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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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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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暮真的怒了,本来他还爱惜这匹马神骏修伟,自己非常喜欢,没想到这畜生居然这么不识相,不给点苦头给他吃是不行了。
    韩暮挽起缰绳使劲一勒,居然没有将它的头勒住,那黑马梗着脖子叫着劲,脚步不停直奔湖水;韩暮大急,忙运起功力猛力一收,终于将马头勒的朝右偏转,那黑马人立而起,发出“稀溜溜”一声长嘶,被勒的原地又蹦又跳的绕起圈子来。
    韩暮恼它野性难训,手下不留情,双脚猛击马腹,那马被踢得腹中疼痛,头又被拉的快贴住右面的身体了。
    “畜生,叫你再野,再跳我便将你的肠子踹断,给我老实点。”韩暮大骂道,连踢十几下马腹才停下;他试探性的松开缰绳,看看马儿有什么反应。
    黑马喘着粗气,居然不再蹦跳了,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
    韩暮大喜,看来这家伙被打怕了,他一抖缰绳,双腿微微一夹马腹,马儿居然听话的往前走去;韩暮知道,这家伙好像被驯服了。
    他翻身下马,两条腿酸痛欲死,脸上被柳条抽的火辣辣的疼,拉着缰绳一瘸一拐的走到湖边想洗把脸再说。
    他刚刚蹲下身子,忽然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那畜生双蹄高举,朝自己的背上踏来,心中惊骇之下顾不得其他,翻身就地翻滚,顿时满身泥水淋漓狼狈不堪;耳边风声飒然,黑马双足踏地,溅起一大片泥水。
    这畜生居然闷声不嘶不叫的搞偷袭,韩暮气的大骂,手上用劲将缰绳拉紧,一路拽到柳林边,将它拴在一颗粗树上,伸手折了根柳条,站在马前,嘴里骂道:“畜生,你一定是皮痒了,今天小爷给你松松皮,从来都是我跟人玩阴的,今天你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黑马眨动着琥珀色的大眼,眼中满是恐惧,韩暮运起‘清心诀’柳条上泛起淡淡的白光,也不答话,劈头盖脸的照着马头一顿狂。抽,每抽一下便是一道血痕,韩暮毫不心疼,知道今天不打的这畜生彻底断了反抗的念头是别想驯服它了。
    说来奇怪,黑马居然不蹦不跳任由韩暮抽打,只是在每次柳条抽上来之前闭一下眼睛而已,这倒叫韩暮有些下不去手了;三十多鞭下去之后,韩暮心中怒气稍息,丢下柳枝擦擦脸上的汗,在看那匹原本神骏异常的马儿,经过前边一番折腾已经是满身泥灰,在吃了几十鞭子,更是蓬头垢面,哪还有半分神骏的意思。
    韩暮在看看自己,衣衫破碎几处,一头一脸的泥水;一人一马倒是绝配,活脱脱一对落魄的难兄难弟。
    韩暮看着马儿的眼睛,一人一马木然对视半晌,韩暮心中一动,伸手抚上马头;那黑马居然闭上双目将头在韩暮的大手上挨挨擦擦,颇有亲近之意。
    “犯贱,越打你越高兴”韩暮骂道,伸手理理马鬃,又故意背对马儿,看看他会不会偷袭自己,忽然觉得脖子上一阵热气,原来是黑马正伸着粗糙的舌头在韩暮脖劲处舔。动。
    韩暮被他舔的浑身发痒,骂道:“变态的家伙。”接着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那马温顺的听着韩暮的指令,一人一马都疲倦欲死,慢吞吞的朝城里溜达而回。
    行至半路,只见一帮人迎面而来,原来是众人见韩暮和黑马越墙而出,打听了方向一路寻来,乍一见这一人一马,众人都目瞪口呆。
    张彤云抿嘴笑道:“咱们大帅这是怎么了?搞得跟老乞丐一样?还有这匹马,怎么变成这样了?头上这么多血痕,谁打的?”
