那十四名女遣犯,晚上还要给官兵补习文化课。那些女人原来的生活大多是衣食无忧的,有些甚至是锦衣玉食,刚到这里的时候,有几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干,她还得教会她们干活儿。
    那个总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的女人最省事。她叫薛小琼,她父亲在四川巴州做茶……绿@『色』#小¥说&网……去了?叫“鬼脸”的哨兵看了他一眼,给他指了指方向,说,祝营长大喜!他感觉鬼脸看他的目光和语气怪怪的。他黑着脸,骂了声,**!
    荒原上的风比刺刀还要锋利,天上挂着一轮比锅盔还要大的圆月,给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月光。看不到哨兵了,王阎罗才大步朝那个方向跑去。他看到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跑着,像个女鬼。
    但柳岚没跑多远,一双脚就血肉模糊,麻木得再也跑不动了。她跌坐在地上,呼出的气息喷在脸上、头发上,早已凝成了冰霜,使她看上去就像舞台上的白『毛』女。王阎罗看到她的头发,吓了一跳,在月光中,她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老女人。
    不愿跟我就不跟嘛,你瞎跑个……啥呢,你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你能跑出去?王阎罗很生气,也很难受,他有些心疼她,他本想对她大吼大叫一番,但他忍住了,他本来想说“你跑个**呢”,但那个字到了嘴边,他把它“咕咚”一声咽进了肚子里。
    她蹲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我晓得你不愿意跟我,你嫌我年龄大,嫌我独臂,嫌我难看,嫌我是个粗人,嫌我只会打仗。但是,你要晓得,这块地开出来后有好几千亩呢,我们辛辛苦苦开出来,如果没有个后人,我们老了,这地以后谁来种?
    她还是没有说话,她在发抖,可能是冻的。他看到了她身边的毡靴。他这次再也忍不住肚子里的火气,你!你个**女兵!你要成个矮种马那样的瘸子吗?你他妈的今天成了瘸子,明天就给老子滚出大功营去!王阎罗一边大声武气地吼叫着,一边蹲下去,『摸』她的脚。
    他把她吓住了,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的牙齿磕碰着,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他见她那样,心里不忍,放缓了语气,说,对不住啊,我不该对你吼。
    她突然低声抽泣起来。
    王阎罗『摸』到了她的一只脚。她的脚上裹着布,但他把它抓在手里的时候,觉得抓住的是一坨冰。他又想发火。你的脚不赶快暖过来,就废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脚扯进自己的怀里。过祁连山的时候,他的怀里暖过战友的脚,但暖女人的脚还是第一次,他对她说,这里没有火,对不住了!
    她的脚冰得他哆嗦了一下。
    她没有反抗。他想那是因为她的脚已经麻木了,还有就是她有些怕他。
    我说过,你不愿意跟我过就算了,但你千万不能跑。这周围都是大沙漠,你跑不出去的,你往外跑,就是送死;还有,你现在已是解放军了,你跑了,就是逃兵,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军人,最可耻的就是当逃兵。
    她脚上的冰在慢慢融化,打湿了他的衬衣。
    风一刀一刀地割着他们的脸。他没话找话说,你看,这多冷!不把你冻死才怪呢。
    她哆嗦得不那么厉害了。他把她的脚从自己怀里拿出来,脚一暖,汗臭味就冒了出来。
    哎!你闻你这臭脚丫子,跟死狗的味道差不多!我没想到女娃娃的脚会这么臭。
    她赶紧缩回了脚,忍不住“扑哧”笑了,她说,这鬼地方哪有水洗脚啊……
    哈哈,笑了就好,走,跟我回去,这样吧,让我背你。
    我自己走!她一边蹬上毡靴,一边用很硬的声音好强地说。
    他想起了一句古话,但没有说全,也是的,男女那个什么不亲嘛?
    男女授受不亲!她瘸着腿,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老一套的东西说起来就是拗口。他看到她走的还是往沙漠外去的路,就急了,你个……怎么还在往外走呢?
    让我跟你结婚,我宁愿当逃兵,宁愿死,也不回去!你现在就把我当逃兵枪毙了吧。
    **!他一急,又说粗话了,老子说过了,你不愿意跟我过就算毬了。
    这可是你说的!
    不是我说的还是鬼说的啊!
