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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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之妻不可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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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有心结识

    说起西北元帅左翎这个人,朝野中对他的评价,唔,有些褒贬不一。

    称赞他的人说他是个军事奇才,犹胜他的祖父辈。而贬他的人则说他是狼子野心,一代枭雄。

    相传隆庆十年,他率领着大晋几万老弱病残的士兵去征剿胡人的时候,朝野上下都说,这隆安帝其实是拗不过群臣上书,一致要求册封左翎为西北元帅,所以他这才勉为其难的请了左翎出山。但到底还是不想让左家人重新执掌兵权的,所以就随随便便的拨了个几万老弱病残的士兵给左翎。

    就这几万老弱病残的士兵,都不够胡人塞牙缝的呢,还谈什么收复失地的事?

    听说那时有一票大臣已经是暗地里商议好了迁都的事。

    但不过几日的功夫之后,就有八百里加急的文书送到,说是西北元帅左翎收复了白城。

    当时殿里的君臣又都懵逼了。隆安帝震惊之余,连皇帝端庄的仪态都忘了,直接就是跌跌撞撞的走下了龙椅,扯着人家兵部尚书的袖子问他是不是说的梦话?

    待到将奏折认认真真的看过了好几遍之后,隆安帝才终于肯相信了这个事实。

    听说当时殿里的群臣都激动的啊,直接都是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了,高呼天佑我大晋啊。

    而随后,左翎率领着大晋的士兵,一路势如破竹,很快的便又将胡人重又赶到了陇城之外。

    胡人自然是不甘心到手的肥肉又都飞了,所以又如最当初一般聚集在陇城外面,时不时的打个突击,但最后总是被左翎给成功的击退了。

    可奇怪的是,随后无论隆安帝指示兵部怎么发下文书,催促左翎出陇城追杀胡人,将那帮狗娘养的胡人全都绞杀完了事,但左翎这边总是回书,说是胡人狡猾,无法全都绞杀殆尽之类的敷衍的话。

    隆安帝最后无法,也只能让左翎一直领了西北元帅的帅印,如他的祖父辈一般镇守在陇城。

    不仅如此,为表天家恩赐,他还特地的找了个大臣代表自己去了陇城。一来是慰军,二来也是带着自己给左翎的赏赐。

    只是这个钦差大臣倒霉催的,还没等进陇城呢,半路上就让胡人给截了。

    胡人将隆安帝赏赐给左翎的东西全部都私吞了不算,而且次日就押着钦差大臣到了陇城外面,对着城墙上面的左翎就开始叫嚣,让他出来投降了。说若是不然,一刀就结果了钦差大臣的性命。

    胡人晓得,汉人最重礼仪。这个钦差大臣既然代表的是隆安帝,那左翎定然是不敢让他出了什么意外的,不然说了出去,他左翎就是个藐君的罪名。

    那钦差大臣是个文臣,从来都是嘴皮子上利索,哪里有被人架把刀在脖子上的体验了?听说当场就是尿了裤子。

    可是左翎站在城墙上不仅是不为所动,而且是一丝犹豫都没有的,直接就是伸手拉弓放箭。

    朝野上下对左翎的箭术那是传得神乎其神。什么百步穿杨之类的都是小儿科,说是那年他率军征剿胡人,两军对阵的时候,直接就是一箭将对方的将领给射死了,再是一箭射倒了主帅旗,胡军大乱,这一仗可谓是兵不血刃的就赢了。

    只是这次,左翎的箭却是有些偏了,射中的是钦差大臣头上的帽子。

    钦差大臣当时就软了两条腿,直接趴下去了。

    胡人也都愣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他们这是窝里横啊?还是说左翎存心是想先射死了钦差大臣,以免动摇了他的军心?

