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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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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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骗我在先?再说,爱侣之间的算计,能叫算计吗?”
      谢华琅一点也不怵他,理直气壮道:“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这可是《孙子兵法》说的。”
      顾景阳道:“油嘴滑舌。”
      谢华琅笑盈盈道:“君子可欺之以方。”
      顾景阳听得眉头微蹙,正待说话,她揽住他脖颈,猛地用力,将他带到躺椅上,主动吻了上去。
      他手臂僵了一下,最终却还是环住了她腰身。
      他们冷战这么久,再度重聚,真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味,连带着这个吻,都是缱绻而温柔的。
      谢华琅依依不舍的松开,又在他左右脸颊上分别亲了亲,撒娇道:“道长,其实我可想你了,接连好几天晚上,都想你想的睡不着。”
      躺椅不算下,但容纳两个人,显然也有些拥挤,因为方才那通胡闹,她衣襟有些开了,香肩半露。
      顾景阳不经意瞥见,心骤然跳的快了,别开眼去,替她将衣襟拢上,道:“哪有女孩子会这么说话?枝枝,不许胡闹。”
      “现在你想起来说这个了?”谢华琅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他,驳斥道:“方才亲的时候,你明明很喜欢,到了最后,也是你舍不得分开的。”
      顾景阳有些窘迫的垂下眼睫,低声道:“枝枝,我们不说这个了。”
      “我就要说!”谢华琅反倒将声音抬高了:“道长,你假正经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第24章 脸红

      顾景阳总是拿这冤家没法子, 略经迟疑,终于轻叹口气,伸臂抱住她, 低头亲了亲那红唇。
      “枝枝,”他低声唤她名字, 神情中带了些窘迫:“我脸皮薄, 有些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你已经把我逼到这境地了, 便饶我这回罢。”
      谢华琅伏在他怀中, 语气婉嗔, 哼笑道:“也不知是哪个说的——‘你若是嫌我闷, 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每一日, 我都说甜言蜜语给你听’, 现在却翻脸不认人了。”
      她如此说, 顾景阳着实困窘,此刻二人相偎, 离得也近,他略一低头,便见她在咫尺之处, 眼波潋滟, 笑吟吟望着自己, 不知怎么, 忽然心生柔意。
      窗扉半开, 日头高照, 夏日的风带着令人躁动的暖热,卷了月季花的香气,绵延不绝的侵入内室。
      他的心跳忽然有些快了,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珠。
      谢华琅微微一怔,旋即失笑,揽住他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两心相许,情到浓时,彼此痴缠良久,他们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谢华琅依旧攀着他不放,口中嬉笑:“道长,你真的变啦!”
      “当初我在观中见你时,你还记得自己是何等情状吗?”她敛去笑容,板起脸道:“就是这样,就跟苦瓜成精似的。”
      顾景阳见她这模样,禁不住弯了唇角,却轻轻道:“放肆。”
      谢华琅才不怕他,笑嘻嘻道:“道长,你第一次见我时,心里在想什么?”
      顾景阳听她这样问,倒真的仔细回想了会儿,轻轻道:“我在想,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鲜艳活泼的姑娘,从头到尾满嘴歪理,却叫人无从应答。”
      “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不管他外表有多仙,内里都是一样的。”
      谢华琅斜他一眼,道:“你直接说我生的美,你见色起意不就好了?”
      顾景阳听得笑了,道:“这又是哪来的歪理?”
      “这才不是歪理。”谢华琅理直气壮道:“也就是我年轻美貌,换个四十岁的貌丑婆子上门去说这些,你早叫人把她叉出去了。”
      顾景阳失笑,颔首道:“有些道理。”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谢华琅坦荡道:“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枝枝。”顾景阳扶住她肩,叫二人略微分开些,静静望着她面颊,低问道:“你第一眼见我,心里又在想什么?”
      谢华琅伸手抚弄他胡须,欣然笑道:“我在想,这人生的可真俊,若是能给我做夫婿,那就更好啦。”
      顾景阳听她如此言说,却不觉得欢喜,拨开她手,微微正了神情:“才第一次见面,你就想到这儿去了?你便不怕所托非人吗?”
      谢华琅也不怕他冷脸,对着这张俊秀面孔,越看越觉得喜欢,道:“我那时候想,只看这人生的这么俊,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好人。”
      顾景阳眉头微蹙:“倘若你那日遇见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他皮相再好些,你是不是也就相中他了?”
      谢华琅这才反应过来,眼睛轻眨两下,到他耳边去,悄声道:“九郎,你怎么又呷醋了?”
      她离他这么近,耳畔说话时,带的他的心都跟着麻痒起来,顾景阳扶住她肩头,叫二人错开些,轻轻道:“枝枝,不许回避我的问题。”
      这问题一个回答不好,兴许就会成为送命题,换成别人或许会慌,但谢华琅一点也不怕。
      “九郎,”她捧着顾景阳的脸颊,轻问道:“你心仪我吗?”
      顾景阳道:“嗯。”
      谢华琅一笑,双目注视着他,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心仪你吗?”