    那好,你说话得算数。
    老子是站着『尿』了三十年『尿』的汉子,说话当然算数。
    那我就跟你回去。
    “你不走也不行了。”他说完,就把她一把抓起来,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9
    柳岚的脚冻伤后,在地窝子里躺了好几天没有出来——她现在的脚还能走路,应该感谢王阎罗。他当时如果不把她的脚揣进他的怀里,她的脚就废掉了。她那几天缩在地窝子里想了很多。她觉得他这个人也有可爱的地方,他把她的脚揣进他怀里的动作,有些像她爹。她爹十七岁结婚,十八岁就有了她,她父亲只比他大四五岁。但他的面相比她爹老得多,何况他还只有一只胳膊,脸上还有一道疤,耳朵上还有一个洞……好了,现在不管他了,他说了,我不愿意跟他结婚就算了。看来,这次还是跑对了,这脚挨一场冻也是值得的。柳岚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王阎罗去看过柳岚一次,还给了她几颗水果糖。她看见糖,一下变得敏感起来,她赶紧说,我不要我不要。他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说,这糖甜着呢,是我到团部去,政委给我的。他执意把糖放下了。柳岚把糖给了通讯员。婚礼以后,她就再也不吃糖了。
    其他时候都是通讯员受命过来照顾她,他每天都端着一盆热水,里面放些草『药』,说这种草『药』可治疗冻伤,是营长到小沙湖去采的。
    通讯员那时二十一岁,他原来一见柳岚就脸红,叫她女兵同志,现在他不脸红了,一见她就很自然地叫嫂子。他接过柳岚的糖,就说,谢谢嫂子的喜糖。
    柳岚开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他,你叫我什么?
    叫你嫂子啊。
    谁让你这么叫的?
    部队就这个规矩,对领导和老兵的家属都这么叫,你现在是营长的家属,我不叫你嫂子叫你什么?
    谁跟营长结婚了?
    他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反问她,你说是谁跟营长结婚了啊?
    柳岚没法回答他了。
    他们都会这么叫我吗?她有些绝望地问道。
    当然啦,就是教导员见了,也得叫你嫂子呢。
    你还是叫我女兵同志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乞求。
    嫂子,那哪能行!
    柳岚的脚勉强能走路,走出地窝子后,她发现战士们看她的眼神已不一样了。在他们眼里,她不再是那个才十七岁,比他们的年龄都小的小女兵,而是营长的老婆了,他们有着对长嫂的尊敬和一种很微妙的畏惧感。她像个受了惊吓的鼹鼠,赶紧钻进了地窝子里。
    通讯员给她端饭来吃的时候,她对他说,通讯员,你晓得的,我今年才十七岁,我还不愿意结婚,营长也答应了,说我不愿意跟他就算了。所以,你不能叫我嫂子,你能不能跟其他战士也说说,就说我们其实还没有结婚呢,也让他们不要叫我嫂子。
    通讯员睁大了眼睛,有些不高兴了。这话我可不能讲,你和营长结婚谁不知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们营长了?他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你不知道我们营长是多厉害的人,他是个大英雄,他当连长的时候我就跟他当通讯员,你不知道他打仗多厉害,每次冲锋他都高声叫骂着,冲在最前面,干掉一个敌人,他就骂一声**,肉搏战的时候,干翻一个敌人,他也骂一声,去见阎王吧,你个**。敌人都知道七一七团有个打仗不要命的王阎罗,和他交手的时候,都会格外小心。你知道他负过多少次伤?四十八次!不,加上在这里耳朵被黑胡子打穿,一共是四十九次。他那条手臂是被敌人的机枪子弹扫中的,骨头碎了,只连着一张皮。当时他带着部队正冲在紧要处,胜败就在眨眼之间。他嫌那只断臂累赘,一闭眼,骂了声**,一马刀砍了下来,然后跳起来,又往前冲。我当时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那只砍下来的手臂,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冲上高地不久,就晕过去了,我这才有机会叫屠夫把伤口给他捆扎住。我想他那次肯定活不成了,但他命大,最后竟然挺过来了。这样一个人,你哪里找去!
    你……我是说……一个人和一个人结婚,要有感情才行。她满含歉意地对他说。
    我知道,你们读了点书,就要讲究什么感情,讲究什么婚姻自由!告诉你吧,我们营长也是有人喜欢的,你知道吗?那次在一个大学『操』场上为他开庆功大会,下面的女娃娃感动得直哭,部队要开拔的时候,有个可漂亮的女大学生追着队伍找他,找到后说要跟他走。营长笑呵呵地说,这**仗还没打完呢,等我打完仗了再回来找你!谁知道我们后来来到了这里。不然,我们营长娃娃都有了!他气呼呼地说完,转过身去,气哼哼地走了。
    柳岚没想到自己得罪了通讯员。她对着自己笑了一声,然后对自己说,哪有这样的事!转眼之间,我已被公认是他的老婆了,我已从一个青春少女、已从全营年龄最小的兵变成他们的嫂子了!她决定去找他,要让他跟全营官兵澄清澄清。
    那天下午官兵们都在擦拭自己的武器,这些武器虽然好久没有用过了,但保养得很好。他们见了她,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手里的活,很礼貌地叫声嫂子好。她真有些哭笑不得。
    原为营部的地窝子现在已变成了她和王营长的洞房。她喊了一声报告,他说,进来。她进去后,看到通讯员在擦枪。通讯员对她爱理不理的,低下头只管做自己的事。王阎罗正在把玩那只勃朗宁手枪,他把枪放下,说,你看你到这里来还打什么报告?
    我和其他战士是一样的,到这里来当然要打报告。
    哦,也是。
    通讯员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提着枪和擦枪的工具出去了。
    脚好了没有?
    好多了,营里的文化补习班明天就可以恢复。
    好,学那个**文化可比打仗难多了。他端详了一眼自己的手枪,接着问,你瘸着腿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吧?