    先不论左翎是如何想的,但最终他还是成功的将钦差大臣从胡人的魔手中给解救了出来。

    只是钦差大臣一点儿要感恩的意思都没有。回京城之后,一连就是上了三道奏折弹劾左翎。

    第一道奏折是说左翎傲慢,无视隆安帝。当然了,他那会去陇城的身份是钦差大臣,代表的就是隆安帝。他左翎无视他的生死,那就是无视隆安帝的生死,这还了得?

    第二道奏折则是说左翎明明是有实力出陇城绞杀胡人殆尽的,但他却是无视皇上的旨意,任由胡人继续蹦跶,到底是何居心?

    第三道奏折则是他自己的一番猜想了。

    想当初他左翎收复被胡人占领的失地的时候,一路势如破竹,此子确然是个奇才。但若是他日他有了不臣之心,从陇城一路攻打到京城来是不是也是势如破竹,无人可抵挡?然后还隐秘的提起了当初隆安帝撸了左翎他爹的爵位,左翎他爹的死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隆安帝给气的,他左翎有多大的心胸能不记这个仇?所以说仇人之子是万万留不得的啊。劝陛下早做决断,趁早斩断了左翎这根幼苗,以免来日他长成了参天大树威胁到了隆安帝。

    隆安帝接了这三道奏折,在椅子上苦逼的蹲了半个时辰。

    其实他也巴不得撸了左翎这小子的元帅之位,直接就是咔擦一刀送他去见他的祖父和父亲算了。可是他现在能动左翎吗?换而言之,他又动得了左翎吗?

    人家远在陇城呢,他鞭长莫及不说,而且这小子实在是滑,绞杀了一部分胡人,却又留下了一部分胡人。

    意图很明显的嘛,有这些胡人在,陇城就需要他的镇守,隆安帝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最后隆安帝只能是吃了这个憋屈的哑巴亏,第二日朝会的时候直接就是将这三道奏折摔到了那个大臣的脸上,斥责他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且随后为表自己天恩浩荡,又遣了个大臣跑了一趟陇城,送去了自己的赏赐。

    只是随后,隆安帝就不大乐意接到有关陇城方面的文书或者是奏折了。

    有左翎镇守着,那些胡人已经是不需畏惧的了。可是他畏惧左翎啊。

    每次有关陇城方面的文书或者奏折来到,那肯定是打了个大胜仗的,那他就得掏银子犒赏远在阵前辛苦抗敌的战士们啊。

    隆安帝真心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现下,他对着苑里这一帮没有眼力见的皇亲国戚们是面上拈须微笑,但其实心里早就是在骂娘了。

    而待到他骂完了娘,宫娥太监就开始上菜了。

    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君臣尽欢。

    男人们自然谈论的是国事,而后再颂扬几句隆安帝的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家眷们则是在忙活着其他的。

    有儿子的,留意着其他家可是有适龄的姑娘好婚配,有女儿的,则是留意着其他家的儿子。

    而一干小姐公子里,聂青鸾被看的目光最多。

    她姐姐聂媛华嫁的可是太子呢。娶了聂青鸾,那就是相当于和未来的皇上做了连襟了。

    先是隆安帝的赵贵妃开了口。

    “信阳候,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大女儿生的明艳动人,怪不得我们太子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这小女儿又是生的娇美清柔,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惜。”

    一壁又问着:“你家这小女儿多大啦?”

    信阳候忙站了起来回道:“上个月刚刚及笄。”

    郑贵妃就笑道:“已经及笄了啊,那就是可以婚嫁了。也不晓得会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娶了她呢。”

    聂青鸾眼尖的见到聂媛华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的面上转了一圈,而后又若无其事的转了回去。

    “是呢。我这妹妹自小就是性子好,谁娶了她那可真是好福气。”

    真的是够了好吗。明明就是心里恨她恨的跟什么似的,可当着外人还非要装出这么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做什么?