    “我揍的。”韩暮道:“越揍它越开心,这不,它现在服服帖帖了。”
    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韩暮,心道:“你才越揍越开心,这马儿估计是被你折磨的不轻,怕了你了。”
    韩暮跳下马来,将梁锦春拉到一边轻轻的道:“梁先生,这马有些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梁锦春疑惑不解。
    韩暮拉着他往马身边走,梁锦春死活不干尴尬的笑道:“大帅,你想让我丢了小命么?”
    韩暮呵呵笑道:“有我在,它敢耍横么?难道它吃鞭子吃上瘾了?”
    梁锦春想想也对,加着小心跟在韩暮背后朝黑马走去;两人站在马身旁众人看不到的一侧,韩暮悄悄向马脖子下面的马肩处一指道:“你摸摸此处。”
    梁锦春看看韩暮手指之处,黑亮的马鬃流苏般的搭下来,使那处的毛发格外的浓密,但是仅仅是浓密而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韩暮示意他摸摸,梁锦春将信将疑的将手探上马肩韩暮所指之处,手指触到哪里的一瞬间,黑马和梁锦春均浑身一哆嗦。
    黑马被别人摸上身体,不停的打着响鼻,发出不满的低哼声,韩暮忙安抚它,让它安静下来;那边梁锦春可就傻眼了,他呆呆的盯着韩暮和这匹黑马,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在刚才,他伸手探入马鬃中,明明白白的摸到了一道隆起的长条形肉棱,虽然肉棱细小狭长,但是圆润柔软,绝对不是人力所为,而是马儿自己身上的东西。
    韩暮轻声问道:“梁先生,能肯定么?”
    梁锦春一怔惊醒过来,也不管马儿会不会踢他了,双手齐上,扒开马鬃仔细观察;
    黑亮的皮肤微微隆起,那隆起的长条从上斜指马尾方向,毫无伤痕和其它异状,隆起处高出其它部位约莫寸许,正是一个肉翼的形状。
    梁锦春二话不说,转到另一侧再次检查,马身左右双肩果然各有一只形似肉翼的东西,这一下确定无疑。
    “恭喜大帅啊。”梁锦春热泪盈眶了,“我早知大帅不是凡人,却原来……却原来……”
    梁锦春激动的说不下去了。
    韩暮见有无关士卒在场,便道:“别声张,你只告诉我是不是?”
    “是,是,千真万确,我敢用脑袋担保。”梁锦春激动的双手颤抖,“《拾遗记》上记载看来有点误差,但是这无关痛痒,只不过是部位不同罢了,肋生双翼和肩胛处本来就很接近,这匹马的确是挟翼神驹无疑。”
    韩暮伸手制止住他,示意他不用再说了。那边张彤云喊道:“韩暮啊,你和梁先生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韩暮忙转了出来,笑道:“我在请梁先生给我这马儿取个名字呢。”
    张彤云笑道:“那起了个什么名字呢?说来听听。”
    梁锦春支支吾吾答不出来,韩暮忙抢着回答道:“梁先生说此马全身乌黑如墨、神骏异常,所以他给起了个名字叫做‘乌云’,夫人你看如何呢?”
    众人轰然叫好道:“不错的名字,乌黑如云,快似闪电,没有乌云哪来的闪电啊。”
    韩暮得意洋洋的拍着马头道:“伙计,从今日起,你便是‘乌云’了。”
    乌云甩鼻喷气,摇头摆尾,似乎想摆出一种潇洒的姿势,但是满头乱糟糟的黑毛加上血污,这形象简直就是动物界的流氓,痞气十足,哪有半分潇洒的样子。
    梁锦春傻乎乎的站在一边,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圣主……明君……这到底怎么了?”