      顾景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道:“我如何知道。”
      谢华琅吃吃的笑,凑过脸去,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当然是喜欢啦!”
      她这样欢畅,顾景阳见了,心绪不免转柔,忽然回过神来,道:“不许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于是谢华琅又凑过去,重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顾景阳见她如此,心中既觉甜蜜,又有些无奈,嘴唇一动,正要再问,她却倾身过去,显然是做好再亲一口的准备了。
      他定定看着她,恨恨道:“真是欠了你的。”
      谢华琅心知这一茬是过去了,挽住他手臂,笑容骄矜:“没有亲一口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不行,那就亲两口。”
      顾景阳却不做声。
      谢华琅便用肩头蹭他,蹭完又笑:“那日我走时,刻意留了耳铛,后来再去寻,你说没见到,我就知道你是个假正经。”
      “枝枝,别怨我那时不理你,”顾景阳听到此处,颇有些感怀,将她搂进怀中,道:“其实,那时我心里也很乱。”
      “君主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有随之而来的责任。”
      他低声道:“我若真娶了你,必然是要对你负责的,我们还会有孩子,或许是小郎君,或许是小娘子,我自然是喜欢的,但对于你、对于谢家、对于宗室,乃至于这天下而言,要考虑的便很多了。”
      “你先前同我怄气,不也是因此么?你我若有了孩儿,待他长成,起码要二十年。先前我无意娶妻,周王、魏王以及其余宗室各怀心思,我知道,但也没有理会,甚至打算在其中择选一个,舍弃其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若有孩子,他在元服之前,要面对的是业已成年、羽翼初成的堂兄们……”
      顾景阳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低叹道:“你前半生顺遂之至,青春正好,我实在是有些犹豫,该不该将你带到这样的漩涡中去。”
      他说的时候,谢华琅便倚在他身上静听,见他说完,方才弯起一侧唇角,徐徐说了句:“不要脸。”
      顾景阳侧目看她,道:“你说什么?”
      谢华琅道:“你瞪我干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先前我亲你一口,你是怎么说的?‘不知羞耻’‘不检点’之类的话成天挂在嘴边,我当你是个不染尘埃的玉人呢。”
      顾景阳淡淡觑着她,她也不怕,眉梢一挑,揶揄而笑:“道长,我就亲了你一口,被你追着说了好久的不知羞,你呢,看着风光霁月,私底下连生孩子都想到了。”
      顾景阳被她说的一滞,略顿了顿,又解释道:“我那样想,是因为……”
      谢华琅拿团扇拍他一下,道:“说到底,还不是那么想了?”
      顾景阳便将先前到嘴边儿的话给咽下去,按住她腰身,淡淡道:“就想了,不可以吗?”
      谢华琅应道:“当然可以。”
      顾景阳又道:“你给不给我生?”
      谢华琅揽住他脖颈,笑吟吟道:“我给你生一群!”
      顾景阳垂眼看她,忽然笑了,当真如风抚松竹,雪坠梅枝,清冷雅正之至。
      谢华琅爱死了他这幅模样,八爪鱼似的扑过去,在他脸侧亲了口,又刻意使坏,顺势低头,在他喉结上同样亲了一口。
      亲第一下的时候,顾景阳还没什么反应,等到第二下时,身体却忽的一颤,躺椅上位置狭小,谢华琅吓了一跳,险些跌下去,亏得他伸手抱住,将人搂在了怀里。
      她微吃一惊,细声问道:“怎么了?”
      顾景阳目光定定落在她面上,注视一会儿,别过脸去,语气有些隐忍:“你不要说话。”
      谢华琅虽然奇怪,倒也没有再问,乖巧的伏在他怀中,有些疑惑的搅弄他衣角。
      外室的风吹进来,带着几分午后醺然,依稀是夏日的躁动。
      顾景阳气息忽然乱了一瞬:“枝枝,不要乱动。”
      谢华琅脸都红了,埋头在他怀里,轻轻锤他一下,声音低不可闻:“你硌到我了嘛。”
      顾景阳气息滞住,说不出话来,她也一样,内室中极尽静谧,却陷入另一种旖旎而暧昧的风波中。
      谢华琅双手掩面,羞于看他,许是因为隔着掌心的缘故,那声音也闷闷的:“怎么突然就……”
      顾景阳道:“你闭嘴。”
      “我就不!”谢华琅委屈道:“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自作自受。”顾景阳道:“你活该。”
      “我怎么知道你会……”
      谢华琅说到一半儿,也没脸再说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打开两个缝隙,悄悄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好呀?”
      顾景阳心中窘迫,委实不想再这么说下去,手指掩住她唇,道:“噤声。”
      若非叫谢华琅讲,她未必会讲,但若是堵住嘴不要她讲,那她才非要说个痛快呢。
      她拨开顾景阳的手,微红着脸,抬眼打量他,叫道:“九郎,你也脸红了!”