    聂青鸾懒得去理那些一下子围上来搭话的各家夫人,直接就是推开人群走了。

    只是既然已经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那就算是躲到了再偏僻的地方也没用。

    聂青鸾正郁闷的在那用脚碾着地下的泥土,就听到有人在叫她。

    “聂小姐?”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过去,就只见面前站了一个标准的纨绔。

    锦袍华服,头上赤金的发冠,以一根老粗的金簪子固定着。

    这是多怕人家不晓得他有钱啊。恨不能全身都金光闪闪的吧。

    “叫我做什么?”聂青鸾的语气很不好。

    那人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来是没料想到聂青鸾会用这种很冲的语气和他说话。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常态,而且甚是文质彬彬的先行了个礼,再是文绉绉的说了一句:“在下赵泽成,家父姚阳候。”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急的就又加了一句:“赵贵妃是我姑母。”

    哦,原来是赵贵妃的侄子啊。

    聂青鸾无动于衷,依然不善的问着:“叫我什么事?”

    赵泽成面上的笑容又僵了一僵。

    一般人听到他是赵贵妃的侄子,那都是笑脸相迎的,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有人不买他姑母的这个面子。

    但他随后又想着聂青鸾是聂媛华的妹妹,自然是有资本不买他姑母的面子。

    想着先前赵贵妃再三叮嘱的话,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博取到聂青鸾的好感,到时她再对皇上说上一说,让皇上给他和聂青鸾指了婚,到时他们赵家不就是和下一任的皇上沾上关系了吗?

    思及此,赵泽成面上的笑容甜得都快要溺死蜜蜂了。

    “聂小姐,我想和你好好的结识一下。”

 7。指婚左翎

    聂青鸾可不认为是自己美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所以但凡是个公的看到她都会上来想跟她结识一番。

    赵泽成之所以会如此,不过是看在她是未来皇后娘娘妹妹的份上罢了。

    聂青鸾实在是懒得应付赵泽成,所以她就敷衍似的说了一句:“哦,赵贵妃的侄子是吧?我记住了。”

    说罢,转身就走。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想随后赵泽成竟然是阴魂不散似的缠上了她。

    皇宫端午家宴之后,聂青鸾跟随着信阳候夫妇回了家,日子依然是该干嘛就干嘛。

    大晋王朝有一样好,女子可以和男子一般,随意的在街上出入,倒有点类似于现代。

    聂青鸾原本就不是宅的人,所以没事的就会和枇杷一起出去逛个街什么的。

    但自打那次皇宫端午家宴之后,但凡是她出门,总是会‘偶遇’到赵泽成。

    一次两次的她可以当成是偶遇,但三次四次的,大哥,拜托不要偶遇的这么明显好么。

    聂青鸾角觉着,这赵泽成一定是遣了个人长期的在她家附近蹲点。所以但凡她一出门,赵泽成就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

    聂青鸾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就是不出门,整天窝家里算了。

    只是从来都是说祸不单行的,这日聂青鸾正好好的在家里坐着,又是从天降了一场祸事下来。而且还是关乎到她终生大事的祸事。

    枇杷跑了过来,说是大小姐回来了。

    聂青鸾就想着,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消停会啊。

    聂媛华果然就是特地的膈应她来的。

    而且她还用着甚是善解人意的口吻说着:“姐姐生怕妹妹的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所以得了这两个消息就立时赶了过来。对姐姐而言,妹妹多舒适个一刻钟,姐姐都觉得是种罪过啊。”

    其时已经是盛夏了,窗外蝉鸣声声,烈日当头。

    聂青鸾正坐在椅子上,闻言也不顾什么形象,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靠背上,两只胳膊也张开搭在了椅子两边的月牙扶手上,而后方才懒洋洋的说着:“真是劳烦姐姐了啊。这么热的天,就为了告诉妹妹两个消息,不惜自己流个一两斤的汗特地的跑来告诉我。说吧,是什么消息,妹妹我听着呢。”