第二二四章 北行漫记(一)
    算起来从奉旨出京之日到今日正式上路已经过了将近五十天,秦都长安离健康城将近六千里之遥,虽然一路上大河纵横、高山连绵,以至于跋山涉水、登舟乘车折腾个没完没了,但是无论如何五十天时间也足够到了秦都了。
    这也是韩暮急于北上的原因,北府军之事虽然纸里包不住火,迟早要被桓温等人知道,但是晚一天知道便有利于北府军的成型和发展,鉴于北府军在巢湖城的动静颇大,韩暮甚至都怀疑是否桓温早已得到消息,只是在隐忍不发,寻找机会下手罢了。
    鉴于这种考虑,韩暮临行之前交代了袁岗、梁锦春、谢石等人几件事情,要求他们全力执行。
    北府军的骨架基本上形成,低中级将领和士官均是飞虎队成员和北府军中的佼佼者担任,唯一缺的便是训练和实战。
    实战经验目前无法解决,只能让袁岗让北府军以营为单位在境内巡逻,一来防止秦军部队骚扰,而来可以积累行军野战的基本经验。
    而训练则是北府军目前的重中之重,韩暮亲笔书写十个大字的横幅拉在校场上,“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用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时也将二十一世纪的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军队训练方法告诉袁岗等人,开发出各种各样的体能科目,诸如:引体向上,卷身上,俯卧撑,长跑,翻越高墙,格斗,以及野外生存等等。
    最终经过评估,北府军形成了以单兵体能训练和阵势训练两大主要训练科目。晨间五千米长跑加三百俯卧撑,下午则是阵法和单兵格斗训练。
    韩暮又让袁岗等人考虑将细分的兵种进行整合,将不再进行细分弓箭兵,长枪兵,长戟兵等兵种,他要求每一名士兵都应该具备近身格斗和远程施射的能力,这一点韩暮是受到飞虎队的启发,飞虎队就是一个近可战、远可射的战斗样板。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作战单位,哪怕是一支十人组,也可以运用各种手段进行对敌打击,而不会出现近身兵种遇到敌方远程兵种被压制的情况。
    为了激励士气,除了晋升嘉奖之外,韩暮创作了一首北府军军歌:
    我是北府军
    生活在大军营
    学武技长本领
    摸爬滚打骨头硬
    同吃同住同出征
    一声命令迅速执行
    我是北府军
    父母是老百姓
    长枪大剑握手中
    向前向前心里明
    我是北府军
    身披戎装保家卫国保安宁
    冲啊冲啊冲
    打得敌兵稀里哗啦又稀松
    冲啊冲啊冲
    一切为老百姓
    笑呀笑呀么笑盈盈
    我是优秀北府军
    光荣!光荣!光荣!
    这歌词经过张彤云谱上曲子,唱出来朗朗上口,甚是有气魄,有感情。
    北府军士兵每天训练时唱一遍,吃饭时唱一遍,睡觉前唱一遍,提振士气之外,还有活跃气氛,加强集体感的作用。
    巢湖城建设这方面,韩暮全权委托梁锦春来办理;首先便是要抓紧时间将城墙加高到两丈,有了一丈宽宽,两丈高的城墙做依托,并沿着城墙修建大型箭塔数十座,加上城外挖掘泥土形成的宽大奇深、底部满是荆棘和尖桩的护城河,一道立体的防御体系将逐渐成型;以后还可根据需要将四门处修建瓮城,用以进一步加强防御。
    其次,城内的道路,房舍完工之后,韩暮要求梁锦春动员周边百姓入城居住,凡进入城内居住的居民,可付少许钱银便可获的房舍的居住权,入籍满一年后,可每人分得城外良田五亩耕种;当然这一点是得到芜湖县令李远的同意的,毕竟巢湖城从名义上还是芜湖县的辖区。
    还有便是要大力发展工商,鼓励百姓经商或建立作坊,可将当地沿江特产和优质稻米往南方各地进行贩卖,并将南方各地特产运回巢湖城;同时以免税减税、提供店铺、场地等形式吸引外地的商人入住和建立作坊。
    韩暮特别规定,自己离开后的一周之内,要求韩家《回春堂》和梁夫人的《香百里》必须开张营业,增加观望百姓和商贾的决心。
    最后,韩暮要求梁锦春在明春之前将城外所有的田亩进行丈量造册,在根据城中百姓的多少和需求,进行合理的分配,同时将沟渠清淤,池塘堤坝加高加深,以利于明春灌溉,韩暮决心今后一两年内做到军粮自给自足,军费最好也能得到税收的支持,做到不掏腰包。