      顾景阳被她看的颇不自在,伸手过去,遮住了她眼睛。
      谢华琅口花花的毛病又犯了,虽然看不见,嘴上却不停:“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顾景阳忍无可忍,索性低下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男女之间的气力差别在那儿,谢华琅一时却推不开,一直到被亲的喘不上气儿来,才被顾景阳放开。
      她歪在他怀中,气闷道:“你怎么这样……”
      他手臂便在近侧,谢华琅捉起,在他手上恨恨咬了一口:“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成何体统?真不像话!”
      顾景阳道:“聒噪。”
      谢华琅又道:“陛下几无人君之仪矣!”
      顾景阳道:“你是不是又想被堵嘴了?”
      “……道长,”谢华琅老老实实的用手堵住嘴,忧愁道:“你从前不这样的。”

      第25章 立后

      顾景阳垂眼看她, 道:“那你仔细想想,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
      谢华琅掩住口,低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顾景阳道:“蓬生麻中, 不扶而直,白沙在涅, 与之俱黑。”
      谢华琅闷闷道:“你不就是想说近墨者黑吗。”
      躺椅上位置本来就小, 二人挤在一起,先前不觉得有什么, 此刻却觉贴在一起的地方蒸腾发热。
      她有些不自在, 略微挪了挪身子, 细声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嘛?”
      顾景阳忍无可忍, 轻斥道:“你闭嘴。”
      ……
      午后燥热, 总叫人觉得闷闷的, 没有精神, 只想留在搁了冰瓮的内室里。
      卢氏的幼子谢玮今年十岁,谢允的长子谢澜七岁, 叔侄俩只差了三岁,自幼便是玩伴,极为相熟, 拎了套着纱网的长杆去捕蝉,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方才大汗淋漓的回来。
      “先别吃这些凉的, 仔细肚子疼。”卢氏拨开谢澜取冰镇果子的手, 又拿帕子为他拭汗:“先喝口水缓一缓, 待会儿再吃。”
      谢澜笑着应了,谢玮却凑过去道:“阿娘也帮我擦一擦。”
      卢氏点了点他额头,又帮他擦了,便见外间有女婢入内,唤了声:“夫人。”
      卢氏道:“怎么了?”
      “小公爷从老家回来,带了好些荔枝,一路上用冰镇着,唯恐坏了,叫人送到府上好些,说是叫夫人与几位郎君女郎尝尝鲜。”
      邢国公府的当家人是卢氏之父,她说的小公爷,则是卢氏承袭世子之位的胞弟卢之裕。
      现下正是七月,荔枝成熟的时候,长安地域偏北,却很难品尝到真正的鲜果。
      “之裕有心了。”卢氏莞尔,笑道:“府中郎君、女郎都有份,你分下去吧。”
      “是。”那女婢应了一声,正欲离开,忽然停下,低声道:“夫人,陛下还在三娘那儿呢。”
      卢氏微微一怔:“还没有走吗?”
      “没有呢,”女婢摇头笑道:“似乎还在同三娘说话。”
      兴许是和好了吧。
      卢氏心中微动,侧目往窗外看一眼,倒有些踌躇,吩咐道:“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也不知陛下会不会留下用饭……叫厨房早点准备,仔细些。”
      ……
      有情人相处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室外的热意未曾消减,光线却渐渐淡了,顾景阳扶住谢华琅肩,静静往窗外看了半晌,轻轻道:“枝枝,我娶你吧,好不好?”
      谢华琅歪过头去看他一眼:“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吗?”
      顾景阳闻言失笑,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说的不对,若两心相许,无时不刻都在挂念,非要每日见到,才能觉得安心。”
      “明日我便下旨,通传天下,立你为后。”他握住她手,目光敛和而温柔:“现在是七月初,距离年关还有五个月,婚事便定在明年初春,好不好?”
      谢华琅神情恬静,含笑道:“都好。”
      “帝后大婚,原都该早些操持,以示隆重的,日子定的早了,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想早些同你结发为夫妻,”顾景阳将她鬓边发丝挽回耳后,又低了声音道:“也盼你早日为我生下儿女,后继有人才好。”
      谢华琅轻抚他面庞,笑应道:“好,我们生一群。”
      她惯来直爽,既然彼此有情,便不会扭扭捏捏。
      顾景阳喜爱她这种性情,禁不住低头亲吻一下,又道:“我明日有事,怕不能来看你,后日倒有空暇,京郊芙蓉苑里的花儿都开了,我们一道去吧?”
      “改日吧,”谢华琅摇头道:“我约了元娘和宪娘,要一道骑马出去玩儿的。”
      顾景阳蹙眉道:“推了。”
      谢华琅反驳道:“我不。”
      顾景阳便不说话了。
      谢华琅轻推他一下,笑吟吟道:“九郎,你生我气啦?”
      “都是你生我的气,我哪里能生你的气。”顾景阳道:“先前你不理人,我们有多久没把臂同游过了?”
      “明明就是在生气嘛。”谢华琅心中甜蜜,眼珠一转,忽然伏到他耳边去,期期艾艾道:“要不,我进宫去小住几日吧?”
      时下风气开放,男女同游不在少数,但若是同住几日,便有些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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