    聂媛华自顾自的也拣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对聂青鸾这种轻视她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妹妹好闲适。只怕等下妹妹知道了这两个消息之后,就再也不会这么闲适了。”

    聂青鸾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掏了掏耳朵,面上的表情表达意思很明显。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赶紧给老子滚蛋。

    聂媛华却是不急,先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刚刚自己丫鬟端上来的茶水,而后放下了茶杯,方才笑着说道:“这第一个消息,赵贵妃去求了皇上,将她的女儿淑华公主适秦国公世子秦青,听说皇上已经是答应了。”

    聂青鸾握着扶手的手紧了一紧,但随即便又松开了。

    但聂媛华还是眼尖的发现了这个小细节。

    于是她面上的笑容一时就更深了。

    “至于这第二个消息嘛,也是赵贵妃向皇上提出来的,不过却是关于妹妹你的哟。”

    聂青鸾对着她这样五次三番的卖关子真的是受够了。

    于是她便冷道:“关子卖完了没有?卖完了赶紧滚蛋。本姑娘还要午睡。”

    聂媛华笑了:“只怕妹妹听完了这个消息之后,不说今日的午睡,只怕是今晚都会睡不着了。”

    “赵贵妃向皇上请求,要将妹妹你嫁给她的侄子赵泽成呢。”

    聂青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连面上的不耐烦之色也是僵了一僵。

    聂媛华一见,立时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聂青鸾瞧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恨不能从身旁白瓷盆里抓起一把冰块塞到她口中去。

    ……盛夏之际,为了降温,有钱人家总是会在屋内放上一个装满了冰块的瓷盆。

    “说完了?说完你可以滚了。”

    聂青鸾毫不迟疑的就发出了送客令。

    聂媛华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而且觉得打击聂青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也是不愿意多待,起身站了起来。

    “姐姐走了,妹妹好生的午睡吧。”

    说罢,转身笑着离去了。

    她一离开,枇杷就望着聂青鸾担忧的开了口。

    “小姐,那个赵贵妃的侄子可是个标准的纨绔呢。听说是家中姬妾早就是一大群了不说,还有了两个儿子了呢。这个天杀的赵贵妃,做什么好好的打起了将小姐配给她家侄子的念头啊?也不想一想,他赵泽成配得上小姐你吗?”

    聂青鸾晓得,这其间肯定是有聂媛华的推波助澜,不然赵贵妃不会这么快的就开口向隆安帝请求这门亲事。

    聂媛华这还真是让她尝一尝进门就当娘的滋味啊。

    聂青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枇杷忙担忧的问着:“小姐,你做什么去?”

    她还真担心聂青鸾一怒之下,直接就是追上去胖揍聂媛华一顿。

    但聂青鸾却只是走到了窗前的美人榻前,随即便倾身倒了下去。

    “睡午觉。”

    。。。。。。

    小姐,你这心得是有多大啊。

    过了三日,隆安帝遣了个管事太监来传圣旨。

    信阳候摆了香案,一家子都跪伏在大厅中聆听着隆安帝的旨意。

    随着管事太监一道来的还有太子妃聂媛华。

    聂媛华说的是,这样精彩的场景,我怎么能错过呢。

    她巴不得看到聂青鸾面上惊慌失措的模样,最好是痛哭流涕的向她忏悔,恳求她的原谅。

    但让聂媛华失望的是,聂青鸾的面上却是平静如一汪古井水,再无半分涟漪。

    她随着信阳候夫妇一起跪伏在大厅的水磨青砖上,静听着她后半辈子的归宿。

    “。。。。。。信阳候次女,毓自名门,柔嘉成性,宜配与晋王为妻。着即日启程前往陇城,九月十八日吉日成婚。”

    。。。。。。

    信阳候一家人全都懵逼了。

    信阳候和聂夫人对望了一眼,心里想的是,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聂青鸾当时心里想的是,这赵泽成什么时候封王了?还是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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