    你不是说我不愿意跟你结婚就算了吗?你说话一点也不算数。
    我怎么不算数了?
    大家都……都叫我嫂子了,他们认为我是你的人了……你能不能把大家集合起来,澄清……一下?
    他哈哈笑了,说,这我就管不了啦,让我们结婚是组织决定的,你得去找组织。
    谁是组织?
    谁是组织?他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用那只大手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想了想,跟你实说吧,虽然这么多年我一直听组织的,但我对组织究竟是谁还真没琢磨过。像我这些只会打仗冲锋的大老粗认准一条就可以了,那就是组织决定了的事情,绝不反对,坚决无条件执行。总之,组织不是一个人,教导员是管组织的,他肯定清楚,你可以去找他。
    柳岚跟王阎罗敬了个礼,说了声谢谢营长,就转身去找矮种马。
    矮种马正在地窝子里写着什么,一见柳岚进去,赶紧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格外热情地指了指枯胡杨木做的凳子,说,哈哈,嫂夫人驾到!快坐快坐!
    柳岚没有坐,她倔强地站着。
    嫂夫人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吧?
    教导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直说了吧,你知道,我对你们让我跟营长结婚有意见。营长也跟我说了,如果我不愿意跟他就算了。但大家都叫我嫂子了,我希望教导员能够对全营官兵澄清一下。
    是啊,你看大家嫂子都叫上了,你现在还有啥意见嘛!
    王营长是个好人,是个英雄,但我对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教导员就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他又是好人,又是英雄,你还有啥意见嘛!
    可是……我还小,我连感情是什么都不懂,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可是,营长年龄不小了,我们的革命事业也迫切地需要后继有人。
    可是……营长说了,如果我不愿意跟他就算了。
    这是组织决定的事情,他哪有权利说算了就算了?简直目无组织!教导员的口气突然变得十分严厉。
    是……是营长让我来找组织的,让我跟组织反映我的意见。
    当然得找组织。
    营长说你管组织。
    我管组织,但我不是组织,组织决定了的事情,就得执行,哪能说改就改!就是要改,也得组织决定!
    那我……我该怎么办?
    柳岚同志,你来向组织反映问题,这是你对组织的信任,组织会认真对待,你放心!但这个事情得由组织讨论后才能决定。
    那……组织多久讨论?
    那得由组织来决定。他站起来,左手叉在腰上。不过,我可以先以教导员的名义告诉你,首先,婚姻是个严肃的事情,再者,组织决定了的事情同样是非常严肃的,应该严格执行的,朝令夕改,组织哪还有权威?所以我们都要严肃地对待这个问题。
    柳岚脑子里一片『迷』糊。
    矮种马换上了笑脸,用和蔼的语气对她说,嫂夫人,刚才涉及到组织,所以我严肃了一些,现在说完了,不用那么严肃了,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不是什么嫂夫人,希望组织能尽快考虑我反映的问题。她说完,木然地站起来,向矮种马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10
    有一天,矮种马来到王阎罗的地窝子,对他说,你王阎罗执行组织决定不力。我可从来没有见你这么窝囊过,你和柳岚结了婚却不同房,让全营官兵看着,影响多不好!
    我们原就是两个陌路人,硬撮合到一起,人家不愿意,总不能强迫人家吧。说句内心话,两个人的**事,还是两情那个什么……的好。
    你说的是两情相悦吧,可这里,只有母狼、母狐狸和女遣犯,你和谁两情相悦去!
    嘿嘿,也是。矮种马提起女遣犯,使他想起了薛小琼。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骆驼刺扎了一下。
    矮种马看他那个表情,以为他是在为柳岚的事犯难,就说,我看你在对付女人上,比打仗差多了。这样吧,柳岚既然是组织介绍给你的,还是由组织出面来解决吧。
    第二天,团长也给王阎罗打来了电话,他第一句话就问,王阎罗,你跟你那新婚的小娘们儿过得怎么样啊?
    我们目前还停留在革命同志的阶段。
    我听说她想跑?
    跑了一段,我把她追回来了。
    团长给他打气,你他妈的,你英雄一个,英雄美人,自古般配,所以我才把柳岚配给你,我告诉你啊,你王阎罗打仗是个英雄,在女人面前可不能当狗熊啊。
    团长,那**仗我打了十多年,闭着眼睛也晓得怎么打,但这**女人,我可从来没碰过。
    政委一再跟我们说,现在不是打仗那阵子了,说话得文明一点。你看你,一说话就满口是**!那姑娘是个文化人,你那形象人家就很少见过,再满口粗话,人家怎么喜欢你啊。
    你知道,我这一张**嘴说惯了。
    说惯了就得改啊!对女人,你得动点脑子,你得想办法打动她的心,心是女人的司令部,你把司令部搞服帖了,她就土崩瓦解了。当然,也有一种女的,那个司令部牢固得很,办法用尽就是攻不下来,那你就只能强攻了。
    你说得轻巧,可女人那**……心……哈,又说**了——看不见『摸』不着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