    诸事繁杂,韩暮自己也是头大之极,他心目中还有很多想法,但是目前无法一一实施,譬如他想建立一套福利系统,鳏寡孤独皆有所养,也可使饥荒年月不至于出现大批的流民;但是他的每一个想法都对应着大批的金钱的支出,这一点他实在无法解决。
    没钱就要吃瘪,古今皆如是。
    啰啰嗦嗦这些事一直搞了整个下午带一晚上,韩暮觉得还是意犹未尽,但是即便如此,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除了崇拜无他。
    这个少年,脑子里的东西渊博精深,有些想法看似天马行空,但是细细想来却有着无可辩驳的道理。
    有些东西,他不说这些人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一说出来之后,众人马上便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这些事便该当如此,只是没人能先他一步想到罢了。
    韩暮送走诸人之后,便抓紧时间休息,明日即将启程赴秦,心头却好像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完,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张彤云轻轻抚摸他胡茬钻出的下巴道:“韩暮啊,你不必这么拼命吧,事事亲力亲为,你可不是铁人啊,这样会累死的。”
    韩暮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放在腿上,将头埋进她馨香柔软的胸膛上舒服的叹息道:“我也不想啊,但是形势迫人,若不能快速的强大起来,我们的命运就要受人摆布了。”
    张彤云揽着他的头,轻轻吻着他的头发道:“彤云只恨不是男儿身,不能为你分担事务,实在是……”
    韩暮抬起头看着她笑道:“你若是男儿身,我怎么会有动力去做这些事呢?说来说去我还不是为了能博你们一笑,能让你们无忧无虑的绽放美丽,你这是傻话呢。”
    张彤云秀眸轻睇,虽明知韩暮这番话有些不尽不实,但是郎君既然能说出来,就是他对自己有心,情动之下俯下小嘴吻上韩暮的大嘴,将小雀舌勇敢的探入韩暮口中,和他那条大舌打起仗来。
    两人耳鬓厮磨日久,虽没有真个缠绵,但是自到巢湖城之后,两女和韩暮便一直同床而眠,全身上下该摸的全摸遍,该亲的也都咬的齿痕宛然,韩暮一直没有破了那最后一道底线,就是为了给张彤云最后一个选择。
    但是越是压抑,这股火便越是旺盛;韩暮到巢湖城以来还从没有大张旗鼓的痛快过,三女同床,和苏红菱开战之时有个美女在边上盯着怎么也不是个滋味,搞得苏红菱也极度的放不开,扭手扭脚的不能畅心适意,韩暮无法尽兴时苏红菱也不敢用小嘴帮他裹吮,所以床第之乐几等于无。
    此刻张彤云小舌轻佻,将韩暮的邪火勾起,这丫头早就想办了她了,此番出使秦国,没有一年也恐怕要半载,若一直这样憋下去,恐怕韩暮就要憋的爆炸了,韩暮一把将张彤云轻柔的如同空气一般的身子抱起,大步进房;
    张彤云见韩暮双目冒着邪火,心中又喜又怕,痴缠了他这么多天,终于换来了今天这个时候;从华林苑相遇到韩宅相处的数月时光,韩暮始终若即若离没有明白的的表示要娶了她,虽然有谢道韫撑腰打包票,但是张彤云心中总是有些惴惴。
    抚养她长大的奶娘告诉她,男人分两种:一种是身子给了他,他便不再珍惜你,弃之如敝履;另一种则是,你若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他便视你若珍宝,一辈子的守护你呵护你,责任心十足。
    很明显韩暮是第二种人,跟着他的这些女人们,哪怕是叶儿翠儿等丫头,都被他宠爱有加、呵护备至,即便是死去的柳儿雪儿这个男人也时常去她们的灵位前烧上几柱香,可见用情之深。
    所以张彤云便不时的找机会制造机会想将自己奉献出来,可是这家伙不知中了什么邪,就知道在菱儿和如眉玉润她们几个身上折腾,视她和谢道韫这两大美女如无物,几番裸。身相对,就是不过最后那道关卡。
    谢道韫倒是感激不尽,说韩暮是尊重她们的表现,张彤云可不这么想:“对你是尊重,对我是无视。”张大才女钻了牛角尖了。
    今日事到临头,张彤云心中便如百兔乱撞,将一双雪臂紧紧搂住韩暮的脖子,生怕他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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